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你不会死的。”

君倾皓哽咽着，强撑着自己嘴角拉出一缕笑容来，他抚着君玉宁的背轻轻拍，“哥答应你，杀光所有欺负你的人，要欧阳澈生不如死，让他们……”

君倾皓猛然发现，自己这样坚硬如铁的人，也有说不下去的谎话。

他弯下身子，额头抵在君玉宁的背上，下颌不停的滑动，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玉宁，是朕的错，你坚持着，朕替你……做所有的事情。”

“哥还像以前一样保护你，宠爱你，让你做最幸福的公主。”

“玉宁，母后会嫌弃你的，你还是留下来陪哥……”

怀中的人没了动静，君倾皓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好想要一点温度，宁愿将自己的寿命分给她一些。

宁愿……

他从来没有放她出国过，让她永远待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做个刁蛮任性的公主。

“玉宁，哥答应你。”

君倾皓抱着君玉宁，她脸上没有生气，嘴唇紧紧的抿着，牵成了一弯不甘心的弧度。

众人进来的时候，君倾皓已经抱着君玉宁呆坐半夜了。

……………………

再次睁开眼，君倾皓倚在窗框上，看着被繁星围绕的月亮，满目柔情，一张脸也变得柔和下来。

“玉宁死的时候，我抱着她坐了半夜，我想，她一点都不甘心。大齐皇宫里的人还没死，欧阳澈也还活着。

我本可以在战场上取他性命，那时他已然无心再战。可玉宁说，怕在黄泉路上被他追上了。于是我没杀他，留给了他一个，足以令他生不如死的大齐。”

任筱筱听完，连指尖都在颤抖，突然觉得脸上有点怪异，一摸才发现自己满脸冰凉。

君倾皓诉说着这些，像是诉说一个常人的故事。

她曾经怨恨，她独自经历一些非人的折磨，她在医院拼命想保护孩子，想让它们活下来的时候，君倾皓不在。

可现在细想，君倾皓失去至亲之人的时候，她又可曾在他身边守护？

他们都不在对方身边。

“倾皓……”

这一声柔柔的呼唤叫了出来，任筱筱自己也不曾察觉，不自觉的便从背后将君倾皓给抱住了。

他的背很宽阔，却更显出一股悲凉和孤独的姿态。

他若是像寻常人那样可以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是不是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了。

“睡吧。”

任筱筱还沉浸在悲伤之中，身体一轻，已经被人给抱起来了。

上了床，君倾皓什么都没做，今夜他大概特别思念君玉宁，抱着她就躺了下来，将她紧紧的搂着，似乎生怕她从他怀中消失了。

任筱筱睡不踏实，她的心没法平静。

小手悄悄摸上君倾皓的腰带，解开，伸手在他腰腹上摩挲了片刻，君倾皓猛地一怔，抓住她的手，声音在黑夜里显得特别喑哑，“你干什么？”

任筱筱觉得气氛尴尬，试图解释，“我想看看……”

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铠甲都无法修复的伤，当时伤在身上，该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