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怜家中出来，张澈步行回到公司，一路上脚步轻快。

走到一半，正好碰到姚荣，姚荣看到张澈，犹豫了下，最后不知道从兜里拿出什么东西，径直的走到张澈面前。

“老大——”姚荣欲言又止。

“怎么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矫情了？张澈笑骂了句：“有屁快放，扭扭捏捏的——”

姚荣见张澈心情似乎还不错，心中更加心疼老大了，头儿大概是不想让手下员工担心，故作风轻云淡吧？毕竟他刚刚关掉反张澈贴吧，现在该贴吧关注人数接近一亿，帖子数超过三亿，成为百度当之无愧第一大吧，连戒色吧的老哥都惊动了，这是什么概念？全华夏网友才多少？据不完全统计，大概在五六亿之间。

然而，老大的黑粉却占了五分之一，说是全网黑几乎不过分。

当初赞助商看到爸爸台动作了以为老大好起来了，又扔下易路涛吃起了回头草。

此时老大的黑粉越来越多，纵然粉丝回落，但始终比不上巅峰期，巅峰时期的老大……真的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娱乐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紧接着又看到爸爸台没有后续动作，赞助商又开始举棋不定，连晴姐主动联系都打哈哈，万幸赞助商没有在拿违约说事，不过早晚的事儿。

狗热的，一点儿原则都没有。

关键老大粉丝回落的原因不是因为老大的作品——《以父之名》，而是凭借一张照片。

这能有什么用呢？根本经不住推敲，下一次老大和萧芷樱对旋律，又该如何？

总之，老大现在很难，难到连房子车子都卖了，银行见状哪里还敢贷款给张澈？姚荣和杨天、单晴、罗斌一合计，决定先拿出他们的所有积蓄帮老大渡过这个难关，虽然杯水车薪捉襟见肘，但毕竟是他们一片心意，有总比没有好。值得一提的是，连孙旭耀都拿了一千万出来，甚至没有提出任何条件。

张澈眼尖，立即看到姚荣手上遮遮掩掩的银行卡，心里瞬间有数，不禁感动。

实际上娱乐圈就是个操蛋的圈子，讲的是利益置换，哪有什么兄弟情深、你侬我侬。

有钱（资源）连老婆都能换，其他感情更不值一提，然而他不仅有顾怜有萧芷樱，还有手下这群人。

“钱呢，我就不收了，不过你们心意我领了。”张澈不是矫情，他现在需要资金没错，但一个游戏迷、一个破产老大哥小老弟、一个背锅侠、一个跟着自己风吹雨淋的经纪人能拿出多少钱？

几百个？顶天了几千个吧？然并卵，都不够付一支广告的违约金。

见张澈意已决，姚荣轻叹，他知道动摇不了老大的想法了，“老大，实在不行，咱退出娱乐圈吧，要不行咱们转幕后，反正老大你会写歌、写剧本，而且快看网和内涵段子已经有起色了，我有预感未来互联网大佬绝对会有老大一席之地。”

“退出娱乐圈？”张澈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顶级流量的人气他感受过了，影帝奖杯他也拿过了，乐网付费下载量总榜第一目前还是他的《夜曲》，几座大山他都翻越过来了，还有什么可以体验的呢？

“反正都没有什么游戏体验感了，换个游戏通关呗。”

“是个好主意，不过不是现在。”张澈拍了拍姚荣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一半，挺直了身躯，背对着姚荣道：“我张澈不需要当逃兵，他们也没资格让我当逃兵。”

看到这个背影，姚荣突然热血沸腾。

“去他妈的，老大——我们跟他们拼了——我这就买水军，干他丫的。”

“有这钱干啥不好？不用担心我，好好帮我研发游戏，其他的有我呢——”二十五年都熬过来，区区全网黑，算得了什么？一个首歌不行，那就十首。一部戏不行，那就十部。再不行，就猝死在路上呗。

他最不差的就是时间了，毕竟今年他才二十一岁。

……

……

张澈和姚荣一前一后的回到公司。

张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姚荣则召集了杨天他们，将刚才老大说的转达给了杨天和单晴。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我们的后台不是爸爸台吗？”单晴攥着拳头，极为不甘地道。

“毕竟不是亲爹啊。”杨天一针见血地道，爸爸台又不是慈善机构，这年头就算是慈善机构……也没有义务帮助每个人啊。

“哎，这几天我回学校办理一些手续，走到哪儿都被指指点点，走到哪儿都能听到老大的名字，估计黄老都控制不了这个舆论趋势……”

“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吗？”

杨天摇了摇头，眯起眼道：“应该是我们杞人忧天了，张董似乎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嗯？

怎么说？

对剧本事件，是张董亲自操作的，这事儿姚荣不知道，单晴也不知道，但是作为杨璃菲亲生父亲的杨天知道。

张董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救时代娱乐救顾怜，尽管这个代价有点大。不过出事到现在，老杨从未看过张董有流露出任何沮丧的情绪，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只是具体怎么做……老杨猜不出罢了。

“行了，我们几个安安分分踏踏实实干好张董交代的事就行了，其他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

“嗯，杨叔说得对。”

……

……

小言哭哭啼啼的走进张澈的办公室，突然向张澈鞠躬递交了辞呈。

“你这是干嘛？”虽然小言很笨很蠢，一度将他卖给死神，但张澈一直很包容小言，毕竟小言没有恶意，而且无论张澈怎么样，她始终站在他这一边，只是没有经过社会的拷打，经验尚浅，多摔几次跟头就好了。

“我差点又办坏事了。”小言哽咽地道。

张澈嘴角抽搐，“说说吧，又办什么坏事了？”

“就是你急匆匆从电梯走出来时遇到的那对白人男女，一直向我打听关于你的事，还自称是美国CNN电视台的人……晴姐说他们是骗子是黑粉头子，还好我没有说太多。”

白人男女？

美国CNN电视台？

“你没有说太多？”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