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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农家少年

作者:林语壹 | 分类:言情 | 字数:27万

32.旅途风波

书名:穿越之农家少年 作者:林语壹 字数:6939 更新时间:2024-10-10 22:34:40

李昕伊强行扯回自己的视线。

再看下去,他可能真的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太孟浪了会吓到吴肃的,他想着,同时感叹于对视的效果,也太神奇了吧。

下次真的表白的时候,可以设法营造一个能够对视的氛围。

至于吴肃,他其实听到了李昕伊在说什么,但是他所理解的意思和李昕伊所想要传达的意思完全是两回事儿。

他以为李昕伊是因为彼此要走的路不同,未来身份上也会有所差别,甚至越走越远,最后不得不互相疏远了而忧心忡忡。

面对这种可以预料但是很难改变的事实,他也很难过。

但是不管未来如何,至少当下,他们是坐在一起的。

见李昕伊是真的很忧虑的模样,吴肃想着,可能做艺术的,心思要纤细敏感得多。

于是他宽慰道:“我一直都会在,你不会失去我的,永远不会。”

这话给人以一种广阔的遐想空间,尽管李昕伊知道吴肃的意思一定非常正且直,但他还是以一种探究的目光看了过去。

吴肃的眼神温和而包容,于是李昕伊明白了,他的好兄弟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李昕伊既松了一口气,又感到莫名的失落。

吴肃终于得到了李昕伊的心里话,也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放下了对李昕伊情绪的挂心,态度一下子变得轻松而且随意起来。

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回到了从前,那最开始时,最好最亲近的朋友。

李昕伊有些苦恼,他一直在思考他的小纸条,究竟被自己塞到哪个小角落里。

此番出行,他一共带了三个包裹。

其中一个是褡裢,他可以贴身携带的,里面装的都是些零碎的东西,乱七八糟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往里面塞了些什么。

另外两个稍微大一点,其中一个装着他的衣物,另一个装的是画画有关的东西。

一般来说,最有可能放小纸条的地方就是他贴身携带的褡裢了。

在吴肃没注意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从里到外地检查过一遍了。

有用布包裹着的彩泥塑,一个非常容易碎的小玩意儿,吴肃送的。

有两本小画册,虽然线条粗糙,印刷模糊,看起来粗制滥造,但是瑕不掩瑜,里面的内容出乎意料的有趣。

猜测纸条很有可能会夹在画册里,当着吴肃的面,李昕伊只能尽量若无其事地一页页翻着。

“车上颠簸,看书伤眼睛。”吴肃见李昕伊飞快地翻完了一本,又要去翻另一本时,终于忍不住提醒道。

吴肃都发话了,李昕伊会逆了他的意思吗?

当然不会。

李昕伊于是放下了画册,重新翻着他的褡裢。

褡裢里还有两张木制书签,是李昕伊自己做的,只完成了一半。后续还要抛光、打蜡什么的。

但是他现在右手还不能过度使用,也就不知道这两张书签什么时候才能送人。

零零碎碎的东西还有很多,李昕伊还是没找到他珍贵的小纸条。

吴肃看着李昕伊像只土拨鼠一样,翻翻捡捡的,又一次忍不住打断他了:“你的右肩恢复得如何了,一直也没见你上药,真的好些了吗?”

李昕伊顿了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褡裢。

开始抬手解自己身上的衣衫。

吴肃吓了一跳,他也没明白为何心脏会莫名快了几拍,只能归咎于李昕伊出牌太不按常理了。

夏日的衣衫都薄,李昕伊两下就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大半边白皙的脊背,以及蝴蝶骨上的淤青。

成长中的少年,身躯总是有些瘦削的。吴肃忍住了想要伸出来摸一下的手,但是没忍住,让喉结动了一下。

和之前一言不合就脱衣服一样,吴肃还没来得及发表感言,李昕伊就又把衣服穿上了。

吴肃于是眨了下眼睛,速度太快,刚才是不是眼花了。

“没什么大碍了。”李昕伊说,“就算是断骨也早就接回去,长好了。”

吴肃清了清嗓子,道:“没事儿就好。”

俗话说,朝霞不出门,是很有道理的。

到了傍晚的时候,云层已经很厚了,即使雨还没落下,但是夜里一场大雨仍然是可以预见的。

就看它什么时候落下了。

荒郊野外的下着雨,人可以躲马车里,但是马可不行。而且万一马病了,接下来的出行就会成为问题。

一行人路上都没怎么休息,车夫驾着马车飞快地行驶,尽量在雨势来临前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公子,前面有个村庄,我们在那里歇一下吧。”车夫回头说道。

李昕伊掀开车窗盖,不远处果然零星点缀着一些农舍。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乌沉沉的,怕是要来一场又疾又迅猛的暴雨。

他们一行人有八个,三个车夫各驾一辆马车。考虑到一户人家可能住不开,于是三辆马车分成三组,各自寻找人家投宿。

李昕伊自然要跟着吴肃,采荷也认为照顾自家少爷义不容辞。

既然吴肃这组有四个人,林豫瑾和焦若柳只得分开,各自和车夫组队。

分组结束后,车夫来到一户看起来面积比较大的农舍前。

李昕伊跟着吴肃下了马车,林豫瑾和焦若柳则去了另两户人家。

没多久,另外两户人家的门打开了,李昕伊看到他们连人带马车都进去了,唯有他和吴肃两个人还立在门外。

而李昕伊已经闻到空气中湿润的气息。

“这马上就要下雨了,我们要不要换一扇门来敲?”李昕伊话音刚落,雨就落下来了。

采荷之前从马车上抽出了两把油纸伞,撑起了一柄,另一柄递给李昕伊。

李昕伊顺势接过,然后揽着吴肃的肩,和吴肃共撑一顶伞。

采荷:“???”

李昕伊装作没有看见。

采荷只得去和车夫拼伞。

门终于开了,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女娃。

很瘦,脸色和她的头发一样枯黄。

“你们?”她疑惑地看向他们。

采荷独自撑着伞,主动上前一步道:“这位姐姐,我们是路上的旅人,下了大雨,想在你家里躲避一会儿,可以吗?”

雨越下越大,一柄油纸伞根本撑不住两个人。

李昕伊就差把吴肃搂进怀里了,但是衣摆和鞋袜还是以不可抗拒的速度湿着。

女娃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李昕伊他们放了进来。

这个村庄很小,农舍也不是连在一起的,相互之间都隔着一点距离。

车夫选择停在这里,是因为这里的房舍要比相邻的大上一些。

但是等进去以后才发现,里面不是一般的萧条。

女娃让车夫把马车赶进中厅,自己去了厨房。李昕伊和吴肃互相对视了一眼,也跟着进了厨房。

中厅一般用来会客,但是这家人的中厅很空荡,里面连个家具都没有。

倒是在厨房,李昕伊才看到了桌椅。

女娃不知道从哪里搬来一条长凳,上面落满了灰。

接着又说水壶里有水,可以直接喝。说完就离开了厨房。

李昕伊没去碰那个水壶,倒是采荷,像是渴了,从碗柜里拿了一个碗出来,正准备倒时,李昕伊突然伸手打断了他。

采荷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李昕伊只是略微地摇了下头。

吴肃见状,没有说话,采荷于是把碗放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瘦骨嶙峋的老汉撑着身子出现在厨房门口。

李昕伊吃了一惊,女娃搬着一把软椅,跟在老汉的身后。

老汉扶着椅子,艰难地坐下了。

这个模样,谁见了都有些心惊肉跳,好像这个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去另一个世界。

老汉自称姓钟,年纪尚不过五旬,只是几年前得了一场怪病,然后就一下子衰老了,一直也没治好。

现在活着全靠女儿照顾。

李昕伊这才知道女娃已经十四岁了,不,也许称呼为少女更恰当一点。

少女看起来十分的营养不良,钟老汉说,女儿是他捡来的,并非亲生。

李昕伊一脸黑线的地往钟小娘子那边看,只见她像是没听见似的,脸色分毫未变,显然是早就知道的。

厨房开始升起了火,钟小娘子准备做晚饭。

吴肃看了采荷一眼,采荷立刻站了起来,跟在少女身后姐姐长姐姐短的帮着打下手。

吴肃关切地看着钟老汉,问道:“老伯可有请郎中来看过?”

钟老汉道:“怎么没有,只是郎中看了,也没诊出什么来,说我一切都好,让我多吃些补药。”

吴肃奇道:“这可有些匪夷所思了。”

钟老汉叹息了一声,道:“谁说不是。我家境也曾算殷实,可这些年为了治我这怪病,什么延年益寿的药都吃了,为此,来家里能卖的都卖掉了,但病就是没见好。如今我老汉也算是看开了,活一日是一日,可是苦了我这女娃子。”

柴火不够了,钟小娘子于是从外面抱了一堆柴火来,有一些被雨淋湿了。

采荷正切着菜呢,少女面无表情地将湿了的柴火丢进灶膛里。

动作非常之迅速,他甚至都来不及阻止。

瞬间浓烟滚滚,从灶膛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味道。

李昕伊忍不住咳了一声,对钟老汉道:“这烟太呛人了,要不咱还是出去避避吧?”

钟老汉摇了摇头,示意李昕伊把前后门和窗户都打开。

客随主便,李昕伊只能去开窗门,采荷非常机灵地把潮湿的柴从柴火堆里捡出来丢到一边。

钟小娘子蒸了一整锅的饭,李昕伊看得眼角直抽抽。

用过饭后,采荷主动帮着收拾碗筷。

钟老汉瘫坐在竹椅上,道:“我这女娃娃,勤俭和勉,老汉我不是自夸,在我们葛家村中,绝对的独一无二。”

李昕伊没有贬低钟小娘子的意思,但是出了葛家村,她也是独一无二的。

吴肃道:“今夜真是多谢老伯款待了,下着雨,我们无处可躲,只得叨扰了。”

钟老汉摆了摆手,表示并不在意,反而问:“你们可有娶妻?”

李昕伊这下不仅眼角抽抽,嘴角也开始抽搐了。

他抢在吴肃前头道:“我自小就定了娃娃亲。”说着取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蟠螭纹玉璧,“这是我那未过门的媳妇送的信物。”

吴肃看着那块熟悉的玉,额角跳了一下。

李昕伊道:“媳妇是家里的小女儿,因此娇宠些,家里人打算再留两年。正好我也可以趁着这两年,多挣些彩礼钱。”

吴肃知道李昕伊在撒谎,但是他不会在外人面前戳穿他。

钟老汉于是用期待的眼神看向吴肃。

吴肃自小到大,还没撒过一次谎。尤其是他有一位能一眼鉴定别人是否撒谎的祖母。

吴肃紧张地说道:“我还未成亲,此时去杭州赴考,也是为了搏一个功名。有功名在身,家里人也好说亲。”

李昕伊看到钟老汉的眼神都亮了,不动声色地清了下嗓子。

吴肃道:“虽说还未成亲,却也有一位自小青梅竹马的妹妹。只是她家里尚未同意。我只有得了功名,才好娶她。”

钟老汉虽有嫁女儿的想法,但也没有饥渴到看见一个男人就想嫁的地步。

而且他自信自己的女儿是最好的,不愁嫁,这才放过了他们。

钟老汉说自己早年家境殷实应该不是假的,因为后院空着好几间屋子。

钟小娘子领着他们穿过庭院,打开了其中一间,瞬时,灰尘扑面而来。

地上也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虽说看不真切,但是踩上去还是有感觉的。

临窗有个大炕,但是没有床。

“后院都没人,你们自己随便挑一间睡罢。”说完就走了。

留下剩下的四个人面面相觑。

李昕伊并不信吴肃真的会撒谎,他一路上都在想着吴肃青梅竹马的妹妹。

他疑心是不是自己不在梧桐村的两年里,吴肃寂寞之中又认识了新的妹妹。

他在脑海里一个个排除可能的人选,但是到最后也搜检不出这个妹妹是何方神圣。

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屋里都是灰,几个人即使在野外露宿过一晚,这样的环境也没办法住人。

采荷去找扫帚,车夫去拿抹布,李昕伊和吴肃两个人把马车里的铺盖抬过来。

四个人就这么将就着挤了一晚。

睡是睡不好的,就算能睡好也睡不着。尤其是李昕伊还是第一次和吴肃挤一个被窝。

要不是场合和气氛不太对,不然这样的零距离还真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雨到后半夜就停了。

李昕伊只觉得自己刚眯了一小会儿,天就亮了。

地上还是潮湿着,但短时间内是不会再下雨了。

吴肃留了一些钱作为答谢,同时还送了两味补药给钟老汉。

“不是什么名贵的药材,就是些补气健脾的补药,希望老伯福寿延年。”

钟老汉笑眯眯地接受了,那边林豫谨和焦若柳也出来,于是一行人继续上路。

李昕伊眼底发青,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模样,倒是吴肃,依旧神采奕奕。

李昕伊说:“你昨晚睡得倒好。”

吴肃点点头道:“也还行。”

李昕伊忍住撇嘴的冲动:“那我补觉了。”

吴肃点点头,给李昕伊让出位置。

他也不客气,闭上眼就会周公了,仿佛之前那个因为睡迟了想要爆炸的那李昕伊和他不是同一人。

吃午餐的时候,几个人终于可以面对面交流昨晚的投宿经历了。

“我和你们说,昨晚上留下我的婆婆,人可好了。我一进门,她就给我倒姜茶,还问我为什么一个人赶那么远的路,听说我是去下场科考,她还为我杀了一只下蛋的母鸡,让我好好考,祝我金榜题名呢。我怎么推迟不受都没用。”林豫谨像是憋了好久的样子,一口气说了完了,心情畅快。

焦若柳道:“人婆婆一个人过,说不定就靠这母鸡下的蛋维持生计呢,你就这样吃了人婆婆下蛋的母鸡?”

林豫谨不服气地说:“我又没有白吃。我走之前给婆婆钱了,她可以去集市重新买一只啊。”

焦若柳笃定道:“婆婆肯定没收你的钱。”

林豫谨挠了下头:“婆婆确实不要钱,但我临走的时候还是偷偷把钱塞到柜子里了。”

见李昕伊和吴肃两个人始终沉默着,林豫谨好奇地问:“你们呢?昨晚上怎么样。”

焦若柳道:“就那样呗,谁还跟你似的,吃人家下蛋的母鸡。”

吴肃幽幽地道:“昨晚上,我们四个人挤一张炕。”

“一张炕?”焦若柳难以置信,“那么大屋子只给你们睡一张炕?他们家人很多吗?”

“不多。”李昕伊接话道:“只父女两人。空的屋子很多,就是都积上了灰,没办法睡。”

林豫谨有个疑问:“炕是什么,你们为什么不睡床?”

焦若柳又想捂脸,吴肃解释道:“炕类似于用砖头砌的床,就是底下可以用柴火烧。冬天冷的时候睡在上面,会很暖和。”

李昕伊说:“床应该是被卖掉了。那家主人生了一种怪病,一夜就能让人衰老的那种。”

焦若柳道:“怪不得刚才采荷说要来取一些党参。”

采荷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于是也插嘴道:“昨夜好大的雨,主人家毫无待客的道理,地上脏得站不了人。公子不愿意打扰别人,我们这才只能挤一块儿。且那炕也不大,我们只能横着睡。倒是李小公子,一直扒着我们公子不放,早晨时叫了好久才醒。”

李昕伊猝不及防,被点了名。他也不恼,反而朝着吴肃嘿嘿一笑。再上车时倒是不好意思再睡了。

本来远行就很艰难,即使车夫都是老把式,景宁到杭州也来回走了好多次,哪里的面饼大而厚,哪里的面馆可以只喝汤不买面,他都一清二楚。

但是路上要出一些状况,比如天灾人祸,也是难以避免的。

这一日,李昕伊他们又遇到了麻烦。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出城的时候,不小心和一辆迎面而来的马车相撞。

性格温驯如小栗马,受惊以后,车夫还安抚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

而另一边的高头大马,则直接发狂了。

车厢里大概坐着某位女眷,李昕伊能听到尖锐的惊叫声。

幸好守卫反应快,一个将马与车分开,另一个制止住发狂的马。

李昕伊惊吓之余,忍不住感叹,这就是“非机动车”的麻烦之处了。

其实李昕伊他们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他们规矩安静地等守卫盘查完毕,然后出城,是对面的马车莫名其妙地冲了过来,撞了他们。

尽管如此,在确认自己和吴肃都没有受伤以后,秉着人道主义的关怀,李昕伊和吴肃下了马车,想要确认对方有没有伤到。

然而,马车上的人还没下来,一群披着甲,护卫模样的人赶到了。

乡下人李昕伊第一次有机会碰上被一群护卫围住的场景。

他上前一步,挡住身后的吴肃,问其中一个人道:“阁下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没人回答他。

那边,从马车里出来两个侍女模样的女孩,扶着两位女士上了轿子。

经过李昕伊身边时,轿子停了下来,轿帘推开了一点点,里面传出一个属于少女的清脆的嗓音:“都查清楚点,一个都不许放过。”

然后李昕伊和吴肃两个,连同马车和马车夫,一起被请到衙门里喝茶了。

这一次采荷没和他们一起,所以非常幸运的地避免了这场无妄之灾。

在衙门里,李昕伊不仅和吴肃分开,还要反反复复地回答各种重复的问题。

“姓李,名心一,十七岁,无字,处州府景宁县人氏。”

“七月十六日从景宁出发。”

“和吴肃什么关系?同乡。”

“为什么要去杭州?应朋友之邀。”

“哪位朋友?”李昕伊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赵元未扯进来。

这时,又有一个人走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对审讯的衙役耳语着什么。

然后,他就被请到偏厅,这次是真·喝茶。

没一会儿,吴肃也到了。见李昕伊关切地看过来,他安慰似的微笑了一下,示意自己没事。

这一次,下令让护卫围住他们,疑似护卫长的人过来了。

此人身长九尺,相貌堂堂,而且肌肉强劲,长着一脸骑士范儿,这让李昕伊忍不住想开脑洞,这位和那个少女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李昕伊当然全无依据,但他就是很愤怒,而且压了很多丝火气在心里。

上一次年少气盛,说出走就出走。这一次无论如何得先忍着了,然后再细细商量着怎么办。

出乎意料的,护卫长也没有为难他们,只是再次问他们同行的人都有谁,从哪里来,路上经过了哪些地方之类的问题。

然后就放李昕伊和吴肃他们离开了,连同被扣押的马车,还有一包以示安抚的茶叶。

林豫谨、焦若柳和采荷早就在衙门口守着了,看到李昕伊和吴肃全须全尾地出来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人没事儿就好。”焦若柳道。

林豫谨则上前挨个搂了他们一下,李昕伊悄悄指了一下车夫,意思是你还漏了一个。

林豫谨犹豫了一下,然后真的准备上前时,焦若柳拉住了他的衣袖。

而采荷,早就眼睛鼻子通红,看起来很是哭了一会儿。

吴肃取出一方手帕,安慰道:“莫哭了,我没事儿。”

李昕伊本来就压着火气,这下看到莫名很有CP感的一幕,整个人都要炸了。

然而脑海里始终盘旋着自己要不要也哭那么一通的念头。

他们现在已经走到诸暨了,路上平坦而宽阔,马车轮子转得飞快。

吴肃看出李昕伊情绪低落,以为他还没有从那场突如其来的拘禁中缓过神来。

他下意识地拉住了李昕伊的手,揉捏着他的手腕,安抚道:“那应该是场意外,总之我们没有被卷进去,那就是万幸了。”

李昕伊被吴肃的动作拉回了神,他发现吴肃对他手腕有着莫名的兴趣。

皓腕凝霜雪?

他被自己雷了一下,其实他也觉得自己手腕过分纤细了,然而他长肉只长肚子不长手腕,也是没有办法。

吴肃于是学着林豫谨的样子,伸手揽住了李昕伊,轻轻地搂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