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托斯只能目送路西法离开，连对秦苏发起攻击都不敢，生怕被路西法找到借口插手进来。

不是巴巴托斯怂，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就算是他掌控了整个多元宇宙，在路西法面前依旧要矮上一头，更别说是现在了。

“等等。”

秦苏叫住了路西法。

巴巴托斯这一刻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路西法半个身子已经探入虚空，一脸不耐地回头：“别逼我，无尽家族看着呢，我不会插手帮你的。”

“我不需要你出手，只是想问一下，当年你解开圣主的封印时，应该已经理解了封印手法吧。”

路西法瞬间洞悉了秦苏的潜台词：“伱想要那个咒语？可以，但你得拿东西来换。”

秦苏立即拉开仓库列表：“你想要什么类型的。”

路西法瞳孔泛起白光，将秦苏回归后的信息完全读取，随后漫不经心地指向秦苏胸前的十字架项链：“把你脖子上的项链给我就好。”

秦苏有些意外，抓起十字架：“这只是一个飞行道具，没什么特别的。”

【名称：以撒的教条】

【类型：项链】

【品质：★★★★★】

【属性：神】

【特效：飞升】

【描述：你们从前远离神的人，如今却在基督耶稣里，靠着他的血，已经得亲近了。因他使我们和睦，将两下合而为一，拆毁了中间隔断的墙。而且以自己的身体，废掉冤仇，就是那记在律法上的规条。——《以弗所书》】

这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道具，没有PS，描述里也没有说明道具效果，只有一个“飞升”的词条，具体含义不明，秦苏佩戴后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对翅膀，会飞了，所以他纯粹拿来当飞行道具用。

秦苏拿出一个竹蜻蜓戴在头顶，然后把教条扯下丢给路西法。

路西法望着这一团十字架形状的马赛克，嘴唇颤动，这位上帝之下，众神之上的前总天使长情绪居然不稳。

“你不知道自己舍弃了什么。”

秦苏豁达一笑：“但我知道自己将会得到什么，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就是双赢。”

路西法沉默片刻，长舒一口气：“是啊，我赢了。”

伴随着他吐出的这口气息，一段记忆涌入秦苏脑海中，正是圣斗士洛佩封印圣主的场景。

“魔咒给你，永别了。”

路西法浏览历史的空隙，瞥了一眼未来，他和秦苏再也不会相见，故称永别。

另一步迈出，路西法回到他的夜店，所有人都去避难了，这里只剩下他一个。

路西法拎起十字架到眼前仔细端详，良久，他把十字架戴到了脖子上。

下一秒，神圣的音乐奏响，一对雪白的翅膀撑破西装，洒落一片白羽。

一条通往天堂的阶梯在路西法面前降下，红发女性形象的米迦勒第一时间降临于此，迎接新晋的圣灵。

“虔诚的羔羊啊，你拥有登上天堂的资格，让我看看你……路西法？！”

向来循规蹈矩的米迦勒由于过于惊愕，直接中断了仪式：“你……你的翅膀，父原谅你了？你是怎么变回圣灵的！”

路西法不理会米迦勒的质问，他用手指抚摸白色的羽翼，这就是天使的翅膀，连他都看不出来，上帝肯定也分不清。

那谁又能说是假的呢？

“哈哈，哈哈哈！”

无视米迦勒的存在，路西法脚踏天梯，自顾自飞向天堂。

……

路西法就像擂台赛上的裁判，入场时双方停手，离场后立即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超人，亚娃，你们帮我拖住巴巴托斯，我有击败他的办法了！”秦苏说着就往下飞。

巴巴托斯此刻再也没有轻视秦苏的意思，在圣主附近，巴巴托斯的庇护会失效，但他宁愿承受大超和亚娃的攻击，也誓要先杀秦苏。

不管秦苏要做什么，巴巴托斯都决不让他有实施的时间。

但他无法堵住秦苏嘴。

“三宫，你的灵魂碎片已经不在我这啦！”

三宫被两个女儿压着打，一点脾气都没有，此时听见秦苏的喊话，确认感应不到灵魂碎片的存在，他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挨打了，干脆打开通往自己维度的通道，准备离开。

“渡鸦，你会后悔的。”

三宫惯例放了句狠话，转身走入自己的维度。

白鸦和渡鸦没有追过去，因为对面不是地狱，而是三宫所诞生的维度，那才是三宫的大本营，在地球上她们能匹敌三宫，到异维度就未必了。

巴巴托斯冲到三宫和通道之间，拦住他的去路：“不，你怎能就此离开！你的仇敌还在此，你的灵魂仍遗失，你应该讨回一切，异维度的魔王！”

三宫闻言愤怒了，渡鸦是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女儿，秦苏是他认可的对手，你巴巴托斯一只宠物也敢在他面前造次。

“你以为只有黑暗金属能伤害你？来我的维度，我来教会你什么是真正的黑暗。”

两尊五十米高的存在开始肉搏，双眼中各自喷射出火焰和雷霆，整座挑战者山都在摇晃。

……

晃动惊起洞穴中歇息的蝙蝠，蝙蝠成群结队地冲出，蝙蝠侠站在洞口，打量着这个“蝙蝠洞”的构造。

没有伏兵，没有陷阱，蝙蝠侠什么都没能看出来，他拢着披风，走进这个属于狂笑的蝙蝠洞。

每一个黑暗骑士团成员都给自己打造了一个蝙蝠洞，里面的环境对应着他们的定位。

而狂笑的蝙蝠洞……就只是一个栖息着蝙蝠的洞穴，除了路边堆积如山的人类骸骨，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也能叫蝙蝠洞吗？”

“那是你没有看到本质。”

狂笑之蝠坐在骸骨王座上：“在我的视界内，正义联盟大家都在呢，戴安娜就在你右手边一点的位置。”

“如果你是想激怒我，那你成功了。”

蝙蝠侠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这一地的骸骨都是谁的，他大致扫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且由于狂笑没有任何掩饰，蝙蝠侠甚至能说出狂笑杀死每一个联盟成员的手法。

戴安娜被真言套索勒死，火星猎人被幻觉内的火焰烧化，闪电侠死于塑胶人，塑胶人死于无法还原身体，绿灯侠在太空中被摘下了灯戒，超人……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下。

狂笑刻意还原了他们死亡时的现场，只为了此时此刻说出一句话：“他们永远都在我身边，哈哈哈！”

狂笑把自己逗笑了，蝙蝠侠则已经怒不可遏，他疾步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拳打在了狂笑的下巴上。

狂笑摇晃了两下，对着蝙蝠侠晃动手指：“下巴是格斗中的致倒开关，但我们可不是在格斗，蝙蝠侠。

这是一场厮杀！”

他抓起拳刺，直接击碎了蝙蝠侠的面罩，蝙蝠侠还以扫堂腿，将狂笑一同拖入地面。狂笑毫无顾忌地掰断一根钟乳石，一棍敲在蝙蝠侠脑门上：“你从来没与和自己一样受过训练，一样严于律己的对手战斗过，我可不是那个家伙穿上了蝙蝠装！”

凭借下三滥的手段，狂笑成功在战斗中取得优势，他趁机大放厥词：“我就是放弃底线和规矩的你，我才是蝙蝠侠的最终形态。”

他拿出那把杀死韦恩夫妇的左轮手枪对准蝙蝠侠：“用一个笑话比喻，你不过是中途的铺垫，我才是最后的笑点。”

“砰！”

子弹穿过了蝙蝠侠的胸口，不过中枪的是狂笑之蝠。

“放你娘的屁。”

小丑吹了下自己的笑话手枪：“这是我听过最烂的笑话，但鉴于你接下来的下场，这个笑话又很好笑，哈哈哈！”

蝙蝠侠对于小丑的到来早有预料：“就像上次对付夜枭……”

“我负责脸，哈哈哈！”小丑狞笑着扑了上去。

蝙蝠侠对着狂笑的膝盖就是一个肘击：“……我负责腿。”

狂笑有些愕然，他无法理解为何蝙蝠侠和小丑的配合如此默契，从话语中也不难推断出，蝙蝠侠和小丑不是第一回合作了。

“我来教你怎样讲笑话吧。”

小丑抓住蝙蝠侠丢出的蝙蝠镖。

“从前有个家伙，他什么东西都有个稳妥的计划，噗呲，好吧，基本上是啦。”

狂笑左手的五根手指被小丑切断。

“滑稽的是，他只能准备蝙蝠侠能想到的东西，可有一件事是蝙蝠侠怎么都想不到，只能由别人促成的——那就是与小丑并肩作战。”

蝙蝠侠扣住狂笑的手臂，小丑趁机启动胸花的机关，向他的右手喷射出大量酸液。

“所以自打你“转化”的那个瞬间，你就再也想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了。”

短短一分钟，狂笑的双手就被合作无间的蝙蝠侠和小丑废掉了，右腿膝盖也碎了，连逃跑都成了一个问题。

“咳，你的笑话，一点都好笑。”狂笑咧开嘴，他的笑容就是对小丑最大的嘲讽。

在黑暗骑士团入侵主宇宙后，小丑就再也没笑过，直到这一刻。

小丑将两把蝙蝠镖插入狂笑的嘴中：“来，让小丑叔叔教教你，怎样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

那就是拔掉其他牙！”

温热湿黏的血液喷溅而出，笑容重新回到了小丑的脸上。

狂笑望着小丑和蝙蝠侠，好似一条败家之犬，他趴下脸，聆听着地面的震动。

“蝙蝠侠，如果我告诉你，我早就碰见了“意外”呢，你就是我，你应该明白，在那之后我会做什么……”

蝙蝠侠脸色一变，他发现狂笑的身体在下沉，沉入影子当中，蝙蝠侠伸手抓去，却只来得及扯下狂笑的披风。

小丑一脸“爽歪歪”的表情坐在地面上，将蝙蝠镖随手一丢：“怎么啦老蝙蝠，他又整了什么你没想到的计划。”

蝙蝠侠抓住那面残破的披风：“不，我能想到，所以才更加糟糕。”

狂笑此前就撞见了这个世界之外的事物，因此他也准备好了应付“意外”的计划。

“一个万能的备用计划。”

狂笑浮出暗影，他被忍者兵抬到宇宙调音叉旁边，望向那苍穹之上的另一个宇宙，他们的宇宙，黑暗多元宇宙。

如果有其他黑暗骑士在场，就会发现此中的异样，黑暗多元宇宙并不是只有一片漆黑，里面也有生命，也有文明，而现在主宇宙的对面，只有一片黑暗。

一个窈窕身影出现在狂笑后方。

“你终于回来了，溺亡怨魂。”

狂笑大喜过望：“快点去助吾主一臂之力吧，他现在急需我们的力量。”

夜枭解除身上的伪装魔法，长发爆乳变成裹得严严实实的猫头鹰装束。

“恐怕不行，狂笑之人。”

一道蓝光闪过，观察者密特隆坐在莫比乌斯椅上，对着狂笑说道：“我们是来结束这场闹剧的。”

狂笑耷拉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居然是间谍，这是新神的布局？”

“不，这是我的计划。”

夜枭看都没有看狂笑一眼，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狂笑：“你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重要，狂笑，你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幻象，一个虚幻的梦魇，蝙蝠侠迟早会克服你，而我，夜枭终将代替蝙蝠侠。

我才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

“如果你要取代蝙蝠侠，那么你应该不会杀人吧？”

狂笑当场对着夜枭下跪求饶，额头紧贴地面。

夜枭也没想到狂笑会如此卑微，他扫了一眼狂笑身上的伤势，脸上被小丑抓伤的疤隐隐作痛。

“哼，看来他们把你揍得很惨，那么，我也来补上一脚吧。”

咔吧——

夜枭把狂笑的仅剩的一条腿也给卸掉了，如此一来狂笑彻底失去活动能力，没人抬着他最多只能翻个身了。

“不要和狂笑之人多纠缠，别忘了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密特隆冲向宇宙调音叉，用莫比乌斯椅建立起链接，莫比乌斯椅和宇宙调音叉都出自于反监视者之手，二者本就存在联系。

“我来调整多元宇宙频率，将沉入黑暗的部分拉回来，你去解救上面的英雄，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个分工的。”

密特隆对于荣誉毫无兴趣，他只在乎知识，所有阻碍他探索知识的都会被密特隆清除，如果让巴巴托斯成功吞并多元宇宙，只剩下一片黑暗，那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所以密特隆才会与夜枭合作，正如当初他和圣主合作一样，一切都是为了知识，密特隆就是一个坐在宝宝椅上的好奇宝宝。

密特隆解除禁锢，宇宙调音叉上的英雄已经被吸成了人干，夜枭很轻易就能将人救下来，他特意先把闪电侠救了下来。

主宇宙巴里虚弱地睁开一条眼缝，看到一个熟悉的下巴：“布鲁斯，蝙蝠侠，是你吗？”

等他彻底睁开眼睛，却没有看到蝙蝠尖耳朵，只有圆秃秃的脑瓜。

“不，救你的人是我，小托马斯。

我是夜枭，拯救多元宇宙之人。”

在夜枭忙着向英雄们自我介绍的时候，狂笑依旧跪在地上，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密特隆回头看了他一眼，狂笑之人居然会哭，小丑和蝙蝠侠的结合不该如此脆弱才对。

他是对的，狂笑没有哭，恰恰相反，狂笑在狂笑，不过他嘴里被小丑敲得只剩下八颗牙齿，才会听起来像在呜咽，下跪磕头也是为了掩盖自己无法抑制的笑容。

“我等的就是你啊，夜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