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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为营

作者:钻石墨镜 | 分类:言情 | 字数:10.5万

53.第四十一章

书名:步步为营 作者:钻石墨镜 字数:2413 更新时间:2024-10-19 11:39:01

格瑞手搭在绛红的丝棉软垫上, 让常柏年诊着脉,自己却出着神,不知琢磨什么。

半晌常柏年诊好了, 何宝上来给他理袖子, 他才醒觉。

常柏年笑着揖道, “皇上近日脉象和平多了, 虽还见弛缓弦细, 但常言道病去如抽丝,若能日久好生调养,心神勿焦劳太过, 也无大碍。”

格瑞点点头,思筹着揉了揉手腕子, 看常柏年一眼, 道, “你去趟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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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赋被弹的时候,妻儿都折腾没了, 还有一两个远亲也都在老家,只剩了孤身一人在这里。

是以冽川总将他请到府上吃饭。

这日忙完了,便又拉了上府里来,命人治馔备酒。

钟苹便带着涅卉在里头吃。

饭罢沏了茶,没喝几口, 便道常柏年求见。

冽川愣了愣, 命人请了进来。

常柏年进门见了礼, 坐下来, 便道, “王爷和大人辛苦了。这河工是累人的差事。皇上巡堤之后,总念叨说二位是国家社稷之栋础, 江南百姓的冀盼,千万不能累病了,是以命下官来,替二位看看脉象,开几付调理保重的药剂。”

金赋拱手揖道,“谢万岁爷爱惜。倒是劳动大人了。”

常柏年笑道,“哪里哪里。”

冽川道,“谢万岁的隆恩。只是我年轻体健的,没甚毛病,平白的倒诊什么脉。金大人年纪大了,倒不免腰酸背痛的,大人替金大人看看罢。”

常柏年本待说什么,想想却也不好太争持,便应了,替金赋仔细诊了脉。

金赋年纪虽大,心胸却豁达,因而只得些腰背腿脚的毛病,再就是脏腑有些旧毛病,却总无甚大妨碍,只是近来劳累些,用些宫里的上好药材,吃一阵也就将养过来了。

常柏年说了症状,金赋大赞诊得准。

常柏年便笑道,“那下官将药配好了,明日就命人送到府上。大人可记得吃,再就是,勿太劳累了。”

金赋谢了。又劝冽川看看脉也不妨。

冽川却笑着摇头,只是不肯。也只得罢了。

一时三人又说了些江南风物饮食,常柏年便站起告辞。

二人也站起来送。

常柏年揖道,“王爷留步。金大人留步。”

金赋又请常柏年代为谢恩。

冽川踌躇了一下,还是问道,“上年还听说皇上病了,如今可大好了?”

常柏年却叹口气低了头,道,“本来好些了,因而才南下。近几日却又不大好。”

金赋忙道,“敢道是不服江南的水土?”

常柏年道,“倒也不是。这病最忌忧心劳神,万岁爷心系万民,自然难清闲的。”

金赋皱了眉点头儿。

冽川也凝眉不语。

常柏年再叹一声,道了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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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格瑞又宣冽川,冽川仍是没去。

何宝犹犹豫豫走进来,站在下头不敢说话。

格瑞翻着江南官员的名册,抬眼看了他一眼,道,“他不来?”

何宝低头道,“是。”也不敢再多说。

偷眼看看格瑞,见他皱着眉,嘴角却噙着笑。

何宝心下不由疑惑,却也不敢问。

半晌听得格瑞没动静,抬头看时,见他正凝着眉聚精会神地看那名册,不时拿了朱笔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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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数日,格瑞又赐宴。

冽川也来了,坐在众人里,不时看格瑞,却见他颜色甚好,与众人谈谈说说,不时地问两句、夸两句,便敛了神色,不再看他。

格瑞言谈笑语间半有深意,那些官员们也应答的精彩,一个个或惶恐、或谄媚、或愚钝、或贼滑,冽川听着不由心下暗叹。

下了席,格瑞也没留冽川,倒把常柏年宣了来。

常柏年进门施了礼,就见格瑞面色沉沉,坐在上头琢磨不语。

半晌格瑞才道,“你说睿王那日不肯诊脉?是怎么个情形?”

常柏年便把那日情形又说一遍。

格瑞道,“你看他气色,却如何?”

常柏年皱眉思量一下,道,“王爷面色虚沉,眼下见青,怕是脏腑有些不足。”

格瑞点头思量,皱眉道,“你明日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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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常柏年回来便在格瑞书房外头转悠,踌躇半天才求见。

格瑞正拿着朱笔在名册上圈人名字,头也没抬,道,“诊了吗?”

常柏年道,“回万岁,王爷不在府中。”

格瑞皱眉道,“不在?”

常柏年偷看他一眼,为难道,“理应是在的,想必是正在歇息,因而……”

格瑞道,“行了。”皱眉想了半天,抿唇道,“你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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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柏年专拣了冽川不在的时候又去王府,只说求见睿王妃。

钟苹想了半晌,便换了衣裳,出来接见了。

半日常柏年皱着眉出来,走着就不由琢磨叹气。也不敢怠慢,忙上了行宫。

心里虽还踌躇,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格瑞看着他神色,道,“说吧。”

常柏年跪下,皱眉道,“启禀万岁,王爷恐怕是犯了端王妃当年那种病。”

格瑞皱了眉,眯着眼看他道,“你说什么?”

常柏年头也不敢抬,道,“万岁勿过于忧心。王爷这病尚浅,若能好生调理,也无大碍。只是……”

格瑞道,“说!”

常柏年忙跪下,掏出包东西来,捧在手上。

何宝忙拿过来呈上。

格瑞看时,是白绵纸包的几片黑紫的干花瓣子,大半都成了末,便皱眉道,“是什么?”

常柏年叩头道,“是王爷这病的药引子。王爷现吃的,便是那时端王妃用的药方子,臣也看了,皆是寻常药材,恐怕惟有这药引子,才是对症的。只是睿王妃说,王府里现有的快吃尽了。王妃叫人多处寻访,却也不知这是什么药,也找不着……”

格瑞便想起冽川说的和尚给的药方药引子,心下早痛彻,半晌道,“你可认得?”

常柏年叩头作响,道,“臣无能,臣,不认得。”

格瑞盯着那干花,道,“传旨下去,命人去寻!寻着重赏。若及时寻不来,你也不必来见朕了。”

常柏年忙叩头道,“是。”转身便待走。

格瑞道,“慢着。”

常柏年忙又跪下。

格瑞皱眉扶着胸口,喘几口气,道,“若寻不着,却又怎样?”

常柏年道,“这病先天而得,摧伤乃发,一发便只可养而不可治。当年端王妃虽长用这药,却也只让病情稳缓。是以归根究底,这病需得怡心养性,方是长法。”

格瑞点点头,摆手道,“都下去。”

常柏年便退了出去。

何宝也出来,却仍不放心,不住隔着帘缝往里头看。

见格瑞苍白了脸,皱眉闭着眼,扶着胸口喘息。

转头又见常柏年看着自己,便摆摆手,携了他出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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