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均陷入长久的沉默。

秧苗在思讨这道之万千，最后结果还不是一样？都是飞升，飞升，从修真界到仙界，甚至神界。

所以大道至简，炼心，炼身，还有就是能量的积累，从量变到质变。从最基本的灵气到仙灵气到神灵气，而修炼者本身也从灵力到仙灵力到神奕力。这些都是在修炼中必须要经历的过程，那么，修炼到了极致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呢？

成为神……那么神往上又是什么？

对了，三娃说自己界之领域修炼到极致就是掌控者，什么才是掌控者呢？自己的界最终会成长到什么样子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相继醒来，看着对方，均有种从来没有过的踏实。

秧苗跟着鉴真来到他的休息小窝，两人盘膝相对而坐。

鉴真右手轻扬，一个精致的玉石小桌出现在两人中间，而后如同上次一般，变幻出灵茶和玉壶来……

片刻后，小窝里面便茶香缭绕，两人细细品茗，细细探讨修炼中的点点得失。

秧苗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相对于其他修真者“逆天”修炼，他们都是“顺”天而修。鉴真因为修真条件较好，所知道的修真知识比较多，所以在选择修炼三大空间的时候当先开发神识空间，成为实体空间。现在已然成为了一颗能够自产自出的生命母星，所以对能量的需求没有像秧苗那样变态，空间法则的掌控自然要比秧苗多一点。

但是秧苗虽然实体空间成长比较缓慢，但是有了空间之匙的辅助，只要能量足够，便可以一举修炼到生命母星的状态。而且现在虚无空间里面的星云已经成长到一定程度了，最后成长到极致，便是一个界结合到生命母星，这便是一个完整的界，她就是这一界的掌控者

……

在很多年后，他们的这一次相聚竟成了一段千古佳话，两个未来的界主，竟能够如此平和的“秉烛而谈”？实在是旷古少有。

两人这一次相对静坐了三天三夜，共同探讨、共同探索修炼中的玄奥。彼此都觉得从来没有过的自由开怀，所谓的知音大抵就如此了吧。到最后，鉴真大抵也知道了秧苗的想法，因为彼此相惜，因为彼此尊重，所以，所以他们只能是知音、知己，甚至可以彼此相携相守——在自己的界之领域里。

……

“也就是说你现在也同样需要很多的能量？为什么又把所有的军功全部让给我了？”秧苗看着鉴真说道。

“唔，因为你现在比我更需要。据我猜想，你现在的界之领域还没有自主产生能量的能力，里面一切仙灵植株以及各种需要都是要靠外界输入……”鉴真轻轻说道，秧苗微笑点头。

鉴真接着道：“所以，只有当让空间成长为生命母星，让它能够自我产生能量供给需要，而母星上越是生命力繁荣，也越有利于母星的成长。同时对修炼者本身也有很大的促进。”说道这里，他轻笑了一下：“所以，像我现在，即便是没有外界能量输入，经过若干年后，在生命母星的带动下，空间也可以成长为界之领域。”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可能这一生就会这样庸碌的过了……”

秧苗轻“嗤——”了一下，不置可否。能够修炼到现在这种程度的大能力者，又怎么会庸碌，或者说甘于庸碌呢？

鉴真见秧苗的样子温厚的轻笑了一下，接着道：“如果一生中背负了太多的东西，是生命不能承载之重，再大的成就也有限，不是庸碌又是什么？我虽然心无愧疚，毫无牵绊的走了过来，但是却不知道前面的方向。因为在潜意识里，那些背负的东西，有些让我不敢直面过去……不过从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发现不仅是我的内心，即便是灵魂也受到一种牵引……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才是一个完全的我，一个独立的我。”

秧苗叹了口气道：“曦，这也正是我不愿背负的重……”

鉴真认真说道：“你就是你，我不想自己追随的是有了背负的你，所以，你尽管做自我……”

秧苗轻轻叹了口气，无意识的点点头。想当初的玉梅子也是一样，没有任何理由的便要追随自己，她也没有过这样的纠结。她在想，为什么同一件事情，同性和异性之间的那种意义会不一样呢？咳咳，虽然修炼到现在，那种性别的区分已经只是一种意念上的了……但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仍旧让她非常不自在。

“那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魔兽军团越来越猖狂，恐怕我们还没有修炼出界之领域，这里就没有仙界了……”

“嗯，是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意念。

“扫荡——”

……

两人非常有默契的达成了一致意见，然后又商量了一下具体细节。就是各自用自己强项辅助对方，鉴真现在的空间法则比秧苗略胜一筹，而秧苗因为有瑀府的辅助，至少在这一界的妖兽无法在里面兴风作浪。不过，秧苗最后也没有把瑀府的事情告诉对方，这不能说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一种潜意识的自我保护。所以，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管在谁的面前，她都有自保的底气。

秧苗从鉴真小窝里出来后已经是三天后，现在两人解开之间的芥蒂，觉得浑身轻松，也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至少在战场上有了一种相对的安全感。鉴真目送着她款款离开，心里感叹不已，幸好上次没有错过，否则……

秧苗一回到自己的小窝便急急的进入到空间里面，将自己猎取的以及用军功兑换的低阶妖兽晶体全部分解到空间里面。这一次，两人想大干一场，所以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秧苗因为新得的几千颗的妖兽晶体，如果炼化到空间里的话肯定会增强不少，也需要一个消化时间，所以两人约定一个月后再出发。

“轰——”当把所有的晶体全部分解了后，空间再次扩大。

虽然这次分解了不少的妖兽晶体，但是空间的成长越到后面，貌似总也填不饱的样子。这一次也只是堪堪将范围扩大了两倍而已，就现在而言足足有三个地球加起来面积的总和了，但是秧苗却仍旧探不到这空间的边缘。

据鉴真说，这空间成长到最后是一个界之领域的生命母星，也就是一个充满了生命力的星球。按照常识中来说，星球就应该是球形。而自己的空间成长到现在连一点球形的幅度都没有……

其实，这应该说因为上次她无意间融合的空间之匙的结果，一般的空间大概长到秧苗空间一半大的时候就会成为一个球体，然后就会发展其他的生命星球了。不过现在这个空间成长虽然异常困难，但是对以后形成了界之领域后有非常大的好处。咳咳，这就像是一个在孕育中的胎儿，在母体中发育的越好后期肯定比那些先天不足的成长的更好。

然后，秧苗将那些可以无限年份生长的灵药种子全部撒向那些新成长出来的空间，因为当界之领域形成的时候，就需要星球上面有充裕的生机，与其到时候才急急的播种，不如现在就种上这些不老的仙灵植株。也许等以后有用的时候就可以收获一部分了。

这时候，秧苗好期待三娃能苏醒过来就好了，没有小家伙的存在，现在空间里面的事无巨细都要她亲自打理。

她知道好多有空间的人都会自己培养一些除了空间之灵之外的其它精灵，但是秧苗不想，她不想自己的空间里面有其他任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除了三娃，她不想其他任何的精灵族类介入自己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鉴真那“欠揍”的样子，轻笑了一下，做伙伴可以，但是，也不可能到达她的空间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