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觅长生
作者:徒倚彷徨 | 分类:仙侠 | 字数:21.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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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通灵
“站住!你这泼皮道人,我二人和那花果山众妖不过君子之交,清淡如水,抽身自退,不立危墙也是常情。又常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往后这些个逃窜妖王非但不痛改前非,反而欺上瞒下不说,作奸犯科故态复萌更是常态,难不成只为旧情,便不当杀之?”
如意真仙一转身,张口怒骂:“便是为妖为魔又如何,官官相护,亲亲相隐乃是人伦大道,那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莫不如此。你二人真要说‘佛’,便要有慈悲心肠,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西天佛老不过画地为牢,只叫他静心明性而已,何曾毁伤?你二人又怎能为天庭鹰犬,打杀故旧!”
听完此番歪理,张诚直接勃然:“好个无有是非曲直心的糊涂真人,以亲犯法,那枉死城的孤魂野鬼又找谁申诉?却是我弟子道行浅薄,比不得佛祖大神通,良言婆心自有,难劝该死之鬼,今日你若让出泉水,三五载自还,若是不让,莫要让我使出金刚怒目!”
真仙听罢掏出一对如意钩,大喝道:“见利忘义之徒,还想仗势逞强!你等若三合敌我,便自让这水,如若不然,便斗杀于此,以灭江湖败类,天庭鹰犬!”
“先生莫要说大话,岂须以二斗一?我一人降你也可,到时候可别又去江湖哭诉我等以多欺少。”
言罢,张诚掏出许久不用的黑缨枪,和这真仙一起跳出门外捉对。
“吃我一勾!”
如意真仙暗恨,上来便是钩前指直推,冲着张诚的脖子来取,张诚自是不相让,提枪便是一招直刺,对着真仙心窝子就捅。
却是如意钩强如蝎毒,黑缨枪狠似龙巅。当脖勾,当胸取,推挫撕提搭,掏托挑抛挂,脚踩妙玄步,手钩千层浪;当心捅,当喉刺,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锁腰一枪鹰持雀,压顶三棒螂捕蝉。
二人来来回回站了五十回合,虽然张诚不如孙悟空本事,可这真仙更是不比往后,乃是个修真道人,没有什么争斗之法,很快便是腰膝酸软,难敌常年刀口舔血张诚,马上便是要败下阵来,所以不再主动进攻。
正所谓久守必失,真仙马上便是左支右拙,被张诚找了个机会,一棍便将其打倒在地,阵上无情,刀枪更无眼,寒尖便径直冲着对方前心攮去,而这倒地真仙一看,立马身形凭空消失,却是枪走空,不知此人去了哪里。
可不待多思,就听旁边师妹大叫一声。
“师兄小心脚下!”
张诚立马一个原地横跳,只听脚下呼呼风声响起,然后一对长钩钻了过去,却是真仙来到身后钩脚,此时回转大枪来不及,他一落地,单腿后弹,便是一记“豹子剪尾”腿,正中真仙下腹,将其踹开。
然后猿腰扭转,抄起镔铁大枪,反手冲着这真仙砸去,此时后者还被势大力沉的一脚踹的五荤三素,分不清是非,却被使不出闪现法,被一枪敲在脑门上,当即是双眼一翻,倒栽到了草坪之上,没了声息。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童立马便是跑了上来,搂着真仙哭。
“师傅呀,师傅,你走了徒儿怎能独活?”
“哭什么哭,没死呢!”
张诚一拄大枪,吓得这小童只缩脖。
“只是昏而已,我本是要最后一枪将他打得脑浆迸裂,可寻思这是个性情中人,罪不至死,便就此留上一条性命,你且转告,往后若是此性不改,定然也不过多活几日而已。”
言罢,张诚从腰间葫芦中掏出一粒回元丹,给了小童,然后让其带着如意真相自去,过三年再回来便是。
却是一旁的沐凝冰有些不满,想要说话,张诚拦住了她,将小童赍发出去不谈。
“师兄,难道不记得当日那野猪精之事?”
沐凝冰自然吃一堑长一智,有狮子搏兔,一举斩草除根之心。
可张诚却不这般认为,如今得了这太阳真火的手段不说,这一战便是不用,也把他打得落花流水,时移势易,自然不再如同先前一般小鼻子小眼睛做事。
“便是放虎归山又如何?”他一挑眉头。
“有道‘大虫不吃伏肉,熊罴嫌走倒尸’,你我二人如今有这般神通手段,又何必欺他老道小童?又今日求取真水确实救急之用,行的是从权手段,真要对这巧取豪夺理所应当,你我二人又和这四洲妖魔何异?”
今日如若真的赶尽杀绝,那这替天行道便成了笑话,天庭讨伐妖魔成了和帮派火并没有什么俩样的事情,而他们两个就是如意真仙嘴中的见利忘义,脑后有凡骨之人。
这自然是二人所不认同的,因此沐凝冰听完之后,便没有多言,此节搁置不谈。
随后又来到后院当中,果见其中便有一口井水,股股寒意直冒,却是不结半点儿冰碴,他们二人打上来一桶水,就见其清澈透明,无有半丝杂质。
可是张诚一见此水,用手指头轻轻一碰,立马便是十分疼痛,而这桶中水也如热油锅中见水,转眼便是沸腾起来,转瞬之间便全部化作阴寒水汽,给蒸发掉了。
“果然是至阴至寒之水,我这纯阳真火体是一点儿都碰不得。”张诚摇了摇头,“此次要委屈师妹你受这阴寒毒了。”
这太阳真火刚猛倒是绝对刚猛,可是当日他炼化也是九死一生,而被这日值神所说的寒泉,便是多喝几口都得肠穿肚烂,要是不受点儿苦就像炼化,想想便知是痴人说梦之话。
不过此时沐凝冰却是拉着他的手道:“师兄,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寒水不比其他,又师尊赐予珍宝,想来也伤不得我,到时候如果炼化,不但解了师兄火毒之忧,还给我多了一个对敌手段,这不是坏事,乃是好事一件啊。”
听完此话,张诚的心中稍宽,不过他并非昧于世故,自然知晓这是些体己话而已,所以对于师妹更是感激,可是其中却也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这种东西十分的奇怪,他自己也说不清。
一开始,张诚认为这可能是出于欲望上的,但这个理由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是一名修行千年的道人,也是雪松成精,要说这种发自于人性的原始冲动施加于己身,那么唯一能够说通的便是前世的那几十年光景,虽然这的确是珍贵且有价值的时光,可是这实在是太短暂了,以至于被自己的久远寿命所稀释。
所以这种情愫是什么?
他搞不清楚,反正不是“爱情”!
所谓“爱情”,就是动物生存繁衍本能的伪装,它被打扮成俊男美女的皮囊所遮掩,所迷惑,实际上只要长得漂亮,一百岁也无所谓,但仙人变化万千,又岂会被这种低级的把戏所欺骗?
张诚十分笃定这一理念,他也从来没有改变,但是如果这不是“爱情”的话,又会是什么?
或许是“亲情”,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自己有得时候又会羞于表达“感谢”,面对她的时候,自己好像总是如此,总是如此的笨拙,如此的回避。
张诚现在陷入了沉思当中,但是沐凝冰却并不知晓,说了一句之后,便跳入了井中开始炼化真水。
却是山中修炼无岁月,兀然回首,已是经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