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凭什么相信你？”沈雨沐的声音出现了一丝动摇，杀死再多的人，也抵不过将那人给碎尸万段。

陈叶大脑飞速运转，他指了指附着在白小小脚上的红舞鞋，“你用红舞鞋控制他人，这样吧，你将红舞鞋交给我，我要是在三天之内没有履行承诺，你便可以杀掉我！”

以生命作为代价的承诺看似最有效，但是陈叶很清楚，这种承诺对他这种不死不灭的人来说并没太大的作用。

沈雨沐没有开口，她正在思考陈叶所说的话。

呼，陈叶吐出一口浊气，再向前艰难地爬了一步，仅仅是这向前的一步，他的手骨就已全部破碎成渣。

忍着剧痛，陈叶与被附身了的白小小对视，真诚地开口道：“沈雨沐生活即使再难也能找到一丝光亮，请你再给这个世界一次机会好吗？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时刻都关心着别人的情绪。其实生活本可以不用这么累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做的糖醋排骨很好吃的！”

陈叶说着发自肺腑的言语，不知觉间两行清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泪水滴落在瓷砖上，陈叶的真诚打动了沈雨沐，下一刻白小小身体上的黑气全部消失，向后倒在了地上。

手上的玻璃片掉落，在地上碎成了炸，陈叶在白小小落地之前抱住了她，而自己大腿则被玻璃碎渣扎的血肉模糊。

陈叶松了一口气，看向了白小小的脚，发现红舞鞋已经消失，而他的裤兜却变得鼓胀起来。低头一看，两个裤兜里，分别有一只红色的舞鞋。

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下，陈叶将娇小的白小小搀扶到了板凳上，随后自己就开始收拾起更衣室来。

片刻之后，一切都恢复如此，只是自己身上的血迹比较难处理。

陈叶看了一眼还没有醒来迹象的白小小，将门掩上之后，他以最快地速度冲回空荡荡的教室，从里面找出一套新的衣服换上，这才又回到了更衣室里。

昨晚两条鲜活的生命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陈叶虽无所触动，但却教会了他一件事情。没事多备一套衣服，要是沾染了鲜血也好换衣服，免得走在路上遭到别人怀疑。

白小小眼前一片黑暗，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可怎么样做都办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但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陈叶焦急地呼喊，破门而入后又说了一大串的话，最后则是玻璃破碎，已经陈叶痛呼声。不够一切都很模糊，就像是梦境一般，风轻轻一吹，就带走了一切。

白小小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她一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脖颈处，在看到周围熟悉的环境以及坐在长板凳另一边的陈叶后，她松了一口气。

陈叶拿出一瓶香蕉牛奶放在了白小小的面前，“刻度也该有个度，身体消耗太大了没有得到及时的补充就是容易低血糖晕过去。我在门外叫了好久你没应答，所以就冲进来了，一进来就看见你倒在地上。”

自从那晚之后，陈叶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刚才那么严重的伤势现在已经痊愈，只不过有些饿得慌。

白小小接过了牛奶，撕开塑料管插入之后，就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喝了起来。

“谢谢你，小叶子。”半晌之后，白小小终于开口到。

陈叶挠了挠头，笑着说了声‘没事’。

可就是趁这个空档，白小小突然伸手抓住了陈叶的袖口，随后向上一提。

这条手臂刚才还是血肉模糊，可是现在白小小看见的却是一条正常不过甚至有些白皙的手臂。

陈叶一愣，随后讪笑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难道想对我图谋不轨。”

白小小宝石般的眼睛里带着审问的意思，就这样于讪笑着的陈叶对视了良久，最后还是白小小先败下阵来。

“小叶子，你叫我等你是发现了什么了吗？”白小小开口问道。

陈叶点了点头，心中暗暗想到，还好没被白小小发现破绽。他掏出日记，将其交给了白小小。

看书时的白小小很是认真，就像是古希腊最美的雕像一般，陈叶就这样静静地等她浏览完日记。

看完之后白小小合上日记，将其郑重地交换给了陈叶，“小叶子，你知道我们学校现在的副校长吗？”

副校长，那个满脸肥肉的死胖子？陈叶有些迟疑地问道：“他就是当年负责带队的系主任？”

白小小点了点头，“沈雨沐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她当初从天台上一跃而下，学校给出的解释是学习压力太大没得到正确释放。现在我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叶你可得保管好这本日记，不能轻易地将其交给学校别的老师，就算是老班，也得谨慎对待。”

的确，那人现在已经爬上了副校长的职位，谁知道暗中勾结的党羽到底有多庞大。贸然将这本日记交给别的老师，相当于销毁掉了证据。

可是光凭这些还是不足以证明他犯下的罪行，陈叶收好笔记本之后，他开口道：“我最近可能会好好查一查这件事情，白小小你能帮一下我吗？”

白小小没有回答，而是伸出了粉拳。

陈叶先是一愣，随后笑着与白小小碰拳。男人之间才会用的交流方式，小天鹅可真有你的呀。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估计你私家司机都等急了，再见咯~”陈叶跟着白小小走出了学校，马上就要到大门口那片停车区了，于是陈叶率先道别。

白小小点点头，向前迈出几步走到了陈叶身前，很是随意地问了句，“小叶子，明天有人练舞，更衣室的玻璃打扫干净没。”

陈叶摆了摆手，“当然扫干净咯，我可不舍得你被玻璃...”

咕噜，陈叶咽了一口唾沫，糟糕话被掏出来了，他连忙看向了白小小，准备解释一下。

谁知听到了答案的白小小步频加快，很快就和陈叶拉开了距离。

最终话还是堵在了嘴里，陈叶只能看着那辆纯黑的总裁远去。

少女靠在座椅上，看向后视镜的眼睛莫名的湿润。

冰面上的黑天鹅从未有人真正靠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