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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琳琅传

作者:司徒平安 | 分类:穿越 | 字数:65.8万

第38章 偷跑出宫

书名:宫·琳琅传 作者:司徒平安 字数:7655 更新时间:2024-10-11 02:05:56

“小哥,小人是御膳房的,不知有何事?”

“那就是你了,皇上有话要交待给你,现在去乾清宫外候着,一会儿会有人传你。”

她每说一句,太监便点下头。“对了,你的腰牌呢。”

那名小太监看来是新来的,误以为她是个什么头儿句句信以为真,真的将腰牌拿给她。

琳琅作势看了看,“行了,你去前门等着,一会儿我会派人叫你。”

太监依言去了。等人走远琳琅轻轻吁了口气,这下出门就没问题了,她放心大胆的朝午门走去。

果然,有了腰牌事情变得十分顺利,不久,她终于畅行无阻的出了午门。

琳琅就近找了辆马车,把一锭银子交给马夫,“带我去通州大营,这银子都是你的了。”马车大喜,“得咧,您上车。”

马车飞快的跑起来,琳琅在车上换回了自己的裙装,头发也重新梳理起来,一切准备停当,她这才安心的跟马车夫说起话。

马车夫是京城郊外的农户,平日里农闲的时候就在京里拉拉活,象琳琅这样大手笔的客人还是头一次遇到,所以一路上对她照顾的十分尽心。

前往通州的途中,他们不时见过有官员打马打过,马车夫奇怪的咦了一声:“平时没见过这么多官员赶路,今儿这是怎么了?没准哪儿出事了吧?”

琳琅闻言,心一动,会不会是皇上发现她不在派人来追她来了?

皇上那么聪明的人兴许一下就能猜到她的目的地。正思忖着忽听马车夫自语:“看来还真像是有事,前方几时设过关卡呀,小哥呀,前面盘查怕要花点时间,等到了通州兴许天也黑了,你可有住的地方?”

“大伯,放心吧,只要到了大营就行。”琳琅探头向外张望,发现前方设卡处的马车排了老长的队伍,不少官兵在逐辆搜查马车,带队的将官好象很面熟,竟然是朱厚礼!

原来执行盘查任务的不是地方官兵,而且骁骑营的人,那铁定是领着皇命在这里执行公务的。

琳琅的心慌了起来,显然他们要找的人就是她。

一会儿跑去打听消息的车夫回来了,“原来他们在查一位姑娘,小哥,别怕,没我们的事。”

车夫一挑帘子眼睛瞪时不动了,意外的叫道:“咦,原来你是个姑娘家呀?”琳琅抱歉的点点头,“对不住,给你添麻烦了。”

马车夫忙摇头口中说着不碍事的话,只叮嘱她到了陌生地界要小心云云。

前面的马车依次通过了关卡,很快轮到了他们,当一位清兵掀帘查看时,琳琅忙把钱袋子偷偷塞过去,“小哥,你辛苦了,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家人急于赶路能不能快点放行呀。”

“姑娘叫什么名字?”清兵问。

“小女简宁。”

“去哪儿呀?”

“通州县城会亲戚的。”

清兵掂了掂手中的钱袋子,放心的点了点头,“那没你们什么事,过吧。”

马车夫一甩马鞭驾马跑了起来。

当马车经过清兵设置的木栅栏时,恰好一阵风吹过掀起了帘子,她看见正在盘查别的马车的朱厚礼随意的朝这边扫了一眼,正跟她的视线相遇。

她心一跳,迅速将头转向另一侧。

可惜动作迟了一步,那一瞬间朱厚礼已然看清了是她,很快驾马追来。

当琳琅听到后面有马蹄声越来越近便猜到是谁了,马车刚绕过山道,朱厚礼已经追了上来将其拦住。他跳下马一把挑开车帘,“琳琅,真的是你。”

“皇上派你来追我的吗?”

“跟我回去吧,皇上知道你会去通州大营,所以派我在这里等你。”

琳琅摇头,“不,我一定要见大哥一面,不然我会一辈子都为此事而后悔。朱大哥,你权当没有看见,放我过去吧。”

朱厚礼有点犹豫,他是领皇差的人自然不能有违皇命。

她动容道:“朱大哥,相信你也知道我们的事,我喜欢的是裕亲王,现在却不得不接受皇命与皇上大婚,如果这件事落到你头上你会不会难以接受?就算让我认命,我也要亲耳听到福全的真心话才行,不然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嫁入皇家。朱大哥,当就帮我们一把,让我见他一面。”她鼻腔一酸,眸子变得雾气沼沼的了,朱厚礼看见她眼中闪动的泪花,不禁心软了,手缓缓的放了下来,帘子也随之垂落。

“谢谢你,朱大哥。”琳琅低语,眼中的泪水悄然滑落。

在马车重新跑起来之前,朱厚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鳌拜也知道你出宫的事了,我将在这里接应你,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随着马车越行越远,后面的话渐渐听不清了,她明白他的意思,找不到她他无法交差,如果她落到鳌拜手中朱厚礼更难逃罪责,他自然要接到她平安回来才能放心。马车夫听了他们的对话,这才意识到自己拉了个不得了的客人,身份自是显贵非常,一路跑得更加小心了,生怕有让客人不满意的地方。眼看天『色』不早了,琳琅只想快点见到福全,频频马车夫加快速度。“姑娘,前方就是通州大营了。这里地荒人稀的恐怕不安全。要不,小的在门外等着,你几时回来我几时拉您回去?”

“那就谢谢大伯了。我身上没带多少银子,等回了京城我再付你车费钱可好?”

马车夫忙道:“不用了不用了,这辈子没拉过什么贵人,您可是头一遭。

能认识您就是小人的福份了,哪还能收您的钱。行了。到地方了,要不要小人帮你进去叫人?”

大营的守军哪会放易放人进去,一听是来寻亲的,二话不说就把马车夫挡了回来。

“走走走,我们这里有规定,除了公务夜里一概不许进人,请回吧。”

琳琅把手镯脱下来交给他,“麻烦这位大哥把这个镯子交给裕亲王,如果他不见,那镯子就归你了。”

马车夫见了忙阻拦,守军乐了忙一溜烟进去报告进去,马车夫急道:“姑娘,可不行这样,万一被守军吞了你要都要不回来呀。”

“没事,他不敢的。”她淡笑。头顶雷声轰轰,快要下雨了。

一会儿就见守军回来了,“姑娘,裕亲王今儿累了现在谁也不见,这会儿谁也不敢打搅,要不您明儿再来?”

“不,我现在就要见。”

琳琅坚持道。

她怕朱厚礼那边将她的行迹如实上报,若皇上知道她在这里兴许会来接人,那她岂不没机会见福全了。

“大哥,劳烦你再通禀一声,天已经黑了,难道你让我们原路返回不成?”

马车夫也在旁边说着好话,还把那锭车资也拿出来给了士兵。

就算有再多外快的诱『惑』,守军也不敢去撞这个钉子。“算了吧,将军怪罪下来我们吃罪不起,再说我们也没听说王爷有妹子呀,你要是骗我们,十大军棍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见进去无望,琳琅不再客气了,一咬牙,猛的闯了进去。几位守军吓了一跳,纷纷追上去阻拦:“站住,不然我们就放箭了!”

“快,抓住她!”

琳琅的硬闯引起军营一阵『骚』『乱』,附近值勤的清兵都冲过来抓她,把外面的马车夫急坏了。

琳琅左突右冲一味的往里闯,有人持木棍猛的朝她抡去,她的头突然一阵巨痛,脚步朝前踉跄了几步,接着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

视线模糊的那一瞬,她好象看见一个身穿金黄『色』衣衫的男子匆匆朝这边跑来,口中大喊着什么,那时她的意识开始涣散,两耳轰轰作响,只觉得身影好熟悉却想不起他是谁,她嘴唇动了一动很快就昏了过去。

她刚倒地,福全便急急冲来一把抱起她:“琳琅,琳琅!你醒一醒!”

琳琅面『色』苍白的吓人,象死去了一般,他拭了拭鼻息气息尚在,一把将她了抱起来。

那个击倒琳琅的士兵人都傻了,看福全心急如火的样子看似打错了人,吓得他不知所措的呆愣住。福全见他还傻站着,气急败坏的踹了他一脚,“滚,快去叫军医!”

几个士兵方回过神,齐拔腿跑去叫军医。

福全将琳琅抱进自己房间,放到床上。

幸好今夜他心烦意『乱』迟迟没有睡着,忽听外面一阵『骚』动便出来看。

谁知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跑来,他差点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当他看清的确是琳琅时,那个清兵的棍子已经高高举起朝她击去。

那一棍子力道非同小可,足可以抡死一头牛,看见棍子抡向琳琅的时候,他的心都快停跳了,急忙喊住手。可惜迟了一步,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昏倒在地上。

“你不会有事的……求求你快点醒过来……”

他拍着琳琅苍白的面庞,急切又焦灼的念道。她不省人事的紧闭着眼睛,脑后的血源源不断的往外冒着,渐渐浸湿一大片枕头。

当他看到浸出的血水,这才注意情况比想像的还恐怖,心忽的提到了嗓子眼。“不,老天,怎么会有这么多血……军医!军医!”

他翻动她的头,发现伤口处已满是鲜水。他忙用枕布迅速为她按住伤口,慌神的大叫:“来人!军医!”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一位军医匆匆进来,“王爷,莫慌,让我来瞧瞧!”

福全赶紧让出位置让军医查看伤势,他望着昏『迷』不醒的琳琅再看看自己满手的鲜血,心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眼底很快泛起泪水。

军医迅速为琳琅清理伤口散上『药』粉再用白布裹起来。“王爷,情况不至于太糟,幸好没有伤及骨头,姑娘原本就身子弱,加上失血过多,这恐怕要调养好一阵子才能恢复呀。卑职这就去开一些补血补气的『药』,这里就先劳烦王爷先照顾着。”

王爷挥挥手让军医下去了,听了军医的话他提在空中的心总算落了地,但一看见琳琅双目紧闭的样子,心一阵揪心的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突然跑来这里?上次看她陪皇上练布库还亲自为他擦汗,似乎相处得不错,看上去她好象开始接受皇上了。那又为何跑来这里?他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想问,可眼下他只能痴痴的守在床畔,抓着她的手默默陪伴。

门外传来守卫报告:“王爷,营外有位自称是骁骑营副统领的人想见您。”

朱厚礼?他一怔,琳琅在这儿已经很令人意外了,怎么朱厚礼也来了?

难道是为琳琅而来?

疑『惑』重重的他低沉道:“让他进来。”

一会儿,门外响起脚步声,门开了,伴着匆匆的脚步声朱厚礼的声音响起:“王爷,深夜来访多有冒犯,我想知道琳琅可曾……”

正要问她可曾来过,谁知一抬眼正好看见要找的人正躺在床上,额头裹着带血的白布。见此情形,朱厚礼后面的话被生生惊住,脱口而出:“她怎么了?”

“她硬闯军营被士兵伤及头部……”

“情况如何?”朱厚礼惊问。

“军医说失血过多,有没有伤到脑子要等她醒来才知道。”福全心情沉重的低道。

他根本没心情探问朱厚礼的来意,朱厚礼索『性』自行解释道:“皇上发现琳琅不见了,命我沿途查访她的下落,并护送她平安返京。来的路上我看见鳌拜的人也在四处打听她的下落,我担心她路遇不测就过来看看情况。琳琅即在你处我就放心了,皇上并没有规定她几时回宫,依她目前的伤势不如让她在此多修养几天。”

见福全没有说话,朱厚礼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们同在上书房读书,平日里在一起亲密的打闹聊天,如今因为琳琅的出现,皇上与王爷之间的融洽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连他这个朋友夹在他们中间都难以处事。

“她是偷跑出宫的?”王爷沉寂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朱厚礼点点头:“是。”

“皇上知道她往这边来了,派你沿途查访她的下落?”

“皇上说她除了王府和索家没有别的去处,最有可能是跑来通州大营找你,我这才率兵一路追来。皇上这会儿还在等消息,我是否该如实上报?”

朱厚礼试探的问。王爷沉默半刻,开口道:“这是你的差事,不必问我,如实上报好了。”

朱厚礼不知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王爷,谁都看得出来琳琅是喜欢你的,你为什么要放弃她?这样做对她打击太大了。来的路上其实我们相遇过,她说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你,听你亲口说出心里话,不然她会后悔一辈子。我觉得琳琅是个外柔内刚的姑娘,为了你,她敢做任何事,你怎么能轻易断送她的希望呢。如果是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手!爱她就要陪她一起走下去!”

爱她就要陪她一起走下去……

福全细细品味着这句话,越发觉得没有心仪对象的单身男子是不可能说出这番话的,朱厚礼的话好象埋藏着深厚情感。

他心一动*潢色?,下意识的扭头朝朱厚礼看去,而朱厚礼正望着床上的琳琅,“其实我很佩服她这份勇气,明知皇命不敢违也要冒险为自己的幸福博一把……”

“女人是情感的奴隶,往往不会顾虑其它的事,所以她们可以不顾一切往前冲,但我不能,身为亲王要考虑的事情太多,很多时候往往会不由自主……朱兄,我知道你埋怨我轻言放弃,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么?”福全低叹了口气,“我有苦衷啊,是我不能爱无法爱……太皇太后私下里跟我说了一句话,令我不得不放手。”朱厚礼静静的看着福全。福全语气沉沉的说道:“她说皇上是急火『性』子,那『性』情跟我们当年的皇阿玛同出一辙,皇阿玛败就败在对董鄂妃用情太深,最后赔上了自己的前途。太皇太后说她不会让旧事重蹈覆辙,如果我们兄弟俩为一个女人争闹不和,最后她只有牺牲琳琅……”

“什么?太皇太后的意思是?”朱厚礼大为震惊。

“她经历过一次悲痛绝不会眼睁睁让皇上失去理智毁掉自己,但琳琅何错之有,皇上那个脾气若得不到琳琅不知会惹出什么『乱』子,而太皇太后知道我的『性』情,再怎样也能控制住自己以大局为重,所以,让我放手成全皇上……太皇太后把话说到这份上,换成你,朱厚礼,你还能坚持?”福全眼底泛起一层水气,隐隐有泪光闪烁。“就算我不在乎皇上,不在乎兄弟情份,也不在乎江山社稷,但我要保住琳琅呀!没办法,只有我放弃,看着皇上一步步接近她,自己什么也不能做……你以为那样做我心里会痛快,我日日夜夜想着念着受其折磨,我根本无法面对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样子!”他深深长长的呼了口气,将翻腾的情绪平复下来,才低低的说道:“等将来皇上大婚亲政天下太平的时候,我会离开京城去一个陌生的地界,远远的离开他们……”

朱厚礼上前理解的拍了拍他的肩。琳琅的眼皮在动,一滴泪自眼角滑了下去,他的话她都听到了。缓缓睁开『迷』蒙的泪眸,她声音轻缓又沙哑地说道:“我就知道不是你的本意……”

“琳琅!你醒了!”

福全惊喜的一把握住她的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头很痛么?”

琳琅慢慢转动眼珠看向他,眼睛红红的,泪水源源不断的流淌下来,“……头痛,心……更痛。”

福全不禁动容了,咽喉一哽,突然说不出话了,把她的手抵在自己额头紧紧的贴着。“大哥,我不会嫁给任何人,只想当你的福晋……你不同意我就等,一直等到你点头为止,哪怕等上几年几十年!若让我放弃念头那除非是黄泉之时……”

“琳琅……”

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悲伤的淡笑:“大哥,你知道我平时害怕什么吗?我怕鳌拜,一见到他就有种说不出的恐惧。但现在我最怕的不是他,是怕你不要我了。”

福全伸住抱住她,“没有不要你,我从来没有说过不喜欢不爱你的话,如果可能我愿意一辈子守着你……”

“真的么,这是我听到的最美的情话。”

她伸手抚向他的面庞,笑容里充满梦幻般的期待,“大哥,别把我让给皇上好吗?你应该有自己的追求,不要处处为别人而为活。我多希望自己是你想拼命守住的东西,什么时候都不放弃。女人不是物品,怎么能说送就送,将来你一定会为这样做而后悔的,这样值得吗?”她心痛的看着他,“你一直为别人活所以才过得这么累这么辛苦,等你老了回想自己一生,除了劳碌一辈子连真正的幸福都不曾拥有过,这样的一生又有什么意思?上天给你生命是让你享受生活的精彩,不是让你被生活所累啊!”

“生活岂能事事如意,并不象你想象的那样简单。琳琅,每个人都有他必须背负的使命,我也不例外。”

“那你还会把我推给皇上是吗?”

她看着他轻问。福全是个死脑筋,让他改变主意不是件容易的事。

果然,福全无言以对,“琳琅,我想保护你,只有离你越远你才越安全……”

“胡说!那只是你的片面想法,是太皇太后想出的一个手段罢了!她何等精明的人物,她知道用这种的话就能让你放弃念头!你还真的信了!”

琳琅忍不住低叫,泪水复又涌出。话说的太多,头阵阵晕眩起来。福全忙捧着她的头连声叫唤:“琳琅,琳琅,很快『药』就熬好了,喝了『药』再睡。”

琳琅的嘴唇在动,他把耳朵贴在她唇边,只见她虚脱的低语:“我多想死在这里,死在你身边,那样就永远没有痛苦了……”

他的心猛得揪痛起来,不舍得将她紧紧抱住。

琳琅喝了『药』后,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隐约中似乎听见福全跟朱厚礼的对话,“这里条件太差,不合适她在这里养伤,而且要是皇上知道她在这里一住就是好几天,没准会有想法,我想不如劳烦你送她回去,宫里御医多,照顾她也方便。趁她没有醒我派几个清兵送你们上路。”朱厚礼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你不后悔?”“我没有选择,除非皇上肯放手。太皇太后的话我不能不考虑,为了琳琅……只能这样做……”

“王爷,我真想骂你!可又同情你,真庆幸我没有生在帝王家,否则真恨不得一头撞南墙!”

朱厚礼不知在为谁生气,门砰的一关,他出去了。

“厚礼!”

福全叫道。朱厚礼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我就当没有找到琳琅,让她在你这里住下好了。”

朱厚礼想给他们制造在一起的机会,福全岂会不知,回到床前痴痴的看着琳琅,真是即不舍又心疼,他俯下身将她揽入怀中把头埋入她颈项间,极低的说道:“琳琅,对不住,怕要委屈你了……”

他以为她在昏睡中,孰不知她已经睡了正静静的听着他说话,泪水自眼角静静的流了下去。

他还是想把她送回宫吧?

送回到皇上身边……跟他说了那么多,怎么一点不为自己着想,真想一棒子将他打醒,可又下不了手。琳琅默默的流了会儿泪,终忍不住,轻轻伸臂揽住他的腰。

福全一动,“琳琅?”

“别动,就这样抱着我……我喜欢你抱着我的感觉,只有这时候大哥是属于我的……”

静静相拥了一会儿,福全抬起头,看进她一双雾气沼沼的泪眸,他用指腹帮她拭去眼角的泪,手捧着她的脸,视线不舍的在她脸上逡巡,“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为了我也为了自己,知道吗?”

琳琅轻轻缓缓的笑,所答非所问,“我几时还能再见到你?”

“不知道,大概还要等四五个月吧?”

四五个月……那时大婚都已经结束了……看来福全在她大婚之前是不打算见她了。

她心知肚明的笑,“那我们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大哥从不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吗?我不信,要不要赌一把,看上天怎样安排我们的命运?”

她深深的看着他,拉低他的头主动吻上他的唇。

他不知是被她的话惊住了,还是被她的主动惊住了,整个人恍惚的不象他了。

她缓缓离开他的唇,低语:“你会尝到后悔的滋味。”

说罢,起身便要下床。脚刚一落地,她头晕了一下,福全忙扶住她。

她硬下心肠拨开了他的手,一步步朝门口走去。她刚打开门,福全恍然明白过来,突然三步并做两步追上她,拍上门一把抱住她。“琳琅!”

她抬起泪眸看着他,他低下头猛的噙获她的唇深吻起来,好似积蓄多日来的火山终于得到渲泻,他尽情的索求她的甜美。琳琅的泪接连不断的掉落下来,手臂环上他的腰,与之缠绵起来。

门外,朱厚礼看到窗格里映出的两道重叠的身影,默默的将过头转向另一边。

相拥了许久,两人终于缓缓分开,福全仍频频亲吻着她额头鼻尖和唇瓣,让他的气息浓浓将她包围,“你要原凉我,不能许你今生。”

琳琅故作轻松的缓缓扯出一抹淡笑:“别说了,你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只会让我更伤心。”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下着雨,她义无反顾的步入雨帘,凭由雨水浇湿自己。福全和朱厚礼一前一后持伞追过来,她谁的情也不领,径自上了停在军营外的马车。她没有坐进车内而是坐在车夫的位子上,福全突觉不妙正要去抓马绳,她一扬马鞭,马车飞快的跑起来,福全大叫:“琳琅!”“我的命是老天给的,我不介意还给老天!”

琳琅频频抽打着马背,马车跑得越来越远,在漆黑的雨夜,马车在泥泞的路上一路颠簸狂奔,渐渐被黑暗所吞没。

福全和朱厚礼吓坏了,赶忙各自骑着坐骑领着一队清军追上去。

“琳琅,站住!别做傻事啊!”福全被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扬鞭急追。

朱厚礼也急喊:“琳琅,小心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