她上辈子一个人流浪的时候，为了吃饱饭，在青楼也呆过一阵子。

冷柔说，“你……猜？”

她丝毫没察觉到夙淮神色的变化。

夙淮抬了下手，“你胆子不大，倒是观察力不错，出去侯着吧。”

冷柔觉着他莫名其妙，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这会儿咋情绪就有点不对劲了。

冷柔走出屋子，瞧见冷洌在外面已经等自己有一会儿了。

“小妹，情况如何？你方才或许应该跟我说一说，三哥哥帮你拿个主意。”

三哥哥方才话都没说出口就被那公公阻挠，自己要是跟他对一下线索，那公公岂不是更要从中作梗？

冷柔摆摆手，“无碍，反正我所能观察到的线索就是如此，夙淮认可与否，都不是我能考虑的问题了。”

哪怕夙淮这回否决她，她也毫无怨言的！

冷洌诧异，“夙淮闲的没事了，跑来卡第一关么？”

虽然是给龙鳞卫挑选人才，不过往年的时候夙淮没有出现过，全部的过程都是有夙淮挑了两个已经是龙鳞卫的成员去负责的。

今年……

冷柔回过头，望着夙淮所在的屋子，他莫不是因为自己？

虽然龙鳞卫考核没有报名那种复杂的流程，可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要来参与的？

冷柔挽住冷洌的胳膊，“三哥哥，我们去前院儿侯着吧。”

所有的人进入屋子后，回到一开始的地方等着公公宣读名字便好。

冷洌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日得早些回去了，似乎有大雨要来。”

“云麾将军，您不进去提交自己的答案么？”一个声音尖细的公公走上前来。

冷洌瞧他一眼，“我陪我小妹来的，还真叫我放弃这将军的位置去给夙淮打杂不成？”

冷柔抓住他得袖子，“哥哥，方才是我疏忽了，竟忘了你还没进去，你不妨去一趟？若是你不去，今后的考核你可没法陪着我了。”

她只能用这种哄骗的口吻去让他进去。

冷洌觉得她言之有理，“好吧，我只陪你。”

冷柔看着冷洌离去的背影，目光若有所思，三哥哥在皇帝那儿是个惹人眼的存在，必须要分散一下“云麾将军”这个称号所集中带来的光辉。

冷洌进去没一会，就出来了。

冷柔上前去，“三哥哥……”

她话都没说完，余光注意到了屋子里的夙淮衣衫不整。

而冷洌脸上也挂了彩，方才在屋里的时候他们俩打起来了？

冷洌揽着她的肩膀，仿佛生怕她冲进去安抚夙淮似的，“走，去前院儿。”

冷柔被冷洌强行带走，但目光还是看着身后的夙淮的。

“三哥哥，你方才跟夙淮……”

冷洌说，“没什么就是有点儿小摩擦，男人打打闹闹多正常。”

他这脸都淤青了啊？

天空上的云层灰蒙蒙的压下来。

豆大的雨珠掉落在地上，许多人都躲藏在了屋檐下。

冷柔抬起头，“还真是下了。”

冷洌勾了勾手，招呼一个公公过来，“找件外套来。”

那公公瞧了一眼冷柔，便知晓这外套是给冷柔的。

那公公拿着一条大氅过来，“将军，督主说，给冷姑娘披这条便好。”

冷洌拧眉。

冷柔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这不是夙淮的披风么，赤裸裸的挑衅三哥哥啊这……

冷洌一把拽过来，“暂且勉强穿一下莫要着凉，回府让丫鬟给你打热水好好的沐浴一番。”

冷洌把那斗篷披在她身上，他固然满脸不屑，手头给她系斗篷的动作温柔细腻。

三哥哥嫌她穿夙淮的斗篷晦气么？她离开京城这阵子三哥哥和夙淮到底出了什么事……

“今日的考核到此结束了，稍后会宣布进第二场考核的名单。”

冷柔盯着那位公公，若有所思的说，“三哥哥，你说，你打了夙淮一顿，他还能让我选上么。”

冷洌露出自己结实的肌肉，“那就再打他一顿，敢不让小妹过，他该打。”

“嗤”冷柔笑出声来。

三哥哥当真是维护她的。

好像从一开始，她想做的事似乎都做了，目的是为了保护冷家所有人，她想要往上爬。

可今日这次，她突然怀疑自己。

自己真的适合违背南国目前的论俗吗……

冷洌和冷柔在名单里面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冷柔看去，“三哥哥，我刚才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冷洌笑道，“没听错，你过了，三哥哥也陪着你一起过了。”

偌大的院子响起不少互相道贺的声音。

冷柔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旁边有人说。

“嗤！冷洌能过那便算了，为何冷柔也能过？！早就听闻冷柔是被龙鳞卫的太监扶养长大的，声名远振的龙鳞卫也不过如此，督主就是个骄奢淫逸之徒！这龙鳞卫不进也罢！我不稀罕！”

“就是！方才冷柔进屋子里去，恐怕是跟督主春宵一度了吧！女子就该早些嫁人相夫教子，同男子争什么官职！”

冷柔突然肯定了一个念头，她没错，她不光是为了保护冷家的人，也同样是为了自己。

她的选择没有错。

冷洌要上去教训他们，“嘴不想要了，我可以帮你撕了。”

冷柔拦着冷洌，冷洌瞧了瞧这横在自己身前的胳膊，“小妹，你别管，我在这儿打了人，大不了明个早朝跟皇上负荆请罪。”

说话的那人明显慌了，“我爹是皇帝亲封的光禄大夫！冷煜就算今儿个在这儿也得给我爹三分薄面！你区区从三品拿什么跟我爹从二品斗！我说的是事实！冷柔靠着走后门才有的这个邵武校尉的官职，女子就是贱！没有本事还想强压我们男子一头！”

约莫着是有人觉着这么说太过分了，站出来帮冷柔说话。

“你瞧不起女子，不一样是从女子的肚子里生出来的？今日同样都是来参与考核的，输了便是便是输了，光禄大夫家的公子难不成是因为输不起？”

冷柔神色轻蔑，“方才我也有瞧见你，夙淮何处对你们不公？我要验尸，我上手亲自验的，可你那时因为害怕和胆怯躲得远远的，好像还对你身边的这位公子拳打脚踢要他帮你上手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