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手中的红衣大炮，还处于实心弹丸的阶段，主要通过黑火药爆燃的推力，将实心弹丸推出，进行攻击。

所以面对海浪一般的骑兵，声势震天，实际杀伤一般，只要敌人有心理准备，自己不出乱子，就能应对。

尤其是速度很快的轻骑兵，在经历刚开始的混乱后，还是维持住了冲锋的步伐，向姜哲的中枢冲来。

距离已经来到三百米之内。

此刻，一面小红旗在火炮后方高高举起。

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响声，比起红衣大炮要沉闷许多，45度角半埋地下的铁桶中，发射出许多土炸药包来！

这就是姜哲的新花样，黑火药版没良心炮！

这东西制作简单，但威力巨大，距离和精度都不如红衣大炮，但近距离的杀伤绝对一流。

天女散花般的炸药包，全部落在女真人冲锋的前线之上，连环而起的爆炸，将女真骑兵炸的无处躲避，炸药包中还放满了耳中生锈钢钉。

有几个在半空就爆了，钢钉和下雨一样，覆盖范围内的女真骑兵无一幸免。

剧烈的爆炸也让蒙马眼的动作毫无用处，女真人的战马受惊后四处乱窜，踩死踩伤坠落的骑兵，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姜哲一兵未出，就将女真骑兵给炸的伤亡惨重，陷入混乱，没良心炮还在继续发射，直到铁桶通红，才不得不停下来。

炮轰之下，女真人还幸存的已经开始四散逃离，根本就没有继续冲击的勇气，姜哲将身边仅剩的飞羽派出，追击歼灭。

飞羽营第一次遇上女真人的时候吃了大亏，双方都是骑射，但女真人的马术和箭术都强飞羽一头，让飞羽损失惨重。

飞羽这次逮住机会，玩命的追击女真人。

周深在尚未散去的硝烟中搜寻，他的目标是找到领头的富察汗，在没良心炮发射前，他就用望月镜死死盯住将旗位置，应该就在这一片。

四周的女真骑兵非死即伤，大量伤兵被铁钉所伤，躺在地上哀嚎。

周深知道，这些伤兵大多数活不下来，生锈的铁钉会让他们伤口感染而死。

周深射死了几个逃跑的女真人，在几匹被炸的面目全非的战马后，找打了被炸断的女真人将旗。

富察汗就静静地躺在将旗边。

一条臂膀已经不见了，嘴里还吐着血沫子，被死去战马压住了下半身。

几颗铁钉扎在他的身上。

富察汗还留有一口气，周深站在他的身边，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富察汗想说些什么，奈何嘴里都是血沫子，呼噜呼噜的的也说不清楚。

周深看着这个老人的惨烈样子，默默的拔出刀来，帮助他结束了痛苦。

身后女真人的袭击，很快就在强大的火力轰炸和飞羽营的追击下被化解。

但正面战场的厮杀还在继续胶着。

现在双方骑兵已经混在一起，也没办法用没良心炮轰击，只能用原始的肉搏来继续。

周深将富察汗的人头带给姜哲，姜哲命人用长竹竿挑着人头，还将破碎的将旗也挑着。

十几个大嗓门的拿着姜哲给的扩音喇叭，不断地重复。

“女真已败，富察已死！”

“女真已败，富察已死！”

“女真已败，富察已死！”

战场上的骑兵听见了，一边战斗，一边也疯狂大喊。

普通的牧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元蒙的军官，还有赫连普金当然是心知肚明的。

拿起望月镜仔细观察，虽然那人头看不清楚，但将旗确实是女真人的，加上姜哲后方烟尘滚滚，喊杀震天，现在又慢慢安静下来，姜哲的中枢也没见混乱。

赫连普金难以相信，三万女真骑射，姜哲身边就五六千人，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击溃的？

就算用上红衣大炮也不止于此呀！

就算他想不通，也要尊重现实，姜哲解决完后顾之忧，就可以利用他的新指挥系统，将杂乱的战场渐渐捋顺，然后借助火炮的威力，一点点的取得战场的主动权。

看着焦灼的战场，赫连普金无奈，只好做出撤退的命令。

但现在撤退，不能直接移动大纛，不然正在交战的牧骑一乱，撤退就成了溃败，华夏骑兵必定追击。

这时候，他身边的老毛子就派上用场了。

赫连普金不退反进，派出老毛子的部队顶在前线，之后将大纛侧移，用之字形缓慢后退。

牧骑打仗，全看大汗的大纛，大纛到哪就到哪，大纛后退，那就撤退。

渐渐地，牧骑左突右冲，也跟着大纛后退，将华夏骑兵带到了严密阵型的老毛子部队面前。

这帮老毛子个顶个的体型巨大，比华夏人壮实的多，使用的武器也大多数是巨斧、铁锤之类的，还有木盾。

刚一接触，华夏骑兵就能明显的感受到，这些老毛子力量极大，还很悍勇，手中的钝器一砸一个准，个顶个的不要命，不好对付。

老毛子和，牧骑相互配合，你退一段，我冲击阻挡，之后继续反复，交替阻挡掩护，渐渐的越来越远。

姜哲这边的帅台也发出指令，停止追击。

一场骑兵大战，正面战场双方可以算是打了个平手，元蒙主动撤退，华夏未能成功追击。

后面的战场，则是以华夏大胜，女真人惨败溃逃结束。

战后，姜哲命人将富察汗的尸首收殓装棺，运送到云州城，交给完颜正业，还带上了一封劝降信，希望他能退出云州，回东北女真人的地盘去。

至于赫连普金，回到大营后就将自己关在军帐之中，任何人都不见。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碾压的军力，还有悍勇的老毛子帮助，姜哲是必败无疑。

谁知道正面战场姜哲靠一套指挥系统就能用少数兵力抗住牧骑进攻。

侧面战场又用火力将女真人轻易击败。

虽然现在自己手中牧骑和老麦子部队没有受到重创，还有一战之力，但满编之时尚不能胜，再战这胜机又从何处去寻呢？

赫连普金已经被逼上了绝路，他是靠着对元蒙牧民的承诺才重新坐上大汗之位的，若是第一仗就败了，那这位子也坐不稳了。

况且还有一帮老毛子，这些人的尿性他太清楚了，没有利益的诱惑，纷纷钟倒戈。

自己，必须要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