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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囧史(原名:紫苏)

作者:荆棘皇女 | 分类:仙侠 | 字数:28.1万

第七十三章 追踪

书名:天界囧史(原名:紫苏) 作者:荆棘皇女 字数:4015 更新时间:2024-11-25 22:28:02

神族的友谊, 就是死也要死在朋友怀里么?

……还……真有八卦的潜力。

我沉重的步子因为闻到一股熟悉得味道变得格外沉重。

以往造鱼之时怎么就没想到要把它造得好吃一些呢?

自作孽,不可活!

扒拉扒拉女妖们开心捧上来的鱼,鼻子里头忽然钻进一股怪味。

说臭不臭, 说香, 里边好像有鱼的味道?

咦……脚自己往味道飘出来的方向动动动, 扒着门伸头进去, 差点没一屁股摔进去。

夕晖巴巴的蹲在灶台边上, 一手搅动着咕嘟冒泡的汤汁,一边不时的撒些初时我见着的草进去。

我不过是同帝俊多说了两句话,着蓝姬看着时机安慰安慰钦锫他们而已, 一会的事情,怎么世界便混乱了……

挥舞着剑的夕晖我见过, 浑身上下透露着瘆人的气势, 往哪一站, 哪边便杀气大炽,一看就是一战争工具, 让人见之胆寒。

而挥舞勺子的夕晖么……我走过去戳戳他的背,疑惑的问:“你煮个汤干嘛杀气腾腾的?”

夕晖无言的用杀人的目光瞪回来。

我凑过头去抽鼻子嗅嗅,不由惊诧道:“这是鱼汤么?怎么一点鱼腥味都没有?”

熬的白白的鱼汤上面飘着几根绿中带紫的不知名草,居然也挺有看头。

鼻传口口传心,虽然才吃过团子, 闻到鱼汤的味道肚里还是一阵咕噜作响。我不由得鄙视了一回自己的肚子, 前段时日还闻到鱼汤便作呕, 今日夕晖一上阵便倒戈了。

呔!忒没气性!

我蹲下去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咕嘟冒泡的小锅,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饭菜看很是失仪, 好像饿鬼等食一般。我搜肠刮肚的,想着总要找些什么事情来调节一下气氛。

称赞他的厨艺?汤还没喝到口呢, 而且这样目的也忒明显了些。最重要的,我想恐怕没有几个刚从万人景仰的战场上凯旋而归的男人喜欢听到有人称赞自己会做饭的。

询问一下战况?首先太深奥我听不懂,再一个我是该为听了伏羲鼓动跑来“营救”龙女的人类又死了不少而开心;还是该为自己从小玩大的妖魔又死了不少而开心?

跟他说团子的事情?这倒是个好话题,可是我怕一扯一扯又扯到钦锫……

思来想去,最后我碰碰他,很诚恳的问:“这个草叫什么名字?”

夕晖不屑的撇嘴:“一根野草还要名字?”

“那当然了!”我义正词严:“不然以后我该怎么称呼呢?‘那根野草’?”

“呃……”夕晖脸色怪异了一阵,故作无谓的说:“随你爱怎么叫怎么叫。”

“唔。”这么说起名权算是交到我手上了?我皱眉想了一阵,忽然灵光一闪,开心的说:“叫紫苏吧!”

“……”夕晖默然无语的看看锅里上下翻滚的鱼和草,半晌暴起的开口:“明明是根绿草为何不叫绿苏非要叫紫苏?”

……绿苏,我抽搐了,亏他想得出来。

“因为我喜欢紫苏这个名字!”我认真的说:“要不是红莲这名字是应龙起的,我倒挺想自己叫紫苏的,紫苏!”香味越来越浓,我吞吞口水:“多好的名字啊!我都不嫌吃亏了,你嫌个甚?”

“好歹这是我创出来的吧!”夕晖不服。

“可是你叫我爱叫什么叫什么的啊!”我提醒他。

“……不,叫绿萝!”夕晖挣扎。

给草起个名字都要跟我争!我气得只想敲他一顿:“要么紫苏,要么‘那根杂草’!”

……夕晖瞪我一眼,我再接再厉:“而且这草的颜色是能改的嘛!紫色多好看!”我摇着他的肩膀:“紫苏,就紫苏吧!”

汤扑了出来,夕晖吓一跳,赶紧将锅端离炉火。

嗳哟!瞧这贤惠的小媳妇样!

“……好吧,紫苏便紫苏。”夕晖舀了一碗汤递给我:“尝尝!”

虽然闻着挺香,真要喝还得要点勇气。我把碗端近鼻子使劲儿嗅嗅,伸出舌头沾了一点。

浓稠的汤汁,鲜嫩的鱼肉。

“夕晖!”我激动的看着他:“战争结束以后你将它发扬光大吧!妖族一绝啊这是!”

夕晖露出要死人的表情,凶巴巴的吼回来:“这种事情我不做第二次!待会你自己给我学会了!”

嘁!我无趣的摸摸鼻子,男人的自尊心!嘁!

后来夕晖果然真的教我煮汤,用的还是棍棒底下出人才的方法。几个时辰下来我几欲一头撞死在墙上。

早知道一开始便装仍不好吃不就完了?人说为五斗米折腰,举世共鄙弃之;我倒好,为一碗汤折腰,脸都丢光了。

夕晖的教育方式虽然落后,可是影响却不可谓不深远;万年后我在钟山茅屋醒来,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唯一记得的,便是当年夕晖教的紫苏煮鱼。

“这草若管用,我得闲了多种一些。”夕晖若有所思的盯着怀里绿油油的紫苏,似乎很是认真。

“一定要紫的!”我慌忙高呼。

“我喜欢绿的!”

“紫的!”

“绿的!”

“紫的!”

……

“紫苏初生为绿,渐而慢慢染上紫色;待得它茎叶尽紫便是成熟,采下来入药也可,煮鱼也可……垫龟壳也可。”数万年后,老乌龟眯着眼睛,手里拿了一根刚刚转紫的紫苏对我谆谆教诲。

我坐在门槛上兴趣缺缺,闻言翻了个白眼不满道:“为何要我以紫苏为名,以后每次煮鱼汤都觉着好像自己煮自己……”

老乌龟呵呵一笑,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初时我以为他是老糊涂了前言不搭后语,可是实际上,他那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他说:“天作孽,犹可脱;自作孽,不可活。”

夕晖怀揣着两根紫苏走出门去,我便在后头颠颠的跟着,一边鸡生蛋蛋生鸡的乱想,兴奋得团团转:“等你有空了,把这片、这片、还有这片,全都种上紫苏,将来一片紫色多好看!”

我指着荷塘四周一片亭台楼阁激动得说个不停,夕晖抽着眼角问:“那你的莲花呢?”

“不动,紫苏种在周围,”我兴奋的筹划,好像战争已然结束,光明就在前方:“中间是莲花,四周种紫苏!”

夕晖长叹一口气,似是对我的脑子完全死心了。

我仍然喜滋滋的,好像看见大片的紫苏长在荷塘四周,我再将人世的鱼放入荷塘,要吃时捞出一条,随手采一把紫苏,就近拿去熬汤……

美啊!

“在乐呵什么?”

我谄媚的冲过去冲帝俊笑:“帝俊,来尝尝夕晖弄的新鲜玩意儿!”

“鱼汤?”帝俊略有些诧异:“你不是讨厌鱼么?”

我略微尴尬道:“夕晖做的很好吃,不讨厌!”

帝俊满含深意的看了夕晖一眼,舀了一勺汤。

我比夕晖还紧张,看着帝俊喝下去以后巴巴的问:“如何?”

“……”帝俊做思考状。

我的心提起来了。

“好喝。”

……我为何这样替人紧张?

因为发现了新的可吃之物,是以我没怎么注意夕晖从回来后一直没有掐我的脸。反而一直巴巴的看着我,好像我是根骨头,而他是遭到抢劫的狗。

唔,我又拐弯骂他是狗了,积习难改,唉!

“对了!”我忽然想起团子的事情,遂热情的说:“我做了草团子,拿来给你吃?”

夕晖好像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愣了一会神才反应过来说好。

我以为他是累了,便让他早些休息;毕竟伏羲未死,保不准他会再动干戈。

夕晖又盯着我看,脸色有些发青。这下连帝俊也瞧出不妥,奇怪的问他:“夕晖,做什么老是盯着红莲看?”

“有么?”夕晖迅速的露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快速的说:“我只是在想,她能吃又能睡;饭量是别人的几倍,却一点肉都没看见,平日吃的那些东西都到哪去了?”

我狠狠的后退几步,捂着心脏对他控诉:“不带你这样的!我又哪里惹你了?”

“你的存在就是对我耐心的挑战。”夕晖好整以暇的说,随即干脆不理我,转过头对帝俊说:“我有事要同你说,你去书房么?”

帝俊颌首,夕晖便转身凶巴巴的命令:“等下团子端到书房里来!”

“你当我是女侍呢!”我喊回去,夕晖却已经甩下我自顾自的往书房那边走去了。

我一边在心里诋毁他变来变去的态度,一边还是悻悻的从坛子里掏出团子上火蒸热,重新摘了荷叶与花瓣铺在一边准备着。一时又瞥见那碗鱼汤,伸头出去唤来一个女侍命道:“将这汤送去与钦锫大人、鼓大人。”女士领命刚要走,我想了一想,又喊道:“等等,顺便帮我带句话过去吧。”

女侍垂首听候吩咐,我捧着下巴眼睛转一圈,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听的话,只好干巴巴的说:“就说,让钦锫大人莫要浪费了别人的心。”

那女侍一听脸一红,犹豫的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终究还是端汤去了。

我开始想不明白她脸红什么,后来想清楚了,我也有点尴尬。

其实我想说的是,颛臾宁死也不愿继续依从伏羲之命是为什么……所谓不要浪费了别人的心,其实意思是不要浪费颛臾的心。

我眼巴巴的帮人打算替人操心,却没注意到夕晖此次回来是奇怪的态度。转身捧起团子刚迈出门,一眼却看见钦锫卸了铠甲正站在荷塘边,银色的月华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出门时弄出些响动,他回过头来,脸上的伤口以薄薄的结了层痂,那长长一道伤痕贯穿整个左脸,好似刻在最好的刀上。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进退两难,他却忽然开口:“我和颛臾,都见过帝俊。”

“呃?”

钦锫自顾自的说下去:“那时我们还都未长成,有一次惹了事情,是帝俊做的仲裁才免去了麻烦。”钦佩的眼神飘忽起来,他在回顾着过去的岁月:“是以颛臾一直很崇拜帝俊。将他视为神明。”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帝俊本来就是神。”

钦锫莞尔一笑并不以为意,忽然开口道:“你是应龙之后,我是应龙部属,照理,我们应该有些共鸣才是。”

话题转得忒快,我还未来得及反应,眼前雾气弥漫开来。

“就当是做个测试好了,”钦锫淡淡的说:“若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下一任应龙才是。”

……我本来就是龙女呀。

“找到了!”突兀的声音划破浓雾,一个孩子拍着手跑过来,稍远处还有一个孩子紧紧跟着,跑到跟前一看是鼓;气喘吁吁的鼓来不及平复自己的呼吸,便上前拉着一个白衣少年的袖子,敦厚的蓝眼睛里盛满焦急:“你做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叫我们好找!”先头的那个孩子两手交叠在脑后,带着不在乎的表情道:“你不要在乎那个老家伙的话啦!他一个人类懂什么!”白衣少年只是紧闭着薄唇一声不吭,那少年看鼓急得好象眼泪都要出来了,搔着头为难的说:“你不要再别扭了,呐,你问鼓,我是不是把那老头的铺盖卷都烧掉了!明天我们大家都不去他那里,找个地方痛痛快快的玩一场怎么样?”鼓在一旁拼命点头附和,又拉少年的衣袖:“走吧,回去啦,在这里呆久了会被说的!”风卷起地上落叶,隆冬的季节里,这少年只穿着一件单衣。

风吹过,三个少年齐齐站在一处宽阔的大厅。

“那么,是谁干的?”

口气虽然很严肃,但是表情却十分柔和;我睁大眼睛拼命的看着眼前许久未见的人。应龙站在大厅中央,正好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