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凯其实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两个多月前离开这里去北京的时候，接到的任务是抓住巫自强，就地解决。可是当小凯半个月前打电话向齐天生汇报进展的时候，齐天生却让小凯抓住巫自强后先别动手，把人带回来以后再说。齐天生绝少改变想法，不过小凯也不会细问是为什么，照做就好，所以巫自强才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齐天生的面前。

听齐天生说自己该受到惩罚，巫自强笑道：“哈哈哈，如果我这样都该受到惩罚的话，那你呢？是不是就该枪毙了？而且是枪毙一百次都不嫌多！”

齐天生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放肆，你动了我的人我就要让你知道，只要是犯了‘猛虎堂’的人，一定会受到加倍的惩罚。在我这里，我就是法，我要谁死谁就得死，你听懂了没有？”

巫自强一脸的不屑道：“哼，你就是法？你在真正那些够资格说这些话的人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十五万帮众又能怎么样？真的要想铲除你，轻而易举，你不过是没有侵犯到政权而已，没有侵犯到那些够资格说这些话的人的地位而已，人家懒得管你，你不过就是一个跳梁的小丑，还自以为了不起，真是可笑。”

齐天生怒视着巫自强，快二十年了，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更没有一个人敢像巫自强这样嘲讽他说他是跳梁小丑，小凯见齐天生的面部已经开始有些抽搐，心道要坏，齐天生恐怕已经动了杀机了，情急之下小凯从巫自强背后飞起一脚将巫自强蹬倒在地，嘴里骂道：“敢这样对老大说话，我废了你。”之后就是一顿猛踩，不过没有踩踏巫自强的头部，而是往他身上肉最多的屁股上招呼。

齐天生见巫自强被小凯踢倒踩踏，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一点，挥了挥手示意小凯停止，小凯暗舒一口气，齐天生的杀气暂时算是压了下去，可是不知道巫自强下面还会说些什么，如果再将齐天生的杀气挑起来的话，自己可是再也救不了他了。

将巫自强从地上扶站起来的时候，小凯背对着齐天生在巫自强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少说话。”巫自强诧异地看了一眼小凯，小凯做了一个制止的眼神，然后依旧站在巫自强的身后。

齐天生接着刚才的话题道：“那在你眼里，什么人是够资格说这种话的人？”

巫自强想到了小凯刚才说的话，斟酌了一下回答道：“那些手中掌握着枪杆子的人，难道你敢说，你的十五万人能够抵抗得了仅仅只有一万多人却全副武装的步兵师？你觉得呢？”

齐天生笑着点了点头道：“嗯，你这话说的没错，可是，你以为我会像大决战那样把所有的人拉来和一个师去做决斗吗？我的帮众遍布全国，他们又能剿得干净吗？”

巫自强：“他们根本不需要这样做，只要一个连将你这里包围，抓了你，十五万人立刻树倒猢狲散，‘猛虎堂’就不复存在了。你就是他们的大树，他们依附于你，你倒了，心就散了。”

巫自强这一句不着痕迹的马屁拍得齐天生挺受用，小凯也放心了一些，只听齐天生说道：“好，不管我是不是那个够资格说这这种话的人，不过，你动了我的人，如果就这么算了的话，我的面子上过不去，也没法向手下的弟兄们交代，这个道理你也应该是懂的吧？”

巫自强道：“我当然懂，你们这些人，面子比性命都重要，更何况手下有十多万人在看着你，你如果不办我的话，他们的心会凉的。”

齐天生点头道：“嗯，你知道就好，你先说说看，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巫自强：“最好的就是直接将我杀了，这样最让你手底下那些人欢欣鼓舞，一个太监换一条命，跟着你，有保障。”

齐天生：“还有呢？”

巫自强：“再多一个太监呗，一报还一报，不过这就没什么意思了，就好比两个人打架，你砍我一刀，我再还你一刀，最后谁也没讨着好，这多没劲，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而且我相信你为了抓我也费了不少人力和财力了，这样算起来，你还吃亏了。”

齐天生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账算得还挺细。那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处理你了？”

巫自强摇了摇头道：“别的我就想不出来了，最轻也不过如此了吧，难不成还要放了我？呵呵呵呵。”

这是巫自强一句玩笑话，谁知齐天生却说：“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巫自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连小凯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齐天生道：“我说，放了你也不是不可能。”

人在已经绝望的时候发现希望仍在的时候，内心的激动是无与伦比的，可是巫自强很快就冷静下来，齐天生不是善人，要放自己一定会有非常苛刻的条件，而他开出的条件很可能是自己所无法做到的。巫自强脸上的表情只放松了一小会儿就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冷笑着问道：“哼，那有什么条件呢？”

齐天生：“你很聪明，知道我会开条件，那好，我就说说我的条件，第一，这件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刀疤强的仇也必须要报，不过可以不找你报这个仇，只要你把伤他的那个人交出来，甚至你只要告诉我们他在什么地方，我派人去抓都没有关系，谁下的手谁来偿还，兄弟们也没话说。第二，帮我和慕容风牵线搭桥，我有点事情要和他谈。就这么两个条件，答应了，我亲自送你出门，从今后‘猛虎堂’不会有人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不答应的话••••••”

巫自强笑道：“呵呵呵呵呵，好了，你也不用再说了，第一，别说我不知道那个人在哪儿，就算是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不要以为只有你们这种人才讲义气，所以，第一条我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答应的。至于第二条，我也只能和慕容叔叔去商量，他同意见你才行，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齐天生冷笑道：“哼哼，别那么急着答复我，好好想想，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下午还到这里来，给我你最后的答复，两个条件，有一条不答应，我就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说完手一挥，示意小凯把巫自强带走。

巫自强跟着小凯回到了车上，巫自强一上车就对小凯说了句：“谢谢！”

小凯看了看后视镜，没有说话，启动汽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