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谋
作者:君夭 | 分类:穿越 | 字数:56.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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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君念北071 枕边人的算计
甄起闻言心下暗喜,只道她引她许久,数杯下肚,终于有了效果,便道:“依甄某所知,后日便是这东女城的祭天大典,祭天大典之后还会有一场比武,这比武便是为着选出东女城的城中勇士,接受城主授予的徽章和奖赏;其后再间隔一日,便是城主选定的,为世女纳侧君的日子,也是在全城内的,若是近期,便只这两事了。”
甄起乃是甄家大家主,自然早已摸清,这一次的城中勇士的选拔过程,城主最为宠爱的长子烈澜会在幕后悄然观看,然后选择一人作为其妻主,不过甄起瞧着北笑和公子玉关系甚好,对此事,也便聪明地闭口不提。
东风笑暗自在心中合计着,若真是如此,兴许他二人还能及时赶回去。
又道:“那家主可知,如何能从此处离开,回到外界?”
甄起一笑,道:“此事且恕甄起全然不知晓,得知此事的,在这城中,怕是唯有城主大人和其寥寥手下;不过,若是要甄某说,着东女城所在,乃是一处大峡谷,抑或说是深渊,四面皆是高山峻岭,那山坡皆是陡壁,甄某到过此处外延,也知晓,若是想翻越那山脉,真真是难上加难。”
次日清晨。
东风笑从榻上醒来,心里依旧算计着昨晚之事。
最后喝着喝着,甄起便醉得趴在桌案上不省人事,口里一声一声地唤着:“吟儿。”终究被她的正君傅沧唤了侍从扶回屋中歇息,那傅沧也是个精干人儿,忙前忙后,当时的东风笑可谓略有醉意,为着不惹其生疑便歪歪斜斜地靠着玉辞,那傅沧询问一二,知晓了玉辞可扶她回去,竟也不忘派个侍从来引着路。
这傅沧为正君也是一等一的能干识理,瞧着模样也是上乘,不知那甄起为何这般不看重他,不仅今日张口便是‘休了正君’,便是醉了,口口声声喊的也是那‘吟儿’。
至于甄起这酒宴上的言论,东风笑只做是可信其中几点,不可全信,但具体的,也想不明了。
回过神来,东风笑收拾妥当便开了屋门走出去,昨日那小厮已然交代过,除非甄起设宴,不然则一日三餐都由侍从送来侍候着。
如今还无人来,说明时候还早,便是她在军中的习惯‘作祟’,一打开门,便见一片朝雾迷蒙,晨光熹微,那院落里的木槿花在朦胧之中自有一番动人。
玉辞的屋中还无响动,想来是不曾醒,东风笑也无意扰他,忽而一想,甄起给她送来的衣物尽是白色布料所制,便是为着牵制她晚上的行动——可如今,既是逢着一个大雾的清晨,却又成了好事。
因为这一带乃是峡谷之中,因此难免是早多大雾,夜色深沉,甄起的败笔便是过分自信,只顾虑其一,心起一计,东风笑飞身跃上一旁的高树,又在树干上一蹬,借力一跃,思量着昨日傅沧送甄起离开的方向,便在房檐上轻巧地跑着。
今日的雾真真是不小,可是恰好能作为她的掩护。
一路摸摸索索,索性这城中之人不知内力也不习轻功,意识不到有人能在屋檐上疾行。
这甄府虽是路径曲折,但是若是在房檐上走,确是要好上许多,不一会儿便到了那珍馐堂,她纵身一跃下到院中,复又朝着昨日傅沧送走甄起的方向跃上了另一个房顶。
她说不清甄起究竟在哪一处院落,只得四下环顾,却忽而瞧见,左前方一处院落的屋室,相较其他屋室,要华贵许多,心下一个算计,便往那边跑去,谁知,方才经过一个普普通通的房屋,便在屋顶上隐约听见屋中传来了一声:“吟儿……”
东风笑一愣,身形不由自主地一滞,继而悄声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择了一片屋顶的瓦片揭开了去,凝了眸向屋中望去。
可是不瞧则以,一瞧则胆战心惊——东风笑不由得手腕微晃,只想将这瓦片搁回,饶是她平日里竟干些‘泼皮’行径,见了这般情形,也不免红了脸——自然,她也终于明了,那床榻上的‘铁栓’,以及甄起送来的那个不曾被她碰过的小盒子,都是做什么用处的。
那屋中,一个男子长发散乱,身上只披了件薄薄中衣,那布料如轻纱,如蝉翼,那男子微微睁着眸子,齿咬下唇,手腕脚腕皆被链条缚住,分别拴在床头和床尾的铁栓上,整个人便离了榻,许是为了不让其太过费力,在其腰间又束了一条看着分外结实的红绳,一直吊到床榻之上,那男子便被牢牢地束缚在榻上,恐怕手腕脚腕也是酸疼的——他一动也不动。
床榻一旁,置着那个似曾相识的小盒子,此时已然开启,里面各色各式的物什分外精美。
有镶着金丝花纹的白玉石小尺、翡翠石和玛瑙石相互点缀的紫檀木制的手拍,手柄镶银的皮制短鞭,尖里映光的金针,束在轴上的银线,以及,一些小瓶小罐——绝不是什么香料。
东风笑瞧着那男子若隐若现的皮肤,匆忙移开眼去,却只听屋中又传来一句:“吟儿。”
正是甄起的声音,东风笑循声瞧去,却见甄起一袭黑衣,显得身形愈发高挑,正缓缓往床榻处走去。
那被束缚在榻上的男子闻言,终于启口,轻声道:“妻主……”
却见甄起几步上前,探出手来拽住那男子的下颌,将其狠狠掰了起来,饶是瞧一眼,都觉得很疼,再加上甄起的手劲,饶是东风笑在屋檐之上,也能瞧见,那男子的下颌已然红了一片。
“妻主……”那男子低吟一声,却是无法挣脱。
的确了,便是此时榻上被束缚的男子是铁扎那一等的,都不见得能挣脱得开,何况是这个看着就略显瘦弱的男子?
“我被城主那个老女人抓了进去……你为何不马上告知给傅沧或者老二老三?”甄起的声音冷冰冰的,低着头瞧着那男子,东风笑瞧不清她的表情。
“你是不是想等我死了,正好你现在还带着贞洁印子……呵,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嫁给世女了,以后,就可以成为城主大人的正君!”甄起的话语里满是嘲讽,只听那男子咬着牙闷哼一声,想必是甄起又加重了手上力道。
“妻主……君下……”
“君下?你以为你这侧君,是你想得便得的?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便让你作一个卑贱的奴,只能受人蹂躏,遭人欺侮,如今你有的一切,都会统统消失!”甄起一声断喝。
那男子便噤了声不敢言语,只是闭了眼,压低了声音沉重地喘着气。
甄起见状,小臂一抖狠狠丢开他的下颌,那男子被束缚的身形也因此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却见甄起反手便拿起了那盒子里盘绕着的短鞭,打开来,瞧着也有一条手臂的长度,只见她恨恨地拽着那短鞭,忽而又启口道:
“昨日外面来了客人,你又暗中派人去探查……你以为,平日里倒酒的小厮被你换了,拿着鸳鸯壶,给对方倒的酒又平又淡,给我倒的酒浓稠扑鼻,我会没有察觉?!”
那男子不出声,屋檐上的东风笑却一惊——不想昨日的‘薄酒’,竟有着一番因由。
“柳长吟……你又是想随了世女,又是想回到外面……算计颠倒,委实不过是不肯留在我处!柳长吟,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平日里我可曾亏待过你半分,你竟处处钻营设计,欲设我于危急之地,真真将我这甄府,视作人间地狱?!”甄起低吼着,声音里尽是愤怒和委屈。
那被唤作‘柳长吟’男子闻言,抬眸瞧她,眸子里光芒闪了闪,启了唇,却终究是未说出话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甄起一振手臂,长鞭一挥,只是眨眼之间,柳长吟身上便多了一条红痕,纵是隔着纱衣也隐约可见。
“……唔……”他紧紧咬了唇,疼得周身都在颤抖。
可是甄起不肯停手,扬起长鞭来,‘啪!’又是一声,仿佛比方才那一声还响了许多。
又是一声分外压抑的闷哼,此番,束缚着柳长吟手脚的铁链都在颤抖着,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甄起狠拽着鞭子,冷声道:“求我,认错。”
可柳长吟只是兀自闭了眸子,依旧是一言未发。
只听屋中沉寂了一会子,随即,接连几声‘啪!’‘啪!’‘啪!’……那柳长吟起初还会发出几声闷哼,渐渐的,竟连声息都没有了。
惨啊,太惨了……活脱脱就是现场动刑……东风笑早已拿着瓦片扭过头去,简直不忍再瞧下去,听着那鞭子声不再响起,才睁开一只眼睛瞧下去。
却见那男子周身早已没了力气,身上杂乱的是数条红痕,分外骇人,此番早已被抽得不省人事,手脚依旧被缚着,脖子垂向一侧,了无生机,他低垂着头,紧闭着眼,奄奄一息,那模样好生凄惨,却也不难想象,方才定是甄起气急,用大了力气。
东风笑只觉胆战心惊,这男子,真的是甄起醉酒之后念念不忘的‘吟儿’?
正在此时,只见甄起伸出手去,哑着嗓子嘟囔着什么,却是模糊不清,她用手轻轻抚弄着那男子的面颊,仿佛是在抚弄着一块易碎的稀世水晶。
她就这般悄无声息地坐在榻上,周遭的‘刑具’早已放下,就那般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半晌,忽而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先后在那两侧的铁栓上各自一按,只听‘呼——’的一声轻响,那男子便落在了绵软的榻上,四处踝关节皆是一片红肿,周身卸了力气陷在床榻之中,只见甄起探出手去,一边俯下身去,一边缓缓地解着那男子的中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