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之玉楼红苒
作者:师师 | 分类:言情 | 字数:28.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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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七十七章
我一进大帐就摆开阿忽台的手,刚要说话。这时屋中的华帐被人揭开,走出一个衣衫半裸的美妇。
她本来笑盈盈的一见我神情顿时大变,一面急遮身体上袒露的部分,一面向阿忽台道:“她是谁?”
我见出了事故,只好先将自己的事放在一边,立在一旁耐心等待。阿忽台冷斥一声,挥挥手让她下去。
那美妇圆眼一瞪,快步走到阿忽台面前,指着我道:“她是谁?”又转向我大声说了一句殷语。
我道:“我跟他没有关系。”她一听,道:“她就是你在越盛的情人?你留在越盛多月不归就是为了她?”
阿忽台阴沉着脸道:“下去!”
美妇本来还能勉强容忍的神色,一经阿忽台训斥顿时跨下来,一撒手将护在胸前的衣衫扔到地上,冲着阿忽台用殷语乱叫了几声,忽地转身向我扑来。
我猝不及防,被她扑倒在地,一怔神的功夫,脸上便着了她一抓。
阿忽台低呼一声,将她从我身上提起,摔到一旁。大帐里的物品被她呼呼的压倒一片。她竟然爬起来还想冲过来,阿忽台一闪身挡在我们中间。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悍妇,急忙爬起来躲到阿忽台身后。
阿忽台回头看见我脸上的血痕,冷声道:“赫连!”
赫连进来道:“王子!”
阿忽台停了片刻,冷冷道:“你带着一个女子进我的帐篷,是不是应该再带一个出去。你把她带走吧。”
赫连迟疑道:“小人要把梦朵里小姐带到哪里去?”阿忽台道:“她是你的了,随便你。我不想再见到她。”他一句话说完,梦朵里放声大哭起来。
赫连面上难掩喜色,躬身道:“梦朵里是王子的女人,小人不敢!”
梦朵里扑在阿忽台脚下,赫连不待阿忽台发话,强行将还在挣扎的梦朵里按住。阿忽台一挥手,“带她走!”
赫连抓住梦朵里的手臂将她拖出。我先是惊疑后又警觉起来,阿忽台有必要这样为我出头吗?
阿呼台负手而立,见我一脸警觉,道:“你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我被他说重心中所虑,见他先挑明,便道:“既然不是为我,你为什么将自己的女人送别人?”
阿忽台冷冷道:“好在今天呆这里的不是陵儿!若一朝陵儿呆在我身边,她若那时上来打骂,陵儿岂不白受那泼妇的气,索性现在就不要留着她!”
我疑道:“陵儿?”
赫连去而复返,向阿忽台递上一物又转身离开。阿忽台丢给我道:“擦上去就不会留伤疤!”
我接过小药瓶,疑惑更深。“你有什么目的?”阿忽台躺靠在宽大的兽皮铺成的胡床上,嘴唇微动低声说了一句。
我疑道:“什么?”阿忽台一揉额角,我注意到他双眼微微红肿,一脸倦意,像是多日没有睡好觉。
他倦声道:“明说了吧,我要用你向安王爷换陵儿!”
我一时不能明白,道:“陵儿是谁?”阿忽台冷笑道:“我要用你去换越盛的平康王爷,如今的当朝太子安陵!”
我确信自己没听错,道:“安陵?你换他做什么?”
阿忽台用手拂了拂额前凌乱的头发,颓废的笑道:“我也不知道换他做什么。”不等我说话,他眼睛红红的低声道:“不管做什么,只要他是我一个人的就好!”
我道:“你疯了!”
阿忽台苦笑道:“我是疯了!陵儿他,他就是一个小妖精!我为他疯的不可救药了。不然也不会为能看见他,不顾别人嘲弄独自留在越盛数天不归。”
我不知用什么言语作答,只道:“安王怎么可能拿安陵他的亲弟弟来换我?”阿忽台看向我脸上的伤疤,道:“你把药膏抹上!”
我又怒又气,嘲笑道:“抹不抹药膏,留不留疤,安王都不会为我将安陵送给你当男宠!你这是鬼迷心窍!”
阿忽台静了一会儿,看着我淡淡道:“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不了解那些人的心思。以前是不会,此一时彼一时,陵儿现在是太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陵儿现在也是他的敌人,他若想要皇位,必然要除去前面的一切绊脚石。如果他还顾念陵儿是他的亲弟弟,就会把陵儿给我,至少还能保全陵儿的命,而且我也会对他很好的。除非,安王爷他肯放弃权力,否则我一定会成功的。你聪明的就不要动逃跑的念头。我父王素来六亲不认,这件事若被别人发现了,你就能想象出我的下场会是怎样,所以我是决不会让你走出这间屋子的!”
他不紧不慢的说完,然后闭上了眼睛。我准备将手里的瓶子冲他脑门一下,手扬在空中又慢慢停住。
阿忽台依旧闭着眼睛道:“你不会这样做的,因为你没有更好的法子。”我将瓶子‘咣当’一声扔飞,道:“你的法子并不新鲜,好似已经有人想到你前面去了!”
阿忽台睁开眼睛道:“珂伦儿。”我补充道:“珂伦儿不见了。”
阿忽台道:“是安王爷的人劫了珂伦儿?”不待我回答,外面鼓声大作,其中夹杂着一些叫喊声。
阿忽台凝神细听,半响道:“走水了,也许你猜的对。只不过天要下大雨,你说它烧得起来吗?”
他说完起身向外走,我一听着火,紧张不安的想跟在他后面出去。不想他掀开帘子走出去后,一道铁门凭空而降。
我大骂两声,双手抓紧铁门使劲摇了摇,不相信的后退两步,抓起掉落在一旁的一把弯刀,对着四周一阵乱砍,没想到这间华丽的帐篷内里竟然是铜铁作架金刚作骨,丝毫不能撼动。
我心中‘怦’‘怦’直跳,听着外面的动静。
片刻之后,叫喊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外面的火光映的帐壁通红。我抡起刀柄又是一这猛砍,只溅出少许火花点点。
外面脚步声叫喊声混成一片时,快刃卷了刀口,我已筋疲力尽。
从蓬壁上破布飞舞出向外看去,天色更加阴沉,滚滚浓云都在向这边翻滚聚拢着,似有烟尘慢慢渗进来。
帐内突然红光一闪,帐篷一脚焦黑一片,片刻幽蓝的火头从外面探进头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装饰用的流苏窜上帐顶。
一股凉气从我头窜到脚底,我将残刀插在地上,扶着刀柄静默了一会儿,向外面那低矮的天幕大苦笑道:“看来你是想让我死得更有讽刺意义!”
一片兵刀相锉声传来,方才我全力用刀砍铁门,竟然没听见这打斗声。忽然,‘嗡’一声,铁门大开。
我怔了一下,爬起来就向外跑。饱含腥味的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粒迎面而来,放眼看去,外面尸身狼藉。
黑夜一般的天幕下一个少年冉冉地向这边走来。
我喜道:“龙云集,是你!”一滴腥雨正点在嘴角,我心中欢喜大作,仰天笑道:“原来老子错怪你了!”
龙媒一身乌色铠甲,听我如是说,冷道:“妖女,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