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你真要毁掉两个神话宇宙吗？”对岸，“道”的声音传来。

此际，23纪前的旧超凡中心，模糊不清了，道则紊乱，天地蒙蒙，像是重回开天辟地时代。

大雾翻涌，混沌通过两界交融地扩张到了诸圣起源的超凡中心，连这边都被波及了。36重天外，深空塌陷，纵横交错的时空裂缝，像是大宇宙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诸圣心悸，有些无所适从，要跟着“无”和“有”，撕开两个神话宇宙吗？并针对道、空等来历存疑的至高生灵。

可是，若是毁掉自身成圣的神话宇宙，又不是他们所愿看到的事，那样归途都没了，未来立足何方？

“道”自然出手了，对抗“无”，竭力稳住23前的旧中心，他的朦胧人形轮廓很恐怖，无愧其名，宛若大道的有形之体，无所不能。

那断裂的深空，那熄灭的诸天星斗，都在他的双手划过后，重新出现，大星转动，宇宙重回绚烂。

另一边，“空”也和“有”对上了，演绎无上道则，两者碰转间，人们看到了宇宙的生灭，万物的消长，过去与未来的轮回更迭。

纵然是至高生灵也不得不惊，两对强者对轰，关乎到神话宇宙的存续，这个级别的对抗太骇人了。

恶灵中的巨头“善”轻语：“道将自己练成了无，空将自己练成了有，彼此对立，真是一体两面吗，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声音依旧能够穿透深空，从神话宇宙边缘传过来。

“道”看向对面，诸圣尽管未出手，但是却挡住了他身边的这批至高生灵，双方正在对峙。

“道”的声音传来：“无，你该不会是想要四位一体，唯真，唯一吧？”

甚至，巨兽、外圣、恶灵等，也都在跟着出手，不再迟疑，没有什么犹豫了。因为一旦内部不统一，稍微内讧，那么他们可能会全灭，被23纪前旧神话中心的至高生灵逐一击杀。

同一时间，蔓延过来的恐怖力量，波及腐朽的外宇宙，更是冲击到了36重天上空。

同时间，他和“有”突兀地向后挥手，他们截然不同的两种道则迸发，撞击出了似能湮灭神话的力量，斩了两界交融的边界，直接断开两个神话宇宙。

轰隆隆！

神话潮汐澎湃，旧超凡中心在改道，双方激烈对抗，整个大宇宙都偏移了，向着永寂之地撞去。

身体拔高的老男孩出现，他现在恢复青春了，成为一个英挺的青年，名为——守，挡在断裂的两界缺口处。他全身发光，一声大喝，震动了诸世，封住了神话宇宙的裂缝，等待其自行愈合。

“都杀疯了，要自断生路吗？！”机械天狗没有合适的大骂对象，只能自己嗷嗷叫了几声，表达心中的震撼与慌乱。

“善”说道：“因为，我也想打破砂锅问到底，见到我想要的答案。神灵祖庭当年匆匆一现，现在看来，多半不在神话宇宙中。”

他们很担忧，自己的父母，师尊，亲人，都跟着过去了，可能要进行至高级别的混乱大战，极端危险。

至高生灵的无上道则冲击地无比猛烈，贯穿旧神话中心，传到深空尽头，让外宇宙都听到了。

“无”反问：“言多只因你在意，你不是道，你在恐惧什么？”

无和有皆点头，齐声道：“好！”

这种话语，让恶灵、邪神、外圣等都在皱眉，细思的话，心底有寒气，道、空、无、有到底谁才有大问题？

“空”更是喝道：“无、有，你们两个想成为历史的罪人吗？”

王煊、陆芸、齐源、王道等人的面色都变了，他们的长辈，诸圣等现在自断归路，无战果不归吗？

诸圣迟疑，恶灵、邪神、外圣心头沉重，他们站在了命运的抉择路口上，同属一大阵营，不该犹豫，但是眼下情况太特殊，过于可怕。

一位活了很久，超过23纪的巨兽开口，声音恐怖，道则击穿天宇，震动了对岸的神话宇宙，恐怖的兽吼声甚至传到了这一边，在36重天外回荡。

“道”深沉地开口：“无、有都已经疯了，你们难道要和他们两个共舞？轰穿这一神话宇宙后，谁能保证他们不会回头继续？”

接着，他又看向远处，道：“无，有，既然出手了，要不要动作大一些？直接改变23纪前旧超凡中心的轨迹，让它进入永寂之地，比之击穿，撼碎，应该更彻底一些。”

“有”喝道：“现在，正是破界时。”

“无，你在说什么？我巨兽一系在很古老的时代也有过极尽辉煌的皇朝期？比旧圣还古远，来头更大？”

“无”也在开口：“万古夜未央，神话长悬空，一纪又一纪，诸圣兴起又消亡。还要等下去吗？今时若不追溯，你我亦将如旧圣阵营、巨兽皇朝、神灵古时代……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皆是过客，终归腐朽。”

此刻，其他至高生灵终于入场，也先后动手了，顿时，23纪前的神话宇宙爆发了最为恐怖的大战。

诸圣骚动，迟疑了，便是恶灵、邪神、外圣的面色都变了又变，连他们也都觉得“无”和“有”太疯狂了。

“无”沉静，冷漠，镇定，道：“惯性前行，安于现状，自我麻痹吗？我说了，无论是23纪前的旧中心，还是彼岸，都不是我最终的探寻目标，需破开镜中世界，返本还源！”

“因”也喊道：“停下，你们等于在打开曾经认为已经无限腐朽的绝地，会开启魔盒，破除阻挡，颠覆现有的秩序，此后，诸世都会有危机，一切都将不同了。”

“善”面色平淡，道：“既然无法善了，那么就恶了吧。”

“道”依旧尝试阻止，面色严肃地喝道：“无，有，你们按照现有的神话轨迹走下去不好吗？”

“无”简单地回应：“往事已矣，长存的谁没有过去？谈逝去的辉煌，没有意义。”

“有”也开口：“我等只破开此界，保住成道之地，留下身后那个神话源头。”

“空”更是沉声道：“当年，我们将你等具现出去，或许就是因为，发现有问题，从而割裂，现在体现出来了吗？可惜，分割、具现时过于激烈，各种内因连我等都不清楚了。”

“善”点头，认为可以，真要将归途断送掉，便是他都不认可。

还好，一方是进攻，另一方是防御，护着23纪前的旧超凡中心，不然双方肆无忌惮地攻伐，会更可怖。

“因”冷声道：“你们其实是神灵，你更是见过神灵祖庭，被人污蔑为恶灵，现在还要和他们站在一起，自己谈‘恶了’？何必呢！”

王泽盛一手持刀，一手揉了揉冰冷的机械狗头，真是为难啊，竟意外进入这样的乱局中。

“糟了！”王道的脸色煞白，他的真圣靠山全都过去了，一个都没有留下，能顺利回归吗？

现在，整片超凡中心都被余波冲击的震动着，可想而知，23纪前那个旧神话宇宙现在何等骇人。

他沉声道：“各位，尽管我等部分立场不同，但是，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超凡熄灭吗，你们的身后，那个宏大的神话宇宙，可是你们成道与立足之地！”

“无”双眼深邃，道：“我已经遥见永不熄灭的神话，眺望到未来一角，可不破掉这有问题的旧超凡中心，便永远无法接近真相。”

他接着补充，沉声道：“其中，就包括永寂之地附近，周围，还有最腐朽的漆黑宇宙！”

“杀！”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道”具现出一部分心灵之光，成为了“无”，让“空”化生出一个“有”，连“道”和“空”自身都觉得有些问题。

“你们要做什么？”这时练《因果经》的“因”施展至高手段，并挡住了以“善”为首的大恶灵。

“道”惊怒了，有剧烈的情绪起伏，道：“无，有，善，你们可知在做什么？当年，连旧圣第一人“原”都在写祭文，在无神话因果的边缘之地烧掉，你们要放逐此神话中心进去？！

无、有、因、顾三铭、元宙等至高生灵，皆是一语不发，既然下定决心出手，那就没有退路了。

他们的选择，关乎着神话的生灭，超凡是否可延续，站在了可改写历史的人生十字路口间。

对抗还在进行中，仅是道、空、无、有出手，就已经不时有道则光束击穿深空，要撕开神话大宇宙。

“无”斥责：“妖言惑众，你们越是掩饰，越是心虚，我会刺穿你等与此界。”

“空”喝道：“两个超凡中心，绝对不能剧烈改道，不能偏离正常的轨迹，尤其是不能投入无神话、无因果命运的永寂之地。我们的宏大宇宙被辐射，镜中世界承接到真实的璀璨神源，若是今日就此离去，那被镇压的阴影之地，那些永不被神话光顾的特殊冻土，将会复苏，会有莫测的变故！”

当然，“善”也没有全部相信那真是“道”和“空”，不信他们的一面之词。

“道”叹气：“你们在做什么？都是罪人啊。依附超凡中心的绝地有地狱和起源海，还有你们降服并改造后的世外之地，以及36重天等。可是超凡中心之外，有远比这些更危险，更古老，不依附神话宇宙的绝地，封印的古坟等，深不见底的宇宙海眼等，数之不尽。但都被两个镜面世界的阴影挡住了，照耀不到神话之光，在万古长夜下，它们不能复苏。现在，你们打开了灾难的盒子，大坝要决堤了！”

“无”保持着沉静之色，问道：“若有危机，早先为何不明示，你们到底想隐藏什么？”

轰隆！

天崩地裂，神灵哭嚎，圣血溅起，诸世似在崩塌，23纪前的旧超凡中心改道了，撞向永寂之地。

诸圣远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