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跳入火海,暴虐凉王哭疯了
作者:奇点叁陆玖 | 分类: | 字数: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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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
凌王府有意隐瞒,加上消息传递过慢,等到凌牧萧再一次接到信时,李玉染从雍州到蒲州,已经走一半路程了。
此时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李玉染女扮男装还不敢穿的太单薄,从头到脚都捂的严严实实。
又怕出汗太多将脸上的妆给弄花了,便只挑早、晚赶路,晌午最热时,遇到县镇,就找便宜的客栈休息,遇不到就在树林子里休息。
走了十来天,脚底磨的水泡破了结成茧,走路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她决定买一头青驴,这样一来晚上也能赶路。
在小镇牲畜行挑挑选选,最后选了一头壮实的大青驴,老板要八两银子,她软磨硬泡磨到七两。
为什么不买马呢?因为最便宜的矮脚马也要几十两,马粮还金贵,吃差了就容易闹肚子,她养不起啊!不像驴子不挑食。
大青驴就以身家为名字,取名七两,正式开启一人一驴的赶路之旅。
有了驴子速度快多了,路上行人又少,很多时候她就那样晃晃荡荡地骑在青驴身上,戴着竹笠打瞌睡。
天热的时候就把驴牵到野草茂盛的地方,任由七两自己寻吃的,她吃干粮。偶尔喂七两一口干粮,它就兴奋的昂荷昂荷地叫。
它偷懒不肯走路的时候,前面吊根萝卜,它能跑的飞快。半夜露宿野外,它安静地站在李玉染身边,像一个守护神。
直到蒲州城的时候,七两已经成了李玉染的宠物驴。
夏天水果便宜,山梨一文能买三斤,她只要遇到卖梨的,就买上十来斤,挂在七两背上。
不时摸出两个,她啃一个,喂七两一个,山梨野渴,省了太多烧开水、过滤水的时间。
顺利地进了蒲州城,她有意看守城士兵是不是在找珊瑚,结果发现没有。
凌牧萧不在,凌王府的办事效率不高啊!如此,她也能放心地在蒲州多住天,好好休息一下。
可惜贱籍只能住在人多嘈杂又混乱的北区,她找了一家看上去挺干净的客栈,结果房间一股怪味,小二负责十几个房间,经常找不到人。
食物既难吃又贵,她想去街上买点小吃,才走一条街,碰到几个扒手偷钱。
不少小乞丐缩在城墙角,对路过的每一个虚弱地乞讨。她不敢给钱,这种地方只要露富,麻烦就接踵而来。
买了十几个黑面馒头,给小乞丐一人一个。
夏天食物放不长,她不敢多带干粮,只买一些米面挂到七两身上,又买了一口小锅,自己半路生火煮粥吃。
蒲州离长安只隔了一个雍州,情况就差这么多!长安里歌舞升平,几百里外的州城就差成这样。
她没心情在城里久居,只宿了一夜就牵着七两出城,结果发现被那一个小乞丐跟踪,同时还有三个壮汉跟着她。
只是买十几个黑面馒头而已,你们就以为我是有钱吗?
果然善心不能随便发,平白惹麻烦。
那三人一路跟着她走到城郊,眼看附近无人,三人冲上来想动手抢劫。
结果李玉染提前有准备,手中的匕首明晃晃的,冷着脸道:
“你们这种人死了官府也不会追究,敢不敢拼命?
看看是我弄死一个,还是你们三个合伙杀了我?”
三人果然迟疑,他们只是看这少年孤身一人,身材又单薄,便想抢点财物,可不想拼命啊!
又觉得三个人被对方一个人镇住,太过丢脸,其中一人道:“把你的驴留下来,我们放你走。”
李玉染牵着驴的手一松:“行!”
结果七两冲过去一蹶子把那人踢倒,她无奈地耸耸肩道:“看来我的驴不喜欢你们!”
见另外两人握着拳头想击来,她把匕首横在胸前,眼神凌厉地道:“有本事就来!
死前拉个垫背的,我就不亏!”
她这副痞气还真让两人不敢行动,这人一看就是狠起来不要命的,真被捅一刀,一头驴还不够医药费。
两人架起被七两踢倒的那个,匆匆跑了。
李玉染握着匕首看着他们跑远,才插回鞭子中,牵过七两表扬道:“好样的!吃个梨。”
七两昂荷昂荷叫两声,眯着眼睛嚼梨。
李玉染决定接下来不再进城,总觉得离长安越远,民风越彪悍,孤身一人到人多的地方,确实容易被人盯上。
蒲州离洛阳只有两百多里路,但有一半路途是崎岖的山路,马车难行,她骑在七两背上也不敢打瞌睡。
也不敢天黑赶路,山区还常有猛虎野狼袭击路人,这速度就更慢了。
她以为十天能到洛阳,结果半个月才入洛阳地界,离洛阳城还很远。
这天晚上她宿在土地庙,煮了一小锅野菜面汤,自己喝一半,给七两喝一半。
七两现在最爱吃她煮的饭,平时在外面吃野草,只要她一搭灶开火,立即就跑到她旁边不走了。
缩在小小的土地庙角落睡一夜,天才亮,外面就响起一阵马车声,接着就是十几人大声吵闹着什么。
她怕殃及池鱼,赶紧起来收好东西,牵着七两离开。
第189章 ,/.
这是一支商队,拉了五大车的货物,足有三十来个行脚夫。
那群人没料到土地庙里有人,吵闹声停了一下,见她走远,又闹了起来。
无竟间一句话飘进李玉染的耳中,竟是:“洛阳城不许进,咱们就这样回雍州吗?
要我说就转道去晋州,把货卖到河东道。”
李玉染猛地回头问:“你说洛阳城不许进是什么意思?”
商人素来圆滑,见人都客气,拱手道:“公子也要进洛阳城?那不用去了,洛阳封城,许出不许进。”
李玉染疑惑道:“洛阳可是河南道的州府重城,怎么会闭城呢?难道城中出了乱子?”
那商人叹道:“并非洛阳出了乱子,而是许州、唐州等地,有水患,许多百姓北逃来洛阳。
听城中跑出来的百姓说,这些灾民中有瘟病,洛阳州府为防瘟病传染到长安,便封了城门。
我等也是听逃出城的百姓说的,具体情况如何,就不知道了。”
李玉染大为惊讶,也就是说河南道发生了水患和瘟病,而州府为了防止灾民乱窜,直接封了城。
可不论是长安还是雍州、蒲州,她都未曾听闻河南道灾情啊!这支商队也是,走到洛阳城门前,才知道此事。
可见这年头消息通传是多么的不畅!
她不甘心就这样调头,决定亲自去看一眼,如果洛阳不能走,只能绕道晋州,一路北上到幽州,从那里出海。
洛阳地势平坦,道路宽阔,且一路都没遇到守关士兵,看来州牧将重兵都放在南边拦灾民,北边兵力就空虚了。
晚上只休息三个时辰,两天一夜后,她和七两来到了洛城门外。确实如商队所说,不许人进。
但比商队所说的情况还要严重的是,洛阳在驱赶贱藉百姓,许多挑儿拉女的百姓,带着简陋的行李,被赶出城。
李玉染问一赶路老伯:“为何驱赶百姓?”
那老伯一脸无助地道:“说是要管灾民,粮食不够吃,让我们拿着路引到北方谋生。
唉,我们这样的贱籍,官府就不当人看啊!”
李玉染又抓到一青年问:“真的不能进城吗?南下的路都封了?”
那青年瞪大眼睛道:“除了当官的,谁都进不去!
再说,南边又是水灾又是瘟病,你去南边干啥?嫌死的太慢吗?”
李玉染还想往前走,被一好心老妇人拦住道:“你孤身一人,又牵头驴,当心被抢哦!”
这些贱籍百姓同样缺衣少食,离成为灾民也只是时间问题。
看来从洛阳南下的路确实断了,除非她回蒲州等上几个月,水患消停,洛阳城能正常进出,她才能南下。
不然就得调头往幽州方向去,她不加思索就决定去幽州。
蒲州离长安太近了,万一凌王府查出点什么,意识到死的人是珊瑚,逃跑的是玉姨娘,她就危险了。
不管怎么样,能跑多远跑多远!
李玉染当即转身北上,算算路程,足有一千六百多里路,且北方极贫瘠,山路颇多,道路难行。
就凭她和七两,三个月能赶到幽州就算快的了。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心态,目前这局面,比她当被设想。
从西山山脉当野人,一路翻山到蜀中,要强太多了!
身上有金银,有宠物兼坐骑,衣食不缺,就当是穷游了。
洛阳地界与她同行的人很多,几乎每一个破庙、树林,都被人占了。她又怕被人抢劫,还怕七两被偷,尽量找没人的地方休息。
但出了洛阳界,路上的人就少了很多,九成百姓都往蒲州、长安一带去,毕竟皇城谋生的机会更多。
只有少数在河北道有亲朋的百姓,才会跟她同路往晋州方向。
路上听百姓谈论, 河北道可不太平,匪患从生,常有商队被劫。
之前在土地庙遇到的商队,之所以发生分歧,就是怕到河北道被抢吧!
李玉染也有想过跟旁人同行,但一路就没遇到过合适的。大部份人穷的沿路挖东西吃,挖到野菜吃野菜,摘到野果吃野果。
她要是跟人家一起走,自己好意思吃独食吗?可若分了一起吃,她那点银子还没走到晋州就吃完了。
有不缺吃的人家缺驴马,看七两的眼神都放光,恨不得把所有行李都放到七两身上,压死了就吃驴肉。
赶路还慢,拖家带口,哪有她一人一驴来的快。
李玉染仔细想了想,跟别人同行她吃的亏更大。
再者,一路同行朝夕相对,万一被有心人发现她的真面目,或是发现她是女子,那麻烦就更大了。
故而直到走到晋州城,她还是一人一驴,并没有伙伴同行。
许是因为来的贱民太多,晋州城也担心粮食问题,查的很严,仔细盘查路引和户藉,有一点不对劲就拒绝贱民入城。
李玉染顺利进了城,发现城中粮食比蒲州还贵,百姓都在说粮食涨价的事。
她才进城一天,就遇到三起因买粮打架事件,两起官府暴力镇压,一起没有路引的百姓强闯进城,被士兵捅死。
这让她不敢在晋州久留,只宿了一夜,买了些米面就匆匆出城。
仔细想想她虽穿越有几年了,可头几年是在掖庭,对宫外的消息一无所知,连出远门要户藉和路引,还是后来从李嬷嬷那打听到的。
等去了凌王府,同样跟宠中鸟一样,连长安全貌都未看遍。
她好像对大夏国,一无所知呢!
不禁有些担忧,中原最大的州城洛阳封城,灾民、水患、瘟病横生。
晋州城同样混乱不堪,这还算是离中原近的,那幽州边城又会是什么情形呢?
大夏的海运是什么样的呢?真能从幽州出海吗?
可现在,南下的路断了,长安是绝对不能回去的,只能往北走,不管前方有什么困难,她都得闯过去。
自嘲一笑,再困难能困难到在掖庭埋死人?能困难到在凌王府毫无人权,囚禁小院?
能困难到被宁王掳去差点就出卖了身体?
能困难到,前一息还和她温柔缱绻,后一息就冷声道‘你一个罪奴贱妾,还想当正妻不成?’
眼下再困难,可她是自由的。
骑在七两背上,啃着山梨,看着山川美景,吹着徐徐清风,就这样一路走下去,也不错啊!
当她像一尾小鱼进了长江,一滴水珠滚进大海,从晋州城离开后,凌王府彻底没了罪奴的行踪之时。
凌牧萧终于知道了全部真相,凌正忠和玉姨娘都是被人刺死后,再放火焚尸的。
这个真相让凌牧萧很是震怒,这明显是奔着他来的。他才率兵远征,凌王府就发生这么大的事!
他跟凌正忠私怨再深,明面上凌正忠都是他的二叔,是顶级权贵。
而现在,他被人暗杀在凌王府。
玉姨娘的身份再怎么低贱,也是他的妾,同样被人暗杀。
贼人杀了两人不算,还将两人的尸体拉到一处放火。明显是想污蔑凌王府的名声。
这让他想起,那次和宁王一起遇刺的事。
难道又是那些人?可如果是他们,为什么要杀玉姨娘呢?
凌牧萧和凌王府其他人一样,以为是凌王府的仇家动的手,珊瑚要么是被杀了,要么就是被仇人收买了。
唯一觉得事情不对劲的凌十二,被匕首刺死,还逃了一个婢女。
两具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全凭残存的衣饰辨明身份。
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凌十二心中涌现,如果死的是婢女,逃走的是玉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