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中二病还没发作完，哥谭第一技师贝恩就站出来表示“我不服”，准备徒手给秦苏开个背，然后眨眼就被三宫渡鸦用影子魔法抽晕过去。

纯物理战士就是这点尴尬，碰见强力法师没什么反制手段，秦苏见到贝恩的惨状，决定要引以为戒，魔法物理两开花，一个都不能少。

“勇士倒下了，下一个是谁？”

秦苏非常淡定，哥谭虽说邪门，哪怕实力再强大也容易翻车，但这里是奥姆的地盘，没那么多幺蛾子。

其他人面面相觑，双面人抛了次硬币，以此决定是否要低头，秦苏就用念力暗箱操作的了一下，尽管他动作隐晦，但硬币被念力触动的那一瞬间，双面人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后他抛了第二次，结果是正面完好的人头像。

“幸运女神让我臣服于你，问者。”

有了第一个低头的人后，其他人就有台阶下了，纷纷表示唯秦苏马首是瞻。

但展示出足够的力量后，哥谭的反派就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于秦苏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粉丝团会服软的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蝙蝠侠，秦苏都不用猜，底下这一大帮子人个个都在心底筹划要怎么弄死他。

好在秦苏不在乎，不，不对，应该说这正合他意。

在所有人表示臣服后，秦苏也信守诺言，让渡鸦赠与了他们强大的力量，当然，灵魂种子的影响并没有消失，只是被转化成了别的东西。

三宫的灵魂种子会腐化英雄，让人恶堕，而秦苏让渡鸦送出的灵魂种子则相反，这些种子中夹杂着精神暗示，诸如“不能杀人”，“不能放火”，“谜语人滚出哥谭”之类，无形中规束反派们的行为。

英雄变得邪恶的过程被称为“恶堕”，而这或许可以称之为“正堕”？

获得灵魂种子的人被允许离开，很快大厅上只剩下一个人。

我们都知道那个人是谁。

秦苏看着底下自饮自酌的小丑，仰天长叹：“这个世界不可能是本DC同人小说，因为只有傻逼作者才会围绕着小丑作为剧情核心。”

正常作者会怎么处理小丑？前期露个小脸，介绍一下小丑设定，然后光速让他领盒饭，主角一般都恨不得将小丑挫骨扬灰，先用火烧成碳，再用中子灭杀，然后魔力洗地，最好再来个极速者确保时间流不会被逆转。

而自己呢，居然还得绕一大圈功夫来保护小丑。

“天意弄人啊。”

渡鸦听不明白秦苏在说些什么，小丑却明白秦苏专门留下自己的用意，所以小丑才会跑这一趟。

“我得谢谢你，秦苏，”小丑醉醺醺地说道，“在蝙蝠仔失踪的时候给我提供了一个避风港，否则我真不敢保证自己能活着见到蝙蝠仔。”

秦苏飘了下去，和小丑共坐一桌：“你是怎么认出来的，我现在连五官都没有。”

“体态，步幅，哪怕相貌变了，这些都不会变，跟蝙蝠仔玩的过程中听他说的，还有就是伱针对泥脸的恶趣味，我喜欢。”小丑一点都没把秦苏当外人。

很奇妙，一个哥谭警察和小丑交谈甚欢。

几杯酒下肚，小丑开始跟秦苏倒苦水：“而且我会这么惨，还不是多亏了你。”

现在哥谭警局十几个和罗宾一样能打的，还是团队行动，整个哥谭就没有几个帮派能撑住的，并且他们如有神助，不管小丑躲到哪，戈登都能带人追过去，逼得小丑帮都已经化整为零了。

把小丑逼得来避难的正是秦苏一手组建的哥谭警局特战队，他们意志坚定，剑法凌厉，枪法不差，还有戈登带队，由于洞爷湖的特殊性，他们连安插颗钉子进去都做不到。

最近一段时间哥谭的犯罪率下降了5个百分点，哥谭人民欢声庆贺，连电视台都找戈登报道了这一利好态势，而于反派们而言，这段日子就显得无比难熬，不停有手下被抓。

秦苏目光放空：“这都是我所做的，自认为正确的事啊……可是现在看来，全是在某个人的有意推动下进行的。”

一本英雄漫画要想不停地连载下去，就需要不断地推出新的反派，以供英雄推动剧情，每一个反派倒下，就会有另一个更隐蔽的黑暗浮出水面，如此才能保持对读者的吸引力——这就是正气和黑气永远保持平衡的理论在DC也通用的原因。

达克赛德，反监视者，被遗弃者，伟大黑暗……一个个套娃下去，永无止境。

而在《成龙历险记》当中，有个叫洛佩（也就是刘备）的斗士成功卡了这个规则的bug，他将当时最为强大的火之恶魔圣主封印，让中了石化诅咒的圣主占据住邪恶的位子，从而达成了阴阳平衡，世界度过了平稳的千年。

如今圣主降临DC宇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藏身于历史的阴影中，等待着世间正气的强盛。

所以秦苏效仿了洛佩，既然圣主打算排除异己，那他就偏偏不随他意，自己化身反派，占据最后的那个位子，逼圣主出来和他争！

……

一处以绿色为主色调的酒吧中，一人坐在吧台前。

“终于在五年前，达克赛德降临地球，我等到了一个机会。

一支天命打造的团队诞生了，正气勃发，但我很快发现，自己分得的黑气少得可怜。”

很显然，即使换了一个宇宙，这个世界的邪恶还是太多了，于是他又开始了新的谋划。

“我打算创造一个“圣斗士”，一个DC宇宙的成龙，惩奸除恶。”

他看向一边，一张秦苏的人物海报张贴在墙壁上，这是哥谭警局推出的宣传海报，底下是特战队的合影。

他成功了。

“直到不久前，计划还进行得很顺利，但我好像有些急功好利了，圣斗士察觉了我的存在，并作出了和洛佩相似的布置。”

他发现了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就是这个最近几年才蹦出来的小丑，明明实力低微，占据的黑气却超过了哥谭其他反派加起来的份额。

所以小丑就成了他眼中的软柿子，大礼包，他暗中推动戈登带人去抓捕小丑，小丑每到一处秘密据点，他就暗示路人去警局通风报信，俨然将小丑逼到了绝路。

如果是蝙蝠侠，小丑会甘愿受死，但换成一个阴魂不散的亡灵，小丑不甘心，拼命求活，最后跑到了秦苏这。

“他用某种魔法强化了他们，让他们不再畏惧警局的特战队，真是有趣。

如今英雄扮演着魔王的角色，费心费力地保护着恶棍们；恶魔则扮演着幕后英雄的角色，千方百计驱使卫士扫黑除恶。”

一切都反转过来了，但又维持着微妙的平衡，这似乎又暗合正气黑气的理论。

“既然你已经应招，那我也该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棋子了。”

哈琳最近的生活很无趣，她参加了一家心理治疗机构的面试，洗白后的完美履历让她很轻松就赢得了这份工作，而哈琳也确实有着与之相配的能力。

但她就是感到无聊。

“哈莉天天和她的狗狗玩的不亦乐乎，而我唯一能够解闷的闺蜜还被秦苏那个混蛋拐跑了，真想学哈莉那样，一棒球棍敲爆他的脑袋。”

哈琳独自喝着闷酒，让酒精麻痹自己的大脑。

这时一个绿色的人影走了过来，他转动着问号手杖，脸上奥姆留下的淤青让他看起来显得十分滑稽。

“这不是哈莉.奎因吗，好久不见，”谜语人自来熟地在哈琳旁边坐下，“你换了妆容，我差点没认出你。”

哈琳看向来人的脸，鄙夷道：“谜语人？要不是你那顶蠢到爆的绿帽子，我肯定认不出你这张脸。”

谜语人闻言揉了揉自己的脸，奥姆下手是一点不留情面，把他俊俏的笑脸揍得鼻青眼肿，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仇，否则他就不叫谜语人。

“哈，你不知道那件事，看来我不是唯一一个，这样子我心里就舒服多了。”谜语人获得了心理安慰，表示哈琳今晚的酒他包了。

“你在说些什么？”哈琳不明所以。

谜语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今晚哥谭的反派们有一个超棒的派对，你猜谁没收到邀请？你——还有我。”

哈琳闻言愣住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已经不跟他们混一个圈里，不被邀请很正常。

但她还是很在意。

“派对都有哪些人？”

“有很多，毒藤女，双面人，猪面教授，泥脸，小丑……”

谜语人话还没说完，哈琳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精致的面容上满是惊喜之色：“你说谁？”

“Joker！你的J先生！”谜语人回答得很快嗷。

“他不再是我的J先生了，”哈琳眼神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告诉我，派对在哪里举行？”

“亚当港口遗址前的海洋公园，那里如今是七海帮的根据地，对了，天上的问号蝙蝠灯应该还亮着，你跟着灯柱就行。”

哈琳看到过那个标志，但她当时没太在意，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哈琳抛下谜语人匆忙离开了酒吧，谜语人捡起掉在地上的问号手杖，压低帽檐，漫步在哥谭的街头。

人人都以为他是谜语人，一个高度自恋的疯子。

所以，他才是那个真正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