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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女谋

作者:君夭 | 分类:穿越 | 字数:56.2万

上:君念北069 被封住的内力

书名:将女谋 作者:君夭 字数:3240 更新时间:2024-10-10 23:31:56

在屋中收拾了一阵子,洗漱妥当,又换了身衣裳,执了那小厮拿来的药物和绷带,东风笑便匆忙推开门往邻屋去瞧玉辞,甄起给她备的是一袭白色的练武服,边角是银色的,想来这甄家家主也是真真聪明,连个衣服,都防备着她半夜从府中逃走。

她进门时,玉辞立在屋中,不知何时又随手制了把琴,此时正抚着琴板打算试试弦,东风笑明了,玉辞这厮,便是离不了琴,不论是在苍鹭山还是随军,无事便要弹琴,仿佛是上了瘾,许是对琴的‘执念’太深,竟对制琴都分外擅长了

她瞧见他一袭白衣坐在古琴前,墨色的长发肆意披散而下,隽逸美丽,上前便撩他的发,只觉得他这一头长发比寻常女子打理得都好,柔顺光滑,乌黑浓密。

玉辞两手压了弦,垂了凤眸任由她玩着自己的头发,半晌,才听她启口道:“美人儿,过来,先看看背上的伤,再由我试试,能不能解开你的内力。”

玉辞闻言颔首,待她松开手来,抬手便将那长发拢到身前,垂了眸子,探出手去便解开了外袍和中衣,缓缓地将上身的衣物褪下,那墨色的长发轻摇,从颈项、肩胛、胸膛,一路直到腰间,青丝披散错杂,朦胧若现,掩映着那一身分外紧致漂亮的肌肉、硬朗分明的筋骨愈发惑人,也衬得他的肤色愈发得白,东风笑只是浅浅掠了一眼,便只觉呼吸一滞。

许是之前太过紧张,纵是那时她亲手拽开他的衣裳,也顾不得欣赏,不料如今浅浅一眼,竟至于这般惊艳。

小心地瞥了一眼他颈项上、锁骨侧被她初次啃出来的疤痕,愈发觉得自己暴殄天物。

东风笑不着痕迹地在喉间咽了咽,撇开眼去走到他的伤口旁,抬起手来给他拆着绷带,她的手掠过他束着绷带的胸膛,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那一瞬间,东风笑自觉心下一乱,可玉辞却依旧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丝毫不及她敏感。

东风笑心底忽而掠过一丝莫名地玩味,却也只得先收心对付他的伤口,却见那里虽是狰狞依旧,但已然没有了黑色的液体,启口道:“毒药似是除尽了,那便不加蛇胆的胆液了罢。”

玉辞坐在琴案前,微微垂着眸子任由她摆弄:“恩,不妨事。”

东风笑恨极了那三个字,闻言一边撇撇嘴,一边着手给他包扎,近日来这手法是愈发娴熟,只一会子便处理完好。忽而,眼神莫名地溜向他那修长细瘦、而又紧致有力的腰间,真真是鬼使神差,东风笑一挑眉,竟已探出手去抚上了他的腰侧,又向前一环,玩味地勾勒着他腰间硬朗的线条。

本是垂着眸子的玉辞只觉腰间微痒,察觉到时,身形骤然一颤,回过头去扫她一眼,却只瞧见她唇角的玩味,他回了头来,只觉得周身都微微发烫,半晌,觉得这丫头愈发肆无忌惮,终于咬紧了下唇,低声道:“停、停下……”

莫名地,竟连话都说不利落,却是无可奈何,只能兀自轻轻颦眉。

东风笑一扬唇,见他抬手要去拽她的手,左臂一环便扣住他的左手,右手则沿着他腰间的线条缓缓向上,察觉到他被她招惹得皮肤微微发烫,身形轻轻颤着,甚至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莫名的沉重;东风笑能察觉到,许是被她挑弄得敏感,他在费力地压抑着这一切,却无异于白费力气,手停在他胸前,她终于狡黠地一勾唇,泄了力气放开他。

听见他在身旁的喘息声,瞧着他紧咬着下唇,东风笑挑挑眉。

美人儿,你若真想推开我,一开始便可,哪还会有现在这般狼狈?

玉辞见她放开泄了力气,微微垂了眸子只是轻轻喘着气,只觉得周身依旧发烫。

她忽而眸光一闪,只是在须臾之间,手腕又是一转,一手执了他的左手,一手执了他的右手,运了气,便将内力缓缓向他的经脉里泄去,她虽还是个未满十八岁的女子,但是少时出身古月,后又倾身军营,内力颇为雄厚,如此一传,也是丝毫不显势微。

内力流淌间、本是一片畅通无阻,肆意潜流,如同溪流奔腾,分外流畅,不显阻隔,她心下微喜,手腕再度暗自运力,想要趁势一举破开那莫名其妙的封禁,玉辞只觉得内力自她手间涌入自己的手指和腕中,流淌着,却似是快要到达那阻塞的一处。

忽然见,东风笑只觉他的经脉之中凭空出了一股阻力,仿佛溪流奔腾时逢着了巍峨不绝的高山,只是一瞬间,一个激荡,内力便被狠狠顶了回来,那是一种莫名的推力,竟搡得她后退几步,勉勉强强才稳住了身形。

本想送出的内力悉数回到了自己体内,激荡许久才恢复平静,她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心里想不分明——究竟是什么东西封住了他的内力,力道竟会这般强大!

不及多想,几步上前去,隔着那长琴俯下身去,瞧着玉辞抬手拂去唇边的血色。

“美人儿,我……”她咬了唇,如今他唇边的血真真是刺眼。

玉辞抬眸瞧她,眸子里依旧是满满的温柔,只是抬手擦拭着她额头的冷汗,笑道:“不妨事,我之前也试了许多次,看来这样是行不通的。”

他想着,之前自己倒是忘了,筋脉舒张之时更有利于内力流通,难不成她之前对他那番逗弄便是为此?不着痕迹地颦了颦眉,也不肯再多想。

屋子里一片沉默,东风笑瞧着他从从容容理好了衣襟和头发,走到一旁去倒了茶水,复又走来递给他。

玉辞一笑,接了杯盏过来,又是一声‘不妨事’,呷了口茶,发觉这丫头真真是不会弄茶,配出来的茶苦得不像样子,瞧见她微颦的眉,不禁一笑,抬手取了她的茶杯过来,便起身去收拾摆弄。

东风笑挑挑眉,随意坐下摆弄着他的琴弦,手下流出的乐音却不成调,声响还分外突兀,折腾了一会子,许是自己也听不下去了,便索性收手。

那边玉辞忍了笑意,忽而低声道:“笑笑,你可曾想过,这甄家家主和她口中的城主的关系?”

东风笑见他执了茶盏转身走来,抬手接过茶来便喝了一大口,心下也承认,确是他调的茶分外甘甜:“确是想过的,甄家家主自称是为着城主从外界取人之事被擒住,依我看来,恐怕不仅如此,她应是有野心的,若非如此,又何必拽上我二人回到此处?”

她看准了那甄起图谋不轨,但也不介意同其合作,毕竟所为合作便是各取所需,甄起意欲谋反,而她想要得到解除玉辞内力封禁的以及离开此处的方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迟早也要摸到城主身边,倒不如让甄起帮她一把。

瞧见对面玉辞颔首,她又道:“甄起意欲从狱中脱逃,故而派侍从在狱卒的酒菜里下毒,一则是为逃跑创造契机,二则是想要摸来钥匙,而城主一方也料到了此事,一则是派了人手守在门口,二则是将那钥匙都换成了假的,如此一来,便有了当初的情形。”

“但是甄起了解城主素来奸诈会安排伏兵,但恐怕未料到钥匙的事情,不过她又在监牢外安插了人手,于是我们离开牢狱后,便得到了接应,这也是为什么,甄起在面对城主手下兵士的时候敢冲上前去。”

玉辞呷了口茶,颔首。

“只是,我有两件事,至今想不分明。”东风笑咬唇,低声道。

“哦?何事?”

“一来,你我,甄起和阮阳并无相关,为何会被安排到一个牢房?二来,甄起既是逃难,本应悄无声息地寻个偏僻的处所,为何会大张旗鼓地逃回自家院子来?”东风笑颦眉。

“你我二人是为何,我说不分明,许是意外;那阮阳,想必是被安排在牢房里的,有没有关系,也不能轻易断言,但是你瞧他既是那般瘦弱,为何还能随着对他毫无情义可言的甄起,穿过重重混乱,一路赶着到这甄府前?至于这来甄府一事,我之前有个想法,许是因为这东女城城主乃是暗中擒住的甄家家主,因此,她正大光明回到这甄府也能让那城主无话可说,相反,若是无缘无故消失太久,而甄府之人又被悉数铲除调换,此事就真真全部落入了城主的掌控之中。”玉辞一边抚琴,一边压低了声音说着。

正在此时,只听房门口和隔壁房外传来了敲门声,还有小厮恭敬的话语:

“家主请二位大人去珍馐堂用晚膳。”

玉辞闻声一压弦,二人启口应了,收拾停当,便随着那小厮向着珍馐堂走去,平心而论,这甄府占地宽广,内部景致却丝毫不因面积的庞大而显得浮夸敷衍,一处一景,分外精致,细想来,竟像极了北倾国南部的园林,精美而又优雅。

而想起甄起那一副人高马大的模样,真真是难以将二者联系起来。

拐拐绕绕终于到了地方,只见那一处院落宽敞大气、富丽堂皇,里面灯光分外明亮,甄起一袭宝蓝色镶银饰的长裙,长发束起,别了一个金色的长簪,瞧上去也无那般虎背熊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健壮丰腴之美。

她身后,一个男子一袭黑白相间的衣袍,长发在头后束起,眉眼俊美,身形清瘦,服服帖帖地拢了袖子、垂首立着,这二人站在一起,强弱之分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