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跳入火海,暴虐凉王哭疯了
作者:奇点叁陆玖 | 分类: | 字数: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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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
言司温柔地看着两个小婴儿,轻声道:“玉染有了这对儿女,算得圆满。”
“孩子是水命,须水字旁的小名更好养活。不如女儿叫阿沅,儿子叫阿满。”
李玉染轻唤两声:“阿沅、阿满,圆圆满满。”
正在这时,两孩子同时嗯哼了几声,凌十二喜道:“他们喜欢这名字呢!”
言司轻笑道:“舅公给你们取小名,大名待到及笄弱冠之时再取。”
看着枕边的一双儿女,李玉染的心软的快要化开了。她数着孩子的手指脚指,检查耳朵。
哪怕是到生孩子的前一天,她都还没有当母亲的意识。
母亲、妈妈,一听就是很强大很温柔的女子。好像跟她不沾边呢!
她也不觉得自己会喜欢孩子,小孩子太吵了,又没法沟通,不讲道理。
但就像医学证明的一样,女人生了孩子,大脑就自动开启母爱机制,让你爱上这个跟你血脉相连的小家伙。
这一刻,李玉染一点也不觉得孩子吵,甚至阿沅的哭声太小,她还担忧不已。
跟哥哥比,妹妹太弱小了。
她的一根手指,被哥哥死死拽住,哭声响的好像能传遍全岛一样。
妹妹的小手却软弱无力,哭声依旧像小猫一样。
为让李玉染休息,凌十二将两孩子抱到隔壁房间喂些糖水,没找到合适的奶娘。
并且不知为何,李逍对找奶娘一事一点也不积极,诚然崖州岛上没有孕妇和哺乳期的女子。
但若李逍坚持要找奶娘,凌十二便是偷偷返程去江南,也要带几个奶娘回来。
可李逍却说,没必要,养几头奶牛和山羊。
说要自己奶孩子,如果奶水不足,就喂羊奶。
没有奶娘但找了两个会带孩子的嬷嬷,一个在给李玉染煮营养餐。
等她睡一觉醒来,就该进补。
一个在给孩子换尿布,宝宝拉胎屎了。
凌十二手忙脚乱地跟着两个嬷嬷学带孩子,却听言司小声对她道:
“将阿沅抱来。”
她不解地抱起还没一只猫重的阿沅,只见小阿沅脸色青白,手脚微凉,跟旁边肤色红润的哥哥一点也不一样。
凌十二突然心一咯噔,本能地觉得事情不对。
言司刚刚是去准备药浴盆了,小小的盆。
小阿沅躺进去,真的很像一只小奶猫,软软小小的,听她的哭声,让人心尖直颤。
凌十二忙问:“这是什么药浴?阿满不用洗吗?”
然后她就看到言司取出银针,对她道:“抱好阿沅。”
凌十二瞬间脑子一轰,只觉心跳都停了,压低声音道:
“阿沅,到底怎么了?”
言司神色是凌十二从未见过的凝重,比当初他们在海上遇到风暴时,还要担忧。
“玉染月子里,不可忧思,否则极易成疾。此事绝不能让她知晓。”
“玉染怀孕期间没有养好胎,阿沅先天不足,娘胎里带有心悸之症。”
见凌十二脸色越来越苍白,言司忙道:“有我在,阿沅不会有事。”
“只要你我配合,每日为她医治,精心养护,她会平安长大的。”
凌十二只觉唇边发痒,抿了一下咸咸的,才知道是自己的泪流到嘴角。
她往肩头蹭了一下,擦干净眼泪和鼻涕,哽咽道:
“老天爷为何如此不公?就不能让李逍过两天好日子吗?”
“小阿沅这么可爱,怎么会先天不足呢?”
言司没有回答,更残酷的真相他没说出口,阿沅这情况,便是生在帝王家,也极难活到成年。
寻常百姓之家,怕是出生没多久,就早夭了。
玉染从怀孕那天起,便没过一天安生日子,每日都在动荡和惊恐中度过。
阿满健健康康已是极为难得,便是小阿沅,有他在,他绝不会让这个惹人怜爱的小姑娘夭折!
小阿沅哭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就连针灸时,她也只是哼哼两声。
凌十二替她哭,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她恨不得以身代之。
我宁愿自己挨千刀,受万剐,也不想这个小人儿受这样的罪啊!
治疗之后,小阿沅沉沉睡去,言司额上全是细汗,他艰难地摸着小人儿的脉,俯身听她的心跳。
之后又写了许多药材名,给凌十二:“让小海去一趟岭南,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些药材买齐。”
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个多时辰的李玉染,猛地惊醒,她好像听到孩子哭了。
结果室内一片安静,几息之后,两孩子齐声哭了起来。
这就是做母亲的特异功能吗?
她听到凌十二和嬷嬷们在小声哄孩子,便道:“我醒了,抱来吃奶吧!”
她感觉到乳房胀痛,初乳是最营养的,婴儿头几个月的免疫力来源,主要就靠初乳。
她一边各挤了几滴,擦洗干净,两孩子抱了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只让凌十二留下,其她人出去。
黄嬷嬷临走时,笑着指点她奶孩子的姿势:“城主这样一边抱一个,就同能时喂。”
第189章 ,/.
幸好崖州的冬天一点也不冷,她不敢想象如果这孩子生在幽州,将如何熬过寒冬。
喂奶的时候,哥哥阿满大口大口贪婪地吸吮,恨不得几口吃饱一样。她明显感觉到,这边乳房快被吸空了。
而阿沅却是嘟着粉粉的小嘴,艰难地含住,小口小口地吸,吸吮几口还要停下来休息一下。
怪不得常言道,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没一会,两个小宝宝都累的一头一身的汗,将奶水吸出来,确实很要劲呢!
很快阿满吃饱了,李玉染让凌十二拍奶嗝,小家伙舒坦地叹了一声,沉沉睡去。
小阿沅却吃了很久,奶水流的到处都是,她好像很想吃,却没力气一样。
哥哥都睡一觉了,她才停下。
凌十二要接过阿沅,李玉染笑着制止,自己竖抱着趴在肩膀上拍打嗝。
不知为何,李玉染觉得凌十二好像很紧张,她失笑:“我还能把孩子抱跌了不成?”
就在这时,她好像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是从阿沅身上发散出来的。
她心一惊,不动声色地抱着阿沅哄,对凌十二道:
“你送阿满到黄嬷嬷那睡,你也休息一下,劳累了一夜。”
凌十二小心地看一眼阿沅,快速送走阿满。
趁这功夫,李玉染忙打开包被,小阿沅身上到处都是青记,而在胸腔的位置,明显有两个小针孔。
她的心瞬间一揪,再看女儿,指甲泛青,皮肤青白,呼吸微弱,连奶水都吃不多。
她怎么会没想到呢?双胞胎早产,孕期她又做了那么多危险的事,在海上的时候吃的食物单调,营养不全面。
这要是在后世,生下来就该住保温箱,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孩子的健康问题。
她小心地将包被包好,温柔地抱起女儿,接着喂她吃奶,再多吃一口,吃一口就多一分力气。
她以为之前自己所受的苦难,便是身在地狱。
现在才知,地狱有十八层。
她所受的一切苦楚,不过是地狱第一层,若她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那此生,她都将活在第十八层。
她将脸贴到小阿沅的脸上,感觉她的呼吸和体温。
好孩子,娘跳城墙、坠火海、闯风暴,你都稳稳地呆在娘的肚子里。
现在你和哥哥平安出生,娘还要教你们认识崖州,认识种花家。
待你长大了,就和娘一起,建设崖州,将这里打造成世外桃源。
求求你,再多吃一口……
凌十二匆匆回来,看到她抱着小阿沅,泪眼模糊。
便知,瞒不过她。
李逍那么聪慧敏锐,这可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母女连心,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呢?
“玉染,你别急,阿沅没事,言道长说了,有他在,没事的。”
“凌姐姐,你们不必瞒我,让小舅舅来,我要知道真相,阿沅到底怎么了?”
言司很快就来了,他神情凝重,端来产后滋补的汤药。
让李玉染喝完,他才说阿沅的情况,一听是心悸,李玉染便知是先天性心脏病。
但这病类型太多,阿沅的是哪一种,没有现代医学技术,单凭把脉根本查不出来。
她冷静地问:“小舅舅,你跟我说实话,阿沅活下来的几率有几成?”
言司道:“十成!小舅舅保证,她能平安长大。”
待听说小海已经去岭南买药,李玉染对凌十二道:“我坐月子有黄嬷嬷照顾。”
“凌姐姐,你带几艘船,去一趟江南。将所需药材,全部买回来。”
岭南的药材有限,有些北边的药材,岭南根本买不到。更何况小海还是私下买。
凌十二点头:“好!李逍,你在坐月子,不可忧思。”
“吉人自有天相,阿沅生在初一,定是个不凡的孩子,她一定会平安长大的。”
李玉染勉强一笑,已经决定不再相信神灵的她。
这一刻真诚祈求,就像上一次,在佛前求佛,助她回家一样虔诚。
让我的孩子健康长大,我愿意做任何事!
她将阿沅留在自己身边照顾。
黄嬷嬷在隔壁房间陪小满睡,小满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哭,哭完了拉,拉完了又吃。
跟寻常的小婴儿一样,并且长的很快,真是见风长,每天抱来给李玉染喂奶,她感觉一天一个样。
细长的小眼睛睁开了,总是转着找娘亲,吃奶的时候紧紧地扯着她的头发,扯的她头皮生痛。
哭声依旧震天响,并且非常急饭,一饿立即就要吃,否则定给你一口气哭到脸憋的红紫。
半个月之后,本来就大妹妹一圈的小满,现在都大两圈了。姐弟俩完全不像同时生的婴儿,像是差了几个月。
而小满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李玉染一夜要起来好几次,听她的呼吸,摸她的心跳。
她的哭声越来越微弱,就像寒冬腊月被人遗疾的小猫,渐渐冻的发不出声音一样。
言司每天为她医治,但坚决不许李玉染去看。
说她去看会影响自己施针,但李玉染能猜到,肯定是施针的时候孩子太痛苦,小舅舅怕她心疼。
这么小的孩子,捧在掌心的时候,感觉她是那么脆弱,仿佛是世间最漂亮最易碎的珍宝。
言司开始喂她吃药,每次喂的都很艰难,并且吃过药之后,她变得更不爱吃奶,都是吸吮几下就不吸了。
李玉染将奶挤出来,用小勺子一点点地喂,也喂不进去多少。
女儿就在她手上,可她却无能为力,感受着女儿的生命正一点点消失。
她问言司:“宫里的御医会不会治心悸?我要去长安,让御医为阿沅治病!”
言司轻叹一声:“便是我们去了长安,也要好几个月,这一路颠簸,阿沅受不住。”
李玉染快要奔溃了:
“那怎么办?你的师兄师长呢?他们的医术肯定更高明,你去把他们请来好不好?”
可终南山跟长安一样,远在天边啊!
就在当夜,阿沅突然抽搐起来,小小的小人儿,那么痛苦,那么无助。
李玉染疯一样喊言司,这一次言司当着她的面施针,银针扎进婴儿枯瘦的血肉里,好像要将她刺穿一样。
那情形,天下任何一个母亲,看了都会心碎。
真正的心如刀绞,往后余生,每每想到那一刻,李玉染都痛苦又后怕,倍受折磨。
待言司治疗完,小阿沅睡着。李玉染都不忍心碰触她,生怕碰到她的伤口,让她更痛苦。
言司默默地给小阿沅把脉,沉思良久后,看着李玉染道:
“我还有一方,可救阿沅,只是十分凶险,并且,你也会涉险。”
李玉染忙道:“要我做什么?小舅舅你直说,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
言司轻叹一声道:“需要至亲的心头血为药引,且,每月取一次。”
“这是以命换命,用至亲的命延寿的治法。”
李玉染毫不犹豫:“请小舅舅救治阿沅,你放心,我身体素来强壮,一月取一点血而已,没关系的。”
她看着水晶般的女儿,便是以命换命又如何?我带你来到这个世界,便要对你负责。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妈妈,她不知道前世的自己是死了,还是昏迷?
对她的妈妈来说,失去女儿,肯定比她现在还要痛苦。
翌日,言司亲手用一根长银针,刺向她的心口,血顺着银针流入玉碗。
只取十几滴而已,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但言司说,心头血是一个人的精魄所在,为她养身体,多做一个月的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