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红龙焰』『终末』『黎愿的老师』……

芽衣回忆着所有有关皓天的情报。

与记忆体黎愿相比他显得太年轻，就好像……他一直都是24岁。

从没被污泥沾染过……

“怎么，很惊讶？”只是短短一刻，皓天给芽衣的感觉就从陌生人变成了一位同位人。

就连他的气质也一样，虽然对方依然面无表情就是了。

“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你几乎对我了如指掌？”

芽衣说出自己的疑惑，即使对方的眼神从未透露过什么，但她总觉得自己是个小透明，什么秘密对方的一清二楚。

“看看这个。”皓天抛给芽衣一个万花筒。

“贴在眼睛上看，还有大约10秒就放下。”芽衣看着手里的万花筒有些犹豫，而雷律倒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

“快点吧，大不了你出问题时我来拔下。”

在芽衣陷入呆滞时，雷律面向皓天。

“看到我感觉不适对吧？”

雷律有些震惊，因为她什么都还没说，对方就道出她的心思。

的确，她看到皓天就有想要杀死他的欲望，但她的本能和理智却在抗拒。

“很简单，前文明的雷之律者就是死在我手中的，我还是用掏心脏的方式。”

雷律：！？？

……

一开始，芽衣只能看到反射出的无数条影子。

很快，万花筒仿佛爬上额角，芽衣感觉自己要融化了。

镜片在她面前铺开，与芽衣无数个、相似的重影被裁剪出来，杂乱的排列在三角形的棱镜里。

芽衣认出了她们，她们是她，但她不是她们。

平行宇宙。

芽衣立刻想到这个概念，似乎是要印证她一样，重影们行动起来。

千羽学园时期的她；圣芙蕾雅时期的她……

“芽衣”们各司其事，而芽衣本人只是呆呆的望着。

突然，芽衣感受到了……

她转身望去，然后她就在两块镜子中见到此生最刻骨铭心的一幕：

“她”在接连不断的恶意中最终也变成了雷之律者，但与她不同，那边的第三次崩坏几乎毁灭了世界，活下来的人类寥寥无几……

另一个“她”和琪亚娜在太空中，但是，是琪亚娜掐着她的脖子，“她”流着泪在呼喊着什么，而琪亚娜眼瞳中倒映着十字……

……

“雷电芽衣！”雷律一把打掉万花筒，而芽衣的眼角开始止不住流出眼泪。

“那些，到底是什么……？”无视了雷律，芽衣向皓天问道。

“你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与黎愿看到的预言不同，【玻璃窗】理论上能看到无数可能，甚至是一切。”

“所以……”芽衣颤抖着问道。

“是真的。”

皓天翻看着手中的书籍，然后合上，一张卡片却从中滑落，是塔罗牌中的【愚者】。

“说实话，其实你们至今为止所有的经历，都在另一个我的预料之中，联想下，你是否迷茫了呢？”

在皓天说完的一瞬间，芽衣的大脑就将所有的情报联系了起来。

扑朔迷离却又清澈透明，它们都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联系在一起。

前文明有关皓天的一切…现文明中的黎愿…远超前文明科技水准的万里长征号…黎愿那第一次充满疑点却又巧妙的死亡……

难道……

一个想法在芽衣的脑海浮现。

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

“我们的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

“不必多想，你的好闺蜜琪亚娜·卡斯兰娜的一生都在被奥托算计，聪明到连神都能欺骗的他都没有猜中我的想法，更何况你？”

黎愿与她们相遇——遇到万里长征一行——黎愿死亡被皓天救下去往异界——皓天查看黎愿记忆后来到这个世界——穿越到前文明——皓天布下他的万年大局等待时机出现——黎愿与她们相遇……

就这样，一条时间闭环成立了，但还是有哪里不对……

哐当——

皓天弹了一下芽衣的脑袋，让这位亲身人士从这个永远想不通的循环中脱离。

“我觉得有必要给你做下记忆清除了……”

“不用，我想通了。”芽衣抬起头，现在的她透露一股清明和迷茫。

似通非通。

皓天摇摇头。

“我考验很简单不需要你战斗：一道选择题。”

“为什么？”

“因为你不值得我出手，在我这里你不过是一个会点律者权能的女武神罢了，当然，你可以试试，我给你这个权利。”皓天的气质发生了转变。

刚刚的他还是一位普通朋友，他的气质在他说完的那刻就变成了一位反派。

“你甚至都没目睹过我的战斗，就这样下结论不好吧？”芽衣沉声说了一句，下一刻便冲向皓天。

雷声响起，就在芽衣的刀要碰到皓天那洁白的脖颈时……

“在别人的地盘战斗只会吃大亏。”

芽衣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皓天就紧紧抓住她的武器，无法再砍入半分。

哪怕刀上的雷电是能将物体分解为原子的雷电，对方也丝毫不惧，芽衣在皓天的眼中看到了很多……

不可撼动的意志、冷酷如冰的手段、永远前行的初心……

而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慢了，芽衣的余光注意到皓天的拳头已经击打在自己的腹部上了。

似乎，还有十多个光环？

砰砰砰——

芽衣只觉得自己被一艘快艇撞上，但下一刻她就重新站在皓天面前。

她可以肯定，自己一定倒飞出去过一次。

那种感觉不是在阿波尼亚那里一样，她是真倒飞了。

“如何？”

“……”

“人教人永远学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

芽衣的拳头瞬间攥紧但她无可奈何，她连一秒都没撑过。

偌大的图书馆发生变化，芽衣雷律和皓天站在一条铁轨旁，铁轨远处分出一岔路口。

在他与她们之间还有一个拉杆。

这就是皓天给芽衣的考验——电车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