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爷，杀是必然要杀，只是如何杀，杀谁，我们还需从长计议。到时候，您可一定要冷静，我们之间多交流，争取尽可能少杀达到目的。”

杨戬微微颔首，“到时你与孟尝多交流，人由我来杀。”

有一件事，戚长征直到如今谁也没有告诉，他是真担心杨戬到时候控制不住杀意，一通乱杀，那可就糟了，斟酌之下，他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之杨戬。

“狗哥，你到殿外和黄阁老周边看着点，不允许任何人接近。”

戚长征少有的郑重，哮天犬点点头离开，片刻之后，戚长征才道：“杨爷，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在我离开天外天之前，魔牛王曾对我说，阻止混沌轮回演变只是暂时。

天帝留言少则百年多则千年，其实是给予我们百年到千年时光，百年至我们成为新一任天帝与大帝，千年至，若是我们没有找到阻止混沌轮回演变的办法，那就只有你和我去演化天外天苍穹大地，再续千年光阴。”

这个消息像一块大石压在戚长征心中几个月，说出来他倒是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可杨戬就截然不同了。

天外天重现，几乎所有仙人都以为混沌轮回演变已经成为过去，包括杨戬，包括九尊，甚至包括滞留天外天的三位帝后也是这样认为，只有魔牛王、猿祖与戚长征知道二帝演化苍穹大地只能存续千年时光。

现在戚长征将这个最大的秘密告诉杨戬，纵是杨戬也坐不住了，茶杯在他手中化为粉末犹不自觉，在殿内来回走动，许久无法平静下来。

戚长征苦笑道：“我一直不愿相信这件事，但理智却告诉我魔牛王所言是真实的。”

杨戬停下脚步，郑重道：“我要去一趟天外天！”

“去，我也要再去一次，不过不是现在，至少……”

“我等不及！”杨戬打断戚长征的话，“九老何时能归？”

“杨爷，不能着急，你且冷静下来听我说。这件事目前为止除了魔牛王与猿祖之外，只有你和我知道，三后并不知情。在我回来之前，天外天刚刚形成，万物生长灵气稀薄，想要形成规模没有个几十年很难形成，三后伤势不比九尊轻，在这样的灵气环境下，我估计她们至少需要十到二十年时间才能恢复过来，在此期间我们都不能去影响她们。”

“二十年……”杨戬目光深邃，渐渐变得凶戾，“那就用二十年时间安定上三天！”

戚长征心里苦笑，他说出这个秘密本意是希望杨戬不要滥杀，毕竟一位道尊的出现往往就是以数百上千万年光阴计算，千年至，混沌轮回演变重现，最主要的战力只能是道尊层面，任何一位道尊的陨落对于仙界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但此刻杨戬明显不冷静，多说无益，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准备，在这个期间慢慢说服杨戬不迟。

给杨戬重新沏了杯茶，待他稍微冷静下来，戚长征说道：“杨爷，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有关天

师孟尝……”

此刻天师府内，李孟尝坐立不安，他与金刚缔结守护元契，心意相通，他的情绪也影响到金刚。

“你无需担心，长征既然答应下来，一定会把事情办妥。”

“我不是在担心精血的事。”李孟尝说道。

金刚不解，“除了精血的事，还有什么事会让你这般担忧？”

李孟尝蹙眉道：“从长征离开之后我兴起一种不安的预感，我也以为是因为精血，但我隐隐觉得与精血无关，而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让我不安，说不清道不明。”

“不如推演一番。”

李孟尝摇摇头，“无需尝试我也能预感推演不出，事实上自打几个月前长征归来那一次，我已经有过这样的不安，只不过随着长征离开不安的感觉淡化了去，若是我判断不错的话，估计与天外天有关。”

说到这里，殿外传来金阁老声音……两位少帝召见。

李孟尝与金刚相视一眼，连忙往天帝帝宫赶去。

来到帝宫，见到哮天犬也在殿外，李孟尝不安的感觉增添几分。

进入殿内，殿门在身后无声关闭，两位少帝皆是面色沉重，李孟尝上前施礼。

“精血的事容后再说，另有一事杨爷和我都认为有必要让你知道……”戚长征示意李孟尝坐下，接着把之前对杨戬说过有关天外天之事重复一遍，李孟尝听了虽感到震惊，但之前已有过预感，倒还能保持镇定。

“这件事关系重大，仅限于我们三人知晓，切记。”

“孟尝明白。”李孟尝正色道，“孟尝希望届时能与两位少帝一同前往天外天。”

“说说你的想法。”

李孟尝道：“此时言之过早，天外天与上下两重天不同源，只有到了天外天，孟尝才能尝试推演。”

戚长征与杨戬相视一眼，戚长征说道：“你说的有道理，行，到时候会带着你一同前去。说实话，杨爷和我对如何阻止混沌轮回演变无计可施，也只有靠你来推演，兴许能找到思路。

现在说说精血的事，杨爷和我都可以将精血给你，不仅仅是精血，只要你有需要，杨爷和我能满足你任何要求，但给你提升境界的时间有限，暂定二十年之后去往天外天，所以给你的时间也只有二十年。”

李孟尝苦笑道：“我现在只有阴极初，二十年时间太短了！”

“那我不管你，满足你要求，你拼了命也要在二十年之内融合阴阳，不然的话，你就在天外天呆着吧。”戚长征开了个玩笑想要舒缓气氛，但很显然没有达到目的，杨戬绷着个脸，李孟尝也是苦笑连连。

“二十年时间虽然不长，但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四年之后这一关，天外天的事情先放一放。杨爷，过两日我就要离去，孟尝也将炼化精血，趁现在我们都在，定下一个具体步骤来，回头我们便按照步骤实施。”

“这些事我不擅长，你和孟尝来定。”杨戬说

着离座而去，径直往后殿去了。

戚长征和李孟尝相视苦笑，这样的杨戬也是让他们够头疼的。

“叫狗哥进来吧，我们谈也是一样，回头让狗哥督促杨爷就是。”

李孟尝叫了哮天犬进来，哮天犬比杨戬靠谱，还懂得拿纸笔做记录。

戚长征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首先我们定一下释放三位道尊流程……”

这一谈就是一整日过去，入夜才结束。

李孟尝得到两位少帝精血，回到天师府便开始闭关炼化。

戚长征回到帝宫的时候，金无双已经等候多时了。

金无双身为天庭仙君府衙府主，专门负责仙君考核，他也早已收到戚长征传书，回到金蝉尊府不几日便来到天庭，戚长征到来之时他也在迎接的人群中，今日到来便是询问戚长征何时启程。

戚长征下一站就是去往金蝉尊府，金蝉仙尊已经确认会与戚长征见上一面，金无双到来也是为了此事。闭关疗伤不同于闭关修炼，苏醒的时间不定，金无双要提前安排时间。

祖界白虎仙门相处十余日，金无双与戚长征以及其他几位琅琊宫成员相处甚欢，其中以槐柔为最。戚长征还未归来之时，就是槐柔在陪着他叙话。

其实戚长征现在有点怕见金尊，经过雷尊的事情之后，戚长征很担心金尊也会对他提出什么要求来，金无双表现得越是热切戚长征越有这个担忧。

不过这样的担忧当然是放在心里，帝宫殿门关闭，卡拉提、布尔吉诺与娜妮三位随侍收起铠甲，槐柔一声师兄叫出口，就表示现在是私下场合。

现在的金无双还不明白槐柔这一声“师兄”有着特殊的意义，他也跟着叫了声师兄。

妖魁与小龙人都知道内情，其他人就比较吃惊了，而最吃惊的就是广和山人。

戚长征二话不说，仙斗场往殿内一扔，“来来来，先战上一场再说其他。”

金无双感到意外，不过对于战斗他素来来者不拒，欣然进入仙斗场，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并不是戚长征要和他交手，就见戚长征拍了拍广和山人肩膀，“广和，今日好好表现，为师看好你。”

广和山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金无双面前，中规中矩稽首为礼，道：“无双道友请赐教！”

这样的广和山人让金无双诧异，他回了一礼，上下打量广和山人一番，乍看之下却又与三十年前并无多大区别，但仔细一看，发现广和山人目光似乎变得清澈。

金无双当然与广和山人很熟，同为仙尊弟子，一位有着仙君之中战力最强美誉，而另一位拥有仙君之中防御最强美誉，且不谈三十年前在空间通道并肩作战，联手斩杀一条龙兽的战绩，更早之前也曾几次交手，一直都是一个难分胜负的局面。

三十年来倒是没有再见，金无双去祖界那次广和山人为戚长征办事去了仙谷没有照面，这回是三十年后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