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又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

走之前小姑娘委委屈屈得又问他一遍要不要一起走，再次被拒绝后，抹了抹心酸的泪水，嘟囔一句就知道会这样，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别看小师弟年岁不大，还挺招桃花的，这方面跟你真学不出什么好来。”

叶鸿感慨一句那小仙子看起来还不错，随即连带着把叶欢也说了一嘴。偷懒的叶欢听了这话发出抗议，十分委屈的表示他又没教过小师弟谈感情。

他自己都不懂呢，还能教小师弟？小师弟自己会谈感情跟他有什么关系，招桃花的分明是他们两个，非要把自己带上。

“大师兄，当年追你的女修都能排到大门口去你是不是忘了，要说招桃花这点小师弟分明是跟你学的，可不要算在我头上。我可是清清白白，最多给人当个挡箭牌而已。”

“呵，清清白白，当初你胆大包天调戏我的事就这么揭过不算了是吧？你知道帝君听说这消息时是什么反应吗？他把要给你的聘礼都收拾好了，结果你告诉他那是玩笑话。”

叶欢语塞，开始装傻。叶鸿冷笑一声翻了翻旧账，提醒他说话要慎重，免得旧事重演他再挨揍。

“看来你还记得当初被帝君收拾一顿的惨样，你怎么不去调戏帝君呢？连我你都敢调戏，真是反了你了。”

“那能一样吗？帝君和师尊是一个辈分的，你和我是一个辈分的，我当然是对你下手了。再说了，我能在你手里挣扎几下，可我打不过帝君啊。”

真要下手帝君能直接把他扬了，他当时只是变了性子，不是不想活了。

“等会儿，你说帝君准备了什么？聘礼？”

叶欢懵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嘴角抽了抽给大师兄后背一巴掌。

“过分了啊当我是女人？你怎么不说我给你下聘礼呢。话说……帝君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那可太多了。他几乎掏空了一半的私库给你准备好东西，不然怎么知道是玩笑话后那么生气，还抽了你一顿。”

叶鸿回忆片刻也是颇为遗憾，帝君的好东西可没那么容易拿到手，偏偏有人得了这个机会还不懂得悄悄发财，吓得说谎都不敢直接坦白了。

现在都要便宜殷王那个家伙了，等他回龙庭重铸龙身、接了帝君位置后，自家这边在帝君手里的特权也没了。

“后悔吗，没把龙子拿到手？”

“不后悔，给不给我都记得帝君对我的好，那些外物不重要。”

“嗯，看来你多少还是有进步的，让你去游学果然有效果。”

“这和你让我做的功课没关系，即便是以前的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是神，但对于关心爱护自己的人他也是记在心里的。这不是人类才会有的感情，所有的生灵在这方面都是一样的，这应该算本能了。

“只不过有些人不会领这份情，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而已。”

“白眼狼还挺常见的，你仙府里也出过几个，好在叶启那孩子给你打理出来了。”

啊，想起来就生气。

叶欢叹了口气，叶鸿发觉自家二师弟情绪低落，安慰了两句。

“总归你的徒弟们都不错，没有吃里扒外的，这不比我强？我那傻徒弟还回去继承家业成魔尊了，天道那家伙还差点儿把雷劈我头顶上。”

现任魔尊是叶鸿的徒弟，小姑娘本来老实本分，还很听话乖巧，结果某天突然哭着跟他说师尊我得走了。他还以为徒弟要出门游学去，特意叮嘱一番才把人放走，让她上外头溜达。

结果没多久他就接到消息，他徒弟成魔尊了。

“你别说，回想起你当时那茫然的表情，我还挺想笑的。”

叶欢乐出了声，当时自家大师兄那一脸懵的样子可谓是十分罕见，是他们认识那么久都没见过几次的稀罕样。

“也难得你没说她，还帮她出谋划策。”

小姑娘刚继位完毕，冠冕王服都没换下来就跑了回来，无视后头远远跟着的魔族护卫，蹲在归隐山庄大门外，哭唧唧得抱着门口大树说要给师尊赔罪。

门里面听到哭声的大师兄终于缓过神来，捂着心口问叶欢他是不是在做梦，怎么好好一徒弟出了趟门就成魔尊了？

最后还是开门让人进来了，还差点儿被天道追责。

“大师兄，你不知道她有魔族血统吗？”

“……就当我不知道吧。”

叶欢听了这句后笑了笑，他就知道。

当初师侄继承王位就立马回来赔罪的时候，大师兄虽然惊讶但是没有多问，也放她进来。后来师侄惨遭打击弄不过仙主，又哭唧唧得回来求援，大师兄也没说什么不能帮忙，依旧帮她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甚至向自己寻求意见。

要说大师兄不知道师侄血统问题，他是不信的。大师兄跟着帝君征战多年，对魔族的了解比起自己只多不少，他都能发觉师侄情况不对，大师兄这个做师尊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只可能是你知道，却装不知道。你依旧留下了她，还把她带大，甚至让她回去继承位置了。”

叶鸿没有回答，他看着小师弟捏着口袋倒扣一甩，把饼渣子都甩水里，然后对着围上来的鱼群嘟囔着什么，眯了眯眼睛。

“为什么？因为是你唯一的徒弟你不忍心了？还是，她这也算是所谓的天命，而你看不过去想帮一把？”

“谁知道呢，说到底，天道也没真的罚我。”

当初他放徒弟回来就是试探，结果天道完全没动静。后来帮忙出主意天道也就晴空打个雷以作警示，然后又没动静了。

他有时候也摸不准到底什么意思，这方面还是叶欢更懂一些，所以问了问他的意见。

叶欢给出的答案也很实在，因为魔族里的王族一脉就剩师侄一个了，而天道需要保持平衡。在还有血脉继承人的情况下他不会扶持别人，所以师侄只能回去任职，没有别的办法。

即便师侄不愿意回去，更想留下来继续过这种平静的生活，也没有办法，当时的她违抗不了天意。

“你和我一样，谁也别说谁。”

叶鸿毫不客气的对一样护犊子的二师弟指指点点一番，叶欢被噎了一下，气得直戳他后背。

“叶启之后有再联络你吗？”

“没有，临走前还坑邵元来应对我，跑得可快了。简直要气死我，迟早打断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