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神色过于郑重，宋婉君也严肃起来，她不明所以的打开那蓝色夹子，入目的是一张亲子鉴定，另一张是DNA身份鉴定，两张“被鉴定人”一栏目上，赫然写着“陶嘉”两个字，认真阅览内容后，手指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萧敬衍看着对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猜出了自己要说什么，他的目光在神色诧异的陶歆上片刻停留，然后说道，“正如您所见，当年的死亡鉴定是错的，死的人是陶歆，而坐在我们面前的是……嘉儿。”

他的尾音带着颤音，仿佛是哀痛，也仿佛是欣喜，可是又带着不知名的忐忑不安，是的，说出嘉儿这两个字后，他很不安。

陶歆听萧敬衍说完，才知道奶奶看的东西是什么！她脸色瞬间惨白，失态的抢过蓝夹子，快速的阅览着上面的内容。

“可是，你当年不是仔细检查过，活着的……歆儿腿心上没有胎记，而且，耳垂上扎了耳洞，还有死亡鉴定，怎么会搞错了呢？”宋婉君神色呆愣，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虽然她当年很希望活着的嘉儿，可是毕竟，这四年来她一直以为活着的是歆儿啊，两个都是她爱的孙女，她其实没有任何偏袒。

“是啊，当年第一眼看到躺在抢救室还活着的人，耳朵上扎着耳洞，检查腿心也没有胎记的一瞬间，我也以为嘉儿死了，但是我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又让人做了DNA鉴定，毕竟死者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

萧敬衍隐晦的说着，而事实上，他是担心有人故意做了手脚，因为他是在车祸四天后才得到的消息，而那时候，死者躺在棺材里，虽然找最好的化妆师化了妆容，那面目仍是不忍去看，皮肤大面积的擦伤，头部……

他实在是不想回忆。

宋婉君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是苏瑾柔在其中做的手脚。

天呐，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当年她死活不让萧敬衍带走嘉儿的遗体，她……

陶歆僵硬的听着两人说话，她越发感觉呼吸困难，头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她猛地站起身来，眼前仿佛闪过一道白光，刺得她晕厥倒向地面。

“歆儿！”

“嘉儿！”萧敬衍猛地窜了过去，抱住那纤瘦的身形，不停地摇晃，“嘉儿，嘉儿！”他真的是急坏了，他料想了一万个她得知结果的状况，却没料到她竟然当场昏厥！

这是为什么，难道，她不愿意和他相认吗？

还是当年发生了，连他都不知道的事？

陶歆被送到了医院，萧敬衍询问了她做完开颅手术的恢复情况，宋婉君说恢复情况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没有恢复记忆。

经过检查，陶歆并没有什么大碍，宋婉君回家，萧敬衍守在她的病床前，大手握住她的手，亲吻着她微凉的手背。

她此时脸色苍白，往日水润的唇没有一丝的血色，就那么虚弱的躺在那儿，安静的，好像睡着了。

他贪婪的望着她，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够，哪怕是她并不记得自己，他也不害怕，只要她陪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