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丝。”

任之初的回答极其坚定。

“白丝不行吗？”

黑塔问道。

“如果是三月七的话，我选择白丝。

但如果是伟大的黑塔女士您，黑丝显然要更适合一些。

因为更能将你的气质衬托出来。”

任之初的眼眸中充满着决绝。

就算世界崩塌，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实际上，黑丝和白丝并没有高低之分。

只有适合与否。”

“你这小家伙，倒还挺会说话。”

莞尔一笑，黑塔看向任之处的眼神中又多了些其他的东西。

“除了这些。

还有其他要求吗？

比如说……”

说到这里，黑塔突然不说了。

“比如说什么？”

任之初被勾起了兴趣，很是着急。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黑塔低着小脑袋，一双小手不安分的揉搓着。

“问吧。”

任之初回道。

“你……你最想对这个定制人偶做……做什么？”

黑塔的声音断断续续，扭扭捏捏，完全不像活了一百多岁的老婆子。

反而像情窦初开，含苞待放的小姑娘。

“这……”

说实话，任之初想做的事情有很多。

但当着本尊说出来，着实有些不雅。

他敢打包票，若是实话实说，黑塔肯定会骂他是个变态。

甚至还可能反悔，不给制作人偶了。

“当然是摆放在列车最显眼的位置，供大家瞻仰啦。”

挠了挠头，任之初笑得一脸纯真。

是的。

他想做的只有这些。

真的没有其他了。

任之初“保证”。

“没有其他想做的了？”

“没有。”

任之初的眼神愈加坚定起来。

成败在此一举，可不能倒在这最后一步。

“那就好。”话虽这样说，但黑塔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一抹失落的神色，

“既然是要供大家瞻仰，自然要精益求精。

各方面做到完美。

不然岂不是坏了我黑塔的名声？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我黑塔是个小人偶呢。”

“那是那是……”任之初附和道，

“作为伟大的黑塔女士您最真诚的追随者。

我以拥有您的等身人偶而骄傲。

自豪。

你放心好了。

我会定期帮您的人偶清洗身体。

不让她身上落一点灰尘。

一直保持白白嫩嫩的状态。”

“清……清洗？”

黑塔的圆圆小脸蛋刷地一下又红了。

“既……既然你说到清洗了……

那……防水系统得做到完美。

这样我就可以……

不对！

我绝对不会在人偶上安装意识连接系统。

也绝对不会连接到这个定制人偶上！”

说着同时，黑塔还偷瞄了一下任之初，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来。

像任之初这样的顶级研究素材，如果可以的话，就算把本尊交给他都没事。

为了科学，为了美好的未来，什么都可以牺牲！

黑塔已经做好了为科学献身的准备。

黑塔的话，任之初信了。

他真的信了。

防水系统？对于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黑塔，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那尊敬的黑塔女士，我啥时候能拿到这个定制人偶呢？”

任之初问道。

闻言，黑塔耐心地回道：

“既然小家伙你准备把人偶当做展览品。

我自然是要精雕细琢。

各个部位都要重新设计。

做到逼真的程度。

大概……

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吧。”

“那黑塔女士你说的这个逼真，能真到什么程度？”

任之初继续问道。

“当然是和我本人如出一辙的程度。

比如头发的数量，长度。

皮肤的颜色。

还有〈……〉

可以这样说。

除了36D之外，其他的都和我本人一模一样。”

黑塔解释道。

“哦。”任之初淡淡地应了一声。

照黑塔这样说，那确实挺逼真的了。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任之初和黑塔默契地都不说话了。

黑塔是担心自己给人偶安装意识系统的想法被发现。

任之初则担心黑塔出尔反尔，只做口头承诺。

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宇宙中偶尔有流星划过，也无法打破这个僵局。

许久之后，还是黑塔先开了口。

“既然聊完了我的等身定制人偶，是不是该聊一聊你的人偶了？”

“没问题。”任之初爽快地答应道。

“那先去倒模？”

“可以。”

“倒模的时候需要tuo掉衣服。”

“乐意之至。”

“我还会从你体内抽取部分星核之力，灌注在人偶身上，好制作模拟宇宙的实验体。”

“多大点事。”

这次的聊天很是通畅，黑塔的感觉前所未有地好。

随后，黑塔先是带领任之初去医疗室检查了一番身体。

紧接着去了专门倒模的科室。

没用多久就得到了他的等身模具。

在这个过程中，即使二人坦诚相见，也没有发生什么。

只是把它当做一次为科学的献身。

办公室门口。

黑塔的眼中充满了不舍，“小家伙，你真的要走了吗？”

“是的。”任之初点了点头，“刚才三月七还在催我呢。”

“不再考虑一下？”

黑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望向漆黑的宇宙，任之初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些向往，

“刚才的测试结果你也看到了。

所有星神都争先恐后为我上祝福。

不费吹灰之力我就将boss秒杀。

这样的测试，意义不大。

而只拥有部分星核之力，经由黑塔女士你之手制作的人偶，比我更加胜任这个工作。

所以......”

顿了顿，任之初轻叹了口气，微微抬起头，“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还是星穹列车更适合我一些。”

“我尊重你的选择。”

走上前去，黑塔拉住了任之初的手。

“我会委托星际和平公司的快递分部，将定制的人偶送到列车上。

就让她代替我和你一起旅行吧。”

虽然是人偶，但黑塔的小手暖暖的。

有种独特的温度。

“好。”

松开黑塔的小手，任之初半蹲下身子，用食指轻轻戳碰了一下她的鼻尖。

然后摸了摸柔软的头发。

做完这些，任之初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黑塔则是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眸子中蕴藏着万千星光，

“小家伙。

我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你，我会在定制人偶身上安装意识系统。

本来，我只当你是珍贵的研究材料。

但这段时间，梦中的记忆开始不断涌现在我的脑海中。

梦，开始一件又一件变为现实。

那个结局，很残酷。

我想，只有做出和梦中不一样的选择，才会抵达不同的结局吧。

小家伙，我祝福你。

这旅途，终抵群星。

至于意识系统的事......

机......机会到了我......自然会说的。”

目送了一会儿，黑塔返回了办公室。

这时，任之初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丢失似的。

本能告诉他，应该回头。

当产生这个想法时，任之初立即转身。

但黑塔这时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错觉吧。”摇了摇头，望了一眼满是繁星的太空，任之初继续往星穹列车的方向走去。

许久之后。

星穹列车。

三月七房间的门口。

任之初敲了敲门，轻声说道：“小三月，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