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庶女传
作者: | 分类:言情 | 字数:5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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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挨打
出了紫禁城,松鸣鹤没到虞府坐坐直接回了飞云庄。这一次进宫,让他想透了许多事情。虞子蓠既现在虞家过得很好,那便让她这么快活地过下去。生母是谁,生父是谁,她只要不知道那么就是虞铨夫妇,虞铨夫妇待她如自己亲生,自己何必坏了这样的好情景。松鸣鹤长舒一口气说道:“尔后可以放浪形骸,长啸山林了。”
虞子蓠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出这句话,松鸣鹤接着对她说道:“子蓠,我马上就要动身去安徽,有几句话需要嘱咐你。”虞子蓠恭敬地道:“学生谨受教。”松鸣鹤道:“你在钦天监当天文生也好,不当也好,我只望你潜心学问,日渐稳重。谦逊在中,才自内发,学以外成。做树为人,都不可太露锋芒,往后皇家之事,你不必太过关注,以免让你父母担心。”松鸣鹤这番话,与他平时的说话风格不大相符,他从未对学生说过要内敛锋芒,谦逊在中的话,他从来是主张随性而发,率性而为的。至于最后一句“以免让父母担心”更是让虞子蓠觉得吃惊,以前跟着先生学习时晚归时父母不也很是担心么,可先生也从来没断过,今日不知怎么叮嘱起这样的话来,好似这回他真的要走很久的样子。
松鸣鹤知她一时难以理解,但却不解释,而接着说道:“你父母视你如命,你父亲可算得十分开明才让你跟着我学了这么多年,你母亲之慈爱你自知道不需我多说,日后切记稳重行事,用心侍奉双亲。”虞子蓠虽不知先生为何说到这里来,但先生一番话也让她心里感激不尽,虞子蓠当时向松鸣鹤跪下来,恭敬叩首道:“老师教诲,虞子蓠谨记心上,学生拜谢先生教授之恩。先生远行安徽,学生不能侍奉左右,实在不该,学生必听先生之言,谦逊为学,敬奉双亲。再拜先生之恩。”虞子蓠说罢再叩一首,松鸣鹤只当这是他们师徒最后一次见面,他从紫禁城出来时已经想得清楚,虞子蓠此生不再由他做主,她也不会再遇见什么坎坷的事情,出钦天监,成婚,生子,老死,这将是她的一生。临分别时,虞子蓠并不知这是分别,松鸣鹤看着她,多年的师徒之情,让他有些舍不得,但正如放下她母亲那样,也该放下她了。
师徒二人在城门分别,松鸣鹤白衫轻摇,洒脱而去。春风纸鸢,百花香散。
再说姚兰城在耗子城被虞子蓠一阵大闹出了大丑之后,请了几天假不到衙门办公。连曼知道他是在窑馆给人家逮住一顿痛打,心里竟也十分高兴,姚兰城又淫脾气又臭,连曼平时也只是在他身后抱怨,并不敢当着他的面说。这下好了,不知哪个侠士痛下打手,替她解了心头怨气。连曼心里虽高兴,面上却一点不显现出来,毕竟舜英新亡,她还要讨好丈夫和老夫人以求坐上正室的位置。
姚兰城正趴在床上养伤,嘴里不停地骂着。“没胆的王八羔子!出门撞了瘟神了,碰上这等疯子!”他边骂边想着那天的事,一想到自己居然给他扒了个精光牵牛一样牵出来□□,姚兰城顿觉再无脸面出去见人。他细细推想揣测,到底是谁让他受这种巨大羞辱?他思来想去,脑子里都是那首羞辱他的四句诗,“姓姚名兰城,身为给事卿。昨日新亡妻,今日柳枝栖”,这事分明是和舜英有关!“知道舜英这事的人只家里这几个,连曼?决不是她,她我还不清楚,面上姐姐长姐姐短,暗地里巴不得舜英归天,她是决不会替舜英抱不平的。那还有谁呢?娘?那就更不可能了。”
姚兰城忍着脊背上的疼痛,忽而想到一人,登时大叫起来:“是她!”“一定是她找人来整我!小贱人!我饶不了你!”姚兰城一面想着一面向房外大喊道:“来人!”正巧连曼炖了补品来看他,听见他大声叫唤,连忙柔声答应过去:“这呢,爷什么事?”她边应边推门往里走,看见姚兰城躺在床上,脸色铁青,似正在大怒上。连曼小心将东西放到桌上,轻声带笑问道:“什么事惹爷不高兴了?”“什么事?哼!”姚兰城忽而厉声说,“把雨燕那小贱人带过来!今日我要打死她!”连曼见姚兰城面带杀色,语含杀机,大吃一惊,他以前再怎么过分,也还注意些伪装风度,这回看来是什么也不要,完全撕破脸皮了。姚兰城见连曼怔在那里,又大喝一声道:“你聋了吗!去将那小贱人带过来!”连曼吓得倒退一步,连忙出门去寻雨燕。
雨燕回姚家这两日,看见姚兰城果然被虞子蓠打得不能着地,一面心里大叫痛快,一面告慰舜英在天之灵。她回来时虞子蓠已经交代,叫她什么时候到虞府来都可以,想什么时候离开姚家便可以什么时候离开,不需顾虑其他的事情。雨燕还没瞧见姚兰城到衙门办公遭人嘲笑钻地无门的样子,因此还想再待一段时间,她要看着这个伪君子被人揭下面具后是什么样子。这时她正在院子里侍弄花草,连曼亲自找来了,冷冷向她说道:“爷要见你,快跟我过去。”雨燕手持花壶问道:“爷有什么事吗?”连曼道:“我哪里知道,你快跟我过去就是!”雨燕只得跟随连曼过来。
姚兰城越想越气,热血灌上脑门,不等雨燕过来,已经在房里大发雷霆。雨燕在外面就听到摔东西的声音,她不知道姚兰城又突发什么神经,连曼也不让她住脚,两人进房来。
姚兰城一看见雨燕进来便一手操起床边连曼坐的椅子奋力朝雨燕砸去,幸而他是卧着不方便,那椅子只轻微打到雨燕腿上,但雨燕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懵。姚兰城指着雨燕大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是谁教唆你来害我的,我姚兰城有什么对不住你们主仆,你们到姚家来吃穿用度哪一样缺了你们的?你们一个一个这么来寻我的晦气,都巴不得看我笑话呢吧,老子告诉你们!让我难看的,我一个也饶不过!”
姚兰城骂得满脸通红,又向连曼大声道,“你找两个执家法的来,给我打她三十大板!”连曼被他这般恶狼样吓到,唯唯诺诺答应着就出去了。雨燕听他刚才的话里说“你们主仆”,这分明指的是她和舜英,若是只骂她一个也就算了,舜英过世还不到十天,他竟也拿来骂,可见无良心至极。姚兰城忿怒,雨燕也是气得冒火,只两眼恨恨地盯着姚兰城,并不分辩也不下跪求饶。姚兰城见她直挺挺立在那里不争辩,更加确定就是她找人来让自己出丑,但又料想她一个奴才没有这种谋略胆子,背后必有操纵者,因而又恶狠狠问道:“你跟什么人合谋害我,老老实实说出来!”
雨燕听他刚才把新逝的舜英也骂上,这会已经是两耳冒烟,又想起姚兰城素日那些虚伪的行径,心中好似有人壮胆,大胆指斥姚兰城道:“姑爷!你这说的是人该说的话么?小姐哪里对不住你,她才走不到十天,你竟狠心连她一起骂!”姚兰城见她顶嘴,气得不顾背疼就要坐起来,“你,你你,好啊,当下人顶撞起主子来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出什么样的奴才,你跟你那主子都是一种货色,故作清高!你今天要不招出合谋,老子打死你!”
雨燕已经顶了一句,也不再害怕,又回道:“事是我自己做的,没有什么合谋。我就是看不上姑爷这般虚伪做作,人前一副彬彬君子形象,人后却是禽兽不如!小姐不是病死的,是给你害死的!”姚兰城听她说自己虚伪做作,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他最怕别人说他虚伪做作,这正中他的要害。
连曼已带了两个家丁并家法过来,姚兰城指着雨燕气得几乎说不出话,“好啊,好啊,你厉害,你们两个!给我往死里打!要是还有一□□气,你们就跟她一起去死!”两个家丁不知出了什么事,但见姚兰城这般生气的样子,不敢丝毫怠慢,当即按下雨燕就开打。雨燕趴在地上,咬着嘴唇,忿恨地瞪着姚兰城。连曼从没见过姚兰城这一面,当时吓傻在那里,平日里那些厉害的嘴皮一点也用不上了。
姚兰城嫌家丁下手轻了,喝道:“你们这么护着她做什么?难道跟她是一伙的吗!”家丁不知雨燕犯了甚么错,姚兰城对她这么厉害,但他们心里清楚,要是被姚兰城划入雨燕“那伙”,肯定是没好果子吃,因此只能对不住雨燕,痛下打手了。雨燕起初要强忍着不叫,至十几棍时,屁股已疼得麻辣,再后来加重分量,肉好似已经打烂一般,雨燕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姚兰城听见棍子落下的结实声和雨燕歇斯底里的喊声,心里别提有多快活,心想,我在耗子城挨的打,今日要叫你十倍还回来。
连曼眼见雨燕屁股上渗出血来,实在看不下去,便怯怯向姚兰城请求道:“爷,再打要出人命了。”姚兰城听得正上瘾,见连姨娘求情,狠狠向她瞪去:“难道你也想尝尝滋味吗?”连曼不敢再多嘴,她见雨燕脸色惨白,将要撑不住的样子,慢慢退出房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靠谱正剧+传奇,上午八点、晚上八点更新,绝不弃坑,一定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