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修仙录
作者:苏幕鹧 | 分类:仙侠 | 字数:18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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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化妖泉现世
想到这里,她找到一个玉瓶,装了一瓶灵潭水,挂在胸前,想着时不时喝口解毒。
弄好之后,她闪身出来,先灌一口灵潭水,又继续绕着那个诡异的水池探察。
而毒雾的的主人,以为她已兵解成灰,便没有关注,而是被另外一件事吸引注意力。
正在努力探索的苏青,不知道自已悄然躲过一劫,天真的以为,最大危险是眼前的浓雾。
此时,她已经仔细的把这个古怪的水池转了个遍,除去不断投入之后不知去向的野兽之外,什么也没发现。
她时不时的伸出手,察看指甲,并不断的灌灵潭水,不一会儿,就觉的腹下坠涨,水喝多了,也是麻烦!
她虽然是修士,但还不能辟谷,五谷轮回自然不能免,此时也顾不得好奇野兽的去向,慌忙向外跑去。
‘砰!’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一跤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疼的她正裂嘴!
‘什么破东西,疼死我啦!’苏青一边揉着手臂,一边用力揣害她摔倒的罪魁祸首。
‘咦?这上面有字?’苏青见她脚下踢着的石碑上金光一闪,便蹲下来看。
只见石碑上刻着三个金光闪闪的字,‘化妖泉’
她以手细细的摸索着石碑,喃喃道;‘化妖泉,是个什么东西?难道?’
手掌上被擦伤的地方,正渗入血珠,而胸前玉瓶中的灵潭水,在她扑倒时,正好洒下一些在手掌上,水跟血融合在一起,悄悄渗入石碑。
突然眼前金光一闪,手下的石碑不见了!
苏青张大嘴楞了下,下意识的握紧双手,‘恩?’她感觉手中有块硬硬的东西,张开手一看,原来是个小小的石碑,上面写着化妖泉,三个金色小字。
嘿,这石碑还是件法器不成?竟然能缩小,苏青暗道,管他呢,先收了再说吧!
把石碑收入仙果园空间,她便施展疾风术,片刻回到阵法前,正准备进去,发现阵法已经变换。
她给梁清源发一张传音符,等待许久,并没有回信,又给乔晓嘉发一张,还是没有回音。
她守在阵法外面等了三天,依然没有消息,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对于阵法一途,她是一窍不通,此时深恨自身没有看下阵法书,到底什么样的阵法竟能隔绝传询符呢?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传讯符是有距离限制的,太远的距离也是收不到的。
这么久没有回讯,也极有可能是,他们已经离去,或者陨落。
半个月后,苏青发现阵法自动打开,她欣喜若狂,跑进去一看,四周空无一人,只留十三座茅屋,清潭已消失不见,只留一个大坑!
苏青颓然摊座在地,不觉间泪留满面。
许久,她擦去泪水,起身看着静静矗立的茅屋,握了握拳,向外走去。
苏青在附近逛了很久,都没有发现乔晓嘉等人的行踪,心下稍定,可能是浮云派来人把他们接回了。
不然阵法不会保留的如些完整,再说梁清源等人都没有修为,若无人来接应,四周怎么也会留下行路的痕迹。
想到这里,她便安心寻找出去的道路,为了减少危险,她收气息,晓行夜宿,半个月后,终于来那颗大桑树下。
望着高大的桑木,苏青感慨万千,来的时候一行几十个人,大家虽然不熟悉,但在一起还算热闹,短短二个月,只剩下自已立于此,忧心至交好友以另外十几名同伴的生死。
在桑木下立了半天,突然感觉茫无措,她只记得被阵法传入至此,但却不知道如何出去。
绕着桑木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想不到出去的办法,她索性就靠在坐在树下,靠在树干上发呆。
手指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扣击着树干,不知不觉间将树皮敲破一个小洞,手指竟被卡在里面。
苏青回过神,抽回手指,揉了揉发红的皮肤,开始仔细研究树干上那个小洞。
她用手指扣击小洞周围的树皮,发出‘叩,叩’的声音,听上去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这声音不对,里面是空的!
想到这里,她立刻动手,抽出灵剑,灌注灵力,向树干辟去!
只听‘嚓!’的一声,树皮被灵剑辟开一条长长的口子,苏青上前掰开树皮发现,里面果然是空的!
她猫腰进去才发现,原来整个树干都是中空的!抬头甚至能看到有光照射进来,她仰头看着从上面洒下的几缕光亮,感觉头一晕,两眼一黑,便不知置身何处。
待她醒过神,发现自已正站在一辆囚车边,车上一披头散发的男子,正狂热的盯着自已。
‘这是……’苏青刚开口,便听到男子激动的叫‘请仙长救我!’
‘我原阳候府是被人陷害的,如今仙长出面,一定要救救我们啊!’这男子朝苏青一个劲的叫嚷。
苏青按了按跳动不止的太阳穴,示意他停下来,这才发现,面前还跪一溜身着官服之人,大约是押解这男子的官差。
她摆摆手让这人起来,问最前面那个为官者‘这是何处?’
那个官差诚惶诚恐的说‘回仙子这里鲁国原阳郡’
‘哦’苏青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就听那囚车上的男子大喊‘仙子恕罪!请仙子救救我原阳候府吧!’
苏青实在被吵的不行,回过头问他‘你所犯何罪,为何一定要我救你?’
那男子楞了下说‘难道仙子不是以桑木技请来,帮我原阳候府渡此劫难的吗?’
苏青听到‘桑木枝’神色一顿,走到他身边问‘哦?什么桑木枝,你说来听听’
‘仙子,恕小儿冒犯,请听小人细述’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一个白花苍苍的老者被囚在后面一辆车上,此时嘴唇干裂,气若游丝,苏青心生不忍,便示意官差上前给他一碗水喝。
老者喝完水,精神看上去好些,这才吃力的拱手说‘多谢仙子赐水,小人名唤秦京,世代为鲁国原阳候,高祖幼年之时资质不凡,被一位仙长带走为徒,谁知天嫉英才,高祖不满三十岁便仙逝而去,其师门仙长前来赠于高祖遗物之时,曾留下一支桑木枯枝,言道,若有灾难折断此枝,即有仙长前来相救。’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会,见苏青没有异色,就接着说‘当日大祸临头之时,小人取出桑木枝折断,没想到真有仙子前来。’
苏青听完,深感蹊跷问道‘你可知当年你高祖加入哪个宗门?恩,你家又身犯何罪?’
那老者见苏青如此问,有些疑惑的说‘清河派,我家乃被人冤枉通敌卖国之罪。’
听到这个罪名,苏青心下明了,这么高大上的罪,十之八九是被人陷害,想到自已虽然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但也同时摆脱了百兽林之困,也算借了他们的光。
她抬头一望,发现仅囚车就有百十辆之多,大部分都是老弱妇孺,顿生侧隐之心,罢了,既然碰到就算有缘,如果他们真的是被冤枉的,也算了确一桩因果。
打定主意之后,走到那位惶惶然的官员跟前说‘我观原阳候面像,不是大奸之人,你们可愿结个善缘,把他们送回去,重新审查?’
‘这——下官……’那官员听罢,吱吱唔唔不敢应承。
苏青一挥手,百十辆囚车上面的囚笼,‘哗’应声粉碎,见此阵仗,那官员忙跪下磕头道‘全凭仙子处置!’
苏青点点头,叫他们起来,把原阳候众人重新拉回鲁国都城原城。
到达原城之后,苏青只是带走大部妇孺,其它人仍交给官差带回大牢。
就算原阳候真的通敌卖国,这些妇女稚子也是无辜的,所以,不管怎样,她都会保下她们。
原阳候府已经被封,所幸,那位官员居然好心给她找处大宅院,解了她燃眉之急。
安顿好这些人,苏青一个人呆在上房,想到生死未卜的朋友们,还有这些妇孺,一时间竟是心烦意乱。
自进入练气五阶之后,她很少有如此烦躁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乱,暗想,连晋两阶,修为骤增,到底心境跟不上,道心不稳。
一盏茶功夫,她刚平复心情,有人前来通报,说是宫里的贵妃娘娘请她入宫。
苏青暗自一笑,看来幕后作恿者,十有八九就是这位贵妃娘娘,从原阳候口中得知,他一家只受祖上恩荫得爵,家中既无高官又无良将,纯粹就是个吃喝不愁的富贵散人。
这像的人不可能会去通敌卖国,也不会功高震主,威胁皇权,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得罪了什么人。
苏青一路上边走想,倒是没有注意四周景色,待她回过神,已经身在深宫,因为其身份特殊,所以刚到宫室,便有一位丽色女子上前相迎。
这女子年约二十五六,身着月白色宫装,梳着流云侧卧髻,只佩戴一支白玉簪花,肤若凝脂,面似芙蓉,十分清丽。
行到苏青面前,侧身福礼道‘小女江蓉蓉见过仙子!’身姿如柳,声音清淡,却隐隐有股坚韧之意,让她对其颇俱好感。
纵然在现代社会,苏青也不太喜柔弱的女人,来到此界之后,所以世俗之女子,大多懦弱不堪,还好与其相交的都是仙姿不凡,意志坚韧的女修,不然她都要怄死了。
如今眼前这位贵妃,不娇不媚,清丽坚韧,竟然很得眼缘,由于,苏青自觉客气几分道‘贵妃娘娘多礼了,不知邀在下前来,有何指教?’
江贵妃灿然一笑说‘听闻仙子神通,小女子仰慕非常,特特请仙子相见,一瞻仙子风彩!’
苏青打量一眼这间富丽堂皇的宫殿,随意找张椅子坐下,看着神色自若的江贵妃说‘贵妃娘娘不必绕圈子,大可有话直说’
江贵妃叹了口气,垂下眼帘,良久,幽幽开口说‘仙子可愿听我请个愿故事?’
‘娘娘请讲’苏青端起手边的茶盏道。
江贵妃抬起头,双目直直的望着北方说‘一对出在簪缨世家的双生姐妹,从小无忧无虑,受尽宠爱,姐姐十六岁那年,嫁给青梅竹马的世家子,婚后夫妻恩爱甜密,谁知一年后,突然祸从天降,家父兄因党朋之累,受尽牢狱之灾,母亲不堪负重,缠绵病榻,不久离世,只留下尚未出嫁的胞妹,怜其孤苦无依靠,被姐姐接入夫家。’
说到这里,她握紧双手顿了顿继续道‘胞妹入住姐夫家之后,看着其夫家以无子无由,抬回来一个个妾室,而于姐姐青梅竹马的姐夫竟然也乐见其成,眼看着姐姐越来越憔悴,还小心维护着妹妹,尽量不被人欺辱,但因娘家败落,夫君又往房里添一个个新人,很快姐姐在府中也没了地位,很快因为妹妹跟一个新得宠的妾室冲突,最后害的姐姐不满一岁的女儿被害,其夫家只是把那个妾送走了事,却未追究杀人真凶,自此后,姐姐被暗算连落两胎,最终导致无法生育,其夫家庶长子出生后,其夫家更是默许宠妾杀妻,最终姐姐含恨离世!’
说完,她转头定定的看着苏青问‘仙子,你说这家的世家是不是不该存在?’
苏青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说‘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只是曾为妻之人,如今怎甘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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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江贵妃似被抽空的全身力气般,委顿在地,惊恐的望着苏青‘仙子,你,你,知道?’
苏青上前将她扶起,看着她说‘我不知道,是你告诉我的啊,能不能把没有讲完的,也说来听听?’
江贵妃摊坐在苏青面的锦墩上,惨然一笑说‘仙子既然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紧紧抓住锦墩表面瑰红色的绸缎说‘没错,我就是那个姐姐,定国公府的大小姐,江玉芙!’
她深吸一口气说‘当初得知无法再孕育子嗣,我就心灰意冷,本想一死了知,但想到府上胞妹,便咬牙忍下,但我无法面对那些有害我孩儿惨死的贱人们,一个个被保护的好好的,还诞下孩儿,便悄悄收敛嫁妆财物,暗中置办一些产业,打算析产别居,带妹妹离开候府’
说到这里,她喝了口水闭了闭眼道‘谁知她死活不愿出府,再三追问之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跟那禽兽有了首尾,我当时如五雷轰顶,一心求死,她跪下来苦苦哀求我,让我成全她,但我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她突然对我说,她愿意替代我活着,而且如果就这么死了,她也无法生存下去’
说到这里,她眼中现出一片哀痛之色说‘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是同胞姐妹,看她跪在面前哀哀哭泣,我一咬牙,觉定成全她’
见苏青惊诧的看着她,江贵妃低下头小声说‘我们是双生姊妹,生的一模一样,而且身形动作声音都一般无二,为了帮她,我强自振作,积极调养身子,半年后,我们互换了身份’
苏青看着她道‘你们也算各求所需,怎么……’
‘呵,我当时也是这么想,走出候府的那一刻,我觉得完成了人生所有的事,便找个地方准备了断性命,被身边的忠仆救后,见附近那些衣食不续之人,为了生计辛苦打拼,便歇了寻死之意’
她握紧拳头咬牙说‘这样的过了不到一年,得到妹妹死去的消息,我悲痛欲狂,去候府的路上,遇到一位仙长,问我想不想以三十岁以后之余生,换取绝世容颜,我当然愿意,用本来就了无生趣的生命,去换取复愁的筹码,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苏青淡淡的笑了笑说‘你不仅仅是为了妹妹吧?’
江贵妃定定的看着苏青‘仙子果然神通广大,我父定国公之所入狱,确实是原阳候伪造出具最重要的证据,这也是我妹妹身死最重要的原因!’
听到这里,苏青内心十分纠结,从感情上,她十分同情江贵妃,但从法理上,原阳候府确实无辜,特别是那些懵懂的稚子。
她沉思片刻开口说‘我也觉得像原阳候府这样的龌龊世家,不应该存世’
闻言,江贵妃原本无神的双目一亮,激动的跪地磕头道‘多谢仙子支持’
苏青忙扶起她说‘但也罪不至死,且满府幼子何其无辜,得饶人处且饶人罢!’
说完,苏青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