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时间之力作用下，仙斗场内过去近三天，外界三个时辰。

戚长征站起身来，轻声一叹：“有作用，但不大，还差那么一线。”

“着急不来，说不定吸纳青龙玄武精血之后便能突破。”杨戬说的心不在焉。

“希望如此吧。”戚长征也没多大信心。

“你现在动身？”

戚长征点点头，“宜早不宜晚。”

“我呢？”

“原计划你在天外天，但现在我要再次进入混沌空间，你去天外天为时过早，安全起见，暂时留在这里，等到约定之日到来，你赶到虚空空间等我消息。”

杨戬不置可否。

戚长征早已习惯杨戬态度，没有非要让杨戬按照他的安排去做，也是不可能，只要杨戬能明白他的顾虑，不与他处在同一空间以及二人所在空间不要距离太近即可。

他还有一个顾虑，不过没有说出口，要等到抵达天外天见到三后再说。

二人走出仙斗场的时候，李孟尝的脸色已经不是那么苍白，有了几分血色。

“怎么只有你们在这里？紫衣他们呢？”

袁彩衣说道：“在与九老演练九星虚阵。”

戚长征沉默片刻，叫来荒芜阁老叮嘱道：“我不反对紫衣霹雳他们九人组九星虚阵，但必须在与灭世一战之后才能进入虚空，黄阁老，这点你务必牢记。”

荒芜阁老还不知袁紫衣他们与九老已经悄悄离开上三天，答应下来。

“李孟尝推演出结果，却不告诉我和小白，要当着你面说。”袁彩衣当然不可能道破，直接岔开话题。

戚长征也未多想，目光看向李孟尝，不知怎的，他忽然觉得此刻的李孟尝竟似带着几分局促不安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长征此行混沌空间是吉是凶？”杨戬问了一句。

“看似大凶，若能尽早离开，当能化吉。”

杨戬点点头，拍了拍戚长征手臂，“莫要耽搁。”说罢便离去。

对于杨戬而言，近五年闭关更多时候都是在帮助戚长征修炼，他自己的修炼反而不如平日，只要知道戚长征能逢凶化吉他便不愿浪费时间，修炼去了。

他却没有注意到李孟尝在说“若能尽早离开”之时，眉宇间的那抹忧虑。

杨戬离去，九阴玄女也随之告别，她虽不够聪明，礼数方面却要比杨戬周到，戚小白与袁彩衣也将与戚长征一同离开，她也依次告别。

戚长征看出李孟尝有未尽之言，不过他也不愿耽误时间，交代荒芜阁老几句，便让李孟尝边走边说。

很快来到仙阵平台，戚长征举目四望，这么些年来备战灭世，上三天各类资源几近贫乏，若非后续有着天外天仙草药供给虚空空间修炼所需，说不定眼下的上三天修炼资源已然告竭。

尽管如此，放眼看去，上三天大地一片绿意，莽莽群山，蜿蜿蜒蜒，绿的树，清澈的湖面，婉转的河流，依旧显露一片生机，或许再过几年，几十年，争奇斗艳的仙草药

又会重新出现在花草树木之间。

心内叹气，收回目光，正视李孟尝道：“你了解我，不论是在修元界时期还是现在，我其实没有改变，我所作的一切不是因为我是少帝，而是因为身边人，五年之约可推迟，九空却必须找回。”

“可是……”李孟尝着急道。

戚长征摆摆手，“无需再劝，你也说了，你推演结果为变卦，与我进入混沌空间时长相关，存在很大变数。我所说的话是最坏的结果，说不定我能顺利找回九空呢，推演结果只能作为参考，而你也知道我本身就是个变数，运气一直都不错。”

戚长征微微一笑，“该做什么我心里有数，倒是你，孟尝，杨爷性子你知道，你留在上三天多劝劝他，我担心他会早早离开上三天，要是能留在虚空空间也还好，就担心他直接去往天外天。”

李孟尝摇头苦笑。

“我知道很难，如今天外天修炼环境貌似要强过仙界，就是我也想在天外天修炼一段时间看看，就别说是杨爷了，你尽力便罢。”戚长征说着话已是升空而起，“好了，孟尝，我们要先走一步，你也不要过于担心，我会尽快离开混沌空间。”

仰首望着戚长征渐渐消失的身影，李孟尝只能苦笑，劝不动戚长征，又岂能劝得动杨戬。

摇摇头，一声长叹，坐在金刚肩头飞落地面，却见荒芜阁老匆匆忙忙而来。

“何事匆忙？”

“少后不在殿内，师弟他们也全都不见踪影。”荒芜阁老着急道。

李孟尝面色微变，掐指一算，又是一声长叹，“都走了，全都走了！”

……

……

接连几日，戚长征都在空间通道之中穿梭，比起虚空穿梭来，空间通道内穿梭速度还要快上几分，可戚长征的速度却是快不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每经过一处休息区，袁彩衣总要停留一阵，戚长征心里着急却拿她没办法，因她的理由让戚长征没法拒绝。

这次又是一样，到了一处休息区，袁彩衣一头钻了进去，还急不可耐的样子说：“你快点，我现在又有感觉了，能完全放松下来。”

类似的话，在前六个休息区她说过六遍，这是第七个休息区，就是第七遍。

休息区布置小型空间仙阵，其实就是一座大殿，日常有两位仙君驻守。

三人进入其中，袁彩衣直接将两位仙君轰了出去，关闭殿门，却又不着急了，与戚小白嘀咕几句，又让戚小白先与戚长征融合，等到戚长征与戚小白融合过后，又开始嫌这嫌那，反过来说戚长征磨磨蹭蹭，把她的感觉搞没了这样的话，总要等到戚长征发怒，才不情不愿的融合。

这样的融合效果当然不可能好，不过，经过这几次融合，戚长征倒是与戚小白的契合度提高了不少，能达到七成左右。

可时间也在这样的过程浪费了。

就这样抵达虚空空间的时候，用去了十二日，原本以戚长征穿梭速度的话，连十日都用不了，耽误了几日时间。

也是到了虚空空间之后，

戚长征才明白袁彩衣这么做的用意，原来是在为袁紫衣等人拖延时间。就在戚长征到来虚空空间的前半日，袁紫衣九人才刚刚离开虚空空间。

见到袁彩衣叱骂不明内情说出袁紫衣与九老去向的天鹏道尊，戚长征也是万般无奈。

回头想想，早应该猜到袁紫衣打算才对，只是当时根本没往这方面考虑才会忽略。

袁紫衣了解他，他当然也了解袁紫衣，很容易便判断出袁紫衣前往天外天的目的。其实他又何尝不想知道九空百般抗拒毁去体内空间的真实原因，只是他也尝试过侧面通过天沐仙尊了解，却没能得到答案，他也希望袁紫衣能说服天沐仙尊得出答案。

有九老护送袁紫衣一行，安全方面戚长征倒是不担忧，想明白之后，他也不急于赶去天外天了，叫上戚小白，拽着不情不愿的袁彩衣继续融合。

或许是说明白了，袁彩衣尽管嘴里还是叨叨着太丑太丑的话，却也不再抗拒与戚长征相融，如此与袁彩衣的契合度也提高了不少，超过五成近六成的样子。

只是依旧局限自身境界，无法提升更多。

演练半日，估摸着袁紫衣已经抵达天外天，算算自己带着戚小白与袁彩衣抵达天外天的时间，差不多够袁紫衣与天沐仙尊进行一次长谈，至于能不能得到答案，戚长征也顾不了太多，当即启程前往天外天。

天外天九阳比起九尊未来之前有着明显的区别，最直观的感受就是九阳之光明艳不少，遵循大虚之阵运行也多了几分灵动，沐浴在九阳之光中的万物生长速度也变快了不少。

九尊抵达天外天短短几年，大批大批仙草药成熟，那些低矮的树木也有挺拔之势，地面上，天空中，已能看见较大型的仙兽奔跑飞腾身影，天外天的天灵气浓郁程度甚至要超过上三天。

中部区域中心位置的殿宇小有规模，用小型仙城来形容并不为过。

最中心区域自然是三后殿，三后殿以东不远便是一座大型殿宇，以“天祭”命名。

原仙界三重天，下三天天庭中心为天宫，上三天天庭中心为天坛，天外天天庭中心便是天祭。

不过如今这处“天祭”当然不能与原天外天天庭中心“天祭”相比，却也代表三后态度。

九尊殿宇环绕三后殿与天祭而设，更外围便是一众道尊仙君殿宇。

那些去年和今年胜出到来天外天修炼的道君们，数量不多，一共只有四十位，他们也在中部区域，分为四个修炼区，每个修炼区各十位，分布在最外围，以备非常情况下便于撤离。

此刻在天沐仙尊殿内，袁紫衣与天沐仙尊相对而坐，也不知袁紫衣说了什么，天沐仙尊面色肃然，长时间沉吟不语。

袁紫衣来到天外天片刻也没有耽误，连三后都没有去拜见，直接就来找天沐仙尊。这会儿倒是显得不紧不慢，喝了口茶，静候片刻方道：“我了解长征，此去若不能找到九空，长征不会离开混沌空间。事关九空生死，同时也关系到长征生死，仙界存亡，希望前辈能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