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这个boss太难推
作者:水月婉然 | 分类:游戏 | 字数:2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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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强迫
铁灰色的天空, 灰暗的草地,光秃秃的榕树,怎么看也是一幅衰败阴冷的景色, 唯一的亮彩便是躺在树上的两个人影, 天青色的人影靠在嫩黄色衣裳的人影上, 欢声笑语不断, 却只是沈临岸一个人的笑声。
花容放松着身子, 懒懒地靠在树枝上,目光远眺到干涸的河流,心情一如这天空般阴郁。
“花容, 你这身裙子真好看,就像嫩草芽的颜色一样!”沈临岸抚摸着花容的纱裙, 拽了拽, 引回了花容的注意力。
花容脸色焦黑, 拍了沈临岸的爪子一下。沈临岸嘿嘿笑了两声,老实将手臂放好, 继续絮絮叨叨讲个不听。
都是那些埋藏在心里的记忆,积满了灰尘,亦无人去打扫。沈临岸一遍遍将它们清洗干净,让记忆现出本来的色彩,晶莹剔透, 五彩缤纷。
忘却是哪一日的花香引来了朝霞, 沈临岸藏身在花中, 等花容专心致志地采着最美的花, 来到他身前, 他突地站起身,将花容扑倒, 第一次对花容暴露心迹,逼着花容说喜欢他。
沈临岸记得他吻花容时,花容因紧张而颤动的眼睫毛,如一只在他掌心里纷飞的蝶,仿佛等待他手心收紧,将她占据。
而花容只记得她的惊骇,推拒,以及冷硬的拒绝,仍挡不住某流氓抓住她亲了又亲。花容恼怒地砸了沈临岸的后脑勺,她采的花从花篮里落下,扑了沈临岸一身,芳香扑鼻。沈临岸却说:“女子送花给男子,这是表述喜爱之情。你送这么多花给我,我明白你的心意了!”
花容听着沈临岸说那一日他们定情,不由嗤笑一声,“你还是这般无耻!”
沈临岸不以为意,执了她的手把玩,漫不经心的神态里却是无比的认真,“在杜鹃花花海里,我们都中毒,产生了幻觉,我们的梦却相通了。在幻境里,你却同意了,说明你后悔了,重来一次你必定会说出你的心意。你喜欢我,花容,别不承认!”
花容沉默,那个幻境里自己确实是沉溺其中,不愿醒来,半晌她却笃定地说:“若重来,我也会拿花篮砸你,砸得更狠!”
沈临岸欢快地笑了几声,叹息道:“可惜你没砸醒我,小寒也没唤醒我。”
花容沉默。他们之间没有可能,花容也不会轻易给他希望,她一直都在拒绝沈临岸,即使自己心动。那次表白之后,沈临岸也恢复了以往温和有礼的形象,他们之间不再暧昧,只有牵扯不断的陪伴。
“花容,你不后悔,我却后悔了。当初我要对你死缠烂打,说不定我们就不是这样了!”沈临岸说话反复,攀着花容的手臂,欲去吻花容。
花容别开了脸,姿态一如既往的拒绝,沈临岸觉得一口气梗在心头。
“花容,吻我。”沈临岸气结,命令道。
花容又惊又怒,指尖冒出一根银针,朝沈临岸扎去。半晌,她吐出一口血,神情扭曲。
“boss,其实你问我,我会告诉你。只要这二十四小时内,你无论对沈临岸使什么手段,都会反噬到你自己身上的。他死了,你还是得到他身边,呆够二十四个小时。”系统叹息着开口,语气里满是幸灾乐祸。
花容感受着针尖从血管流动的刺痛,渐渐往心脏处刺去。她捂着胸口,用内力护住心脏,一点点用内力将银针逼出来。
由于沈临岸拿了她的百毒不侵的体制,花容自然不会用毒针杀死他,她用的是可以随血液流动而进入心脏的一种特殊的银针。对沈临岸来说,是没法抵抗,对花容来说,却是可以用深厚的内力逼出。
沈临岸看着花容运功将染了鲜血的银针逼出,叹息数声,将花容抱住了,静静地哀伤着。
花容睁开眼,被沈临岸压住的胸口隐隐作痛,她咳嗽几声,将他的脑袋推离。沈临岸却如同一个孩子般,将花容的衣服攥得紧紧的,不放手。
花容笑了几声,觉得这情景着实可笑,她方才想杀他,而他又喜欢她,偏偏他们在人前演戏,人后痴缠。
“沈临岸,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总拒绝你?”花容严肃地问。这样的话题太沉重,他们从不曾去谈起,但彼此心中却明白。
沈临岸眸光一沉,转而笑道:“是不是因为我对玉绮香太好,小花嫉妒了?”
花容眸光深深地凝视着他,明白沈临岸是在装傻,一时想揭露沈临岸这副面具,让他现出绝望的神情,好不去纠缠她,扰乱她的心。他们之间隔的并不是世俗的喜欢与不喜欢,而是一个世界。
然而,花容却垂下目光,神情阴冷了几分,语气寒凉,“你也知道?还阻止我杀她?什么时候你杀了她,什么时候再给我说这些话!”
这话却是任性了,花容宣泄着心中莫名的怨气。仔细计较起来,花容却觉得这气朝沈临岸撒得冤枉。沈临岸再这样缠者着她,她也未怎么理会他,她又是以何种身份让人家杀自己的情人了?确实是她无理取闹了。
花容这般想着,神情又淡漠起来,看沈临岸的眼神热烈的色彩褪去,又重新恢复清冷的色调。
沈临岸自将花容的神情收在眼底,以为花容是与他闹别扭,抱着她,好一番甜言蜜语。见花容不领情,他苦涩地笑了笑,又将话题转了过去。
一切又恢复到了原点,沈临岸说话,花容走神。花容甚至不知道沈临岸到底是来做什么,他说的都是些琐事,趣事,仿佛不说话,花容就会消逝一样。
花容漫不经心地听着,不给沈临岸什么反应,就当她以为沈临岸会自言自语道暮色消逝时,天空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来。光秃秃的树枝上,树叶早已落光,并无遮挡。
沈临岸带着花容在荒野上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在找一块避雨的地方。花容起初带着恶意看着沈临岸的狼狈,超然地随着沈临岸走着。她的衣裳虽已浸湿,但心情不错,但只一会儿,她胸中气血翻滚,喉咙处有铁锈般的血沫漫上。
花容带着沈临岸加快了速度,找到了她的秘密洞口,将洞口处的荒草拨开,花容直接走到洞底,一打开,又是另一重天地。夜明珠的光芒将黑漆漆的洞口照得一片通明,白纱玉床,铜镜梳妆台,一看便是女子的闺房。
花容在寒玉床上躺好,默默运功疗伤。沈临岸一路跟着她,半晌无语,此时也挨着花容躺下。花容只疲倦地望着沈临岸一眼,有闭上眼睛,专心疗伤。
她早就在沼泽地中受了伤,只粗略用药物和内力压下,又别提后来银针反噬,她的内力也压不住了。花容这洞府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自然也准备好了疗伤的宝物。
花容并不敢彻底等伤好才起来应付沈临岸,一是她对沈临岸还是不怎么信任,像这等毫无防备地在他身边疗伤,花容还做不到。二是沈临岸控制花容也只在十二个时辰,即他们世界计时的二十四个小时,花容还真担心沈临岸会恼怒她浪费他宝贵的时间,强行将花容唤醒,导致她功亏一篑。
“这么快就好了?”沈临岸并不愚笨,稍一想就明白花容的顾忌,立即噤声。
花容看了沈临岸一眼,唇边勾起客气疏离的笑容,道:“好了,谢谢沈公子的关心。”
两人间的气氛又凝固起来,花容也不在意,她想起身喝一口水,沈临岸的胳膊却搭在她的身上。花容将沈临岸的胳膊拿开,自己起身。
沈临岸却将花容的手臂抓住,猛地将她的身子扯下来,手臂压在她的胸前。花容失去平衡,眼睛眨了眨,诧异地望了望沈临岸,询问他这么做的原因。
沈临岸对花容说了句什么,花容双颊染上朝霞。沈临岸翻身,跨坐在花容身上,按住她的双肩,深情地吻了下去。
花容一瞬冷静了下来,开始思索沈临岸话语里的漏洞,沈临岸说的是“花容,我想要你,别抵抗!”只要不抵抗吗?
“沈哥哥,你想好,你不怕我恨你吗?”花容等沈临岸离了花容的唇,她的目光润了层水光,莹莹动人,语调却异常冷硬地问。
沈临岸心中被这坚冰般的话语刺出疼痛,“花容,我更怕你的拒绝。别在说任何拒绝的话了。”
“好。”花容不情不愿地回答,心中却想呕血。
她想着刚才自己遭反噬,那个吻他的命令并没有被执行,若是自己再遭反噬,是不是能够再脱他的控制呢?
花容指尖拿着银针,犹豫不觉。沈临岸冷峻着眉眼,开始紧张地剥花容身上的衣裳,他指尖在颤抖,手指拙笨极了,半天都没解开她腰间的丝带。
“花容,帮我。”沈临岸额间都冒出了冷汗,抬眼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花容有些无语,觉得这事自己还帮忙,他不嫌没脸吗?
相比于沈临岸的紧张,花容倒是淡定,只是眸光阴沉迫人。这让花容觉得被强迫的人不是她,而是沈临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