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也是如此，戚长征基本没有寻找的时间，进入混沌空间之后，只能一路向下，要是九空体内空间入口位置没有变化还好，能直接找到她，若是位置发生变化，戚长征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寻找，只能尽快按照原路返回，从而离开混沌空间。

这一切的前提还是戚长征进入混沌空间之后不被发现。

而袁紫衣考虑的事情还不止如此，她要抓紧时间搞明白九空为何百般抗拒毁去体内空间的原因，还必须抢在戚长征进入混沌空间之前搞明白，而据她判断，唯一有可能知道原因的便是天沐仙尊。

她要最快的速度赶去天外天。

因为她一直都知道戚长征一个最大的弱点——感情用事。

以她对戚长征的了解，有理由相信如果戚长征没有在混沌空间内找到九空，很可能会不顾与灭世的五年之约继续留在混沌空间寻找，所以，她必须抢在戚长征进入混沌空间之前给戚长征准备一个放弃寻找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只能应在天沐仙尊身上。

九空安危固然重要，但相比戚长征而言，于公于私，袁紫衣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决断。

九老护送袁紫衣九人离开上三天没有惊动任何人，进入空间通道依旧运行九星虚阵赶路，而在这个过程中，九老也没有耽误指点袁紫衣等人，一对一指导九人熟悉九星虚阵运行。

这个时候，戚长征还不知道袁紫衣做出这样的决定，他还在仙斗场内。

之前在静室那一幕重现，戚长征再一次与杨戬相融。

看着依旧怪异，杨戬的面孔，戚长征的身躯，四肢却依旧是杨戬的。

戚长征的声音从杨戬缩小的身躯传了出来：“这次闭关我没能晋升虚空中境，不过凭借与杨爷的默契程度，如今已能达到相融要求，但还不够完善。小白，你先来试试。”

“看着是别扭。”戚小白笑了笑，走上前去。

戚小白与袁彩衣都曾与二帝重组过创世始祖法身，对创世始祖法身的熟悉程度还要在戚长征与杨戬之上，迈步过去便来到属于他的方位，也就是右腿的位置。

杨戬右脚落在戚小白肩头，随着一道如水银般的光芒亮起，杨戬右腿渐渐没入戚小白身躯，随之光芒敛去，戚小白不见了，杨戬的右腿却粗了好几倍，比起左腿来也要长出好几倍。一道道水银纹路出现在这条大粗腿上，膝盖部位还出现一个虎首形状的亮白护膝。

“怎么会这样……”戚小白相融之后就轮到袁彩衣，她却是满脸嫌弃，“这……这也太丑了！”扭扭捏捏不愿靠近。

“别闹，快点，抓紧时间。”戚小白催促。

不情不愿的袁彩衣升上低空，伸手与杨戬右手相握，创世始祖法身的右臂就是属于她的位置。

相同的光芒闪烁，却与戚小白融合的水银光芒有些不同，带着一抹赤色。

随之光芒敛去，袁彩衣也消失不见，杨戬右臂膨胀变长，一道道带着赤色的水银纹

路同样出现在右臂，也有一个雀首形状的护肘出现在肘部位置。

仙斗场内唯一见到这一幕的人便是九阴玄女，戚长征融合的时候，她虽然感到古怪，但见过一次也不觉得如何，可等到戚小白与袁彩衣依次融合，再看这具还缺青龙与玄武的创世始祖法身就感到太古怪了。

右腿粗壮反衬出左腿细小，右臂同样如此，而过于粗大的右腿与右臂更加反衬出身躯的瘦小，就连杨戬那颗头颅此时看来也觉得特别不协调。

说心里话，九阴玄女看了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怪物见得多了，还真没见过如此怪异的一幕。

更不用说，这具不完全的创世始祖法身开始做着一些简单的动作，着实笨拙，以及……诡异。

“别扭。”袁彩衣的声音响起。

“有点。”戚小白回应。

“是我的问题。”此刻演化创世始祖法身身躯部位的戚长征开口，“境界不够无法完全相融，我能感受到你们的力量，但融合起来比较困难，小白还好，力量融合大致能达到六成左右，彩衣差点，连五成都不到。”

“先散了吧，这么下去，我要被丑吐了……”袁彩衣从九阴玄女掩饰不住的表情中感到羞耻，不停抱怨。

“没让你看。”戚长征没好气道，“将掌控权交给我，不要有抵触情绪。”

袁彩衣说：“这能怪我吗，不是我不想放松下来，委实太丑，太别扭，我完全放松不下来。”

戚长征没办法，袁彩衣心生抗拒融合起来更加困难，只能让袁彩衣先行脱离，专心与戚小白进入力量融合。

“诶，玄女，你觉得这样真行吗？”袁彩衣背对那具依旧怪异的创世始祖法身，低声问九阴玄女。

毕竟杨戬在场，九阴玄女也不想多看，却也耐着性子，听得袁彩衣问话，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得，你又不是紫衣姐，问你也白问。”袁彩衣回头瞄了一眼，做了个鬼脸，也不理九阴玄女了。

好长时间过去，戚长征说道：“最多只能融合七成，看来还是要等我晋升中境才行。”

戚小白从杨戬的右腿脱离出来，“与灭世五年之约怎么办？”

“我也苦恼，但境界不是想突破就能突破的，闭关近五年来，杨爷给我的修炼时间已经接近五十年，可依旧没能突破，眼下也只能如此，走一步看一步，不过，我和杨爷融合程度高达九成，对战灭世的话应该够了。”戚长征一边与杨戬分离一边说道。

“对战灭世无需你出手，我有把握对付他，你只要留心虚空巨龙即可。”杨戬从来都是这么傲娇。

“到时看情况再定吧，灭世应承约战不会那么简单，我们尽可能做好万全准备，应变为主。”戚长征说道，回头又说：“小白，你和彩衣的精血都给我一滴，等到了天外天再找青龙与玄武要一滴精血，我尝试看看，说不定有了你们的精血，我能在短时间突破。”

戚小白直接取了精血给戚长征，

袁彩衣心知戚长征着急离去，倒是没有唠叨，也取了精血给他。

“杨爷，我需要三个时辰吸收精血。”

戚长征口中的三个时辰，在杨戬时间之力的作用下接近三日时间，二人早已配合默契，杨戬没有多说，挥手示意戚小白三人离开仙斗场。

袁彩衣出了仙斗场便对戚小白说：“你在这等他吧，我去看看紫衣姐，这一别不知又要多长时间才能相见。”

戚小白点点头，“别耽误太久，三个时辰后要回来。”

却没想到，袁彩衣离开不到一刻钟就回来了，神秘兮兮的说：“紫衣姐不见了。”

戚小白一愣，“什么情况啊？”

九阴玄女也诧异道：“紫衣也不见了？”

袁彩衣笑得古怪，“不仅是紫衣姐不见了，如玉、青山他们也不见了，还有九老他们全都不见了。”

戚小白往仙斗场殿门看了一眼，“不会吧，背着长征离开，这……这要是出个意外……”

“说什么呢？有九老守护能有什么意外。”

“不行，我得赶紧告诉长征。”

“你敢！”袁彩衣一把拽住他，“你还不了解紫衣姐吗，她这么做定然是有她的道理，我们只当不知就是。”

九阴玄女脑子不够用，她还猜不到袁紫衣等人去了哪里，狐疑道：“你们在说什么？紫衣要去哪里？”

“除了天外天还能是哪里。”戚小白还是感到不安。

九阴玄女更迷糊了，“紫衣去天外天作甚？”

“你真是够笨的，紫衣姐想要组九星虚阵，戚长征那个家伙不让，可不得躲到天外天去组阵……”袁彩衣说着说着，自己嘀咕起来，“好像也不对啊，小白，要只是这个原因，紫衣姐没必要急匆匆离开，等长征离开不就能直接在这里组阵了吗……不对，紫衣姐到底去了哪里？”

“是去天外天不会错。”戚小白之前的想法也和袁彩衣差不多，但袁紫衣这么一分析，他也觉得不大对，仔细想想，便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她去找天沐。”

袁彩衣恍然，“还是为了九空，我听紫衣姐说起过，若有人知道九空不愿毁去体内空间，这个人只能是天沐。”接着便开始抱怨九空太不让人省心之类的话。

戚小白没插嘴，只是双眼也像戚长征习惯动作那般眯缝起来，有关九空与天沐的事，他从霹雳那里了解的要比袁彩衣更多，加上对戚长征的了解，他想得更深一层，基本想明白袁紫衣去寻天沐仙尊主要还是为了戚长征。

李孟尝在两个时辰之后到来，面色苍白，脚步虚浮，嘴角还有淡淡血迹，看来这次推演又没少呕血。

戚小白紧张问道：“如何？”

李孟尝摇摇头，没有就此回答，“两位少帝何时出来？”

“半个多时辰。”

“着急赶来，容我歇会儿，等他们出来再一起说吧。”李孟尝说着话吞了几颗仙丹，静坐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