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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有刺,拜你所赐

作者:唐家画春 | 分类:都市 | 字数:29.6万

第85章 陷入一片漆黑

书名:心尖有刺,拜你所赐 作者:唐家画春 字数:4859 更新时间:2025-02-01 01:32:50

于他,多个情人都不是好事,何况孩子呢?

不过,暂时孩子还有用他没有往坏处想。

“嗯。”低低应着,她就知道,他不会想要孩子的。水雾朦胧里。垂了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落寞。

她洗完,套着浴袍,他指使她去收拾行李。她看到他林立的衣服里有她的,舒坦。半跪在行李箱边,一件件叠衣服。

水声停止。她听到男人走近的声音:“快好了,你等等。”

“嗯。”他低喃般的声音盘旋在头顶,“我先睡。”

“好。”男人走过他。夹带清冽的草木气息。躺在床上,闭目,仿佛当即入梦。

她加快手里动作,半夜,又要好好闹腾一番。说好的三餐、作息规律,似乎有成了泡影。拉上行李箱,她摸了摸一个多月尚平坦的小腹:宝宝,你可要坚强,妈妈是为了追随你爸爸。

虽然不知道,等你出生时,他愿不愿意当……

关上灯,轻手轻脚上床,躺在一边。

男人手伸过来,把她拢在怀里,不知他是否睡着,她屏住呼吸。不敢动弹。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前去泰国,遭罪的是周砚,而且没下狠手让沈眉同遭罪。

私人飞机,周砚连夜开,也是因此,他没和“惩罚”沈眉早早入睡。不过也就三个多小时睡眠,把沈眉叫起,允许她阖眼。噪声很大,她时不时皱眉,睡不安稳。还臆想天灾人祸坠机什么的,不敢转念他在,又安心了不少。

一到泰国,住到之前的房子,他是片刻不闭眼准备迎战。周砚半夜出发,是为了比周准以为的早一点。在周准撕票之间,找点转机。看女人迷迷糊糊的,也让她在床上继续睡。

一手泰国情况,一手周准资料。

周准这个男人几乎断情绝爱,喜欢男人,但是每次仅仅止于玩弄男人,从不动真情。麻木不仁吧,那些兄弟,虽然互相帮衬着,利益关系居多。

孑然一身。

在遇到影子般的沈眉之前,周砚亦是断情绝爱。把徐祯卿放在世界之外,战火硝烟散去后,给她婚礼,还她恩情,还她一辈子。尽向丸扛。

而遇到了沈眉。初见,他就破例好心救了一个无关的人,此后,诸多惩罚,不过掩盖某些事实。他记得那个惨烈流失的孩子,说不上来的感觉……终归是他的孩子,怅然若失,却又庆幸,免了危险。现在,他忽而目光落在她的睡颜,他已经在纵容她了吧?

搁下手里的东西,他走到床边,俯视女人的娃娃般毫无防备的脸。她沦陷了,之初她又恨他又防备他,如今……甚至变傻。脑海里拂过很多念头,有一个是掐死她。一了百了,他恢复钢铁状态。

俯身,双手渐渐移近她的脖子。

忽而,女人叮咛出声:“周砚。”轻轻的、柔柔的,像是羽毛,温和刷着他的心。双手一滞,眼前清明一片,终归给她拉了拉被子,继续忙碌。

她做了一场梦,梦里周砚给她求婚,半跪。她感动,低低喊他的名字,迫不及待地、频繁地点头。周砚,周砚,我要嫁给你。

她的一声呼喊,救了两条命。

或者,无论如何,他都下不了手。

人海茫茫,终归有人成了你的劫数,让你不再风月无边。

睁开眼,刺目的是阳光,她很快眨眼调整状态,一路睡,也知道,她从南城飞到了泰国某地。

耳边传来泰语,是周砚。起身,他坐在沙发上,给人打着电话,电脑开着,她看不清。看了时间,快中午了。两地时差就一个小时,他就是半夜到现在没合过眼?

不由心疼,望着面前的男人。很多个她看不到的时日,他都是日夜不分高强度过来吧,所有的风光,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不能继续伤春悲秋。一个值得让周砚提前告知她危险的地方,她不能有半分松懈。起身,洗漱,换衣服。早饭是来不及了。

意外发现冰箱里有她认识的食物,现在是管不得营养了。随手扒拉,尽量做清淡些。她动作也快,节省时间。不能白白让他培养两年,他若用她,她必全力以赴。

她把东西端到饭桌上,去喊他。泰国比南城热,她一动,薄汗渗出额头,随手抽纸巾擦拭,“周砚,先吃饭吧。”话里已经多了点冷静。

“嗯。”他淡淡地应,一个小时前致电卷毛下属,一批新货要在周准看不到的地方,运走。下属是聪明人,卷毛上任之前就和他交涉,办事能力还行。而且周准针对的是他,反而不在意货物。

而他,在意。

刚才他收到消息,货物已经出海,他周准有滔天之力,也不能伸手去拦了。钱货交易,必然成功。

好消息有了,他才致电卷毛,对方无知无觉,还惊讶他的到来。直接掐断,不愿多说。不是被挟持就是周准潜伏得太好。听卷毛语气,更像前者。不过不能妄断。

周清也是他精心扶持的,如果在南城撑不了几天的场面,那他何必留他?

暂时松了口气,他起身,吃饭。适才觉得肚子饿,饭菜于他,果腹之用。此刻,是他和周准真正意义上的正面交战。

第85章 陷入一片漆黑

吃饭吃到一半,忽然房子外有巨大声息。她一惊,乱七八糟全是听不懂的话,细细碎碎的。望向他,眸子里全是冷然的光。不敢出声问,不敢回头看。

“有人自杀。”周砚正对窗口,视线很好,看到垂直落体。朝惊魂未定的女人解释。

“噢噢。”她应,继续扒拉饭,觉得晦气。才来第一天,真是不祥之兆。

周砚不多说,吃饭,低头,漫不经心用左手给周准短信:我来了。

周准的短信几乎秒回:我知道,见面礼已送,宝贝儿喜欢吗?

哦,自杀,礼物。两个同样极端的人,思维是连通的。周砚并不觉得短短时间之内找到自杀的人在他眼前自杀对周准而言是什么难事。

眼底并未起任何波澜,继续左手编短信:要我干什么,你说。

我要你们一起生不如死,宝贝儿,你信吗?

还是分秒之间回他短信。

信。

他发送成功,抬眸,看吃得差不多托腮看他的女人。视线碰撞,无声眼波传递许多信息。一起生不如死,他把她带到泰国,美名其曰带她逃离姚家人的追责,可终究把她置于不能选择地送死的境地。

“沈眉。”

“嗯。”她琢磨不透他沉入大海的目光,赶紧应声。

短信提示音又来了,他不急着看:“无论去哪,记得跟着我。”

“好。”

“我吃好了,去洗碗吧。”窝里反永远解散在大敌当前。

“好。”沈眉动作很快,片刻不敢耽误。

周准回:宝贝儿,我舍不得你死。我的额头想念你的身体。

周砚差点摔手机,这个恶心的男人!二十年前,周准差点强了他,是差点,他半死不活也要挣脱铁链逃,捡起石块狠狠往周准额头砸去。他拼死一搏,手劲很大,正中周准额头。霎时周准妖艳的脸染上鲜红的血液,愈发诡魅。周准身形一晃,还是逼近他,脸上更是露出了令人寒战的笑容,嘴上依旧是恶心的话:“宝贝儿,反抗不要这么激烈。不然我会更激烈地满足你的。”步步逼近。

他慌怕至极,嘶吼:“你怎么不去死。”力气快耗尽,坐在地方,双手蹭地,最快速度后移。

“宝贝儿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周准的话又恶心又阴魂不散。额头凹陷模糊的血迹影响他的脚步,停住,扶额,适才露出不悦的表情。

抓住机会,他屏气,一鼓作气起身,跑起来。于是,在恶魔般的以戒毒之名被周准虐待的日子,终结在撞到徐祯卿。小丫头跟随徐父参加周家酒宴。他把她当最后救命稻草,拉住她洁白的公主裙裙摆:“救救我。”

徐祯卿找他很久找不到,才求着父亲跟来酒宴的,而今碰上血迹斑斑、惨不忍睹的他,自然心软。求着父亲,把他带离了周家。周畴光觉得丢了颜面,权当没了周砚这个儿子,蠢蠢欲动的是周准。

徐父终究觉得留着周砚不是事,徐祯卿又如此求,便交托给了远嫁乌克兰的小妹徐蓁蓁。

所以,周砚的命,是徐祯卿救的,是徐蓁蓁给的。

周砚没有摔手机,而是继续回:我不想你。有事说,没事我回南城。

只要你敢回。无论他隔多久,周准就是秒回。

他搁下手机,不再多做口舌纠缠。

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正在洗碗的女人,眼见她洗碗,脱下胶皮手套,快手把她抱至洗漱台,伸手去触碰她裙底风光。不意外女人惊慌夹住他的手,他继续胡作非为。

瓷器冰凉,他的手火热,他给的感觉火热,又是一番冰火两重天。双手搭住他脖子,死死不动弹。她不能失陷城池!

“我想要你,狠狠要。”周砚多少受了往事影响,能给他、无论何时何地给他巅峰、忘我的快乐,好像只有她。

面对她,他可以极尽暴虐发泄心底各种情绪。他可以攀生制高点,忘记很多人事。

而面对徐祯卿,他轻手轻脚,给的是无比的珍视。他动作一大,她就疼得,不能自己。他就再也下不了手,他再败兴,都不会强求她。

之前和沈眉各种暴虐,因为她卖给了他,天经地义。他在天经地义里发现了宣泄方式,于是,情欲之海,两相沉沦。

“唔,不行。”他的手甚至还能自由活动!天!

“我知道了。”忽而败兴,收回手,“不行。”该死的怀孕。

看着男人瞬间凉薄转身离去,她哭笑不得。赶忙下地,追上他。不想他反手把匕首伸到她面前,尖尖的刀刃指着她的腹部。

她赶紧双手捂住肚子齐齐后退:“你想干嘛?”

“给你,防身。”他悠悠套上刀鞘。

瞬间松了口气,他当时凌厉的目光,她真以为,他上床不成,要一刀插她肚子上。她绝对不坐以待毙。什么她都可以听他,就是孩子不行。

接过匕首,抚摸精雕的团,她悟出可放,回房,换了衬衣西裤,藏好。不知男人的防身之物,又是什么。

她摸过枪,虽然没动真格,只是练习射击。

一下午,周砚都在忙,她问他她能做什么,结果得到的只是安静。她躺在床上刷国内网页,她势头大好,姚意的新闻居然刷下去了。不过她的微博及各种公众号,都关了。百无聊赖,并不意外未接来电很多,可她一个都不接,拔卡,关机。事情的严重性她意识到一点,不愿她的一个不小心坏了周砚的事。

盯着黑白斜条纹的被子,她手揉捏起来,脑海里回忆起之前书上翻到的图案,随意拼凑。

在床头柜找到剪刀,拼凑剪裁起来,被子里的棉絮,正好让她用来填充娃娃的脸和四肢。针线?她找了好久不见踪迹,只好暂时碎布拼凑,拧紧做了个娃娃头,身体实在没有办法。不过放在床上,还挺可爱。找到钢笔,在圆扑扑的娃娃脸上,涂抹起眼睛来。

学过一点绘画,又特别重视眼睛:心灵的窗户。她半伏着身体,细细抹画,立志做到工笔细描。

周砚轻轻推开门,站了很久。入目直接的是她因躬身而尤为明显的柔软。又不全露,遮着一点,最勾引的状态。眸子里暗潮涌动,或许让他动容止步不前不出声打扰的,是她认真的脸色,细碎的发打落,她就像个女孩。非要完成眼前的事情的固执的女孩。

“好了。”她总算画完,收笔自叹她的技术,满意打量床上显得俏皮、灵活的娃娃脸。垂眸抬眼之间,撞上了男人深邃的目光。

“你怎么不忙了?”是她太专注,时间晚了?一回头,船外已是夕阳西下,回头盈盈望他,“饿了么?”

大概还沉浸在初次简略制作娃娃的欢愉里,她眼角眉梢,都是童稚的笑意。

看得他一愣:陌生的女孩。

“快点出来,我们走。”不过周砚还是催她。

她整了整衬衣领子,出门:“为什么?”

“带你出去玩。”他沉眉,收好必要物品。电脑数据清空,关机。

他的脸色,可一点不像出去玩的。

“噢噢噢,要不要拿点东西?”

“不必。”男人脱了西装,深黑色的衬衣拔显身形,别具诱惑。

不知道去哪,沈眉还是拿了包,放了点干粮和水。男人拉着她走,手心宽厚、温暖。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两人是要浪迹天涯么?

出门意外发现,饭桌摆了简略的三个菜,碗筷都摆好了。唔,他给她做饭?她可以确定,这个时候他不至于瞬间找好阿姨来做好饭。更可以从菜品的卖相看出,不是专业人士做的。一定是他这个非专业人士做的。受宠若惊的同时不由烧红了脸颊,这不是赤裸裸地打她耳光,说她失职?

淡定。她主要太沉浸制作娃娃,又不让她出声,不做就睡着。不想一做就失职……笑,笑得尤其灿烂,尤其夸张:“啊哈哈,你还做好了饭?我们一起吃?”

“嗯。”他眼前还残留着白腻的丰盈,不和她计较。

她洗完手乖乖坐到他身边,拿起碗筷,丝毫不敢抱怨饭菜凉了。事实上,她也不抱怨。失职的愧疚感之外,是破天荒如潮汹涌的高兴。

谁没幻想过嫁一个自己爱且爱自己的男人,不是非要给自己摘星弄月,而是细水长流地柴米油盐酱醋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显然,周砚目前和“安稳”没有关系,可是他为她下厨,除了烟火气,更多了温暖。

可能土豆丝嫌了,金针菇炒肉淡了,番茄蛋花汤油了……可是她吃了满满一碗饭,觉得是人家美味。

照例不让她洗碗,拉着还不在状态的她,走到玄关处,关灯,刹那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