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妾跳入火海,暴虐凉王哭疯了
作者:奇点叁陆玖 | 分类: | 字数:52.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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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
现场唯一没有干活的人只有李玉染,她坐着休息了一会,左右一看,去帮两个孩子捡木柴。
那女孩朝她甜甜一笑,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好奇,但什么话也没说,一边照看弟弟,一边把柴往锅灶处拿。
那妇人手脚很麻利,很快一大锅切了碎野菜的面汤就煮好了。
妇人取了个鸡蛋打到一个碗里,用热面汤冲了,成一碗蛋花面汤。
然后一分为二,给两个孩子。剩下的面汤盛了六碗,一人一碗。
又拿出两块干面饼,放灶上烤热,切成小块,一人分一块。
这就是午饭,李玉染走了三个时辰的路,觉得自己累的能吃下一头牛,没想到午饭简单成这样,连一滴油星都没有。
她什么也没说,默默地把自己的那份吃了。老班主似乎对她不挑食,且一路极为安静之举很满意。
之前顺路带的人,都会抱怨吃的差,走路累啥的。
哼,想吃好的,想坐车,多出钱去跟大商队啊!跟他这个小戏班,还想吃肉,想屁吃呢!
吃了饭原地休息了两刻钟,老班主便招唤众人接着赶路。他偶尔想到一事,拿出路引喊李玉染看:“识字吗小子?”
李玉染沉思片刻,在掖庭和凌王府,她一直佯装不识字。现在自然她越是与李玉染不同,越不容易被找到。
便点头道:“识字。”
老班主指着路引道:“那你认清些,遇到官兵查卡,这就是你的名字。”
李玉染伸头一看,‘李逍’二字映入眼帘,这名字不错,她喜欢!
好奇问道:“李逍人呢?我顶了他的名字,他在何处?”
老班主满目悲伤,沉默半晌才道:“他是我的幼子,上个月病没了。”
李玉染轻叹一声道:“您节哀。”
老班主苦笑一声:“我为赚几个带路钱,他死了也不能给他消藉,还得卖他的名字换钱。”
那女子跑过来安慰道:“等我们回到家乡,就给阿弟消藉,再风光大葬。阿爹别自责,咱们,没办法啊!”
结果人没安慰好,她自己倒先哭了起来。
那方脸汉子忙牵着儿女去安抚妻子,李玉染悄悄退到一旁,刚看路引她也看到其他几人的名字。
这女子叫李遥,是老班主的女儿,一双儿女的名字叫逍遥,自己却在该颐养天年的年纪,还要东奔西走讨生活。
方脸汉子是李遥的丈夫,也姓李,名字极为普通,叫李大壮。一双儿女叫李灵儿和李多福,小名福福。
另外两个男子是老班主收的徒弟,高个子叫李雪梅,矮点的叫李春花。
她开始觉得这两个男人的名字有些怪,后来才知道,他们是老班主收养的孤儿,为登台取的戏名。
跟着李家戏班赶路,除了吃的差,住的更差,老班主主打就是一个穷游省钱。
能住不要钱的破庙就住庙,不行就出最少的钱借住村镇人家,天气好就直接宿在野外。
除了李遥和一双儿女能睡马车里,其他人都是裹个薄毯睡地上。
条件再差,也比李玉染独自一人在荒野中宿山洞的强,所以她欣然接受,从未抱怨过。
并且他们已经离长安很远了,既没遇到追兵,也没遇到检查路引的关卡,这让她长长地松了口气。
看来凌府的人并没有怀疑她的死,追查逃跑的珊瑚,肯定是先从她的家人查,没想到‘珊瑚’早就逃出长安。
跟李玉染所料的差不多,此时的凌王府正在全城搜寻珊瑚。
凌正忠死在玉姨娘的床上,老太太和徐嘉荣再怎么瞒。
可架不住那晚的火势太大,不光整个凌王府大乱,连禁军都赶来灭火,想瞒也瞒不住啊!
很快这件事就在京城的勋贵之间传开了,贵妃娘娘很生气,凌王才出征,二叔就欺负他的爱妾。
那玉姨娘也算有骨气,宁可玉石俱焚,也不愿意委身。
因为二老爷死的不光彩,又惹怒了贵妃娘娘特地下令,葬礼从简。
老太太接连失两子,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打击之下病倒。
徐嘉荣一边承受着丧夫之痛,一边忍受着旁人的闲言碎语,一边还要安排丧礼之事,忙的不可开交。
她早先怨恨二老爷左一个妾,右一个姬的往家里领,自己又没平事,既没承王位,也没在朝中领个好差事,处处被凌牧萧压一头。
她还要防着凌牧萧娶妻之后,夺走管家之权。可二老爷一死,她成了寡妇,便念起二老爷的好来。
自然把错怪到玉姨娘和珊瑚头上,玉姨娘死的凄惨,她再怪也只能给她薄葬而已,而珊瑚那丫头竟然连夜逃了。
徐嘉荣决定,一定要把人抓回来,好好泄愤。
本来没人质疑二老爷的死因,直到凌意远从学院赶回家服丧。
为那个容貌倾城的玉姨娘可惜了一下,天妒红颜,那么美的美人,竟然被烧的面目全非而死。
仔细听了父亲之死的经过,他有了疑问。
两人被烧死在床上,全无挣扎的痕迹,这一点就很奇怪。
第189章 ,/.
若说两人中的迷药,那药又是谁下的?父亲不可能自己给自己下药啊?
此事还牵扯到另一个婢女,那婢女在事后犹如人间蒸发,都查不到她是怎么逃离凌府的。
凌意远让请仵作上门,给父亲和玉姨娘尸检。被徐嘉荣反驳,还嫌凌府的名声不够差吗?
还嫌二老爷的死,给京城添的话题不够多吗?有尸检,刑部自会上门查,那不是要闹的全长安都沸沸扬扬?
凌意远说服不了母亲,就去找老太太,言明父亲之死有蹊跷,他要查明真相。
结果老太太也不同意尸检,理由跟徐嘉荣一样,还劝凌意远,赶紧办了丧事回学院,少回长安,省得风言风语听了闹心。
儿子已经死了,老太太只想保护好孙子。
凌意远无奈之际,文静姝悄悄找到他,说自己能请仵作夜半上门,如果凌意远真想尸检,两人合作,私下来检。
凌意远自然同意,他觉得就这样什么也不做,仍由父亲下葬,这将是他一生的心结。
而文静姝此举,即是帮凌意远,也是要详细知晓玉姨娘的死因,然后才好写信告知凌牧萧。
当天夜里,凌意远借着守灵之机,将文静姝安排的人带进府,先给凌正忠尸检。
之后被文婧姝悄悄带到兰芷院,给停灵在地上的玉姨娘尸检。
还是她给老太太建议,等二老爷发丧之后,再悄无声息地把玉姨娘葬到庄子上。
玉姨娘的尸体才得以放在兰芷院,若依徐嘉荣之意,早就扔到乱葬岗喂野狗了。
仵作前后忙了一个多时辰,最终得出结论,两人气管肺部均无烟火灼烧的痕迹,由此可见,两人并非烧死的。
起火时,两人已经死了。
而死因是,被利刃刺入心脏。且利刃为同一把匕首,男尸是刺入前胸,女尸是刺入后心窝。
凌意远和文静姝皆是大惊失色,也就是说二老爷和玉姨娘是被杀的!
那么凶手会是谁?珊瑚吗?为什么?
如果凶手不是珊瑚,那会不会还潜藏在凌府?其他人会不会有危险?
凌意远当即将此事告知母亲和祖母,本来老太太和徐嘉荣还是想隐瞒,但凌意远劝道:
“如果凶手是将父亲杀害,故意拖到兰芷院,再杀死玉姨娘。
有意污父亲的名声,也为了让大哥厌恶父亲,挑拨我们凌家不和呢?
若凶手还在附近蛰伏,母亲和祖母也会有危险啊!”
徐嘉荣最担心的还她有危险,而是凌意远的安全。死去丈夫的名声重要,儿子的安全更重要!
当即决定,正式报官,找出真凶。同时让人大肆宣扬,二老爷是被人暗杀后拖到兰芷院的,并非是跟玉姨娘死在同一张床上。
就这样,凌正忠之死闹的全城沸沸扬扬,毕竟是当朝权贵,刑部和大理寺同时查案。
而疑似参与此案的第三人珊瑚,便成了重中之重。
当全城发出缉拿通告,犯人画像快马加鞭地送往各个关卡,大肆搜捕凌府逃奴的时候。
李玉染已经快到雍州,也正式遇到了关卡查人。一向强硬的李班主,在士兵面前唯唯诺诺,不断陪笑。
士兵仔细检查三辆马车,把戏服和道具弄的乱七八糟,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查了物查人,先核对户藉、路引,又拿出一叠逃犯画像,一个个地捏脸检查。
老班主依旧陪着笑,卑躬屈膝地道:“小的就是跑江湖的小戏班子,从没作奸犯科,军爷明查。”
那士兵冷哼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这时他看到李遥,李遥虽然因病肌肤黄瘦,但长的还是很清秀的。
那士兵当即淫笑着去捏李遥的下巴,李大壮愤怒地要冲过去阻挡,被李班主拦下。
笑道:“官爷这还有女逃犯吗?”
那士兵还真抽出一张女子画像,老班长一看,笑道:
“官爷瞧这女子,珠圆玉润又年轻,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姑娘。
我女儿都快三十了,黄皮寡瘦,跟这画像上的女子不沾边啊!”
那士兵才不管,还要李遥身上揩油。李玉染看那画像,虽然画的粗糙了些,可相熟之人还是能认出来,那是珊瑚。
她心一惊,凌府竟然没有将凌正忠之死隐瞒,而是报官了吗?
她即怕这士兵查到她这里,发现她是女扮男装。又担心李大壮太过愤怒袭击士兵,那么他们都别想顺利出关。
士兵摆明是要点好处,可李班主太过重财,不舍得给好处,仍由女儿被揩油。
李玉染悄悄取了两粒碎银子,塞给老班主,低声道:“出关要紧。”
老班主看她一眼道:“这可不算在车费里面。”
李玉染无语地点头,他才笑着去把银子塞给那士兵,果然,一收到钱,士兵也不捏脸了。
手一挥道:“放行!”
顺利出了关卡,正式进入雍州界,李玉染长长地松了口气。
回首望长安,只看到无限群峰,那座雄伟的皇城,已远远抛在身后。
李玉染只觉眼眶发热,心口发闷,恨不得找个无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离真正的自由还很远,可终于离开了京城,多年的筹划,在这一刻,成功了!
接下来是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她看向老班主,老班主也在看她。
率先道:“说好了,那银子不能算车资,到了雍州城,四两车资,一文不能少!”
李玉染轻笑道:“当然!除此之外,我还想再跟班主买样东西。”
老班主一愣:“什么东西?”他这三辆戏服道具,都是吃饭的家伙,也不值钱。实在想不通自己有什么东西能卖。
李玉染轻声道:“李逍,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我要买这个名字和身份。班主出个价吧!”
李遥欲言又止,卖了身份,兄长还能回乡安葬吗?
老班主先是沉思,随即一咬牙道:“二十两!二十两银子,我儿的户藉、路引,都给你。”
李玉染痛快点头:“好!二十两,到了雍州城,我们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路引。”
老班主没想到她这么痛快,连价都不还。随即想到一事,不禁大笑起来:
“这样一来,你可就是我儿子了。”
他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李玉染很正式地道:“您若不嫌弃,小子愿意认您做义父。”
老班主笑意怔在脸上,打个哈哈道:“先到雍州城再说。”
当天夜里,李玉染睡着后,他叫来女婿李大壮道:“那个小哥儿怕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他见士兵拿追捕画像,脸色就变了。这一路你注意盯着点,别惹来祸事。
咱们一到雍州城,就跟他分开。”
李大壮看一眼缩在树下睡觉的李玉染,小声道:“我看他挺老实的,推车没叫苦,吃喝也不挑,还帮忙干活。”
李班主冷哼一声:“老实人脸上写了字啊?老夫旁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他一身麻布粗衣,脚上的靴子却是鹿皮的,他悄悄跑溪边洗脚,灵儿瞧见她脱下来的袜子是细棉绣花的。
你看他吃饭的样子,不慌不忙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大户人家才这样吃饭。
他还故意把脸画丑,连脚都洗的人,却从来不洗脸,就是怕咱们看到他真正的模样。
我觉得心里不踏实,这个人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总之咱们不要沾惹,到了雍州就分开走。”
李大壮听岳父这么一说,也觉得这少年不像普通人。他从来都是不急不燥,说话有条有理,遇事沉着冷静。
整个人气质,跟他们小戏班格格不入。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注定跟他们不是一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