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凝聚心神，接下来你看到，听到，所有的一切，都要用你的心去判断，天下的道很多，但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为铺垫，就注定你要付出更多。’脑海中心神之音迸发，仿佛要裂开的一瞬，秦涛终于体会到了陆天华话中的弦外之音。

默认了对方的排兵布阵之后，包括洪玉在内也无法得以轻松，紫色的气在眼角边缘跳跃，沈釭妖异的气息愈发分明，红门大小姐也说不出，有这样的对手是福是祸。

“现在，你的对手是我。”但不可否认，夜帝这边必须要他们来拖着，整个贵宾包房都像是陷入了巨大的异度空间之中，崩塌，毁灭的是无数下注者的信仰。

“不可能！主系统竟然关闭了下注功能，简直不可思议……”人们无法置信，在自己虚拟面具下，一张张面孔逐渐失态，尽管这样也没人看得出他们的真实身份，贵高权重，或是地位卑微到，害怕被人嘲笑，被人发现自己隐藏的财富，所有都选择隐藏面目。

“没关系，私人开盘还是被默许的，哥们这一次发了要！京城那地儿也没这种好事啊，等海城官方的大佬出现之前，能捞一笔是一笔吧！”

不惜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即便有可能被取缔，甚至是彻底抹去，这些地下世界的王，也要选择正面和秦涛刚一波，除了他们头脑发热之外，似乎也找不到其他选项。

“没关系的，不用考虑我的安全，现在你和思琪离开就是了，这个小妞我会照顾好她的，而且大家都没有拿出全部实力，装什么孙子呢这是。”嚣张不可一世，如果有这样的实力，秦涛当然可以为所欲为。

所以如此决断，或许只是因为那一抹凄凉的眼神，女总裁的身段逐渐模糊，唯一烙印在自己脑海的，也唯有那份恨意和血色了。

“……”陆雪晴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秦涛放弃了思考，片刻恢复了清醒。

他也不愿在这种关头思考，因为他意识到陆家帮自己找到的药剂，和这里出现的几乎不是同一拨，这也就意味着线索不仅随时可以断掉，更可怕的是自己追查下去，还会波及到不同的人和势力。

这是什么概念，如果一个黑圈市场，出现了一些服用禁药的人，那简直再正常不过。

毕竟普通的运动会都出现过这种丑闻，虽然还是不乏一些栽赃，根本上还是人心和欲望在推动一切。

只可惜地下世界要是私自开发这种黑科技，甚至还是老窝所在，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甚至意义上比走私军火还要糟糕的多，几乎曝光同时就要做好最坏打算了。

“秦皇！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可要想好了，在这下面，还有你更加无法承受的秘密，我们也从没有说过，自己就是这个世界最强者！既然你选择面对这个世界的本质，就要做好崩溃的准备。”

熟悉的对白，身为了解大部分文学的家族子弟，秦涛即便被暗皇的攻势暂时牵制，也几乎来不及思考环境的变换，而是归回到了思考本身。

“这段话，有些耳熟。”果然是来源世界名著，也就是眼下比较流行的一种神话体系，其实宗教本身，秦涛并不算在意，只是他很喜欢克苏鲁神话的核心概念。

看到的世界本质越多，就越接近疯狂，完全了解真相的一刻，也就是彻底发狂的一刻，如果用佛派和道派乃至儒派的教义理解，其实并不算艰难。

当然大部分修炼者无法思考到这样的深刻层次，力和界，是驱使他们前进的唯一动力。

“你可以选择继续挣扎，秦皇，也让我感受下陆家号称不传绝学的威力好了，别让我太失望就好，我也曾经废掉不少陆家的人，到现在已经记不清了，我只是睡了很久，这个世界需要我的时候，我才会出现。”

暗皇的语气略显中二，如果是出现在其他渠道，肯定会让人忍不住发笑，然而这是一场真刀实枪的战斗。

没有外援，没有侥幸，没有所谓的一切，秦涛甚至无法关心自己的战友如今战况如何，只因为他被这个疯子限制住之后，不仅是视野大打折扣，就算是身边的环境都彻底改变了。

呼！秦涛奋力呐喊，丹田之气尽可能调动，先天炁随着特殊的运作方式爆发出洪音，冲破了不少身边魂断的视线，那些血雾外的画面他才算是看清。

“这里是什么地方？”

“欢迎来到，地下世界的最深处之一，但你看到的只是我们准备的项目之一，不必觉得惋惜，就算是这里彻底消失，还是会有人偷偷买下来一切的，那些大佬都一样，总是觉得自己可以搞定一切。”

暗帝的语气甚至有些阴阳不分，秦涛也意识到，这里很可能是没开放的竞技场，但按照深度和气息还有环境的温热来看，甚至还有一些是不是出现的冰寒气息，总之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不科学，不借助外在条件和科技设备，想要做到这一点简直痴心妄想。

“所以，这里是海城的最深处吗？我倒是觉得未必，只是这里的确有一些，让我感觉到莫名的味道。”答案，为了寻找答案，秦涛做出了很多甚至违背自己初衷的决定，直到现在，即便自己想要回头，似乎也毫无可能了。

陆天华的声音也逐渐消失在脑海，他明白这算是对方通过一种特殊气功运作方式，到达传音入密的效果，只是正如自己用出的御物能力一样，关键时候满足特殊条件才会奏效，事实上人的炁高度消耗之后，一般不会选择继续动用其他能力招式了。

违反常规，逆转常态，这就是传奇的源头，否则只是和大众思维角度一样，肯定注定陷入固有的循环之中，这一点上秦涛还算是幸运，自己没有被家族和集团那些数字洗脑，也没有接受所谓的精英训练，自己不屑于洗脑任何人，但也绝不会被任何人洗脑。

“没错，现在观众同样很多，也许其中还有你的同类，知道吗，秦皇，为什么你这样容易被发现来历，我想就算是你那层原本的身份，处境也有些堪忧吧。”血色的炁凝聚为大网。

秽气升腾，缓缓走向秦涛的暗帝，仿如切换为捕食者形态的帝王蜘蛛，开始张开自己健壮的虫爪，当然毒液本身毫无意义，对方也不是具备妖族血脉，只是和形意拳一样，具备了一些拟态的效果，其根本上还是在奉行一种原始的战斗精神。

血色的气让其手臂佩戴了一层坚固外壳，包括一举一动，都随时可以带来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暗帝的身后也升起了一些像是尖锐金属，又像是蛛爪形态的炁。

虚拟面具下的人格，竟然也和其中神秘狰狞险恶的花纹融为一体，引发出绝对共鸣，证明这人的战斗状态，起码一瞬是接近天人合一的，哪怕是通过旁门左道完成，专注力和武技的杀伤力，也将会到达一个小小的巅峰。

只因为暗帝的战术风格就不是瞬间爆发，根据秦涛的观察，他应该算是捕猎速度最缓慢的一个王，但也该是胜率最高，最喜欢折磨自己对手，并且反杀率接近为零的存在了。

“看来我们应该坠落了很久，只是你用自己的气，包裹在我的感官触发点上，所以一瞬间我会产生幻觉，包括这里的一切都是。”秦涛的面具气息低调而内敛，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和自身引发共鸣。

只是冷静分析下来，暗帝的脸色也是说不出的难看，身后的蛛爪炁共鸣之下，仿佛出现了一个狰狞的魔头，哪怕转瞬即逝，也足以证明他修炼的果然是血魔功。

传闻中让人闻风丧胆的邪派修士发展至今，也衍生了无数分支和流派，只是从完成度和威胁值来看，这个暗帝还真是不容小视了。

“所以，围观者并不存在，你只是想要让我分神，准确说他们应该在比较遥远的位置才对……”只可惜，强者之间辅助和负面能力虽然奏效，却还是取决于根本上的一点。

势的交错和逆转，在势弱之时甚至风水都算是完全偏向于秦涛的对立面，所以自己才会被带到这个地下世界的最深处。

可怕的是他的愤怒很快化为了精神源泉，硬生生靠意志力化解了逆境和暗帝施压给他的所谓幻术。

亦或称为迷障之气，始终是俗称的障眼法，一些拳法掌法也可以通过炁的运行和发力方式，制造出类似负面效果，只是一旦掌握破解方式，其威力和威慑力自然一落千丈。

“哈哈哈哈哈！有趣，简直太有趣了，那个什么狗屁夜帝，区区一个小辈，唤醒我的时候还在想着怎么处置他，现在我可是要好好感谢他一番呢。”暗帝眉飞色舞喊道。

周围的环境也暴露为一个空旷而充满尘埃废墟的圆形平台，除了没有聚光灯外简直算是完美的决斗场地。

“否则也碰不到你这样的对手，老夫不傻无名之辈，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和家族吧，也好让你死的没有遗憾！”

“秦涛，但我和你的主顾，海城秦家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