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字得个贫，贪多嚼不烂，等等。

先贤总结下来带“贪”字的名言警句都说明一个道理：得到身体容易，想占有中间那一点红心就难了。

不管老李出于什么动机，但他说的话并没错。

林东上辈子就是单身汪三十年，这辈子也只是脱单没多久，处理情感关系的能力完全是入门级。刘仁娜生气中闹罢工，jessica也是各种不合作。连这些已经吃进肚子的菜，都消化不良闹肚子，林东实在无力尝试新菜式。

顶多也就吐口水，先把其他菜给占着。实际上林东也是已经这么干了

老李所说的有一点林东很认同，先把自己事务处理好，身体倍儿棒那就吃嘛嘛香，再也不愁闹肚子。

……

接下来几天，林东啥坏事都没干，全情投入到正经事当中。

上午去医院帮老妈子推拿按摩行气活血；下午忙活收购餐盒工厂的事情。有空了就去kakao装装霸道总裁，指点江山，瞎忽悠。

晚上溜到金钟国的健身室锻炼身体，偶尔找电玩少女soya来几盘双排lol。

日程排得满满的，忙碌而充实，唯有每晚睡之前跑步到汉江大桥，坐上那么一小会，等着那辆叮当作响的破旧单车。

“为什么总喜欢站在‘请留步’这块自杀牌子旁边？你有自杀倾向吗？”侦探阿七困惑不解。

“好死不如赖着活，我还不至于要跳桥的地步。站在这儿，相当于占了坑，想死的人也得换个地点，说不定就没了跳桥的冲动了呢。”

对着韩国最高的“大韩生命”跳桥，还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地儿有魔性。阿七摇摇头，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你让我调查的事情，初步有些结果。”

“说吧！这都已经过去几天，我还以为你收了钱不办事呢。”

“大建很好。如果可以，我想认识他。”阿七说完，递过来一份资料。

“就他那猥琐胆小加抠门的个性？”林东疑惑地接过资料看起来，“这么呀？一些汇款单和人物档案？”

“这些孩子都是他家乡上不起大学的可怜人。大建从六年前开始陆陆续续给这些学生汇款，头两年资助一个，后来三四个，最近几个月资助了二十多个。我不知你为什么要调查他，但是资金很干净，都是代购生意的收入。”

“草！我草！”林东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都干了什么破事情。自己怀疑的兄弟却是这么一个人。

说了请客吃烤羊肉，却变成麻辣烫；给报社卖个偷拍照片要精确到个位数；一包鱼豆腐就换了iu二十张签名照。全部事情看起来都是那么抠门，就是这么一个把自己饿成瘦子的猥琐男人却默默地干了六年好事，或许还会一直干下去。

仗义-每多-屠狗辈，猥琐也能真男人！

“我是不是很混蛋？”林东摇头苦笑。

“说实话，确实挺混蛋的。不过你的怀疑并不算全错。大建没问题，但细建很有问题。”

“什么？这绝不可能！细建那种憨厚老实人，绝对不会出卖我！”林东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反抗，如果连细建都不能相信，这世界就太可悲了。

“有理不在声高，事实胜于雄辩。这个号码是细建的通话记录里面最多的。”阿七又拿出一份新资料，“这个女人化名小翠，表面上是你们在广州呆过的那间健身中心的职员。实际上跟我差不多，也是干情报工作的。”

“草！”

林东整个人都不好的。他也认识小翠，只是一般同事关系，不太熟络。没想到却是监视自己的情报人员。“既然找到小翠，能扯出后面的陈先生么？”

“很遗憾地告诉你，小翠属于另外一个势力。不是陈先生的那条线。”

“靠！”林东完全傻眼了，东哥有什么值得那么多人惦记啊？这一波接一波的没完没了。“那她幕后的是什么人？”

“恐怕没法继续调查小翠后面的人。她是另一家侦探社的人，按行规，侦探社之间不相互调查幕后雇主，否则就乱套了。”阿七拍拍林东肩膀，“其他的不敢说，小翠那一方的势力暂时应该不会威胁到你生命安全。”

林东趴在栏杆上，真的有跳下去的冲动，“我不怕危险，只想尽快了解这件事。但你却告诉我，陈先生不是终点，这后面还不知有多少势力盯着我……”

“你别灰心，起码现在动手的只有陈先生那一伙人，他们肯定是知道内情的。”

“算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细建到底知不知情？”

“我只是私家侦探，没权力窃听电话内容。而且对方也是专业的，监听电话肯定能察觉到。”阿七也趴在栏杆上，摸出香烟抽了起来，虽然烟味是隐藏身份的大忌。“按我的经验，细建很有可能是被人利用了。咱们吊丝总是被女人骗，不是么？”

“唉~~”

——

事情再糟糕，心情再差劲。夜终究还是会过去，地球依然继续转动。

只是林东没有了之前几天的积极性。本来想亲手送给刘仁娜的餐盒工厂股份，也交给律师代办；本想越大建好好谈谈，也羞于启齿，直接到银行给他转了3亿韩元。

一切都很没劲。

“老妈子，我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那么多人盯着我？”

“女人好像太多，不知道你喜欢哪个当媳妇。但她们都不是中国人耶，你会嫌弃么吗？”

……

林东说了很多，问了很多，却得不到一丝一毫回应。

虽然颅内淤血的情况在改善，但依然搞不懂何时能醒过来。人脑和人心都是那么抓摸不定。

“斑马，斑马，你不要睡着啦……”

电话响起，总算是打断了林东的自言自语发神经。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东哥？你为什么打了3亿韩元到我卡里？”大建猥琐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林东却感到那猥琐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让人尊敬的气息，“给你就拿着，管那么多干嘛？不要就拉倒！”

“要！我要！但是你给个明白话，以后要还回去吗？你之前还开着绵羊仔摩托车……”

“给你就拿着，别叽叽歪歪说废话。没事我挂了！”

林东不想婆婆妈妈烂矫情，直接把电话挂断了。就许你做好事不留名么，东哥一样可以。

电话还没放回衣兜里，就再一次响起。

“说给你就是你的，磨磨叽叽是不是男人啊？！”

“我是女人！”刘仁娜软糯糯的小奶声传来。

“呃，搞错了。”

“那股份的事情也是搞错吗？无缘无故干嘛送一家餐盒工厂的股份给我，还是51%那么多。”

林东有些无语，这年头送钱给人，却各种被质问。全都是好人，就只有东哥一个坏人么？

“这是我早就准备送给你的情人节礼物，你不想要就算数。”

“真的？情人节礼物？”小奶声明显高了好几度，愉悦惊喜的心情，隔着电话都能听得出来。

“过节那天就忙着四处看工厂……”林东可耻地说了个善意的谎言。

“oppa，撒拉嘿哟，bobo~~”

“我还有事，挂了！”

明明大三岁，还要装嫩喊欧巴，嗤，女魔头不过如此，以前都是东哥懒得用计。

林东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奶声控，心情居然恢复了不少。这时电话再一次神奇地响起。“肉麻话说得差不多就行了，oppa最讨厌女人太缠人。”

“么呀？我是刘在石，正宗的男人！”

……

生活就是这样，随时随地，吓人一跳。

或悲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