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记:腹黑女帝的掌中之物
作者:火锅锅呀 | 分类: | 字数:3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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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上药
“阿倾?”洛清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赤辰翎动作一顿,抬起了埋在凤倾颈间的头。
露出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应道:“叶公子何事?”
他故意把声音弄得喑哑,压抑着饥渴似的,任谁听了都不得不怀疑屋内在做什么。
洛清河眼中的笑意渐渐褪去,虽然隔着一扇门,却似乎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他压住心里针扎似的绵密痛意,等再开口时,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润。
“无事,晚膳我见你用得少,买了芙蓉玉糕,放在门口,记得吃。”
说完他便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凤倾看门外的人影消失,气恼地睇着赤辰翎。
“赤辰翎,你到底想干什么?凤池借你之手坑害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倒穷追不舍。”
赤辰翎盯着那两片嫣红的嘴唇开合,突然有种想攫取的冲动。
他眸色渐沉,幽幽地说道:“我想要你。”
凤倾惊讶地瞪大眼,她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过这种。
在她眼里,赤辰翎就是一匹狼,还是最凶猛的独狼。
不理会她的惊诧,赤辰翎继续说道:“凤池那件事,是我......思虑不周,当时并不认得你,大雍凤帝于我,不过是赚钱的靶子,和纸上的字符没什么区别。但......你不一样。”
他生平第一次,承认自己做错了。
凤倾讶然:视人命如草芥的赤辰翎居然会道歉?
她看着赤辰翎的眼睛,正色道:“诱我的是你,设了陷阱抓我的也是你,就连我那一身令人作呕的刑伤也是拜你的地牢所赐,轻飘飘一句思虑不周,就可以遮过那些生不如死的时日吗?”
地牢中的日子凤倾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她自己也很少去想,或者说是不敢想。
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拖着病秧子的躯壳,刑罚对她的精神和肉体来说都是难以磨灭的创伤。
尤其当她因为饲蛊,彻底眼盲之后,皮肉伤从痛楚到奇痒难耐。
最后都分不清到底是虫蚁在伤口上作祟还是疤痕增生带来的异样感觉,忍不住去挠便会让好不容易长好的伤口腐烂,生疮......
也只有席玉才能忍住恶心一遍遍帮她换药。
想起席玉,凤倾眼神黯然了几分。
赤辰翎听了她的话,慢慢从她身上退了下去,拉开了一点距离站定。
凤倾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男子,浑身透着一股萧索,却对他怎么都怜悯不起来。
“赤辰家主,我不信命,但是你我永远不会是朋友。”
这句话语调平常,赤辰翎听着,觉得冰冷刺骨。
“我想要你,不是在跟你商量。”他强扯出一个冷笑。
凤倾站了起来,走近赤辰翎,伸手摘下他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邪魅的俊颜。
她抚上他眼角的疤痕,说道:“曾经,我和你一样,在不属于自己的天地里艰难地讨生活,那时我就从不依附别人。如今世界颠倒了个个儿,我便更不会任谁拿捏。如果你想要露水情缘,逢场作戏,我可以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但将来清算赤辰家,苍澜军的刀会锋利如旧,不会因为你,而有半分迟疑。”
句句摄人,常人听着怕是早就避之不及,赤辰翎的眼中却似浮动着希冀的火苗。
他接过凤倾手中的面具,又按原样戴好,说道:“你无需迟疑,保不保得住赤辰家是我的事,不用苍澜王费心。”
凤倾哑然,她对赤辰翎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本能地排斥,又有一丝同类的惺惺相惜。
她看着赤辰翎风一般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不管他是真心还是有什么企图,但少一股力量站在凤池那边就是好的。
因为赤辰翎的搅扰,凤倾睡意全无,到子时才朦胧睡去,第二日就起的很迟。
紫姜见她醒来,忙去通报给洛清河。
没多时洛清河来到了凤倾的房间。
他一进门就注意到了她脖颈上的伤,清隽的眉峰便蹙了起来。
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结的痂歪七扭八,有些可怖,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处理伤口。
洛清河执起凤倾的手,将她拉到檀木几边坐下,又唤紫姜拿了药箱来。
“这里的伤要好好处理,不然会留疤。”他边用沾了水的纱布帮凤倾清理创口,边说道。
“你不问我这是谁咬的,还有,为何昨夜赤辰翎在我房中吗?”
凤倾捻起洛清河垂落在腰间的青丝,放在手中把玩。
洛清河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说道:“无须问,只是下次莫要再伤了。”
凤倾放下手中的青丝,抬头看他。
只见他眉目间笼着薄雾似的,蝶翼般的睫毛投下两片阴影,眸光沉静,整个人如同温玉般清透。一如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
凤倾叹了口气,说道:“我多希望你像这世间大多数男子一样,会吃醋会恼怒,但如果你是那样的,便又不是你了。”
洛清河浅笑,转身去拿药剂时,眼中才流露出了一丝落寞。
见他包扎的手法极其娴熟,凤倾疑惑道:“你经常给人包扎吗?为何好像做惯了这些事一样?”
闻言洛清河气息微滞,还好他很快掩藏了情绪,说道:“少时跟着母亲征战,军医教了很多治伤的法子,包扎是最基础的。”
凤倾没有怀疑他的解释,顺着他的话问道:“战场尸山血海,我第一见时都不忍直视,你年少时就经历那些,所以才会劝我休兵止戈吗?”
“嗯,战争伤亡的士兵不计其数,她们是奏报上冰冷的数字,也是别人的女儿,妻子和母亲,说到底战争最大的输家都是百姓。”
草药覆上患处,冰凉的触感让凤倾倒吸了一口凉气。
洛清河紧张地问:“痛吗?”手上的动作又放柔了几分。
凤倾有些尴尬地说道:“不痛,只是有些凉。”
她又想起了席玉,那人为她换药时就总是格外小心翼翼。
想着想着便说了出来:“以前有个人,也是如你这般为我治伤换药,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看见他长什么样子,他就离开了。”
她语气中尽是怅惘。
溪木镇的记忆在洛清河眼前闪回。
他记得她喜欢喝煮得软烂的白粥,喜欢就着梅子酒吃芙蓉玉糕,喜欢时不时捉弄他,还有最后那日,拉住他的袖子要他许诺不离开。
多好的日子,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也许那人只是机缘巧合救了你,见你无事自然就会离开。”
洛清河边说边为凤倾掩好衣襟,转身收拾起药箱。
凤倾摸摸颈间细致的包扎,说道:“是啊,缘聚缘散,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