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女家主
作者:锐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27.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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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病中受命
“小姐,二爷派人来传话儿,说是老太爷晕倒在粮号中了,被人抬回来才醒就要再去铺子里,二爷劝不住,实在没法子了才来请您……”
陈鱼闻言慌了手脚,忙起身就要往外走,亏碧竹机灵,一把抓着了小姐的胳膊,说道:“小姐,您可别急啊,二爷特地交待了,说已经看过大夫,只因梦寐惊悸引起的气滞,心血不足所致的晕眩,已经服过汤药了,要您不用急,二爷暂时还能顶上些时辰。”
顺着丫头的手打量了下自己的装扮,一身素色常服的确是不合规矩,正院里此时应该是有不少的人,怎么也要梳理一番。
心不在焉地任丫头们打理好仪容,一行人就急匆匆地行向正院。其间碧竹不停地劝慰,说老太爷一定会吉人天相……
所谓的吉人天相,神明保佑都是自欺或是欺人的借口,可此时深明无用的陈鱼还是在暗暗乞求着上天,不要带走那位老人……
才进入正院大门,就看陈总管来回踱着步子,不时地往屋内观瞧,见着陈鱼扶着丫头的手正在迈进院子,忙上前施礼请安。
陈鱼微一点头,遂开口问道:“老太爷到底怎么了?”说着话脚却没有停滞,依旧信步走着。
陈总管快步跟上,回道:“老太爷身子不适了有几日了,刚开始只是倦怠,没什么胃口,二爷要请大夫瞧瞧,却被老太爷阻了,说只是因为粮号里的事情忙的,过几日就没事了,老奴也留心着,吩咐了贴身的小厮们仔细着,谁知……今儿才到商号里,老太爷就头晕的几近摔倒,可吓坏了小厮们,忙将老太爷护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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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老太爷怎么样了?”
“大夫先前开过了安神的方子,一个时辰前老太爷已经服下汤药,现在正睡着呢,老奴留了两个小厮不错眼珠儿地盯着呢,大奶奶放心,一有什么动静定会报给您知的。”
陈鱼闻言停了下步子,面上一禀,低喝道:“报给我知?哼……待会再给你们算这笔帐。”
说话间进了正堂,就见陈焱与朱大夫正在耳语着,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朱大夫,可是?”
听到声音,正在低声说着什么的朱大夫抬起头来,见着了自家小姐,忙躬身施礼,只微摇了摇头。
陈鱼这才放下了一颗心,千怕万怕就是怕老太爷中了风,二爷捎话说无碍,陈总管也说稳定了病情,陈鱼还是没有完全放心,只有在朱大夫的保证后,才算是真的安下了心。
没空跟陈淼寒暄,只是坐到了主位上,听了朱大夫细说着病情,分析着病因,陈鱼不禁皱起了眉。
早有小厮俸上了热茶,陈淼在下手边安静陪坐着,指若有似无地贴着滚烫茶杯,只有那一股股的灼热才能解了那由心而生的慌乱。侧目看着陈鱼坚毅的面色,也跟着安定了下来。想到了不久前小鱼的话:有些事咱们阻止不了,但是可以做足了准备,才能在有突发事件时不至于慌了手脚。
刚开始也只当她是说说而已,就算是医堂已经在运作着,陈淼也没有看好过,只当是小鱼的一份孝心,想着她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女子,就算再聪慧再有才情,能看得多远?全力帮称着只是想全了她的真心,没想到刚刚朱大夫说得头头是道,完全不是空架式的样子,陈淼才开始慢慢转变着对医堂的看法,也许,那里真的会研制出什么能救人的方子也是说不定的……
陈鱼与朱大夫讨论过后,才想问陈淼的意思,就见他失了焦距的眸正落在自己这边,清了清嗓子,唤回了走神儿的人,说道:“二爷,刚刚大夫的话都听进去了吧?现在要咱们拿主意了,您怎么说?”
陈淼紧抿着唇,将朱大夫递过来的方子捏在手中,眼睛一遍遍扫着宣纸上的小楷,一时没了主张。平日里凡事都有老太爷做主,再不济也会有兄长拿主意,如今抽冷子要他拍板定论,还真是无从抉择。
正在思量间,就听得陈鱼说道:“天扬回报,连请的几位大夫都说是心中气结,肋下闷痛,这些日子精神也不太好,时常潮汗,这是标准的气血两虚,。医堂里试药的老者虽然效果不明显,但已经初步显现了好转的迹象。你手上的药方经多位大地人论证,是医治此症的方子,只是没能拿捏得准剂量才让两位大夫与药师一同在调整。不过……大夫们用药也都是增增减减的,没个定律……事关老太爷的身子,我虽是陈家的主母却也不能一人决断,还是想请二爷多出份主意。”
陈淼问过了朱大夫的意思,又让两位外面医馆请来大夫看过了手上的方子,再三确认过这其上的药材都是活血通脉的,专治心气不足清瘀镇痛,才终是点过了头。
陈鱼在陈淼点头的一瞬舒了口气,于是吩咐着天扬拿着方子去陈家医堂找乐大夫拿药,并要他专门负责煎药,必定不能假人之手,每碗药都要在他的眼皮底下,从药材到汤药再到入得老太爷的嘴里。
天扬郑重地点头应诺,转身小跑着出府去了。
眼见着领了差事的人都退出了正堂,陈鱼眸光流转间对上了小叔若有所思的视线,只片刻她就调开了,环视左右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了叔嫂二人,心里不禁自嘲着:又把自己放到了这样一个可以让人乱飞闲话的境地中了,怎么就这般不长记性呢?清明的问责还历历在目,却又在此情此景间将自己置于落人口实的地步,唉……
正当二人默默无语时,就见有小厮从内堂转出,刻意压低着嗓音说道:“大奶奶,二爷,老太爷醒了,正传您二位呢……”
听了小厮的话,叔嫂二人相互对了对眼神,半晌才回过味儿来,忙起身步入内室。
陈鱼眼看着老太爷侧卧在架子床上,眯着眼睛静静地躺着,眼中一阵温热。老太爷虽说只是中等身材,却因为挺着肩膀直着脊梁,加上一副威仪天成的架势,在世人眼中竟也伟岸了起来,如今一病倒失了往日的气势,也就与平凡的老者无异了,这怎能不让人心酸?
陈淼感觉身边的人顿了步子,也跟着停了下来,侧脸看着她扬着下巴,正努力地瞪着眼睛,在瞄到那双灵动的眼中集结的水雾后,才明白了她此举的寓意,也就不动声色地继续站着,等着她收敛好情绪。
老太爷闻听有人走动,睁开了眼,见着了孙儿孙媳正转过屏风,遂用手拍了拍床沿,示意他们上前。
陈鱼深深地呼了口气,才绽出笑颜,走上前去,抓着了老太爷的手,温言道:“爷爷可感觉哪里不适?”
老太爷微微回握着,淡淡地笑着,“没事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底下的人大惊小怪了,你身子没什么吧?就怕你受了什么烦扰,累及了肚中的孩子就不好了。”
陈鱼歪着头将眸中的水光隐去,才转过脸,嗔怪道:“爷爷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您疼鱼儿如珍如宝,就不许鱼儿回报您的恩宠嘛?”
老太爷满足地笑着,抬眼看到了静立在床尾的陈淼,开口问道:“铺子里的事可都办妥当了?”
陈淼点了点头,“爷爷放心吧,都吩咐下去了,管事们知道您身子有恙,都格外仔细着呢。”
“大奶奶,老太爷的药煎好了,要不要现在进呢?”天扬的声音从屏风外响起。
陈鱼嗯了声,等天扬走近,接过了他手中的汤药,拿起汤匙边搅着碗中的药,边吩咐道:“去让大厨房里熬些小米粥,要软糯些的,再配上几样下饭的小菜,一个时辰后端上来。”
说完将勺子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感觉可以了,就送到了老太爷的嘴边,说道:“爷爷听说我在折腾间医堂没?”在得到老太爷肯定的答复后,继续说道,“这药是医堂中的大夫研究的方子,对您的病症很有效果的,您要连着用些时日呢,您总是自认为身子骨还算硬朗,就不拿小病小痛的当回事,如果真累积重了,您让我们这些晚辈可怎么办啊?”
用完了药,老太爷擦着嘴边的残渍,边灿若繁花的笑着,边用另一只手向陈鱼探来,“不是我认为自己硬朗,是请平安脉的大夫说的,鱼儿啊,你就不用担心了,爷爷没事真的,只是这几日因为江南粮食欠收,爷爷心思有些重,没怎么休息好,调整几日就没事了。”
陈鱼忙握住了老太爷的手,心有余悸地道:“爷爷,粮号的事不能交给大爷二爷去办嘛?你现在是气血不足,如果不好好调养,会落下病根的。我老早就想过,您年纪也大了,外面的事就让小辈们去办吧,偶尔有个难处了,再加以提点,只管过些个享天伦的日子,不好嘛?”
老太爷看了没出声的小孙子一眼,才苦笑着,“哪里是我不想颐养天年,只是粮号是陈家的根本,焱儿与淼儿性子又没磨练到可以胜任,我实在是放不下心啊。”
陈鱼不解地道:“大爷不是将商铺打理得不错嘛?相信粮号的事务也一样能处理好的。”
“鱼儿不知啊,粮铺里多是琐碎的杂事,几文钱一斗的稻米关乎着百姓的生活,可不能有一点的差池,焱儿……怕是还不行……”
琐碎啊?听起来跟管家差不多,多是小小不严的东西,却关系重大。
正当陈鱼胡思乱想间,就听得老太爷惊中带喜地道:“鱼儿……你来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