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企大业
作者:男人是山 | 分类:都市 | 字数:9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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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重整河山待后生_337秃头行长的随机应变
这个伏在他的膝下的女子是李英娣吗?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那个整天趾高气扬的李英娣怎会一下子伏在他的膝下?他拉起她的下巴。她的目光中充满哀求和乞怜。乞丐也会跪下,因为他们需要用自己的双膝求得路人的同情。但是乞丐的目光是有所保留的。弯曲的双膝是交易的全部筹码。他们在你的面前下跪,*迫你拷问自己的良心,难道你就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了吗?乞丐的目光中夹杂着不屈和要挟。不像李英娣,抵抗的精神荡然无存,一副任人宰割的神色。
他昂起头来,下巴抬得和额头一样高。他可不想让李英娣感到他是因为幸灾乐祸嘴角才向两侧咧开的。这种感情是复杂的,不仅仅是因为终于有机会吐出了长期受到压抑的怨气。如果仅仅如此,他完全可以放声大笑,他甚至可以口若悬河,历数长期以来自以为是的李英娣犯下的“滔天大罪”。这个女人和他在一张床上睡了几年。不管嘴上多么凶恶,她的心却像冰一样透明。她毫无顾忌地跪在他的膝下,目光中没有丝毫的保留。因为除了骄傲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保留的了。这正好与乞丐相反,除了骄傲,乞丐保留了所有的东西。
他伸出手把带轮子的靠背椅拉过来,然后坐到上面。这样,弯曲的膝盖正好可以使她趴在上面。她轻轻地趴在他的膝盖上面,不是用下巴,而是用太阳穴压在他的膝盖上。她用双臂把脸埋藏起来,像是一个困乏疲惫的女孩趴在课桌上睡觉。她是不会睡着的。做出这样的举动可能连她自己也没有预料到。她不是刚刚说过她不会再去过问生意的事情了吗?归根结底她还是不能割舍她和生意之间的感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空气以便使自己的胸腔膨胀起来。胸腔在膨胀,里面变得空荡荡的。就像一间没有主人和家具的大客厅。他的心脏还在跳动吗?它原本应该占据整个胸腔,像一把火炬把黑洞洞的房子照得金光灿烂。他让那股吸入的空气自由地逃走。胸膛又瘪了下来。前胸和后胸好像贴在了一起。他感到自己变成了一个驼子。
“英娣,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你想要月亮我就飞到天上给你摘下来,你要是嫌天气太热我就把太阳扔到大海里。但是,千万别提生意!”
李英娣抬起头来,两眼直愣愣地看着他。
“刚才你说了些什么?再说一遍!”
“你想要月亮我就飞到天上给你摘下来,你要嫌天气太热我就把太阳扔到大海里。但是,千万别提生意!”
“听起来多么动人!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呢?你变了?”
“反正对于生意我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提起这些事情。”
“你要去吃饭吗?”
“我说过我不去。……嗯,这样最好,靠我再近一些,你看我们的眼睛在同一水平面上。我看见你的瞳孔是深褐色的。”
轻蔑的眼神又回到了李英娣的眼中,她站起来甩手向门口走去:“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你不愿意等等我吗?”
“你应该去请客吃饭了。”
“我说过了我不去!”
“为了我们之间的爱情?”
“是……”
晚上到了床上,她依然背对着薛晓锁。这是一种表示没有兴趣的信号。她拿不准在这样的情况下薛晓锁是否还会想着干那种事情。随他去吧!女人总是被动。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愿意明确地表示出拒绝。无论如何,他毕竟没有去吃那顿对他来说看来是很重要的晚饭。他们一言不发地回到家中。她急着上床睡觉,所以先洗了澡。但是她希望他明白现在不是干这种事情的时候。当薛晓锁洗完澡爬到床上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抓起了电话。
“你根本就不理解问题没有那么严重。”薛晓锁翻了一个身和她背对着背。
“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她翻过身来对着薛晓锁的背。
“时间的确不早了。”薛晓锁没有转过身来。
她翻过身来,把薛晓锁的肩膀硬搬过来。薛晓锁笑了,可是他的目光不像以前那样透明,其中有种令人难以捉摸的模糊。她不太敢肯定他到底想还是不想。不过,她不想像从前那样使他变得像一头发吼的狮子,于是就主动地爬到了他的身上。她能够感到他又有些蠢蠢欲动了。
“连架也不吵的夫妻,感情上肯定死定了。”薛晓锁说道。
她不想反驳他。她知道他是为了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才这么说的。也许这能为他们不间断的争吵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使彼此的情感都好受一些。其实很多时候她是同意他的看法的。
李英娣使劲地揪住薛晓锁的嘴角向两边撕扯。她需要撒撒娇,她知道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
薛晓锁把她的三角裤脱掉了,她没有反抗。在那之后,她伸直了手臂任由他脱掉了像胸罩一样的小背心。
她用拇指按摩他的眉毛,这是延缓*到来的一种好方法。可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她能感到他的心跳也在加快……
天刚蒙蒙亮,她就把薛晓锁推醒了。她说要与他一起到公园里锻炼身体去。
薛晓锁套上毛衣,拿起汽车钥匙拉着她一块下楼。
竹园是个小公园,是离他们的住处最近的公园。它的中央是用太湖石堆砌起来的一座假山。它是公园的制高点。可以从外面沿着凹凸不平的假山石攀援上去。也可钻进假山的中心,低着头顺着洞内的石梯登到山顶。薛晓锁像个孩子,三步并作两步从外面攀援上去。站在山顶,看得很清楚,人工湖环绕着假山,湖边种满了竹子,有几棵穿天的白杨树夹杂在其间。
薛晓锁的电话响起来,他听到了阿娅古丽的声音。李英娣催他回到汽车上然后回家,薛晓锁捂着话筒,他要听完阿娅古丽的电话。李英娣伸手去夺电话,薛晓锁转身,用后背和屁股对着李英娣,保护着电话。
阿娅古丽告诉他秃头行长那里可能要变卦。她说看来有些新情况,他应该今天早上一上班就赶到银行去,否则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你在听我说话吗?”阿娅古丽在电话里焦急地问道。
“阿娅古丽,他的意思是让我抵押存货,这样他就可以解决问题,对吗?”
“
我听不懂你的话。我只想为你保住公司。你还在床上?”
“不,我在公园。对了,你每天都在哪个公园晨练?”
“白马湖。你也在那里吗?”
薛晓锁没有回答她,他放下电话,与李英娣回到汽车上,发动了。
“又是那个阿娅古丽?我能猜出来。”
“她在白马湖公园晨练。我要问她秃头行长的事儿。”
“她总是知道你心里想要什么?你们彼此怎么会这样了解?”
“那是你的看法。比如,我现在就不敢肯定她是在帮助秃头行长还是在帮助我。其实,她也不知道我并不愿意抵押我的存货。行长着急了,这关我什么事情?想让我把存货抵押进去?这意味着什么?输个精光?银行只会落井下石,决不会雪中送炭。懂吗?当然,他们有时候喜欢锦上添花。我想弄清楚,阿娅古丽到底在帮谁?”
“在她的面前你是不是也这样谈论过我?……噢,别不高兴,快开车吧。我只是这样问问。你占过她的便宜吗?……”
“瞎说!”
汽车到达白马湖公园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一进公园他们就看见了西北角上那片平缓坡地的草坪中央开满了白花的老槐树。
越过薛晓锁的肩膀李英娣突然看见了阿娅古丽,她正从长廊尽头跑过来,脸上和头发上冒着热气,一对凸起的*在半敞开拉链的运动衫里面上下跳动。
“也许你该和她好好谈谈。”李英娣指着阿娅古丽。
阿娅古丽没有放慢速度,随着身体的上下起伏,突起的*富有弹性地上下跳动。她的腿细长而又白皙,落下来的时候,细长的腿总是伸得笔直。身体离开地面的时候就像从水泥地面上弹起的橡胶球,轻盈而又迅捷。
阿娅古丽在薛晓锁的面前收住了脚步,额上的汗珠流进了修剪得像一弯新月一样的眉毛之中。她说,昨天晚上她很晚才离开饭店。秃头行长从支行回来,带来了总行立刻全面清理呆账的紧急通知。今天早晨八点钟,陈行长将召集开会。阿娅古丽说她已经尽了所有的努力,接下来就看他是不是能够赶在他们开会之前再签一份新的贷款合同了。
“你尽了所有的努力?嗯,这很好。这样说来,我必须抵押存货?”
“不管怎样说,这样可以置换一笔贷款。”
“这也是行长的意思吗?”
“你不应该这样问我。现在情况变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连这点变化也看不出来?他甚至劝我离你远一点。”
“嗯,看来我要破产了。不过,我有个想法……能不能请秃头行长出面把这笔贷款转到重化销售公司的头上?你知道重化销售公司欠我们的钱。”
“重化销售公司根本就没有能力再贷款了。”
“这就看行长的态度了。”
“纪检组进驻了银行……不过,要是愿意你就去说吧。”
“我去说等于嘴上抹石灰。他会唱高调,党教育我这么多年云云……我了解他。”
“你这是在往绝路上*他。再说,我去说他会怎么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