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中人
作者:锐纯 | 分类:都市 | 字数:73.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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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四十章(4) 囚禁中的首次震怒
“熊霸,你同叫花子两人的案子现在怎么样了?”许军华问。
熊霸得意地说:“他们没有证据,我俩就要放了。”
许军华黯淡道:“还是你两的命好,没得啥事,我都戴铐子了。”
熊霸指责他:“都怪你傻气,那么多人在场就捅了人,捅了人还要回家去拿钱,不早点跑掉。”
许军华说:“算了,这是命,天该灭我。熊霸,你什么时候放?放了后到我家里去打一转。”
熊霸说:“肯定会去的。只是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不过快了。上次我律师来讲了,就快要放我俩出去。你在监子里过得怎么样?”
熊霸问:“监子里有没有钱?要不要我搭两份菜过来?”
“好啊!帮我订只鸡。”许军华说。
“讲什么讲?小心我敲你。”张老大过来阻止了他们的谈话,许军华忙躲到了墙后面。张老大命令:“还不快走。”
熊霸只好跟随张老大离开了监门。
严伟问:“把他们两个从你们团伙中划出来另案处理,他们的案子是怎么办的?”
许军华答:“熊霸刚才讲,他们俩个快要放了,找不到证据。”
严伟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打死过人?”
许军华立即警觉地答:“这我不清楚。”
严伟见他不肯说,便改变了问题:“他们快放了,你认为呢?”
许军华摇摇头,模棱两可地:“这个很难讲。”
过了会,听到监门口有个女声在喊:“伍连志,监子里有没有书,找一本给我看看。”
监子里是很少有女人的声音的,大家都好奇地往监门口看。此时正是所里面收发货的时间,监子里面的人乘机向所长求情,到别的监子借书、拿东西。有时是所长同意了,有时是擅自跑过去,拼阗挨所长的一顿骂。伍连志应声走到监门口,惊喜道:“娇妹子,是你?你要看什么书,我找找看。”
听到伍连志喊娇妹子,严伟知道是那个经常同祁连武喊话玩笑的那个女犯。平时听声音挺脆、挺好听的,心想长得一定还可以,忙将目光随同大家向监门口望去,想看看是不是人如其声,见识一下庐山真面目。这一看大失所望,倒尽了胃口。只见站在监门外的女人,二十二、三岁的年纪,矮矮的,在约在一米五以下,长的胖胖的,一张脸扁扁的,五官都要挤到了一堆,脸上还长了不少的粉刺。
“你快一点,所长要骂人了。”娇妹子摧捉道。
伍连志找了本杂志,但隔了那么远不递出去:“给。”
娇妹子说:“你递出来。”
伍连志不肯,说:“你手伸进来拿。”
娇妹子只好将手从小窗口伸进来,伍连志将书交到她手上的同时,抓住她的手不放,手力往里拉,一只手伸出去,一把就抓到了她的胸脯上,并用劲地乱揉乱搓。娇妹子红了脸,一琏叫痛,一边说:“快放手,所长过来了。”
伍连志不肯放手,嘻笑着说:“娇娇,你那么大的奶子,不摸不舒服吧?”
娇妹子着急地用力往外抽手:“不骗你,所长真的来了。”
监子里看了,都不由起哄地笑了起来。伍连志松了手,娇妹子拉出了手,红着脸骂:“伍连志,你不是个好东西。”
伍连志淫笑着:“你又没摸到我的,怎么知道我的东西不好?娇娇,出去后我就去找你试试,保证我俩是绝配。”
“好,我等着,小心将你的两颗鸟蛋煮来了。”娇妹子说完就跑走了。
“伍连志,怎么不多拖一会?我刚想也去摸一把,你就松手了。”许军华懊悔地笑着说。
“你戴着铐子又不方便,那么久都不来?”伍连志得意地打趣。
于是,他们以娇娇为话题,讲娇姬娇在外面时是如何、如何的开放,只要是在街上混的,就是做小弟的也能将她弄上床。只要吊个泡子给她抽,就能交换。伍连志又讲起九监的俞方平同她隔监调情喊的话,逗得大家捧着肚子笑。
俞方平喊:“娇妹子,你看没看鸡公跟鸡婆*,讲的情话,发的感慨?”
娇妹子喊:“俞方平,你又讲鬼话了,,鸡公、鸡婆还有什么情话、感慨的?”
俞方平喊:“你看到了吗?鸡婆诱惑鸡公*时就喊:“过来,过来,过来。”鸡公上了鸡婆的身,*完就大笑感慨:“没滴味,没滴味。”
娇妹子被逗得咯咯地笑:“俞方平,尽讲鬼话。你干那事有没有味?”
俞方平就叹息着:“上床乐,下床诲,又出钱,又出水。又伤身体又出鬼。”
弄得男监、女监都笑成一堆。
中午,大家都在做着彩灯的活时,听到了监门响,伍连志说:“又来新兵了。”
严伟顺声向监门口看去,只见是班主任郭所长打开监门,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人。严伟向着那人看去,却不是什么新兵,而是从监子里转到市看守所羁押了近两个月,名字仍挂在十监的经济犯吴泉生。他在市看守所理了个光头,现在齐齐地长出来不到一厘米,跟未刮的胡子一般的深。严伟见是他,放下手中活,过去关心地问:“老吴,是你回来了,吃过饭没?”
吴泉生放下手中抱着的行李铺盖道:“吃过了,是检察院的人到市里去接的,在路上吃的馆子。”
“他们请我?”吴泉生不以为是:“还不是花的我的钱。我带了几包烟来给大家抽。”
吴泉生说着从被子里面,身上,还从裤衩里摸出几包烟,又将毛衣卷起来,在折卷的地方,衣袖里倒出几十根拆散了烟盒藏起来的纸烟。看来,他在市看守所学到了很多,知道能多带些烟进监子,会令老大高兴,自己的日子好过,也知道如何隐藏了。严伟见他变戏法似的,从身上到处往外摸烟,不由得好笑,道:“老吴,看你藏得这么严实,没得必要了。你就是明着拿进来,也没关系。所里已经卖烟了,不会管的。不过能带进来也好,大家抽起来尽兴。老吴,你也来一支。”
点着了火,严伟说:“老吴,所里面现在开始做彩灯。你今天来,明天就会给你分任务了。先学着做,明天才晓得做,完得成任务。来,到我这来,我告诉你。”
严伟一边做活,一边问他:“老吴,在那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挨打?”
吴泉生答:“打倒是没挨,那里的一个所长,农家里也是秀湖的。知道我从秀湖去的,对我很照顾,到监子里去打了招呼。”
严伟将分好的电线交给他,又问:“那边的情况如何,同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同?”
吴泉生说:“我被检察院的人带到那边后,值班的所长正好是秀湖这边的人。他问了我的情况后,就叫我放心,说我们是老乡。他帮我选了一个监子,是他自己管的,送我进去时,向掌监的交待,讲我是他的亲戚。‘该怎么做,你应该晓得。‘那掌监的对我很客气,吃东西没少我的份。那边同这里也差不多,管得还要松些。我老婆知道我送到那里去后,来看我时,还见了面的。”
严伟问:“他们把你送过去又接回来,到底为什么?”
吓倒泉生说:“我怎么知道,估计是我的案子正在查证期间,怕在本地关系太多,走漏消息,所以要异地羁押。现在查证完了,他们准备起诉,就又将我弄回来。”
一边干着活,他们一边侃着大山,慢慢地就讲到了吴泉生的案子上来了。吴泉生拼命地为自己叫着屈,不知道是真的冤屈的,还是不愿意在监子里讲实话。在严伟的一再摧促下,吴尕生才将他的案子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
他说:“我是经得起调查的,不管讲到哪里,我都是对秀湖作出过贡献的。对乡镇企业的管理来讲,在秀湖我还没服过谁的很。九五年,我还获得过省里面的‘优秀乡镇企业家‘称号。对于企业的规划、生产流程、销售我都了如指掌。
“九五年,象山林场是属县里管的。林场办的一个水泥厂,有三百多职工,年产有三十多万吨的普通硅酸盐水泥,年产值三千多万元。由于经营不善,已经处于半停工状态。原材料采购不回,水泥卖不出去,工人已半年没发工资了。我当时在企业办,正准备辞职下海去。当时广东的一家私营企业,聘书都来了, 我去当顾问,年薪六万元。这在九五年算可以的了。可是县政府却不让我走,要我去象山水泥厂当厂长。我当时看到象山那个样子,说什么也不肯去,一心要去下泫。当时韶关的一家倒闭企业,需要人去承包,我过去考察了一下,觉得条件很优惠,生产的产品也有市场,只是在销售环节上出了问题。企业五十多名职工,负担不重。只要注入一百万的启动资金,就能重新投入生产。看过了后,我觉得有搞头,连投资的伙伴都找好了,并一起同那家企业主管单位签了议向书,我便回来办停薪留职手续。要是不能承包那家小企业,我就去那里当顾问去。一年六万元的年薪,比在这里工作要强好几倍。
“县政府示同意我停薪留职,听说要我到象山去,我就讲:不同意我停薪留职,那么我就辞职,二十多年的工龄、干龄我都不要了,坚决要走。企业办主任、政府办主任、管企业的副县长,三次到我家里做我的工作,我都没同意。后来,当时任县长,现在的县委书记朱素刚也亲自到了我家里,做我的工作。他讲:老吴,你是一名共产党员,不能光顾着为自己着想,也要为秀湖作些贡献啊!对于他这些官面上的说教的,我也能同别人讲出一大堆来,讲得也不一定比他差。我反正就是两个字:‘不干’。
“后来,他没了辙,又诚恳地对我说:‘让你去象山,是组织上信任你,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将象山水泥厂救活。现在水泥厂已亏损了几百万,工人半年都没发过工资了,他们几次一县政府来上访,要求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县政府也拿不出钱来解决。企业不能夸,三百多人要吃饭,我这个做县长的没有办法。政府也想了许多办法,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老吴,为了三百多人吃饭问题,你就算为我朱素刚个人帮这个忙吧!’
“我见他讲得这么诚恳,老领导了,面子上过不去,便不顾妻子的反对答应了他。我到象山水泥厂上任时,你知道厂里是怎样的头部吗?已经拖欠了原材料款八百多万,厂象无论如何也不肯为我们发货了,并且三天两头地过来讨帐,还正准备向法院起诉,要跟我们打官司。工人半年没发过一分钱,仓库里堆积的水泥都快过期了,都销不出去。生产基本上已经停了,整个厂都处于瘫痪状态。县财政连五十万元的周转资金都拿不出来,就是这么一个烂摊子交到了我的手中,我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着手了。
我刚刚一去,连一个合适的得力助手和能帮上忙的人都没有,使我的工作举步维艰。我没有恢心,样样事都自己来。县里面好不容易给了我二十万的资金,我又到银行贷了八十万。首先给职工发了两个月的工资,就用去了五十万。接着我又将仓库里积压的水泥销售出去,都是凭着我以前的一些客户关系,基本上教师低价销出去的,只得到不足一百万的货款,总不能看着库存的水泥报废吧!就用这一百五十万来维修设备,作启动资金。我又进行了人员调整,合并了一些部门,进行人员压缩。三百多人压缩到两百多人。为此一些暂时丢掉饭碗的人,要提着刀子来砍我。你讲我爱人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啊!他们不听我的解释。天天到办公室来闹。我向他们保证,半年后让他们回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