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别跑
作者:云中雪下 | 分类:言情 | 字数:26.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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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道观
“什么情况?”
客栈中有知道情况的解释道:“就是邪了门了,白云观里这个月都死了好几个人了,没例外,都是吊死的,好像还说是在同一个客房里,有人就说是出了妖怪了,噫,大晚上的,你说……”
这话说的不大不小,但差不多都能听清,知道内情的人也不在少数,且越说越玄,从妖怪到女鬼索命,还有什么□□诅咒的……
容容兴致盎然,放下筷子就想往外奔,却被绊了一下,摔了个趔趄,当即转头不满道:“妖怪,你想干嘛!”
“不好意思,脚滑了。”楚言淡然饮茶。
“我信你有鬼啊!”
这边吵着,钟离云偏头问:“阿雪,我们去看看么?”
“不去。”安陵雪执箸,“这事自有官府查办,与我们无关,还是歇过一晚,明天启程吧。”
钟离云没说话,无可无不可,楚言偏头看她一眼,“喏。”
容容垂头丧气,拍拍屁股坐回位上,嘴里还在嘟囔着,“那多没意思啊,好不容易下来一趟的说……”
用完饭,各自便回了自己房间,容容虽然精力旺盛,到底还是累了,没一会,便说要沐浴睡觉,其他人也是各自方便。
入夜之后,安陵雪一人躺在床上,却是穿戴整齐,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看到外面的月光自床脚爬上帷帐后,便下床穿鞋,起了身。
往房门外看了一眼,确认四周无人后,又走回了窗边,打开窗子,准备出去。
她还是有些好奇心的,这也没办法,乃是职业使然。
“比我想的还早啊。”
窗子一开,钟离云便跳了进来,迎着月光,衣袂翩然。
“你……”
“就知道你不老实,”钟离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哪有你不凑的热闹,就爱多管闲事。”
安陵雪望她,“你在这干嘛?”
“等你咯,”钟离云侧身让了让,“知道你肯定在意白云观的事,也知道你那么说是不想她们两个凑热闹遇到危险,还知道你肯定会趁晚上去打探一番。”
被她看穿心思了,这也没什么,不过——
安陵雪朝窗外望了一眼,她们的房间都在二楼,外面可没有隐匿身形的地方,“不是问你这个,你既然知道了,干嘛不直接进来找我,还要偷偷在外面躲着,专门吓我啊。”
“怎么会?”钟离云也没解释,“说那么多话,那到底走不走啊?”
当然走,安陵雪一笑,抓了她的袖子就跑。
“喂……”
事先打探了白云观的地方,虽在城外,但以她们的轻功,也不过一刻钟,便到了。
停在道观的外墙上,钟离云心跳未平,喘着气道:“行啊,阿雪,轻功不错。”突然发力,还拉着她就跑,一点防备都没有,她还差点就跟不上了。
以至于钟离云有点后悔,不该把轻功教给她的。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了。
“哎,这件事你怎么看?”安陵雪顶了顶她的胳膊,问道。
“站着看。”钟离云认真回道。
安陵雪看她,片刻后。
“哎哎哎,松手松手,我说我说……”钟离云被她掐着腰,一阵吃痛,又记着这是在别人的地方,不能大声说话,只好压着声音求饶。
安陵雪这才松了手,哼了一声。
阿雪真是越来越放肆了。钟离云拉着她蹲下,边道:“白天的时候我还是听人说了一些,这里的官府也不是吃白饭的,事情也没那么玄乎。”
安陵雪靠着她认真听着。
“首先这白云观,说是道观,但其中都是全真派的坤道,也就是道姑,平日里也有些参拜的,或是做些法事,多是日常清修,与一般道观无异。怪就怪在,几年前开始,这里时不时有人吊亡,多是自杀,官府来查验之后,也没什么说法,事情就这么了了。”
安陵雪疑道:“若只是如此,也不至于传言到妖怪什么的才对。”
“嗯,”钟离云点了点头,“不止如此,说是最近这几个月,死的人突然多了,官府又给不出信服的说法,又有人道这白云观中,每到晚上会有奇怪的声音,这妖怪之说便流行起来了。”
一阵夜风吹来,安陵雪搓了搓胳膊,觉得有点冷,皱眉道:“那今天是个什么事?”
钟离云吸了吸鼻子,看了她一眼,指着一处灯火通明处道:“今天的事还不清楚,不过死的姑娘就在那里,要不要去看看?”
犹豫了一瞬,安陵雪点了点头。
她其实有点怕,毕竟是死人。但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正准备起身,钟离云握住了她的手,温暖通过掌心传到了心里,安陵雪偏头看她,这人又是笑眯眯的,“是不是又害怕了,牵着我呀。”
又不正经了,想翻个白眼再甩了她的手。
结果还是反握住了。
“我怕你迷路,我带你去吧。”她现在居然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种胡话了。
钟离云失笑,“好,你带我去。”
人是刚死的,还没送到义庄,先在这里停一天,明天仵作查验之后,应该就要送走了。安陵雪出门是要办私事的,她有官职在身,也不好管别县的事情,还是不暴露身份,暗自查探的好。
两人牵着,到了门口,对视一眼,一同推开了房门。
室内灯火通明,应是观中人点了烛火,以慰死者。按理说,案子报了官府之后,没送到义庄的尸体,该有专人看管才是。
想了一通,便明白了,大抵是这白云观死人也不稀罕了,便也无人守着。
这倒是方便了她们。
竹席上停着的,便是尸体,现在盖了一层白布,只可见凸起的身形,烛光打在上面,安安静静的。
手心出了点汗,钟离云察觉,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顿时便安心了,伸手去揭白布。
钟离云却半道阻了她,按住她的手,顺势掀开了白布。
因为是吊死的,颜面青紫肿胀,眼球突出,舌尖外露,颜色苍白的颈部有明显一圈绳索压迫痕迹,呈椒红色,简单来看,并无什么不妥。
钟离云捏了捏她的掌心,又去查验死者的随身衣物,应该是事先被处理过,钟离云对她摇了摇头,也没有发现。
实话说,安陵雪在上洛县时,也参办过大小案件,但多是抓捕犯人,对于查验尸体,则是由验尸官和仵作担任,她并不熟知,至于钟离云,她既习过医术,想来大抵明白的比她多些。
“有什么不妥么?”安陵雪问她。
钟离云重新盖上白布,闭眼颔首,默了一会,才道:“就这具尸体来看,并无什么不妥,一般仵作来了,也只能判定为自缢。”
“可是……”话还没完,安陵雪随意一瞥,看到女尸的脚,好像动了一下。
瞬间惊出一身冷汗,背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莫怕,是风。”
钟离云的安慰总是很及时。但有了这一遭,安陵雪再也呆不下去了,忙拉着钟离云出去。
到了外面,又走了老远,这才松了口气,同时心中懊悔,她不该来管这趟闲事。说到底,便是有蹊跷,又与她何干?
“看样子今天是看不出什么了,我们明天再来。”钟离云环顾了一圈,牵着她的手,脚尖轻点,便准备离开。
“诶?”安陵雪顺着一看,道观虽小,也是有巡夜的,好在钟离云反应快,事先带她上了一处房顶。
安陵雪心想,确实如此,但明天再来也未必能查出什么,倒不如不管这事,直接上路去。但心中有惑,不解开来,又实在难受。
“我想,我可能知道什么了。”
“诶?”钟离云又是语出惊人,安陵雪忙转头去看她,想要个解释,怎么这么一会,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看。”钟离云蹲在一处,侧眸望她一眼,眼神示意了下面。
不知什么时候,楼顶的瓦片被揭开,从这一点,可窥见内室一貌。
“嗯……啊……你便是……如此、对她的么?”
“呼……呼……有什么……关系么?”
“你还真是……啊嗯啊……你轻点!”
“呵呵……你喜欢……不是么?而且,我还知道……”
“……”
真是没眼看!
要是室内无光,她们倒也不会看的如此清晰了,偏偏室内点了蜡,烛火昏暗,不至于看不清,自房顶洒下的月光也不会引起房中人的注意。
不是说是全真教派是不可以婚娶的么?教规要断酒色财气,这观中竟还有人光明正大地行事,且……都、都是女子……激烈程度也让人看得血脉贲张。
安陵雪脸色通红,偏头一看,钟离云还直愣愣地盯着下面云雨的二人,一阵无名火起,扯着她便要离开。
也不知道她们离开的动静有没有惊扰到下面的人。
安陵雪浑身燥热,就知道钟离云是不正经的,平时也就罢了,可哪能偷看别人……实在是!这人到底知不知羞啊!
“阿雪、阿雪……”钟离云被她拖着,快要跟不上她的步子,叫她也不理,没办法,看她红透的耳朵,就知道她在羞些什么。
这可怨不得她,她事先又不知道,只是从未亲眼见过,有些好奇罢了,真论起来,她也是害羞的啊!
关键是现在阿雪定是又以为她不知羞耻了,好不容易来的一点好感,可不能再被推翻了。
还好她有顺毛的法子。
“阿雪,你慢一点,听我说……”钟离云调整了气息,努力跟上她的步子,终于与她并肩,解释道:“阿雪,你听我说,那个女尸,真的和白云观有关系。”
蓦地停下步子,安陵雪转头,“你什么意思?”