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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球球怕疼，爹……”小家伙发现这招似乎很有用，这个“爹”就不间断的出口。

梁守山哭笑不得，自己让这小家伙叫声“爹”千难万难的，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叫了“爹”。他不想拒绝，因为这是儿子出生以来第一次开口，可他又不能不拒绝，这可是他当“爹”第一次行使爹的权利。

“球球，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事儿就要承担，逃避可不是男子汉做的事儿。”梁守山想要给儿子树立正确的观念。

不想球球却咕哝道：“球球是小孩子。”还不傻吗。

“那你自己说，跟弟弟打架对不对？”梁守山很严肃的看着他。

球球摇摇头，“不对。”他想到大哥、二哥那么宠着他，都没犹豫。虽然虎子打了他，小家伙也没记仇。

“那你说爹该不该罚你？”梁守山又开始拐骗。

球球点点头，随即马上摇摇头。

“嗯？”梁守山眯起眼睛。

球球哭丧着小脸，似乎意识到今天肯定要挨打了，抱住小屁股哀求道：“可不可以不打？”

梁守山摇头。

球球吭吭唧唧的。“那，可不可以轻一点儿。”

梁守山歪着头，似乎考虑了很久。这才点点头。

球球松了口气，自己主动趴过去。

“啪啪”的声音再次响起，球球咬着牙挺着，大眼睛里蓄满的泪水很快就落下来，噼里啪啦的，幸好他是趴着梁守山看不到，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心疼呢。

十巴掌下去梁守山就松了手。给小家伙提上裤子。“看在球球没有打坏弟弟，认错态度好的份上，就打十下。”又看着虎子。“知道自己为什么多挨打吗？”

虎子点点头，撅着嘴不吭声了。

“去玩吧。以后不许打架了，不然爹还打你们。”两个小家伙吓得抱住小屁股，一脸惊恐。

梁守山叹气。好不容易让孩子叫声“爹”。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唉，估计吓坏了孩子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这个爹当成坏人。

球球被打的十巴掌不重，不过走路也挺慢的，虎子可就严重多了，为了把这小子纠正过来，梁守山后来那二十巴掌可是没留手。小家伙屁股肿的走路都费劲了。

梁守山一看这样忙一手一个抱起来，“走。爹带你们上药去。”

要说虎子这孩子也是真够狠的，屁股都肿成那样了，硬是一声不吭，让上药的梁田田都对他怨怼不起来了。这孩子对自己都这么狠，难怪对球球下那么狠的手了。她突然有点儿理解梁守山的做法，估计这是想一次性矫正这孩子。

不过看他那倔强的模样，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看来以后有她忙活的了。

球球被打的不重，凌旭帮他涂了药，小家伙又开始欢腾了。看到炕头的顺子叔，球球凑过去，“顺子叔你还疼不？”

顺子笑笑，用好的那只手摸摸他的头，“叔不疼了。球球屁股疼不疼？”

“疼！”球球很认真的点头。

顺子一愣，有点儿担忧的道：“那你恨不恨你爹？”

球球摇头，顺子更疑惑了，“为什么？”

“爹打我是为了我好，因为球球做错事儿了。”小家伙很认真的道。那小模样看着别提多让人心疼了。

顺子松了口气，轻轻揽住他，“球球真是个懂事儿的孩子。”

小家伙小心不去碰他受伤的肩膀，嘻嘻笑道：“姐姐打我也是为了我好，打完我还偷偷哭，都被我看到了。”

“臭小子，我什么时候哭了？”梁田田笑骂了一句。

球球吐吐舌头，冲顺子小声道：“看，这叫恼羞成怒！”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顺子第一次畅快的笑，只觉得胸口的一口闷气散了，逗他道：“球球这是跟谁学的，还知道恼羞成怒了。”

“姐姐教的！”小家伙挺着胸脯道。

“呦，是吗，那咱们球球也聪明，居然都懂得活学活用了。”顺子夸了一句，又去夸梁田田，“咱们田田也聪明，都会教弟弟了。”

梁田田：“……”

知道你这好了，可用得着这样吗，真把她当三岁小孩子了？

顺子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众人都高兴。几个苦逼的家伙中午都没吃饭，梁田田忙拿出包子给几个人，先垫点肚子，眼看着要吃晚饭了。梁田田去摘了一些苋菜，准备熬一锅蔬菜粥，就着包子吃。

梁田田抠了几颗土豆，发现土豆长的都足够大了，算算时间，快到了种白菜的时候了，这土豆也该都抠出来了。看着几亩地的土豆，梁田田庆幸爹回来了，不然这土豆他们自己抠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呢。

结果没等梁田田开口，一直想要讨好小闺女的梁守山过来主动道：“咱们家这土豆可不少，我看也到时候挖出来了，田田准备回头种些什么？”几个孩子没有他在家都过得很好，他看出来这几个孩子都是有主意的，尤其是这个小闺女，所以梁守山尽量不用长辈的身份来命令他们。而是有商有量的，虽然觉得这样挺别扭的，不过谁让自己一走就是四年呢，孩子现在肯接受他，他已经很满足了。

“种白菜吧，冬天我想腌酸菜来卖，咱们家这点儿都不够用，不过菊花婶子和守望大伯他们已经答应，他们的白菜回头会卖给我。”对于这个爹梁田田也没有瞒着。

“酸菜吗？”没曾想梁守山竟然知道，“听说龙江府那边有人腌制，爹倒是知道过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不过既然你们想弄，回头问问你顺子叔，他们家是那边的。”还挺支持孩子的。

梁田田眼睛一亮，“你也会啊。”这下不用什么都自己出头了，梁田田挺高兴的。

还是没叫“爹”，梁守山暗自叹息，让这孩子叫个爹可真难啊。

“试试应该能行。”梁守山看了一眼这后院，突然道：“等秋天了，咱们挖个菜窖吧，冬天也能多放一段时间青菜。”

“嗯，我其实想弄个大棚，冬天种些青菜。”梁田田犹豫一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我打听过了，琉璃可以透光，咱们只需要盖一个大棚，在上面用琉璃窗就好，这样冬天种了青菜能卖不少银钱。”梁田田这个事儿已经研究许久了。虽然有空间在，可他们不能什么都依靠空间，而且爹回来了，如果依靠太多，这个空间用不了多久就得暴漏。既然可以有别的法子，他们家也该渐渐摆脱空间的局限性。

“琉璃窗？”梁守山微微蹙眉，那东西可不便宜啊。不过看着闺女兴致勃勃的样子，梁守山也没忍心拒绝，只是道：“过了秋再说。”没准到时候闺女就忘了这茬呢。

梁田田哪里看不出他在敷衍，不过她也没气馁，银子在自己手上，只要分析了利弊，到时候想来这个爹也不会拒绝的。

梁田田去煮粥了，球球屁颠屁颠的过来烧火，凌旭则和梁守山去了后院抠土豆。翁婿两个都是会做农活，几亩地的土豆，这是准备黑天之前都抠出来。回头再种上白菜，真是人多好干活。

虎子屁股疼，不过这也不是一个安分的小家伙，蹲在灶台边看了一会儿球球烧火就觉得没意思，又跑到院子里追几只小奶狗去了。

元宝溜溜达达的前后院子乱窜，铜钱懒洋洋的趴在窗户下面，听到小奶狗的尖叫，撩起眼皮冲虎子龇牙，吓得虎子忙松开小奶狗，顿时让他们跑掉了。虎子一看铜钱没理他，又踉踉跄跄的去追狗了，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梁田田这边粥刚下锅，大门被拍响了，铜钱蹭的站起来，虎子刚往大门那去，就看到一条灰影在身边窜过，吓了一跳。

铜钱到大门口闻了闻，许是察觉到熟悉的气味儿，懒洋洋的又趴下了。虎子到了大门口，一看来人也认识，就推了推大门。

梁田田出来看到了，“虎子谁来了？”

“三三……”虎子拉长了声音。

“田田是我来了。快点儿开门，出事儿了。”小三子焦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随即就是他的抱怨，“我说虎子啊，教你多少次了，要叫三哥，你怎么还是三三的叫呢？瞧你说别的挺清楚的。”

“三……三三……三哥。”虎子推开门，看的出来他还挺喜欢小三子的，竟然难得露出一个笑脸。

小三子抱起他掂了掂，“球球呢，你们没一起玩。”

“烧火。”这个词他说的很清楚。许是被小三子勒紧了屁股，小家伙蹙眉，“疼。”

“抱疼你了？”小三子随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臭小子，怎么这么娇气。”疼的虎子一声尖叫，张嘴就咬在小三子肩膀上。

这下轮到小三子尖叫了，“唉，我说虎子，松口松口，唉，我说你怎么还咬人啊……”小三子不断拍着虎子的屁股，想让他松口，结果虎子一疼，越咬越紧，小三子眼泪都要下来了，尖叫道：“唉，唉，田田，救命啊！”尖叫声回荡在半山坡上，听着好不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