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瞧吧你能的。”

莫小染看着他那副所有事情都拿捏得稳稳的态度，忍不住对这个男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她在心中早已对今天有了安排。

网暴虽然以她不告莫心姬而结束，对于三年前火灾的真相她因为网暴而暂停调查。

莫小染想起张妈对她的承诺时候把它提到了日程上。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唐西泽，你的老公。”

对于莫小染投来嫌弃的目光，唐西泽占着“双目失明”的缺陷而视而不见，反而更加夸夸其谈起来，甚至有种吹鼻子上脸的模样。

“行行行，很厉害！十分厉害！”

果然在厚颜无耻的排行榜上，莫小染只能默默的排在第二，实在没有实力和这个男人“抗衡”。

为她的厚颜无耻表示鼓掌。

“知道就好，如此厉害的男人是你的，知道吗？莫小染。”

“我谢谢你喔。“

莫小染看着他轻浮的模样，就冲着她双目失明的缺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回应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来回怼的模样，让这几天以来死寂般的客厅仿佛如同女主人重获新生般到处散发着笑声。

“小染，我真的要去公司了，等我回来。”

两人你侬我侬般地走到家门口，洛成宇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没有陈心妤在旁的他硬生生在大清早吃了一顿狗粮。

“好，等你赚钱回来给我花好吗？”

莫小染看着是现在的唐西泽像极了不想去幼儿园读书，同时对即将去上班的父母有种难舍难分的模样。

而她现在就是那个即将去上班的父母，点着头答应放学回来接他的模样，特意在好字上拉了长长的尾音。

就这样，听完莫小染的话后，这位不想去“上学”的男人终于坐上了通往“幼儿园”的校车。

莫小染冲着他离去的方向挥了挥手，直到车子消失在她的视线之中才转身走进家门。

不远处，莫小染看到张妈正低着头修剪花园里的植被便停下了脚步，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她走了过去。

“张妈。我们聊聊吧。”

“好的。大小姐。”

对于即将谈论的这件事情，张妈从答应大小姐之后就准备好向她坦白一切，只是因为网暴的事情而一再的耽误。

既然是到了面对的时候，她也没有半点迟疑，张妈收回修剪的工具对站在一旁等候的大小姐回应道。

为了安全起见，莫小染领着张妈来到书房相谈，在走上二楼的时候遇见迎面而爱的柳妈。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二少奶奶如此严肃而凝重的表情，瞬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以前的少奶奶有着与世无争的属性，现在在褪去所有隐瞒的身份后，柳妈发现她和之前或多或少有些不一样，有时候像是换个人般让人有些陌生，

“柳妈，我和张妈有些事情要聊，二楼暂时不要让任何人上来。麻烦你吩咐一下他们。”

莫小染是看出了柳妈眼中的异常，但是既然面具已经卸掉，为了真相她没有理由再继续洋装下去，这样的话就太过于自欺欺人了。

莫小染用一种几乎商量的口吻向站在原地不动望向她的柳妈吩咐道。

“好的，二少奶奶，我会跟他们说的。不让任何人进来上二楼。”

思绪有些漂浮的柳妈在听到二少奶奶的话后瞬间反应过来，回答道。

“谢谢柳妈。”

即便是面具掉了，她虽然和平日里有所不同，却还是和初次见面时那般礼貌有加。

话落音，莫小染就和张妈走到了书房，莫小染在确定四周没有人后关上了书房门，此时的她打开桌上的录音笔和张妈面对面地坐着，毫不掩饰她录音的举动。

“张妈，这件事情对我来讲十分重要，我会全程录下我们之间说的每一句话，所以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知道，大小姐。”

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是要面对。

张妈对于大小姐的做法没有半点怨言，全程表现得十分从容和冷静。

莫小染为她的理解而感激地点点头，她从口袋里淘出那张曾经不止一次想要从她屋子里偷出来的照片。

而她手上的这张照片并不能断定是不是张妈放在铁盒里的那张，那天当她开门后就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房屋门口的同样照片。

莫小染不知道房间门口怎么会出现这张她一直想要寻找的照片，她猜想也许是哪位好心人士帮忙拿给她的。

“张妈，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莫小染把手里这张被塞在门口的照片放在她的面前，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希望可以从她的口中知道这三年的真相。

“记得，这是夫人还在的时候，在一次暑假我儿子放假时候跟着他爸爸来唐家看我，夫人为了缓解我对孩子的思念之情特意帮我们拍下留作念想的照片“

往事历历在目，那时候小姐还在世，大小姐和儿子一般大。

只是儿子因为长时间缺乏营养显得比同龄人瘦弱，夫人因为心疼他还特意在离开的时候，偷偷地往儿子的书包里面塞钱。

这件事情还是事后从儿子的口中，身为母亲的张妈才知道。

“可是，我记得在我替嫁给唐西泽前，你曾经告诉过我，张妈你没有儿子。为什么要撒谎？”‘

莫小染听到张妈的承认有儿子这个事实后，把积压在心里数月的疑惑脱口而出，她双手放在桌上看着头尾不一致的张妈，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这是她想要知道的点。

也许这个点一但化开，张妈隐瞒了三年多的真相也许就会不攻自破。

“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知道三年前火灾的真相，我现在就告诉你。”

面对来自大小姐的疑问，张妈按了按发紧的后脑勺，手中的照照片不停地在颤抖着，她默默地抬起头看着满脸气到莫小染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缓缓道来。

“正是因为我的儿子，当年的那场火灾才会发生。”

她再次看着手中那位穿着背心短裤，站在她身边露出干净的两排大白牙冲着镜头作出大大的耶举止的小男孩。

此刻那个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泪水一涌而上，手中儿子的照片滑落在桌上，心有愧多年的张妈用手捂着脸颊，此时的她根本没有脸见大小姐。

“要不，你先擦擦眼泪？”

莫小染从未见过张妈这副模样，她默默地从桌子上抽起几张面巾纸递给她。

“谢谢，大小姐。”

她以为在大小姐知道她说皇后会大发雷霆，质问她说谎的原因。

可是她没有。

她甚至为倒上了一杯水，缓解她的痛苦。

这么好的人，为甚么她当初会鬼迷心窍地做了那么一件糊涂事！

“大小姐，我对不起你！”

为当年糊涂事而感到无比自责的张妈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在莫小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膝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张妈，你干嘛？有话好好说！你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莫小染没有想到张妈会如同罪孽深重的悔过之人跪在地上祈求她的原谅，连忙企图将她从地上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