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年华:皇后莫出墙
作者:拂儿 | 分类:言情 | 字数:3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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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明眸温存赫然破碎
“这是……”水清浅一蹙眉,温柔地捧起。银儿“扑哧”笑道:“娘娘,您说得没有错,甄小姐也就只会剪些如此简单的了。”
水清浅没有说话,仔细看着这一枚轻飘飘的心——单放要对她说的话……一颗心?一颗……心……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甄怜容道:“浅妃娘娘,您应该能够明白的。”
是啊,一颗心——一颗,苍白的心。无力去爱,无心去爱。但这颗苍白的心里,已然包含了他太多情不自禁的爱和担心。
放……
她站在门口,缓缓抬头,望着他侧对着她的脸。他在望天,她在望他。刚毅冷漠的轮廓。柔美纤细的女子。
他对她,已不再仅仅是利用,不再仅仅是控制。超出主仆关系的感情,也许是在白府大雨滂沱的庭院里,也许是在高楼锦帐翩跹的那一夜,也许是在她被南宫羽带回宫中的行程中,也许,是在她封妃,在她被临幸,在她进冷宫的那些刹那。
他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却值得她用一生去慢慢回味。
放……我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我们是不会有未来的……可是,我又何尝只追求一个结果呢……放……放……在你身边就好……能时常看到你……就好……你也是这么想的吗……真希望自己一直被这么关押着,没有后宫的尔虞我诈纷纷扰扰能够进来打搅,而单放,就是那个率领锦衣卫在红鸾殿外巡逻守护的指挥使大人。
这颗心,虽不能与她长相守,不能与她白首偕老,却能拼尽全部来保她安好。
不知不觉间,她莞尔微笑,泪水盈盈:“我……明白了……明白了……”
单放忽然背脊一僵,侧脸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便翻身而下,消失在了屋顶的那一端。怎么了?正疑惑着,楼梯上便传来了脚步声。水清浅心里一沉,表情忽的呆滞,她道:“皇上来了。”
南宫羽推门而入,甄怜容和银儿连忙跪下道:“臣女(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羽手一抬,道:“你们退下吧。”她们二人站起身,无不担忧地看了看水清浅,才相视一眼,一起走出了房间。
南宫羽如鹰般的眸子紧盯着她,大掌一伸,把门关上了。他道:“清浅,你饿吗?”
“不饿。”水清浅坐在梳妆台前,淡淡地抚着左肩垂放着的黑亮的发丝,拿起木梳,一下,一下地侍弄着。
南宫羽高大的身影忽然在她的身上投射了下来,他站在她旁边,说:“你真的不饿?”
“不饿。”
水清浅眉头一簇,不明白他怎么还问一遍。南宫羽忽然笑道:“既然不饿,那我们就先做些别的事吧。”
大手一把揽过她的细腰,梳子摔落在了地上,声响清脆。水清浅被他抱起,猝不及防,拼命扭动挣扎着。南宫羽走向了床榻,水清浅道:“皇上,臣妾可是戴罪之身,你怎么可以……”
甫一将手中的人儿扔落在被褥之上,南宫羽一勾唇:“戴不戴罪,都是朕的女人,哪怕被人玷污了,也还是朕的女人!”神情有些犀利,另有所指。
南宫契,是他多年的心病。
自南宫契当上皇太子之后,南宫羽与他交好,与他合作,政绩卓越。外人眼中的两兄弟,是无坚不摧的情义,是金石为开的联盟,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心病,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不……臣妾……臣妾没有被……”不知该如何解释,从何解释。南宫羽一把拉过了她的右臂,右手在她脸颊上轻轻地拍打着。
他问:“你被他碰了哪里?这里?还是这里?”大掌开始自上而下地游离,水清浅浑身一震,冷汗淋漓。
她笑道:“南宫羽,你就是这样蹂躏女人的衣冠禽兽吗?”她苍白的笑容映照在他眸底深蓝的池潭中,扭曲成了得意。
他怒道:“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枉朕那么宠爱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丢人的事!”
大掌扬起,一掴,重重落下。
“啪——”
红了粉颊,还来不及失声喊痛,领口便已经被揪住了。“哗啦”一扯,胸前风凉。
泪水,宣泄而出。
她双腿挣扎着,努力地踢向他,他分明只是按住了她的一只肩膀在床上,却丝毫没有被她袭击到。她哭喊道:“你放开我……放开……不要碰我……不要……”
单放坐在屋顶上,看着南宫羽疯狂地撕扯着她的亵衣。
杀气,从他的背脊处散发出来。
南宫羽冷冷道:“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朕的妃子,是朕把你带到浅妃的位置上来的,宠你,弃你,都在朕的一句话之间。”
水清浅嘲讽道:“南宫羽,你也别忘了,当初你封我为妃,是为了制衡皇后,为了你自己,现在皇后被禁足了,你在前朝也暂时镇压住了龙家的气焰,你就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了?南宫羽,你别忘了!眼下京城大乱,时疫气势还未过去,前线粮草不支,龙鸣援征,人心惶惶,士气不振,南宫羽,你还有空在这里云雨快活吗?”
“住口——”南宫羽龙颜大怒,拉起她瘦弱的身躯狠狠地一摔。水清浅抱着逐渐青紫的肩膀,往角落里缩去。
“水清浅,你口齿再凌厉,朕也饶不了你!为什么你要偷人,为什么还是南宫契!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偏偏是南宫契……
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的人……
为什么是她……
他心目中——她坐倒在血泊中,红衣曳曳,明眸温存的形象,赫然破碎。那么美好的女子,不忍心去怀疑她的身份,只能用“怀疑”的借口把她带在身边,瞒过了所有心机深沉的人。他在明暗间徘徊,既想宠她,又想利用她来制衡龙家,既愿意陷入她的温柔乡,又不自知地深深警惕着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
只因他是天子,他拥有人世间的一切,所以,他苛求一份不掺杂质的真爱;所以,他不能像寻常公子一般死心塌地地不顾一切地去爱。
他以为夕瑶是那个他生命中的女人。她不是。
之后,他以为水清浅才是。
“你为什么要背叛朕……为什么!”抹胸脱落,现出一片光洁。他低头落下了深深的吻,白皙的肌肤上随即布满了红色的痕。
她被紧紧压住,动弹不得。透过窗子,她刚好能望到屋顶上的单放,一脸淡漠地在认真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剑。
放……
委屈的泪水,滴落在被褥上,消失不见。
南宫羽托住她的后脑,深深地吻了下去,口中甜津,被他一卷而光。她找到了空当,用力地咬了下去。一股血腥味在他们口中洋溢开来。
“嗯……”
南宫羽反咬了她一口,气喘吁吁道:“你属狗的?”
甄怜容和银儿躲在门外,听到这么大的声响,也顾不得羞赫,都为水清浅捏了一把汗。甄怜容望着屋顶上的单放,急地跺脚,道:“单大哥不是很爱浅妃娘娘的吗?这种时候,他就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吗?”
银儿叹了口气道:“单指挥使能如何?他虽然统领着锦衣卫,但他毕竟是臣子,能对皇上怎么样?他也是有心无力啊。皇上和娘娘……那是天经地义的,我们不能说什么,更不能阻止,奴婢只希望皇上轻一点……不要伤害我家娘娘啊……皇上能宠幸娘娘,说明我们娘娘还有卷土重来之日的。”她双手合十,求菩萨保佑。
单放低头拭剑,余光却在看着屋里的南宫羽。
手筋暴跳。
南宫羽正在律动中,水清浅侧着头,淡淡地道:“南宫羽,你不是有夕瑶吗?为什么你不去碰她,为什么你保持着她的清白之身,来糟蹋我?”
南宫羽一愣,见她无神的双眸,心里涌起一阵愧疚——不,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愤怒……他没有想过要伤害她的……
清浅……
他低下身子,如同青涩的少年一般,手忙脚乱地吻去了她眼角的泪。她说:“南宫羽,我和南宫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南宫羽心里忽然浮起了一丝喜悦,还未启口,她之后的几句话又生生地浇灭了他的希望。
“……我和他的关系,要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他善良,勇敢,他不是你能够比的……南宫羽,你以为你只手遮天很威风吗?你不过是生在帝王家,又会权术。但你活得太可悲了,你母后要害你,你的结发妻子想夺权,你身边,几乎没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呵呵呵……”
不——他在心中呐喊——朕原本有个十分爱朕的母妃,朕还有十分尊敬朕的七弟……朕还有夕瑶,还有夕瑶啊……
夺嫡之战后,还有多少人,还爱着他,还尊敬着他……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南宫羽一怒,低吼了一声,抽身而出,穿好衣服走下床。他回头冷冷道:“水清浅,你给朕做好五马分尸的准备!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竟敢轻易地戳到了他的伤口。
“那就多谢皇上了。”
单放就这样看着一丝不挂的水清浅,她在绝望地笑。
手中的剑垂落下来——为什么自己没有勇气去保护他,为什么为了大局要牺牲掉她……当初,是自己亲手把她送到他枕边的啊……
为什么……
单放痛苦地一锤额头。
南宫羽走过桌案旁,无意间看到了一枚心,转到桌前,望着她春光旖旎的*,提起了狼毫。
肤若凝脂,眉如远黛。
肩若刀削,腰不盈一握。
每一寸,每一厘,栩栩如生。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羽化登仙,超凡脱俗。她是那么美,那么美。若说她是豹仙,是神女,没有多少人会质疑。
水清浅坐了起来,发丝凌乱,楚楚可人,她问:“你在做什么?”南宫羽丹青笔横描,戏谑道:“裸妃。”
裸妃……
门,一下子被撞开了。甄怜容闯了进来,道:“皇上,您就别再侮辱浅妃娘娘了,她已经是阶下囚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您为什么还要这样,红鸾殿外要看浅妃娘娘的好戏的人很多,您不能再这样了,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啊!”
银儿也走了进来,跪下道:“皇上,求您放过娘娘吧,她入宫后身上多处有伤,不能这么折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