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丑没事,我瞎!
作者:叶行枝 | 分类:言情 | 字数:2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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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跪榴莲酥
“你叫我睡绳子?”不可置信的挑挑眉, 濮阳思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这世子妃的花样未免太多了一些,“这绳子能睡吗?你睡一个看看, 给本世子爷示范一下。”说着说着, 还开始摆谱了, 濮阳思明一扯衣摆, 坐在床边上不动了。
江沉瓷瞪了他一眼, 趴着挪了一挪。使自己的上半身不在悬空,手臂使劲的一够,狠狠的在濮阳思明的手臂上捏了一把。濮阳思明未防她真的掐下来, 突如其来的痛感吓得他一惊,揉着吃痛的手臂站起身来, 无语至极, 也不知是指着江沉瓷好, 还是自己抱胳膊揉揉好,晃了一会, 竟毫无出息的淡淡问了一句:“当真要我去睡绳子?”
“当真!”不当真难道还是闹着玩的?江沉瓷捞起地上的靴子一扔,砸跑了世子爷。
“越来越不讲道理了。”濮阳思明嘟囔了两句,转身欲寻个去处。
“你说什么?!”
“我说……还……有没有别的选择?”自己骗人理亏,老婆发火,唯有认怂, 堂堂世子爷怂成这样, 已经不是什么笑面虎了, 成了柿子饼了, 随江沉瓷怎么捏咕怎么是。
论一个妻奴是如何养成的?那当然是被小怪兽驯化而成的。
濮阳思明的今天是他自己怎么也预料不到的, 但在如此情形之下,他嘴角的笑意不减, 或许被娘子欺负,他也觉得幸福。有个真性情的人在身边陪伴,是件幸福的事情。白日虚假了一天,现在可以真实片刻,挺好……
“有!你看到茶几上面,大碗里的两块榴莲酥了没有?你拿起来放地上,跪在上面半个时辰,不准压出一滴馅来,不准压掉一个渣,半个时辰以后,你就可以回来高床暖枕了。哦~,顺便把那个碗也顶在头上~!”大床之上,人影侧卧,纱帘上映着她的影子,剪影浮动,美态浑然,江沉瓷的身影如画中仙人一般,浮动于纱帘之上。
濮阳思明通过那重重剪影,好像看到了她以后的样子,小怪兽不再有,一个美人即将降临。小怪兽美丽与否,对濮阳思明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但此刻他眼眶却略微有些湿润,说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情绪在心底缠绕,粲然一笑,拂袖拭去眼角泪花,以后的小怪兽会更开心吧。
还有一月不到的时间的,他的妻子便会彻底换了容貌,脱胎换骨,他想看她开心的样子,但是他心中又莫名有点失落,若真的换了一个天仙化人般的容貌,他还敢认他的小怪兽吗?其实,美丑他真的无所谓,只要小怪兽她开心就好。
“还不去跪!要么睡绳子,要么去跪!”河东狮一吼,世子抖三抖。赶忙去给跪了。
“哎!这就去。”濮阳思明走到茶几前面,拿起榴莲酥放在地上,一边一个,头上顶好大碗,用手扶着,跪好。用内力压着腿,膝盖虚浮,实际上就是挨着榴莲酥,根本没跪下去,这个姿势那叫一个累,还半个时辰,再来一会,濮阳思明觉得自己的脚就要废了。
“我说,能不能换个别的惩罚?”濮阳思明双手捧着个大碗,顶在头上,膝盖虚着,全靠脚尖承力,实在是痛苦不堪,却也不敢起来。
江沉瓷一掀帘子,没了剪影,小怪兽脑袋一伸,好家伙,还是那个她。“门都没有,不跪,那你睡绳子啊!”
说是那么说,看到濮阳思明颤颤巍巍的在那,像一株在风中的小草一样可怜,江沉瓷还是不忍心了:“哎呀!好了,起来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濮阳思明总算是得了赦恩令,连忙丢了头上顶着的大碗,起身拜服:“多谢娘子不杀之恩,为夫铭感五内,以后必定为娘子你马首是瞻。”
“呸!嘴越来越贫了,你戏文看多了?还娘子为夫的。”江沉瓷白了濮阳思明一眼,“柿子,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是再敢骗我,我把你当柿子捏碎了信不信?”
“信信信,我错了。哎呦,我好累啊!”duang~的一下,濮阳思明疾步向前,高大的身躯一栽,摔在了江沉瓷的后背上,把小怪兽给压扁了。他留了力,摔得很轻,所以江沉瓷的背上一点被撞的感觉都没有,只是这个人怎么这么沉?
“给老子起来!压死人了,沉死了!救命啊!我不是孙猴子,为什么有五指山?”
“嘘!五指山是什么?孙猴子又是谁?”
麻淡!你们这有孔子,竟然没有西游记?“你管他是谁呢?你给我起来……起来啊……”江沉瓷没好气的嚎叫开来,身上的那座大山就跟没听见似的。
“嘘~!好累!睡觉!”
“断气了……救命啊……”江沉瓷伸着两个爪子,可劲的倒腾,可是任尔东西南北抓,身上的大山就是纹丝未动。
“嘘~休息,休息一下。”濮阳思明淡淡笑着,故意不起身,捉弄老婆上瘾。
“我让你不起来~!”江沉瓷反手以一个极其高难度的瑜伽动作,挠了濮阳思明的痒痒。
“哎~你敢挠我,我让你挠我~”
“哈哈哈~好痒啊~走开呀!”江沉瓷挠人痒痒不成,反被人挠。一时间,两个人打闹成一团,欢声笑语不断的在屋内回荡,任有千般烦恼,此刻也全都忘光了。
“哈哈哈~!……哈哈哈~……”
月光如注,有人欢喜有人忧,花园的大树上,三个少年提壶对饮,似是要将这一腔愁绪全都尽数喝光光。
有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喝多少酒,便有多少愁,且是越和越愁。
三公子一袭白衣,倚树高坐,神仙也有蹙眉时,今日他的愁绪更深了几分,三日以后,便是大婚之期,从此以后与沈欺霜日夜相对,一对怨偶就此怕是要天长地久的消磨下去了。想到此处,濮阳思温提着酒壶,仰头一饮而尽,喝完,宽大的衣袖一摆,潇洒的一抹嘴,将酒壶扔了下去,三公子扔的精准,地下又是草坪,只见那青色的酒壶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未倒也未碎,真是好功夫。
今夜发愁的新郎官又何止他一人,六公子何尝不愁,醉醺醺的他酒量不济,顶着一张通红的脸,红着眼睛,大着舌头,断断续续的说着:“三哥,你愁我也愁~,你辣个……和咱们打小一起长大,心里想得是谁不要紧,但是没做什么?我……这个,整个云南府怕是都知道她和野男人私通,给我带绿帽子。还没过门,就给我戴绿帽子。绿帽子!哈哈哈……呜呜呜……”六公子又是哭,又是笑的,显得颇为疯癫。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对酒当歌歌不成,曲不成调调自悲~!三哥、六哥,莫要悲伤!看我高歌一曲,舞剑助兴,断剑去烦忧!”说罢,七公子潇洒飞身下树,拔剑一舞,长剑的寒光伴着太白的词,挥舞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七公子小鲜肉虽不是新郎官,但他为两位哥哥感到难过,他们心中得无奈,他感同身受,身为王侯将相之子,他们没有选择,荣华富贵需得自由来换,这是命运的安排,这世上没那么多好事情都让一个人给占全了,失去自由,这是衣食富足的代价。
七公子长剑生风,一曲剑歌,矫若游龙,虎虎生风,借着月光折断了手中长剑,正应了那句断剑去烦忧。可烦忧又岂是断了一柄剑能够解决的。
七公子的不忿,三公子苍凉,六公子的疯癫,夜色之下,王府深院,诉说着一种无奈。
其实,他们的无奈,做大哥又怎么会不懂,濮阳思明送走王爷,又和他们喝了许久,才回屋去。兄弟要安慰,老婆要哄,尊王爷还得奉承着,濮阳思明过的也不容易,只是他不说,不表露罢了。
此刻他正在屋里和老婆玩抓痒痒,他心中的烦闷也就暂时压住了。
三日以后,花轿临门,两门亲事一起,一大早,府内便里里外外的忙了起来,江沉瓷身为世子妃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恨不得飞起来。不禁扬天长叹,“天啊!真想上天,我咋不飞起来呢?”
“噗~!”……
里里外外,来来往往忙乎的婢仆凡是听到江沉瓷这句话的,再看到江沉瓷那无语望天的表情,没有不笑的,世子妃忒有趣,上天也不能解决问题。
这喜宴的事情都是安排好的,但是即使如此,也还是很忙碌,虽说已经预备了不请自来的位置,但是这位尊王爷着实是意料之外的上宾,虽是三日前已经预备好了,但是还是因为尊王爷随从人数众多,出入讲摆场,而多添了许多伙计,一时间确实有些忙不过来了。
“新郎官踢轿门,迎新娘!~”喜娘一声喊,两个新郎官便一起哭丧着个脸,去踢轿门了。三公子素来一身白衣,今日这一身红衣喜服,倒是添了几分妖娆之气,神仙哥哥就是长得好看,又不缺男子气概,但是又很美,绝对是个完美的美男子,气质还顶好。江沉瓷在外形方面给神仙哥哥十分,但是脾气冷淡,眼神冰冷,没礼貌,扣两分。
还是她相公好,相貌十分,脾气十分,腹黑?!也特么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