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朝:拐个杀手当相公
作者:孤竹遥落 | 分类:穿越 | 字数:54.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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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99章 :为谁一生折枝
“我们可以踏着这树…”话还未说完,她的衣领再次被林灯盏提起,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跨过了黑潭沼泽。
拍着胸口,夏晚星瞪了一眼林灯盏,惊魂未定的说:“林楼主,下次腾空之前,麻烦你先通知我一声。”
微微颔首,林灯盏勾唇一笑,赞道:“夏姑娘你可真是神力惊人,竟然能将那么粗壮的树给踢倒。”
指着横在沼泽上的树,夏晚星煞有其事的说:“我刚刚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无意中踢到什么机关了。”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说话的是易斐然,在听到那声巨响,他便从入口处赶了过来。
“易斐然。”夏晚星扬了扬眉,故意讽刺道:“我还以为你会在曲终人散时才肯露面。”易斐然应该早就知道她与林灯盏在闯药王谷,可他就是像看耍猴戏一样任她和林灯盏受阻,甚至陷入危险之中。
“我是想那样做的。”易斐然状似苦恼的说:“可卡卡她死活都不同意。”说话的同时,易斐然在原地随意的走动几步,那棵被夏晚星踢倒在沼泽上的树,竟然在一瞬间神奇的站了起来,树身竟然未带一丝沼泽污泥,而那些沼泽又从两边汇聚到一起,变得与夏晚星初看到的一样。
看着这一暮,夏晚星惊诧不已:“好强悍的设计呀!”堪比现代的感应器。
“设计再强悍,却还是被夏姑娘强悍的那几脚给踢跨了。”瞥一眼红衣翩跹的易斐然,林灯盏敛眸,不动声色的说:“今日有幸得见魔医的风采,林灯盏实乃三生有幸。”
“不敢当。”拂了拂衣袖,易斐然勾唇一笑:“林楼主才是风姿卓越。”
啧啧,这官腔打得可真是肉麻,夏晚星蹩了蹩嘴,心下却暗叹,一段时间未见,易斐然似乎笑得更妖孽了,不知道卡卡陪在这样一个美男身边,有没有趁机下手,将这妖孽给吃干抹净。
正在脑海里进行着少儿不宜的画面,突然有一道沉稳的男声传到夏晚星耳里:“斐然,还不带客人入谷。”寻声望去,在暮色里,夏晚星看到不远处的草丛中立着一个人,那人大约不惑之年,一身素衣,眉目俊朗,鬓角的发丝已经斑白,却不失威严,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姐姐。”听到暮卡卡的声音,夏晚星顾不得对素衣男人的观察,立即搜寻卡卡的身影。
蓝眸里映出那抹鹅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翘起,夏晚星快步跑到卡卡面前,略显激动的唤着卡卡。
握住夏晚星些许冰凉的手掌,暮卡卡朝着素衣人走去,嘴里解释道:“姐姐,那位便是药王谷谷主独孤苒独孤前辈。”
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易斐然,收回目光,夏晚星抱拳道:“晚星见过独孤前辈。”还好,这人不是姓公孙,否则她都要问他们是否还记得终南山下活死人暮的杨过和小龙女了。
对着夏晚星微微点了点头,独孤苒看向林灯盏,说道:“你父亲是林炫冽,你娘是蔡雪晴,再过五个月,便是你的二十岁生辰。”
心下暗惊,面上却一派自然,林灯盏对着独孤苒抱拳道:“灯盏见过独孤谷主,敢问谷主可是先父的故人。”
独孤苒凝眸,语气些许落寞:“唉,当今只剩下我这个孤家寡人了。”
“师叔,你不是还有折枝大师陪着。”易斐然突然说:“也有我和噬魂。”
“你叫独孤前辈师叔。”夏晚星诧异道。
“不可以吗?”易斐然挑眉,夏晚星怎么与卡卡当初的反应一模一样,独孤苒是师傅的师弟,自然是噬魂和他的师叔。
“可以。”夏晚星皮笑肉不笑的说:“独孤前辈一看就是世外高人,愿意做你这只妖孽的师叔,肯定是你攒了八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你…”易斐然怒极反笑,凝眸道:“待噬魂醒来,他若答应娶你,定是你前世哭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求来的。”
坦然一笑,夏晚星敛眸:“或许真如魔医所言,噬魂若肯娶我,定是我哭爷爷告奶奶好不容易求来的。”而且还穿梭了四百多年的时空,噬魂,遥夜,待你醒来,可会娶我。
不动声色的看着夏晚星与易斐然斗嘴,独孤苒淡笑不语,这个夏晚星虽然处处都在挑衅易斐然,可一牵扯到噬魂,那双蓝眸便会流转认真执着的光泽,噬魂,若你真的想和一个人在一起,夏晚星便是你最好的选择。
用过晚膳,夏晚星便与暮卡卡来到噬魂的房间,男人依旧躺在床榻上,脸色虽然白皙,却没有万花楼里那种病态的苍白,唇瓣也沾染些许血色,额头上的裂痕,仍然张扬的显示着缺陷美。
“姐姐,魔医说,再祛毒一次,噬魂就可以苏醒。”暮卡卡与夏晚星一起蹲在噬魂的床榻旁,四目都凝着昏迷的男人,暮卡卡轻声道:“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观察噬魂,可从他的脸上,我怎么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屈指敲着暮卡卡的额头,夏晚星斜睨了一眼龇牙咧嘴的
暮卡卡,笑道:“谁说兄妹的容貌就必须有相似之处。”
“白蓦就和他二哥很像。”暮卡卡小声的说:“末池和末溪也长得相。”
“末池和末溪又是什么东东?”夏晚星疑惑的问。
“他们既不是东东,也不是西西。”暮卡卡解释道:“他们可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噢。”夏晚星无所谓的笑了笑:“如果易斐然和楼烟雨也是兄弟,你是不是就相信,你与噬魂就是兄妹。”
“姐姐,折枝大师说,有些事,没有必要那么较真,心里看开了,万事皆休,心里在折腾,累人累己。”暮卡卡回忆着折枝大师的话,她来药王谷这么久,见过折枝的次数也就那么两回,易斐然却说折枝大师起独孤苒的知己,独孤苒却说,折枝大师是代发修行的和尚,想到夏晚星到来之前,独孤苒对她说那段诡异的话,暮卡卡心下想着措辞,嘴上沉吟道:“姐姐,你可知道佛家三皈依的故事?”
“听过。”夏晚星颔首,心下却在想,她知道佛家三皈依的故事,还是因为她那时经常听剑三剧情歌《皈依》。
“从前有个老和尚,总是被贼光顾,他忍无可忍了。有一天,贼又来了,他就对贼说,请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那贼听了高兴极了,就把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谁知老和尚一把揪住那贼人的手,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那贼被打得痛极了,无奈跟着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夏晚星凭着记忆说道:“这便是佛经里著名的三皈依故事。”想到秀姑娘与和尚懵懂虐心的爱情故事,夏晚星轻轻叹道:“虔诚皈依是痛后才懂的绝望,到最后,所皈依的不过是一段过往。”
听到夏晚星的最后一句话,暮卡卡诧异极了,她摇了摇夏晚星的衣袖,有些迟疑的说:“独孤谷主也说了类似的话―到最后所皈依的不过是那一段回不去的过往。”
缄默了片刻,夏晚星叹息般的说道:“既是过往,便很难回去,就像你口中的折枝大师所言,把事放在心里,反复折腾,终是累人累己。”这世间,又有谁能真正的皈依了谁,谁又会为谁一生折枝,折枝遥相寄,问君胡不归;暮雪落满枝,相思谁堪绘。
蓝眸落在噬魂的脸上,缓缓抬起手指,夏晚星想要描摹男人的眉眼,然而,她的手却停在半空,划破一室清寂,唇角微微勾起:“噬魂,我会在这里等你醒来,卡卡也会的,如果你有意识的话,应该早就知道,卡卡是你的妹妹,而我不只想做卡卡的姐姐,还要做她的姐姐。”
“姐姐,你已经说了好多遍了。”暮卡卡提醒道。
“只要噬魂没有开口应允,我就要一直说下去。”夏晚星眨了眨眼睛:“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胡搅蛮缠,我都要噬魂跳到我碗里来。”
“好吧。”暮卡卡耸耸肩,笑了笑:“那卡卡就助姐姐旗开得胜,将噬魂拐到你碗里去。”目光微侧,凝着那双溢彩斑斓的蓝眸,暮卡卡有些不解的问:“姐姐,你的头发怎么比以前更黑了。”她以为,再次见到夏晚星时,姐姐便如那张画,金发蓝眸,异域风情,敛尽时光里的惊艳。
撩开里面金色的头发,讪讪一笑,夏晚星高深莫测的说:“卡卡,你看到的黑色不是黑色,你看的金色却是金色。”将一缕黑发放在暮卡卡掌心,夏晚星淡笑不语。
发丝从暮卡卡掌中蜿蜒滑落,留下浅浅墨痕,眸光一亮,她轻轻合掌,恍然大悟的说:“姐姐,你用墨汁将金发染黑。”
次日,天光拂晓,万籁俱寂,而药王谷的早晨,清新中带着淡淡的花香,蓝眸打量着四处的风景,淡抹鼻尖的花香,徘徊在耳旁的鸟语,映在眸光里的青山,缓缓流淌的绿水,夏晚星心里充满了溢于言表的赞美。
“阿弥陀佛。”一道温和的声音在夏晚星身后响起,她回头望去,见是一位三十出头穿着灰色僧衣的男人,浅黑的头发,并未梯度,只是随意的垂在后背,可这都不是令夏晚星惊奇的,因为,男人的容貌很普通,若是不注意很容易被人忽视的,然而,男人的眼睛里,却有一种千帆过尽的沉寂,似乎周遭所有的人和事,都不会让男人的心,掀起丝丝的波澜,若她没有猜错的话,男人便是卡卡口中的折枝大师。
学着男人的样子双手合十,夏晚星虔诚的说:“折枝大师,你好。”
“只是折枝。”语气温和,却透着一股淡然,折枝摇头:“并非大师。”
“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故而,大师是折枝,折枝亦是大师。”蓝眸微垂,夏晚星浅浅一笑:“折枝大师,小女子不才,竟然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如有失礼之处,还请您见谅。”她也不知道,为何要在折枝面前说这些话,态度更是彬彬有礼,却又有些小心翼翼。
沉寂的眸光些许浮动,折枝大师敛眸,问道:“夏施主,你也相信佛。”
夏晚星摇摇头:“无所谓信与不信,晚星只知,佛,教人为善,参透觉悟,可人间的精髓却是最难堪破。”
“人间的精髓?”折枝大师目光透着丝丝疑惑。
“人间的精髓是情字,可佛说,情执最是苦,若是沾染,很难圆满。”夏晚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好几个人都说我太过执拗,宁愿在这三千红尘路里打滚,将韶华尽付,也不愿清灯伴古佛了却残生。”
“岁月不堪数,故人不知处。”折枝大师凝眸,语气些许怅然:“遁入空门,四大皆空,敲木鱼,诵经书,捻佛珠,可折枝却不如夏姑娘看得通透。”微微低眉,淡淡一笑,折枝抬眸:“佛说,五蕴六毒是妄,因果视作业障,其实,是否参透,有无觉悟,不过是在修行。”
默然了半响,夏晚星才启唇,问道:“大师,你可听过折枝的故事吗?”
折枝大师摇头。
低眉踱步,夏晚星想着剑三剧情歌折枝的文案,沉吟道:“在很久以前,他立下一座衣冠冢,为了数年前相遇那个故人,故人曾答应过要陪他回家乡看雪,然而,烽烟四起,战事不断,为了天下安定,故人毅然出征,临行前,故人对他说[若我无法回来,你记得,为我立一座衣冠冢,折一支鸢尾花。]而如今,陪着他的,只有坟头一支鸢尾,还有漫山白雪,寂静无芽的年华,直到他走到生命尽头,他只留下了一句[万里花海,白雪枝头,真的很很美,只可惜,你未曾来过。]再后来,折枝便有了离别挽留、惜别怀远之意。”
其实,夏晚星也不知道折枝到底有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她每次听了那首歌,都莫名的想哭,她更不明白,为何她完将这个虚构的故事讲给眼前代发修行的和尚听,难道就因为他的名字是折枝。
啪…啪…啪…身后传来拍掌声:“原来折枝还有这么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
“独孤前辈。”夏晚星微微拂身:“早上好。”
独孤苒含笑道:“夏姑娘似乎很精通我们中原文化。”
“家父是中原人,学识也算有些渊博,晚星自小耳濡目染。”且不谈她父亲,就说她那个颇爱中国历史文化的爷爷,已经整天的在她耳边念经了,若是父亲和爷爷一样,或许,她的大学专业估计会变成汉语言文学,只是,各位古代同胞,偶也和你们一样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呀!
敛了敛眼眸,独孤苒勾起唇角,看向默然不语的折枝,意味深长的说:“折枝,你可明白,只要活着,有些事才能改变,即使不能变,可心里还有个盼望,然而,死了,便什么都不能改变,什么都没有。”
“独孤苒,折枝不是一直都活着。”话落音消,折枝合掌对着夏晚星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目送着折枝离开,独孤苒低眉叹道:“你是活着,可与死有何区别。”
有区别的,死人,看不见,摸不着,而活人,至少他在我们的眼睛里,在我们看得到的时光里,夏晚星在心里小声的说,为嘛她遇到的人,心里都装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折枝大师到底想要顿悟什么,独孤苒为何要说折枝大师活着与死无异,不过,她来药王谷不是为了来窥探别人的过去的,她是来找噬魂的,想在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看到她最真诚的笑颜。
三天后的夜晚,皓月当空,整个药王谷被倾天的月华浸染,花叶迎风摇曳,疏影斑驳,暗香浮动,夏晚星凝眸,安静的立在一旁,看着易斐然将卡卡的心尖血,缓缓倒入噬魂的口中,接着拿出一根银针刺入噬魂的眉心,而独孤苒盘腿坐在身后,双掌贴在噬魂的后背,似乎在替噬魂输入真气,而末池和末溪则将屋里所有的窗户都给打开,方便月华照进屋里,环绕在噬魂的周身。
当噬魂的头顶升起一缕缕白烟时,夏晚星差点惊呼出声,她到底穿越到一个怎样的时空,当初噬魂能变成小夜藏身在明月山庄,都让她惊讶不已,如今,再见魔医的解毒方法,让她再次怀疑,她其实是穿越到了有些玄幻和修真的明朝来。
时间从她纷乱的思绪里悄然划过,直到月落星沉,独孤苒才收回贴在噬魂背后的手掌,而魔医也拔掉了噬魂眉心的银针,放进末池准备的清水杯里,瞬间,素白的清水,变成猩红色,眨眼间,又变成清清浅浅一杯水。
妖娆的眸光轻轻一瞥,易斐然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端着那杯水,走到目瞪口呆的夏晚星面前,状似无意的说:“这杯水可是有残留的无果之毒,夏姑娘要不要将这杯水灌入安觉宇的口中。”
“好呀。”夏晚星接过易斐然递过来的水杯,笑眯眯的说:“只要魔医将安觉宇给我抓来,我就让他也尝一下无果之毒的滋味。”
“夏姑娘,你就算让安觉宇下半生天天喝这个,他都不会中无果之毒的。”独孤苒揉了揉眉心,略显疲惫的说:“无果要想发作,必须要有情丝泪,否则,一切都是枉然。”话落,独孤苒示意末池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