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之玉楼红苒
作者:师师 | 分类:言情 | 字数:2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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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八十八章
我打量着这一处李府深园中不起眼的小院——安龚现在的居所,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又向外散布噩耗?”
安龚道:“那日伤势严重,我揣测着多半是不能好了。我命人散出消息,只是想``````。”
他顿了顿,才道:“柳白衣对你很好,你也不是一个不能变通的人``````。”
我不等他说完,道:“你的意思是柳白衣对我很好,我又是个能变通的人,听见你死了,自然是要跟着他的是不是?”
安龚拉住我的手,让我静下来,叹气道:“不过是我当时的一厢情愿罢了。”他面容苍白消瘦,神态平和幽静,捧着我的手宛如捧着什么宝贝似的小心翼翼的贴在脸颊上。
我不安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安龚默不作声,看着我去解他的衣衫。
小夕端药进来,安龚目光停留在那少年身上,若有所思的道:“你下去吧,我不叫你不必上来!”
少年应声,放下药走了出去。
安龚轻轻低咳起来,我的眼泪滑落了下来,急忙拭去。安龚叹气道:“我担心安陵,只盼望速速回返到京城,趁着还有一口气在将安陵的一切安顿妥当。不料,却在沄州病势恶化,吴蓰等人做主只让用来掩人耳目的灵柩进京。正巧,京蔚李尹上已去世的父亲李蕴是我的太傅,吴蓰便将我暂且安排在他家。没想到上苍眷顾,我的伤竟然渐渐好转。?”
我道:“怪不得李尹上要对外面说是他母亲病了。”安龚点头,无意道:“李尹上的母亲也早在半年前离世了。”
我听他这样说心里异常别扭。
安龚道:“你离开殷王庭去了哪里”我急忙将柳白衣射杀殷大巫师对殷王恶语相向讲给他听。
安龚道:“他认真太过!殊不知如他那样的人在世上原没有什么事是值得计较的!”
我道:“如此说来,你对什么事都无所谓?”
安龚道:“明明在说他,为何又提我?我怎比得了他?人家可是自称是云里的神仙!想不出来神仙还有什么可计较的事!”我见他每次提到柳白衣都是语气不正,想道:“当真是嫉妒人家!”
安龚接着道:“我要计较的事多了!陵儿``````。”
他说的一半,急忙顿住,半晌才轻幽道:“这辈子我只计较两件事。一件是柳白衣抢走了我的玉儿。我从他见到玉儿的那个晚宴一直计较到今晚未遇见玉儿之前去祠堂的途中。第二件是因为我的母亲。”
他渐渐不说了。我看见他紧颦的眉头,心底突然想:“我以后再不要在他面提起那些引他烦恼,永远不会再提。”
我含笑将秦红叶的事说出来。
安龚笑道:“这秦门还是我一手创立的。”
我惊奇道:“王爷还做生意?”安龚道:“说来叫你笑话。前些年西漠战事频发,前线急需大量药材。每到战事结束时都是药商大加刁难随意轰价大发国难财之际,国库里的的拨款进了他们口袋里一多半。我后来索性买断药路,交与门人秦苋管理。军中药材是及时了,我却担上一堆骂名。不过,还真是让王府有所收益,虽给他们骂以权谋私倒也是合算的!秦苋死后,我本要别觅闲人,没想到他的大个女儿秦青枝□□的好,精明不下男子,秦门便由她接管。”
我不由笑道:“那秦氏姐妹岂不是归王爷管?原来是王爷是秦门的幕后大老板!”安龚低声道:“有什么好笑?笑容看起来可恶的很。”
我道:“我就是没想到王爷也会做生意。”
安龚看着我,伸出双臂道:“坐过来。”我向前靠了靠,他伸手拉我过去,薄毯飘起,将我围在其中,他双臂从后面紧紧环住我。
我正要说什么,他轻咳一声,道:“别说话。”
我鼻子又是一酸,内疚之情更胜,急忙伸手从领口掏出焰心晶送到他面前道:“你瞧这个!”
安龚低下头吻在焰心上。
我笑道:“刚才你为什么说我吃醋?我吃谁的醋?”安龚半晌叹道:“我没要你很早就疑心的那种嗜好。”
我不能明白,道:“什么?”
他微微一笑,慢慢坐起,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前的纽扣上,道:“咱们接着把刚刚没做完的事做完。”
清早,阳光照进来,没睁开眼睛就能感觉到一片又一片的光亮。
安龚道:“醒了?”我依旧闭着眼,道:“这是不是我的幻觉?会不会我一挣开眼睛一切都会消失?”
安龚把手盖在我的眼上,慢慢移开,我随着他的手慢慢睁开眼。一两束柔和的光打在身上,欢悦的鸟鸣自窗边传来。
我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笑道:“原来这是真的!”
安龚看着我,唇角露出一丝微笑。我欺身扑过去,将他压在身下,高兴的大喊道:“这都是真的!”
安龚低笑道:“小坏蛋!想压死我!已经不早了,我现在就起。”
却是已经不早,丫头捧来的衣衫,我急忙起身助他穿衣。展开衣衫一看,竟然华丽不下好时在王府中的穿着。
我心里纳闷,道:“现在病中,穿这些做什么?难道还要给什么人看?他们竟然不替病人想想。”随趁人不在意,找来剪刀,在外袍摆上铰开一个小口子,撕下一大段。悄悄向安龚笑道:“你坐着,他们看不出来的。”
衣服拢好,再看托盘里,还有大小护身符等挂饰不下十来件。我捡了一个挂在他脖子上,道:“弄好了。”
安龚道:“我等你洗漱。”我急忙穿衣,再服侍他洗漱。
好容易做完,安龚笑道:“我从未想到你有一天也能像普通人家的妻子侍候丈夫一样侍候我。”
我叹口气,道:“普通人家的妻子竟然一个早上要做这么多事,而且只有她一个人在忙活,丫头只会站在一旁看?”安龚笑道:“自然,别人是不许插手的。快些吧,早到了该吃药的时候。”我急忙笑道:“这就好。”走到他面前,就要扶他。
安龚抬起手,用锦帕去拭我额上的汗,将我拉坐在他一旁,低声道:“歇会儿!”他愈搂愈紧,在我的脸上连亲了两下。
我急忙道:“你不是该吃药了?”
安龚笑道:“实心眼!”
我知他耍弄我的,调上一幅凶神恶煞的表情转过去,却见他脸放在我的肩上,静静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映在眼睑上,一脸的平静安和。
我蓦的心软,想道:“其实我心底盼望天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