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读书人应该洁身自好，怎好赌博？而且云公子你太偏激。长生你说，若是你如何选？一边是前程，一边是良心，你选哪个？”

听到有人这样子问宁长生，杜青青差点笑出声。

这还用选吗？口头上他肯定选择妻子，行为上必然是利益。

“既然是我的妻子，那我自然要对他负责一辈子，无论面对多大的诱惑我亦能抵御住。”

宁长生说这话的时候一脸坦然。

杜青青嗤之以鼻，这人怎么有脸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语。

神识在空间中搜索可以用的东西。

真言符，这个符箓好像很久没有用过了。

今天就给真言符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无视旁边的书呆子鲁公子，杜青青用神识锁定一只体型颇大的鸟儿，直接控制它飞到自己的面前。

手指微动，那真言符就隐在小鸟的身上，又控制它飞到了宁长生的头顶，神识微动将真言符剥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落下没入宁长生的身体内。

事情办成，杜青青就松开了对小鸟的束缚。

小鸟原本就因为被不知名的力量控制住而战战兢兢，一被松开顿时狂拍翅膀就要飞走，不过在飞走之前一定要留下点什么，以示自己有多不满、害怕。

随着翅膀的忽闪，那许多鸟屎“啪嗒，啪嗒”就往下落。

正好统统落在宁长生的头顶，还有他那高挺的鼻子上。

宁长生只觉一个激灵，脑海中一片混沌，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仿佛长了眼睛般直接掉进了他的嘴巴。

“呸，呸，呸……”

一阵呸声后，一连串的大实话压根不受宁长生的控制，张口就来。

“卧槽，就连死鸟都来欺负我。

这里这么多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为什么单独挑我？你这死鸟TMD没看到他们一个个衣着光鲜，才需要加点料吗？

还有，马家的那个矮子，你问的是什么狗屁问题。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嫉妒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回答这种问题到底TM安的什么心思？

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让我出丑吗？自己满脑子的男娼女盗还想拉我下场。

还有，你一个小破秀才，明年春天的府试你都过不了，还是上京去参加科举。

做梦吧！马矮子，你也不想想哪怕你考上了，就凭你那磕碜的长相也过不了面圣的那一关。

想当探花都想疯了吧？没戏！就你，想被榜下捉婿也轮不到你。

还想给我挖坑，你也配……”

“宁长生，你什么意思。”

一直被宁长生拉出来当重点的马书生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宁长生双唇颤抖，两眼几欲喷火。

“我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们这群人太虚伪，妒忌旁人的好运气，一天到晚啥事不干就只会评论这个批判那个。

实则就是懊恼这样的好运气，从来都不会降临到你们这些矮矬胖的身上。

没奈何，只能用最恶毒唾弃之语来表达自己的不屑。但是，万一真的有狗屎运落到头上了，呵呵，谁知道会不会成为自己此刻最为唾弃的那一个……”

宁长生还在那里“的吧，的吧”说个不停，这个打击面实在太广了，无论有没有被他点名的书生都是一脸黑地盯着宁长生。

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人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看来这人果然不行，没半个朋友走出来提醒他一句，虽然一定没有用就是了。

杜青青饶有兴致地看着。真敢讲呀！真言符的效果真不错，当然也因为这人平日真有这么多的负面心态才有这样的效果。

光讲这些，刺激的力道还是轻了点。

不够，远远不够！

杜青青决定再“帮”他一回。

于是直接用传音的方式在尹长生的耳边询问道。

“宁书生，你家娘子怎么了？”

“我家娘子？对，我有娘子，我家娘子她跳江了。”

旁人不知道有人问话只是觉得宁长生突然说起来的话题有些奇怪，忍不住好奇反问道。

“宁长生，你胡说什么？和你同窗这么多年，你哪来的娘子？别说了，莫不是得了癔症。”

“你放屁，我才没有得癔症。卿卿是我的妻子。她为了我，自赎自身后与我缔结鸳盟，我有婚书为证。”

杜青青听他说得还一副我最牛，哄得那样的女子跟我私奔，好有成就感的样子，不由冷冷问道。

“宁书生，既然如此爱重你的妻子，那为何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你害了她？谋财害命吗？”

“你胡说八道，我没有害她，也没有谋财害命。

你以为我愿意舍弃我的妻子吗？她那么温柔，那么漂亮，还那么爱我。

都是你们这些败类，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忽悠我，让我失去了我的妻子。

如果不是那个姓徐的，我哪可能仅仅一千二百就把卿卿卖给他，都是他骗我的。

还有，还有卿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有那么多的财物。

既然你的百宝箱每一件宝物都价值千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如果我早知道了，哪里会把你给卖了。

那样你也不可能跳河自尽，还带着百宝箱沉一起入江底，再也找不回来了。

呜……”

再也找不回来了？到底是人找不回来还是百宝箱找不回来。

“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忽悠你你就信？”

“说什么别人害得你娘子跳江，宁书生，我很好奇，那人是怎么忽悠你的？忽悠你做什么？”

“他刚刚不是说了吗，他把自己的妻子卖了一千二百两。人家是见色起意，宁书生是见财起意。”

“就是，就是。没听他说得都是对百宝箱沉入江底的惋惜吗？他的重点自始至终都是那个百宝箱。至于他的妻子，那就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人家跳江自尽了他才无所谓。”

“只有我关心，他口中的妻子跳江后是否有人相救吗？”

“相信我，百宝箱肯定比那女子更有吸引力。”

……

边上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而那宁长生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他的嘴巴无论如何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直接将那些藏在宁长生内心深处，不能说不敢说的隐秘心思，统统倒了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