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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陶器?长不大的我

作者:牛得草 | 分类:青春 | 字数:9.6万

第19章 为谁风露立中宵(四)

书名:瓷器?陶器?长不大的我 作者:牛得草 字数:2122 更新时间:2024-11-25 23:11:38

转眼到了迎新晚会,郭庆不由分说地给我涂了厚厚的化妆品,我的脸一直都是火辣辣的。

进了会场,找到班级,马潇潇最先迎上来:“哇!这个大美女是谁呀?”

“你的舞伴!”郭庆特别不解风情地回答他。

“你不是杜慈瀚的舞伴吗?”章徽一脸懵地对着我发问。

“你这是没开通流量,不上网的吗?她跟车毅琳换了!”杜慈瀚不可置信地回答他,接着又说“车毅琳这家伙,跑哪里去了?”说完到处东张西望。

“你今天也挺人模狗样的!”郭庆对着马潇潇说道。

“是的,特别绅士!”我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瀚哥!不好意思,我化妆搞得有点慢,主要是这个皮肤,太难遮了!”车毅琳颇有自知之明。

“没事啊,还早嘛!”杜慈瀚爽快地回答,“对了,你,今天真漂亮!”

“谢谢、谢谢,觉得好安慰!”车毅琳忙不迭地道谢,还拿出自己的小镜子,对着它抿了抿唇。

我佩服他们这种大大咧咧,你一言我一语,非常放松的相处方式。他们随时都能谈天说地,一句礼貌地奉承话,有人硬“杠”,有人当真,有人则思考有几分真心。

都说“世间万事,惟糊涂难”:

孔子发现了糊涂,取名中庸;

老子发现了糊涂,取名无为;

庄子发现了糊涂,取名逍遥;

墨子发现了糊涂,取名非攻;

如来发现了糊涂,取名忘我;

非池发现了糊涂,取名纠结。

一向标榜逻辑清醒的我,在智者面前那么不堪。好不容易才有点摆脱蒙昧的状态,怎么就要开始装糊涂呢?

“一会儿换了衣服,估计还要补妆,我去看看咱们节目排第几个!”车毅琳话音刚落,抬腿就走。

“你发现没有?车毅琳的快乐特别简单,她这个人,挺知足的!”杜慈瀚主动找我说话,还是谈论着另一个人,一个可爱的女孩!

“哪个女孩不希望被人赞美?”我看向他,“更何况是你的呢!”

“段非池,你……”马潇潇显然听见了我的话,指着我,半天憋出“你偏心!”三个字,就又笑了。

“我感激你的赞美,但是你也不必特别夸张,比如‘大美女谁啊?’,你是真的认不出我啦?”我笑着歪头问他。

“看吧,非池不是那么肤浅……”章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拍拍马潇潇的肩。

“其实我很肤浅,但一向崇拜真实。”我意有所指,看向杜慈瀚。

很快车毅琳回来,叫我赶紧去换衣服。他们节目在后面,我们跳完下来在看台上,我看着她围绕着杜慈瀚轻灵地起舞,偶尔陶醉地仰着头,就能看见她美好的鼻子。

她是那样的知足,又无忧无虑,应该会有很多人喜爱。

而我,从换衣服就发现,混乱中挑剩的裙子那么大,比预演时要大两号,马潇潇一直说我“骨瘦如柴”,以前还有满脸的胶原蛋白,现在整体都瘦得吓人,除了白一点,几乎一无是处!

我抚摸着过敏出现的一脸疹子,走出闹哄哄的大厅,郭庆不知道跟谁混去了,下台就没有看见她。在发愁,该跟谁借“卸妆水”这种私人物品。

正一筹莫展之际,“非池,瀚哥让我来看看你,你的脸是不是过敏啦?他说你一直无意识地触碰!”车毅琳穿着礼服追了出来。

“你得先卸妆,别忙着回去!我给你弄!”她不由分说地拽着我往回走。

是吗?他注意到我了吗?他明明都吝啬于对我的赞美,从头到尾!

回到临时的化妆间,看到他在跟自己的老乡低低地聊天,用的是方言,我听不清楚。不过我们之前在人民公园见过,见了我,他老乡指指我,又拍拍他的肩,对我笑笑,走了。

车毅琳正拉着我在椅子上坐下,他走过来“你快去把衣服换了,别一会儿冻坏了!”关心溢于言表。

“我要帮她卸妆!”车毅琳七分真诚,三分撒娇。

“我来。”他简短的说。

什么?我溜下椅子,赶紧对车毅琳道“把你的那个水借给我,我自己能行!”

车毅琳留下化妆包,把卸妆水单独给我摆出来,还放了几片湿纸巾。

我笨拙地抽出纸巾,咬着牙往脸上擦,才发现整张脸不只是烫,还痛!

“我来帮你。相信我,我从小跟我妈在沿海打工,我舅舅开理发店的,偶尔弄造型,也要卸妆上妆的。”杜慈瀚说得很从容。

他也做得很熟练,不一会儿,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就消失了,脸上还因为湿巾擦拭,涌上丝丝凉意,混合着黄瓜味的清香。

整个过程我不动,也没有说话。

“我带了点家里榨的茶油,你应该能用……”“瀚哥,我也想要!”车毅琳穿着风衣外套,神气活现地站在我们面前。

“随便哪天都能给你拿!”他回应。接着又对我说“你回去什么都不用擦,就用温水洗脸,应该好得快。”

“嗯,那我走了!谢谢你们!”我道别。

“我送你!”

“对对对,北苑有几段路黑乎乎的,又远,还是送非池,安全!”车毅琳拎着小包走了。

从大厅出来,“我不是不真实,我是不敢,不敢轻易开始!当然,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他先开口,看着我,又问“谁是莫笑华?”

看到我眼里的震惊,他解释“你那天意识迷糊,喊的名字,当然你也叫我了。我们很像吗?”

“没有,我也不知道,对不起……”我诺诺地答。

“那我再问你,他们开咱们的玩笑,你介意吗?”

“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可以让全世界都知道,是我先给你发的短信息。”我说得很真诚。

“可是,我介意。”他接着说“我没有爸爸,家里一无所有;我没有很好的教养,因为知道‘言多必失’,我就尽量少讲话;我的爱好不是文学,甚至不喜欢看书,也不会写作……”

“你不用那么委婉,我明白了。”我干脆地回答。

“不是……”他焦急地看着我。

“再见!”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至此,准备得如火如荼的迎新晚会,总算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