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红眼兽呜呜哀叫的时候，青眼兽抓住机会张大嘴扑咬向它，一瞬之间红眼兽就被青眼兽咬住了半身。

凌九玄目眦欲裂，体内涌出强烈的暴戾之气，木肃还没及时拉住他，便见他瞬间移动到青眼兽那边一拳挥过去，红眼兽被青眼兽吐了出来，而青眼兽却被凌九玄打的脑浆迸裂，整个兽身像是被嵌入墙上一般，一动不动了。

接住红眼兽后，凌九玄查看它身上有没有伤口，见没有什么大碍，松了一口气。

“小白——你这个淘气鬼！”

“你跑哪里去玩了，你知道找不到你我有多担心吗？”

“呜呜~”

洞里的变得明亮起来，原来是木肃见形势安全，将火堆又生起来了，红眼兽果然是失踪了的小白，也不知道它经历过什么，雪白的毛毛上都是灰呼呼的，还有不少干涸的血迹。

它撒娇一般亲昵凌九玄，呜呜叫着，像是看见自己的父亲一样。

“还好你没事，哎。”凌九玄看着这个小家伙，那种与同伴分开的心情总算有了一些安慰，他抚摸着怀中柔软的小白，刚才一拳打飞青眼兽的暴戾逐渐平息下来。

只不过……

“完了完了完了……雪猫被打死了……雪猫被先祖大人打死了……神要怪罪我们了……完了完了完了……”

木肃跪在雪猫那边，木呆呆地看着那具脑浆迸裂的尸体，好像天塌了一样，和刚认识他那会儿多了一些生气，少了一丝悲伤。

“你没事吧？只是一只野兽，事态不会太严重的。”

“雪猫是神的爱宠！神的爱宠！你杀了雪猫，要是神怪罪我们怎么办，要是神在我们去交河城的路上设下种种障碍怎么办！你……先祖大人你能不能有一点对神的敬畏，不要这么任性！”木肃的语气因为凌九玄的无所谓而激动万分。

凌九玄觉得有些奇怪，看木肃这个样子，怕是还不知道凌九玄是北极神君的事情，老祭司没跟他说么。

“你……为什么叫我先祖？”凌九玄问道。

“老祭司说，是你创造了我们山洞族，并赐予我们洞晶石让我们生存至今。”

“除了这些，他没跟你说别的，比如北极星什么的？”

木肃摇了摇头：“没有，他只告诉我好好跟着你，要听你的话。”

凌九玄翻了翻白眼，他突然觉得老祭司是个大骗子，他教出来的小家伙也是个大傻子，先前那么神神秘秘实际上是为了掩人耳目，不想被魔族套出七星碑的下落，结果很多事情还没交代清楚就自尽一了百了，留下这个孩子跟随他……他怎么有一种帮人带孩子的感觉？

他此刻能想象到老祭司笑眯眯地说：“这个孩子就拜托你了！”

“那你为什么这么怕神呢？”凌九玄又接着问。

“这……老祭司说过，因为神能听见所有天授之人说的话……”突然他闭上了嘴巴！然后又开始绝望的呢喃：“完了完了，神肯定听见我说的雪猫被打死了这句话……”

看着这名少年消沉的样子，凌九玄不忍心说什么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都说出来了，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你后面少说几句，对了，你说的‘神’不会听见我说的话吧？”

木肃摇了摇头，凌九玄感觉有点放心了，他直觉木肃嘴里的“神”有些奇怪，也不好说哪里奇怪，眼下找到了小白，后面还是去交河城找到其他人吧。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像战场一样的洞穴，小白像是想起了什么，蹦跳出了洞口。

“小白，你要去哪里？”凌九玄生怕他又不见了，也跟着跑出洞口，出来后就被吓到了。

月光下，只见小白正面对着十几只半人高的犬类野兽呼喝，像是他们的头领一般，那些犬类野兽也低垂着头，顺服地朝向小白小小的身影。

木肃也跟着跑出来，见状大喊：“是雪狼，他们都是恶兽！”

他转向凌九玄说：“先祖大人，你一定要远离它们，雪狼和雪猫是宿敌，雪狼是被神厌弃的野兽，是妖怪的奴隶。”他又指着小白喊“妖怪！”

小白看上去很生气，凌九玄赶紧捂住他的嘴：“你喊什么，你说这么多不怕被神听见？”意识到自己的冲动，少年惊慌地点头。

看着他这样子，又看着小白生气地嘶吼，凌九玄实在头疼，哎，想我年纪轻轻，怎么要处理这么多麻烦事儿啊。

“好了，小白是我的好朋友，它还是你先祖大人——我的救命恩人，你针对它就是针对我，如果你不想和它们走到一起，那你就不要跟着我了！”

凌九玄想了一番，认真地对木肃说，他才不管木肃说的那些神不神的玩意，这孩子根植于内心的想法，既然一时半会无法扭转，那就强硬逼他自己选择好了。

木肃有些委屈地红了眼眶，他什么都没说地跑进了洞穴里，凌九玄给他时间一个人想想，然后回身抱住了小白。

“别生气了，他也是个像你一样的孩子。”小白呜呜了一声，舔了一下凌九玄，那群雪狼也试探着向前靠近了凌九玄，凌九玄能看见他们紧闭着嘴下的利齿，虽然有一些害怕，也一样试探着摸着它们，最后它们齐齐将凌九玄和小白围在了中间，摆出一个圆，温厚的皮毛包围着凌九玄，在冷冽的山中夜晚有了一丝暖意。

翌日一早，凌九玄和木肃准备好行装，带着小白和十几只雪狼，继续前往交河城。木肃还特意将雪猫的尸体抠下来给埋了。

通过木肃的聆听，他们要在前方的山沟里行走，山沟里面行走虽然没有上山下山凶险，但也并不容易，里面草木繁盛，遍布蛇虫，也有一些可怕的野兽存在，不过有小白的雪狼群跟随着，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木肃说这条路大概会花一天的时间，凌九玄想着这一路的遭遇，决定为这里起名，“那就叫这里葬猫沟好了。”

木肃无语地看着凌九玄，啥都没说，默默地往前走了，凌九玄耸肩，他觉得这名字起的很符合现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