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秦皇后
作者:紫曦是只小狐狸 | 分类:言情 | 字数:19.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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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嘿嘿
正月一过, 泓嘉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别说是紫苏,就连嬴政也是跟着高兴的。蒙恬成婚多年一无所出,旁人多少闲言碎语, 蒙家上上下下哪个不替他着急。如今总算是有了, 也倒让众人安了心。
紫苏慵懒地靠入嬴政怀中, 感叹道, “泓嘉都有孩子了……”那么些年过去了, 她却一直没动静。嬴政在那事上明明是索求无度的,时常会弄得她腰酸背疼。有时候她不禁会想,是不是小好还在怪着她, 怨着她。
嬴政怎么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怜爱地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 “咱们再努力一些, 指不定哪天就有了。”若是韫玉还在, 他是决计不允许她再生孩子的;韫玉不在了,他和她的心里都跟缺了一块似的, 但他也不催她,反倒安慰起她来了。
说话间,赵致走了进来,向始皇禀报李斯已经处决。
紫苏一惊,只做好奇地问道, “这人犯了什么事?”
“贪赃枉法, 念他有功, 并未累及家人, 只是诛杀了。”
赵高死了, 李斯死了,胡亥根本就不存在。嬴政扫六合的时间提前了, 焚书坑儒也消失了,后宫中的三千佳丽都被幽禁了,她成了皇后,历史真的改变了。
紫苏圈住始皇的脖颈,嬴政低头亲了她一口,“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要难过。”
紫苏忙不迭地摇头,“我不难过。”时间过得真快啊,她认识他时,他不过是弱冠少年。匆匆那么些年过去了,他已是三十而立的年纪,平了天下,除了奸臣.
“阿政……”紫苏喃喃着他的名字,却是欲言又止。
嬴政的手抚着她的发,想起许多年前遇到她的那个雨夜,她笨得连个伤口在哪儿都找不到。他的唇角上弧,荡开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怎么了?”
“日后你若有时间了,带我去看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可好?我想和你一起,看看大秦的每一寸山河。”他是日理万机的帝王,想要和她同出游一定是难上加难,紫苏有些泄气,后悔提出这个了。
嬴政看着他懊恼的小样儿,又想到自己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越发地愧疚,“朕答应你,一定会有这一天,你想去哪儿朕都陪你。”
“不许骗我。”紫苏仰起头,眼里晶晶亮亮的,对他撒娇。
嬴政熟练地将她抱坐在她腿上,低头亲亲她的额头,又亲亲她的鼻尖,最后是嘴巴,“朕是天子,天子一言九鼎,怎么会骗你。”
“你拿身份压我。”紫苏娇娇怯怯地看他,委屈极了。
嬴政一愣,心里更是过意不去了,将她搂紧了心肝宝贝地哄着,“朕不是拿身份压你,你是朕的妻子,朕怎么会拿身份压你。”一面说着,一面又吻了下去,两人闹做一团。他想,他这个娇妻是越来越让他爱怜了。
这日紫苏正在玉堂殿中的小厨房内为嬴政做着吃食,先前放在锅里闷的那道肘子似是熟了,不等宫人动手,她便自个儿过去揭开了盖。肉香扑鼻而来,紫苏胃里翻腾不已,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做坏了?不可能呀!”她小声嘀咕了一会儿,又转头去问静好,“这肘子是不是坏了,怎么这般难闻?”
静好吸了吸鼻子,笑,“香着呢。”
“我怎么觉着有些……”她话说到一半,竟是要呕起来,忙捂嘴跑了出去。
静好生怕紫苏出事,也跟着追了出去,眼看着紫苏眼里都呕出了泪花,一个念头闪过,“娘娘莫不是有了?”静好还未出阁,对这些事也太懂,也是懵的,“奴婢去请医官来给娘娘瞧瞧?”
静好这么一说,紫苏心里还真是一惊,暗自算了算自己的小日子,竟是已经推迟了大半月了。她的日子勉强算得上准的,左不过前后推个两三天。嬴政平日里如狼似虎,没少努力。盼了这么久,等了这么久,孩子终于来了吗?她心里一动,眼眶里顿时也蓄满了泪。她嘴角张合,颤声道,“快,快去请御医。”
紫苏将手放到自己小腹上,颤巍巍地摸着,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了。等御医的时间过得纷外漫长,她只觉得心跟放在火里被煎烤着一般。
她和旁的女人不一样,旁的女人兴许会有婆母催着要孩子,她的婆母赵姬虽回了咸阳宫但久居深宫早已不理世事了;嬴政也从不在这事上催促她,母亲更是怕伤她的心,甚少提这事。最急的人便是她自己,她错杀了小好,心中一直愧疚难当。这么些年过去了,她这身子半点动劲都没,始皇宠她、爱她,她心里更是难过。
御医由静好领着进来,不紧不慢地向她行礼,紫苏赶忙让他起身。御医诊得仔细,皇家血脉,不容轻视。紫苏不敢大声喘气,连心跳都乱了。像是过了一世纪之久,御医送了一口气,退后一些,行了大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紫苏高兴得不知所措,御医后面说的那些话半句都没听下去,“静好,赏!”
静好转身进去,拿了东西出来赏给御医。御医又问是否要禀报陛下,紫苏含笑摇了摇头,“不了。”纵然听到了确切的消息,紫苏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想等始皇晚些时候过来时,自己和他说。
嬴政走了进来,见她端端地坐在那儿,不像寻常那样随意,他轻轻地拍拍她,“可是等久了?”
“等了一会儿,不久。”紫苏眼睛眨呀眨,怎么和他说呢,好羞于启齿呀。
始皇看她乖乖巧巧地样子,一双大眼里眼珠子却转得飞快,他隐隐含笑,这个小妻子心中定是又有了什么怪想法,“先用膳,有什么一会儿再说。”
紫苏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陛下好坏啊,明明看出了她有事同他说,他却要吃饭。吃饭,吃饭,吃饭!她不要理他了!
紫苏坐得远远的,让他一个人吃饭吧!谁知嬴政却自若地端起金玉碗来,慢条斯理地用着她准备了一下午的美味。紫苏实在看不下去了,转身就走。
嬴政原本是想逗逗她的,可谁知她竟真的生气了。他吓得把手里的筷子一扔,跟着走了过去。她已经歇在了榻上,见他进来,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她一心想着早日为他生个孩子,到时候一家人美满合了。可是人家不在乎,用膳比孩子还重要。也是啊,他早就有了许多的子嗣,多她的一个不多,少她的一个不少。她的孩子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紫苏心里越想越悲伤,不禁扯着被角小声呜咽起来。、
始皇见她这个样子,急得不行,叹了口气走到床沿坐下,“这是怎么了?”他伸手就要去拉她,谁知她还同他较上劲儿了,拉过被子就将头埋进去,任凭他死命地拉她,她就是不给他个正脸。
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始皇也不恼,好声好气地劝她,“不哭了行不行?若是朕惹了你,朕给你赔罪行不行?”
“不行!”紫苏对嬴政这种行为深恶痛绝,“赔罪有用的话还用法律干什么?陛下以法治天下,连这个都不懂?”
始皇被噎了一下,看着所在被子中那娇娇小小的女子,忍俊不禁,“那你说要怎么办?要不上家法?罚朕给你暖被窝?”嬴政这么说着,倒觉得自己立的这个家法不错,若真能就这么实施,再好不过。
紫苏捂在被子中的脸都红了,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家法!她转了个身,掀开被子一角,露出个小小的脑袋,恶声恶气道,“罚你一月不准进玉堂殿!”
“哦?”嬴政眼角轻佻,邪魅地笑了,他弯了腰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道,“那你去朕的寝宫如何?”
“无耻!”紫苏凌乱了。
正在她恼怒羞愤之际,始皇一手伸了过去,拦腰截住她,硬生生地将她拖到了榻边。
“啊——你轻些!”紫苏双手罩在小腹上,生怕伤到了孩子。紫苏真的生气了,“你不要动手动脚的!”
始皇平日里都是这样的,被她这一训,顿时手脚都无法安放。
紫苏看始皇陛下如此妻奴,面上有了些笑意,“万一伤到孩子孩子怎么办?”
她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嬴政惊得都以为自己幻听了,“孩子?”
“嗯。”紫苏垂下一双眉目,放在小腹上的手有些颤抖,“今日我在厨房时有些反胃,是以让静好去请了御医,御医说是有了。”她很是羞怯,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几乎是含在了嘴里。
她拉过始皇的手,轻柔地覆在小腹上,柔情似水地看他,“阿政,你说是不是韫玉回来了?韫玉原谅我了对不对?”
始皇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他狂喜无比,想要饱饱她,却又怕自己大力伤了她。只得用手轻轻地在她小腹上摸了一摸,却又快速的收回手。他掐了掐她的脸蛋儿,“紫苏,韫玉从没有怪过你。”嬴政不知她为何会作这样想,只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今后要加倍爱护她才是,“紫苏,你可知道,朕曾经以为朕这样的人,从生来就注定是错的。孤家寡人,众叛亲离,一人终老。可是,遇见了你。”他的世界开始有了光彩,他从阴霾里走出,铁石心肠也变得柔软。开始时只是一剂良药,到后面却发现上了瘾,摆脱不掉。
嬴政嘴角微翘,想起了初见她时的样子,她的他的床榻上,真是让他又惊又怒!她从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长成了今日风韵动人的少妇。他拥着她,道,“你现在有了身孕,更是不能多想。若是觉得无趣了,可以让你母亲妹妹来陪陪你,唔,泓嘉也是可以的,你俩在一块儿倒可以多聊聊孩子的事。”泓嘉早些时候也有了身孕,想来两人可以谈的话题是很多的。
紫苏自然是高兴的,“母亲和妹妹来就好了,泓嘉到底是有了身子的人,这样来回折腾也不好。”紫苏心里是渴望泓嘉能进宫来和她说说话的,只是泓嘉的这个孩子求了好些年才得到,可算是来之不易了。将心比心,她倒希望泓嘉能在家中好好养胎了。
嬴政蹙了会儿眉头,又揉揉她的小脑袋,他这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为别人着想了。怀胎十月,真怕把她闷坏了!“若是你母亲愿意,也可以让她进宫来陪你。”
紫苏简直是高兴坏了,嬴政话音一落,她就扑上去抱着他亲了亲,“陛下太好了!”
嬴政轻咳一声,“你高兴便好。”
先前小外孙出了那样的事,这次紫苏肚子里这胎便显得越发的精贵,夏母也是不放心,一听紫苏说她能住到宫里来,回了家便收拾了些许东西,也不顾夏父哀怨的脸色,进宫一心一意地陪着女儿。
夏母才到宫中时,见始皇日日过来玉堂殿,晚间还留宿了。心里焦急万分,就怕他们小夫妻年纪小不懂事,闹出个后悔事了。是以,她婉转的问女儿,“陛下夜里头只是歇歇?”
紫苏被母亲问得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低头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阿母,我和他有分寸的。”已经过了前三个月,嬴政偶尔饿极了,他们也会有的。可嬴政到底是心疼她的,哪儿还会有得寸进尺的要求。
夏母有些恼,“你可不要放任着他。”若是从前,她绝不会说这样的话的。可她也算看明白了始皇,始皇这一颗心啊,可算是牢牢地栓在自己女儿的身上了。
“阿母放心!”她抚摸着小腹,眼角眉稍俱是温柔。这个孩子,对她来说,很重要!
夏母生养过两个女儿,又一把年纪了,经验十分丰富。有她在身边,紫苏少了许多麻烦,顺顺当当过了八个月。
月份大了,紫苏的行动开始有诸多不便,腿肿了起来,脸也有些浮肿。她都有些不敢见嬴政了,前几个月嬴政一来她就捂了脸,生怕被他看了去。可她偏不让看,始皇偏偏就越发地有兴趣,最后还是让他看了去。那时紫苏都要哭了,可偏生被始皇一句“本来就是丑,现在也就那样!”给逗得哭笑不得。
紫苏这日和平时一样早起,在母亲和静好地搀扶下到外面走一会儿。虽然孕妇不宜多动,但适当走走在生产时也会顺当些。不过刚走了几步,她的肚子里就传来了些许动静。紫苏弯唇轻轻拍了拍,只当孩子是在淘气。她没太在意,夏母也只当是普通的胎动。又走了一会儿,这才感觉是真的要生了,一群人手慌脚乱地将紫苏扶了回去。
消息传到始皇那儿,始皇想到的却是她上一次生产时万分艰难。顿时群臣在说些什么他也不听了,携了赵致便往玉堂殿去。
女人家生产是大事,夏母跟着紫苏一块进了产房。上次女儿生产时她不在,可现在她既然是在的,自然是要去的。有母亲在身边,紫苏安心了不少。始皇一进来,就听到紫苏在产房里头撕心裂肺地叫声。
众人见他的额头挂着汗珠,也不知是因为听到紫苏生产的消息被吓的,还是来的路上走得太快。在外间站了一会儿,他不假思索地要往里面走。上次如此凶险,让他至今都心有余悸。紫苏娇滴滴的,又是个怕疼的,半点都让他放不下心来。
他刚走到一半,静好就大刺刺地拦了上来。静好跟着紫苏久了,看着始皇如此宠爱皇后,也就不如别人那样惧怕始皇了。
夏母之前听说紫苏生韫玉的时候始皇就进了女儿的产房,很是生气。始皇宠爱女儿也好,心疼女儿也罢,女人家的产房时十分污秽的,更何况始皇是皇帝,一传十十传百,吐沫星子都能把女儿淹死。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婿被妖化成商纣、周幽一类的人物,那自己的女儿不就成了妲己、褒姒这样的祸国红颜。因此吩咐静好,皇后生产时若是陛下要进来,无论如何也要拦着陛下。静好将这话牢牢记着,半点不敢懈怠。她不亢不卑地站在始皇面前,“陛下,老夫人说了,娘娘这胎养得好,必然是会母子平安的。陛下不能进去!”
静好一板一眼地说着,她现在代表的是皇后娘娘的母亲,是始皇的岳母。
始皇记得跳脚,却又半分奈何不得她——他一向是尊敬这个岳母的,就算是一直看不顺眼他的岳父,他还是以礼相待。
始皇端了姿态坐在外面,心里却是万分焦急。
还好不过过了大半个时辰,一声啼哭从产房里传来了。始皇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也不等报喜的人出来,挥开静好就冲了进去。
紫苏这一胎生的顺利多了,始皇看见她时,她正半倚在床榻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夏母抱过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