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雀
作者:荔枝很甜 | 分类:言情 | 字数:33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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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番外.灵州(三)
番外.灵州(三)
呃, 郎中瞧虞时也一脸懵怔的样子,小心解释道:“意思就是,眼下少夫人腹中, 怀有公子您的孩子, 十个月之后就会长成人形, 然后——”
“废话。”虞时也斜眼打断他, “我当然知道。”
虞时也说罢, 紧接着抿了口茶。
他和许见竹床事上并不避讳,有孕也实属正常,但他确实没细想过这事, 乍一听此事,脑子里还恍恍惚惚地感慨着“他这么年轻便要当爹了”。
实则这个年纪当爹, 也算不上多年轻了。
虞时也轻咳, 神色平平地“哦”了声, 道:“少夫人有喜是什么可惊讶的事?冒冒失失,我还以为天塌了, 行了,你下去吧。”
郎中莫名其妙被讽刺了一通,摸了摸鼻尖,应声退下。
人走后,虞时也噌地一下起身, 来回徘徊了几步, 去到内室。
许见竹坐在床榻上, 喝着嬷嬷熬好的粥, 一口一口, 仪态端庄,看到虞时也来, 只拿眼扫了他一下,又兀自去喝粥。
虞时也在一旁坐下,看了她好半响,从她那张平静的脸庞,移至平坦的小腹。
许见竹微顿,只好把粥搁在小几上,道:“你……有事吗?”
……?
虞时也道:“你没事?你不是怀孕了么,怎么丝毫不紧张?”
许见竹道:“我身子挺好的,且府里郎中也尽心尽力,没什么可忧心的。”
闻言,虞时也缓缓颔首:“说得也是。”
许见竹道:“给阿锦写封信,将此事告知她吧,她出嫁前特意嘱咐过我,若是有喜,定要知会她一声。”
“不行。”虞时也制止住许见竹要摸笔墨的手,道:“头三个月不能声张,以免惊动胎神。”
许见竹眉梢轻提,略有些惊讶道:“你不是不信神佛么?”
他们从武之人,手上杀戮无数,最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之前许见竹去庙里上香时还特地邀他前去,虞时也当即就不屑地拒绝了。
虞时也用余光扫了她一眼,一脸“你不懂,懒得同你说”的神秘。
许见竹:“……”
于是,头三个月过去,虞时也才提笔给虞锦写了封信,洋洋洒洒,他书写时一脸骄傲,许见竹也不知他究竟写了些什么。
但她无心顾忌,胃里一阵恶心,忙捂着唇推门出去,扶着楹柱呕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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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时也闻声搁下狼嚎,阔步上前扶住她,朝丫鬟道:“喊郎中来。”
“不用了。”许见竹忙说:“只是犯恶心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虞时也拧眉,“怎么不是大事?都过了三个月怎么还犯恶心?”
“这怀孕本就一人一个样,并非所有人过了头三月都能安生的,你别搀着我……我真没事。”
许见竹叹气,比起孕中反应,虞时也的反应更让人头疼。
前一阵还好,自打许见竹孕吐严重后,他便过于提心吊胆,许见竹一呕吐,他便心惊胆战地抬眼看过来,仿佛她能把腹中胎儿吐出来似的,为这事几乎隔三差五请郎中,许见竹都不太敢当着他的面犯恶心了,
虞时也松开她,打横将人抱起,道:“我送你回房吧。”
这是在屋外,许见竹远远瞧见几个部将走来,应是与虞时也相约在书房商谈军务的,她忙挣扎了一下:“你放我下来。”
虞时也觑她一眼:“都这么熟了,你客气什么。”
他说着,提步往寝屋走,然行至中途,便撞上迎面而来的部将。
那几人面面相觑,惊奇地看着虞大公子这美人抱怀的模样。不怪他们稀罕,实在是虞大公子在外头树立的形象过于傲慢,且传言虞大公子奉旨成婚,对郡主不过礼待而已,以至于还有不少待嫁闺中的女子蠢蠢欲动。
至于这些传言是如何传出来的,也都依附虞时也在军中的言行举止。
犹记某日,郡主亲自备好午膳去军营探望虞时也,彼时正逢虞大公子商谈要务,闻言只一脸冷漠道:“让她等着。”
可见大公子在家中地位非同一般。
但现在这是……?
虞时也顿步,对上那几双揣度的眸子,默了默,挺直背脊,抬了抬下颔,冷嗤道:“看什么看,我夫人怀孕了。”
待他走过后,几位部将你望我我望你,其中一人忍不住将腹诽之言说出,道:“谁夫人没怀过身子……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虞时也将许见竹放在屋里,便又折回书房。
许见竹一时不知做何感想,这已经数不清是虞时也第几回好端端把她从外头挪回屋里了,她当真只是想透透气而已。
周嬷嬷含笑斟茶,道:“大公子嘴上不疼人,但还是待郡主好的,郡主该欢喜才是。”
闻言,许见竹低头很浅地弯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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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除夕,冬去春归,寒来暑往。
临到产期,许见竹的肚子已然像皮球似的鼓起,让人瞧着触目惊心,但好在她后半程怀得比较舒坦,眼下状态十足,并不太让人担心。
七月初秋,虞府迎来第一个孙小姐,南来北往的贺礼络绎不绝,虞广江乐得合不拢嘴,满月酒便大摆了三日,热闹非凡。
许见竹身子养得很好,刚出月子便恢复如常。她一面替虞时也宽衣,一面有些犹豫道:“三日是不是太过了?要不同父亲说说,就一日便可,免得落人口实。”
“谁敢胡说?”虞时也褪了厚重的戎装,道:“灵州每年要从府里支出多少现银,便是摆上三十日,动用的也是自己的家底,谁敢胡说?”
许见竹沉吟不语,只好作罢。
她抱着虞时也的长衫,正欲转身将其挂起时,倏地被他摁住肩颈,许见竹侧头看他。
虞时也问:“一起?”
许见竹默了片刻,缓缓点头。她去妆奁前卸了妆容和首饰,去到湢室时,虞时也已经放好热水,撑着脑袋倚在浴桶里,朝她挑了下眉,“看什么,过来啊。”
慵懒又蛊惑。
许见竹缓步过去,脱下最后一件衣裳后,赤.身迈入水里,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被他拽了过去。
饿了一年的男人凶悍又热情,许见竹将身子后仰成一段优美的弧度,搂着他的脖颈,一面享受,一面承受。
她被弄得有点疼,唇齿间溢出两声破碎的嗓音,指甲抠着他的背脊道:“你轻点……回屋吧,水凉。”
虞时也想到她才出月子不久,就着这样令人脸红心跳的姿势将她抱去了榻上,继续在撞击中品尝乐趣。
许见竹眼神迷离地望向不远处的烛火,那火苗在她眼里模糊成一团光晕,忽远忽近。
虞时也在亲吻她的脖颈,呼吸都喷洒在她颈间。
说来也奇怪,两人从前并不相熟,许见竹在成婚前以为,他们会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床笫之事不过就是每月例行几次罢了,能做到以礼相待,便算得上很好。
但她没想到,虞时也很是热衷拉着她做那些不可言说之事,即便在还不甚相熟时,他也毫不避讳。
他从最开始的好奇探索,到了食髓知味。
而许见竹也从并不反感,到眼下主动迎合,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她心里还是……挺喜欢的。
对这个男人。
喜欢他的嚣张和恣意,喜欢他口是心非的热忱。
虞时也这个人自由又自信,他想做什么便去做,就连一些令许见竹瞻前顾后的事,他也都能当机立断地替她拿主意。
许见竹遇到他,就像是囿于深宫的蝴蝶看到了疾驰狂奔的野马,而她也觊觎他驰骋的那片草原,试图在这样无止境的沉沦中,被他同化。
若余生是这样,也挺好的。她想。
“唔……”
虞时也吻到她唇边,打断许见竹的思绪。
他喘息着,用气音问:“你在想什么?”
许见竹耳根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揉了下,四目相对,她忽然沉默着看他,在虞时也不解挑眉时,忽然仰起脖颈深吻他的唇。
虞时也稍顿,摁住她的脑袋,往更深的侵略。
疯狂也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